譚滿鏗接到羅桂求的電話後,想也沒想就拒接了,自己爲了一筆兩萬多塊錢的款子,親自找他說情,可卻被他推三阻四。真要是說破了天,自己也沒什麼事非得求到財政局的頭上,你財政局再牛,計委每年的專項資金,總得給人撥下來吧?只要有了那些錢,少報點費用也無所謂。
可是羅桂求隨後又是把電話打到辦公室,而且還給他打了好幾遍的傳呼。譚滿鏗的傳呼機是漢顯的,羅桂求在上面留言,真誠的向他道歉,中午在楚都大酒店訂了包廂,誠意請他吃飯,請務必賞光。
實在沒辦法了,譚滿鏗才接聽了羅桂求的電話,他剛在這邊說了聲“喂,我是譚滿鏗”那邊羅桂求的熱情詞彙,就如潮水般,通過電話線涌向他的耳朵。
“譚主任,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兄弟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了。今天中午我在楚都大酒店訂了包廂,你一定得到場。”羅桂求笑容滿面的說道。
“羅局長,你日理萬機,怎麼有這個空閒時間呢?”譚遊鏗淡淡的說道,把上次羅桂求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他。
“譚主任,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上次的事是兄弟不對,不就是那筆款子麼,我現在就讓人過來給你辦了。”羅桂求說道。
“這樣的待遇我可矣不起。”譚滿鏗連忙說道,讓財政局的那些人到其他單位上門辦款項,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有什麼受得起受不起的,你們計委爲了全市的經濟建設,辛苦了,我們財政局要向你們學習,也要向朱市長學習,以後你們計委的款子,只要給我們這邊打個電話”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羅桂求笑吟吟的說道。
“羅局長,這好像是違反規定了吧?我們可得堅持原則,可不能讓紀委的人找上門來。”譚滿鏗說。
“滿鏗主任,你不要再嘲笑我了好不好?都說給你賠罪了,要不我光着膀子,再背條荊棘,當面向你請罪?”羅桂求尷尬的說道,當初是他打着堅持原則的旗號,不給計委辦這筆款子,現在又主動提出來,人說拿捏幾句”也屬正常。
“那倒不必了,羅局長,謝謝你的好意,飯我就不吃了,只要錢能到賬就行。”譚滿鏗說道”他在沒有搞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不想去吃羅桂求的飯。
“飯總是要吃的嘛,我現在就過來接你,今天一定要向你賠禮道歉。”羅桂求堅定的說道。
羅桂求都能把臉拉得這樣子,譚滿鏗再要拒絕,也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他到了楚都大酒店之後,安現包廂裡就他與羅桂求兩個人。這次吃飯的氣氛果然不一樣,兩個人一起吃飯,而且對方還搞得隆重無比,這讓他更是暗暗提出了警惕。
“滿鏗主任,其實也沒有什麼,你可能聽說了,省委組織部準備在下個星期來市城考察我。就是準備到省廳去的事,那天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羅桂求嘆道,他當時只想着給朱代東找點不自在,想着反正朱代東也管不到自己頭上,再說自己很快要去省廳,到時恐怕就是隻會是朱代東求自己辦事”自己恐怕是求不到他頭上了。
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過,朱代東可是從省委組織部出來的幹部。
而且還是李逸風親自送他上任的,在省委組織部,朱代東如果跟李逸風沒有良好的關係,打死他都不相信。而自己的事”可以說李逸風有一半的決定權,哪怕就是幹部二處,也能在這件事上,宣判自己的死刑。
“這是好事啊,愁尼苦臉幹什麼譚滿鏗已經聽說了這件事,雖然列入考察對象的有二到三人。但是這次聽說羅桂求的機會很大,因爲省廳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唉,滿鏗主任,難道你不知道朱市長是從省委組織部出來的?”
羅桂求嘆了口氣,懊悔的說道。
“哦,羅局長,我相信朱市長不會是這樣的人。”譚滿鏗終於明白了,原來能享受財政局主動送錢上門的待遇,根源還是在朱市長那裡。作爲考察對象,行事必須如履薄冰,可能羅桂求上次卻大大的得罪了朱代東,現在回過神來了,當然得補救才行。可是這事找他也沒有用,他跟朱市長的關係,現在僅僅是工作關係而已。
“我也相信朱市長不是這樣的人,可畢竟是我有錯在先。”羅桂求說道,在前程面前,面子算牟屁,現在如果讓他給朱代東磕頭就能求得原諒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馬上重重的磕幾十個響頭。
“這件事你應該直接跟朱市長說嘛。”譚滿鏗淡淡的說道,他倒是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向朱市長彙報,如果鄭陽鬆也沒有向朱市長彙報,那羅桂求這次可能被他矇混過關。
“這個我當然會向朱市長承認錯誤,可是滿鏗主任,你可也得拉兄弟一把,放心,只要這件事成了,我不會忘記你的。”羅桂求誠懇的說道,這件事他確實沒有考慮周祥,導致現在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很沮喪。
“上次的事,我並沒有直接向朱市長彙報。”譚滿鏗看到羅桂求說得實在有些可憐,一時之間動了惻隱之心,而且羅桂求不管能不能去財政廳,經過這次的事後,他應該不會再在自己面前擺什麼臭架子了。
“真的?”羅桂求驚喜的說道,只要朱市長沒有在意這些小事,那他就算有驚無險了。
“我只跟鄭秘書提了一句,但他有沒有向朱市長彙報,我就不得而知了。”譚滿鏗又說道。
“滿鏗,能不能請你給鄭陽鬆打個電話,現在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一個上午,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急死人啊。”羅桂求急切的說道。
譚滿鏗拗不過羅桂求,在他的殷切期望下,給鄭陽鬆打了個電話。
譚滿鏗問的很有技巧,他告訴鄭陽鬆,財政局已經把上次開會的費用報鋒了,還是朱市長的簽字管用。最後又隨口問了一句,這件事朱市長知不知道?鄭陽鬆很肯定的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向朱市長彙報。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夠得給朱市長添堵,他又怎麼會向朱市長通報呢。
聽到譚滿鏗肯定的答覆,羅桂求長長的吁了口氣,只要朱市長不知道這件事,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餘地。今後不但要跟朱市長搞好關係,還要積極向他選拔才行。省委組織部的人不是隨便能得罪得起的,哪怕他現在已經不是省委組織部的人,可是他在組織部裡的關係還在。就算真的要得罪,代價也是非常昂貴,需要一個人的前程,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勇氣。
“滿鏗,謝謝你。我還是剛纔的說法,只要我在財政局一天,你計委的事一切都好說。以後真要走到了財政廳,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儘管來找我。”羅桂求感激涕零的說,要不是譚滿鏗沒有給朱市長打那個電話,現在他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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