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女人說到美容方面的時候,旁邊的男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閉上嘴巴,在旁邊靜靜的聽着。特別是當你對化妝品根本不感興趣的時候,更加不能說話,否則只會引起她們的嗤之以鼻。
“以前我經常肜化妝品,但今天確實沒有用。”風煥蘭笑吟吟的說。說話的時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天然的光滑確實比用化妝品打磨出來的,手感要好得多。
“沒用化妝品?”鄒巧燕疑惑的說,她的眼神不經意的往桌上那個塑料袋看了一眼,又仔細的端詳着風煥蘭的臉頰,發現對方果然沒有說假話。這幾年她開始注意着自己的容貌,對於美容方面的知識,也慢慢在積累,只不過她的美容觀,不是以手術或者昂貴的化妝品爲途徑,而是通過美容食補,以及一些便宜而簡單的美容方法來實現。
“是的。說起來可能您不相信,我從昨天晚上開始,纔開始敷用我們木川的美容膏和美容藥水,才一天不到的時間,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似的。今天早上,我的臉上排出了很多又黑又髒的污泥,身上也是臭烘烘的。”風煥蘭把自己今天早上的親身經歷說了出來,她同時又把自己昨天晚上做實驗的小腿拿給鄒巧燕看,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一比,效果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東西真有這麼好的效果?”鄒巧燕拿過桌上的塑料袋,打開後,用手摸了一點,放到鼻子下面聞。一股清香的藥味,清香透鼻,令人心曠神怡。
“我們市的原漿保健酒,您應該知道吧。”風煥蘭微笑着說,鄒巧燕剛纔還不願意拉見自己,可現在已經對美容膏感興趣了。
“這個美容膏跟原漿保健酒有什麼關係麼?”鄒巧燕詫異的問,她作爲衛生部的副部長,本身就是醫藥方面的專家。上次部裡抽調部分專家學者,對木川的原漿保健酒進行研究,可是最後卻沒有得出有用的結論。甚至專家學者用化學方法合成了他們認爲跟原漿保健酒一樣的原漿保健酒,可結果表明,木川的原漿保健酒是不可複製和訪制的。
衛生部因爲這件事專門開了幾次會議,而且中央的有關領導人也專門聽取過衛生部的彙報,除非讓木川拿出配方,否則衛生部是不可能調製出跟木川原漿保健酒一樣的保健酒。但讓木川拿出配方,這樣的事情衛生部是做不出來的。如果地方政府有了什麼好東西,上級主管部門,都要插一手,那以後誰還敢創新?只要木川市能保證中央保健局的消耗量,衛生部就不會再幹涉這件事。
“它們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也就是我們木川的朱市長熬製出來的。”風煥蘭指着朱代東,笑吟吟的說。
“朱市長,沒想到你對中藥有這麼深的研究?”鄒巧燕看着朱代東年輕的臉膛,意味深長的說。朱代東又要工作,又要研究中藥,而且他還是擔任領導職務,怎麼可能有時間去研究中藥呢?
“也談不上什麼研究,只是碰巧得了兩張方子。”朱代東謙遜的說。
“世上哪有那麼多碰杯的事?朱市長,這些美容膏跟美容藥水,我很感興趣,但我從來不接受別人的饋贈,這也是我多年保持的原則。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所以我願意用錢買,一千塊錢你看夠了嗎?”鄒巧燕說,她相信風煥蘭跟朱代東不可能來騙自己,至少這些美容膏是用真正的中草藥熬製的,她對這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可以肯定,這裡面沒有人蔘、珍珠之類的高價藥材。
“鄒部長,一千塊錢太多了,如果你一定要付錢的話,五十元就夠了。”朱代東誠懇的說,他昨天晚上,只用了十分之一的量,如果真的用市價來衡量的話,不會超過十元錢。但是芙蓉縣的中藥材,都是用特別的方法種植出來的,但再珍貴,五十元也足夠了。
“不行,有這樣的效果,一千元我還覺得撿了個大便宜呢。”鄒巧燕起身去拿了一千元,而且讓朱代東當着她的面寫了張收據。
“鄒部長,我回去可得受處分了,領導幹部不能經商,我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跟您在做生意啊。”朱代東苦笑着說。
“你又沒有公開銷售,堂堂一市之長給我熬藥,一千塊錢絕對不算高。”鄒巧燕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微笑着說。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朱代東接過錢,笑吟吟的說。
“朱市長,鄒部長能買美容膏,我能不能也買一點?”風煥蘭巧笑倩兮的說,她的愛情之心,絕對不比鄒巧燕弱,這麼好的東西擺在她面前,如果讓她就此放過,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那可不行,賣給鄒部長已經是特例,我哪能再拿這個東西來賺錢?”朱代東搖搖頭,說。
“朱市長,你這可是厚此薄彼。”風煥蘭撅着嘴巴說。
“風主任,我想朱市長不賣給你是有原因的,像你這麼能幹的駐京辦,他應該送你幾個療程纔對。”鄒巧燕笑着說,如果這東西真是朱代東搞出來的,那成本確實不需要多少。
“謝謝朱市長。”風煥蘭忙不迭的說。
“既然鄒部長有指示,我自然要執行。”朱代東微笑着說。
鄒巧燕之所以會對木川的新建醫院項目有不同的看法,最主要是因爲她對木川的會在這相項目的財政投入,以及這一屆木川政府的執行力度有所懷疑。鄒巧燕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地方上工作,她擔任過醫院院長、衛生局長還有副市長等職務,直到十年前才調到衛生部。對於基層工作的情況,她非常清楚。
木川報一個七十多億的項目上來,而黎丙贛又答應給木川八個億,如果到時木川只用這八個億來建設十來所醫院,那時衛生部能拿木川有什麼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多也就是追一下責任,但像那樣的事,都是集體領導民主決定。所有人都有責任,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有責任。
像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有發生。現在的地方政府,都把小算盤打得精,一個一千萬的項目,報個五千萬。結果上面撥五百萬,自己就只需要再墊五百萬就行了。鄒巧燕正是鑑於這樣的情況,纔沒有最後下決心。
全民免費醫療,說起來很好聽,可是這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現在全國,恐怕也就只有沙常市的兩個縣能做到。但那都是因原因的,雨花縣跟芙蓉縣,這幾年連續創造着經濟增長速度上的奇蹟,他們從原來的經濟貧困縣,變成富裕縣、小康縣。正是因爲有這樣的經濟基礎,他們纔有底氣搞全民免費醫療。
而且一個縣城,不過八九十萬人,每年財政上拿出一個億,足夠應付所有開支了。但是木川有多少人?二百七十多萬。如果加上外來人口,不會低於三百五十萬人。人數多幾倍,並不是僅僅是數量上的增加,各種問題也層出不窮。如果說雨花縣投入一個億的財政,就能解決全縣幾十萬人的看病問題,可能木川每年投入十個億,也未必能解決二百七十萬人的免費看病問題。
再加上今天上午,木川的時友軍,明目張膽的到自己的辦公室來送禮,這更加讓她反感。時友軍的行爲,讓她對木川的新建醫院項目更加懷疑。
“朱市長,你們木川要搞全民免費醫療,有沒有想過,五年之內要投入多少財政撥款?我聽說古南省沙常市下面有兩個縣,也搞了全民免費醫療,但那兩個縣的經濟增長速度很快,現在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產業結構。木川在這方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鄒巧燕緩緩的說。
“是的,我們市裡在搞全民免費醫療的過程中,也會認真總結雨花縣和芙蓉縣的成功經驗,同時也要吸取他們的一些教訓。”朱代東誠懇的說。
“這兩個地方的經濟發展,這幾年搞得很好,他們有充足的財政收入。而木川呢,難道總靠賣銦?”鄒巧燕淡淡的說。
“朱市長,雨花縣跟芙蓉縣,你好像都在那邊工作過吧?”風煥蘭說道,鄒巧燕可能不太清楚朱代東的履歷,但她卻很清楚。而且她還知道,雨花縣和芙蓉縣之所以會搞全縣免費醫療,正是因爲朱代東的緣故。
“朱市長原來在這兩個地方都工作過?”鄒巧燕詫異的說。
“鄒部長,朱市長原來擔任過雨花縣的縣長,後來又擔任過芙蓉縣的縣委書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縣的免費醫療制度,正是朱市長當時在任的時候搞出來的。”風煥蘭說。
“你就是那個神奇的縣委書記?”鄒巧燕詫異的說。
“鄒部長寥讚了。”朱代東謙遜的說,他沒想到鄒巧燕還知道他有個神奇的縣委書記的稱號。
“原來你是從沙常走出來的幹部,怪不得。”鄒巧燕鬆了口氣,她沒有料到,木川市的市長是原來的芙蓉縣委書記,只是她記得,在報紙上看到那篇關於神奇的縣委書記的文章,是在兩三年前,朱代東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木川擔任市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