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一路掙扎尖叫着,使勁拍打着司慶墨的背脊,大喊着:“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周圍遊玩的人不少,狠狠投以曖昧的目光,更有看中顧筱然美貌的人攔在路上,準備英雄救美,但都被司慶墨一句話打發了,“我老婆跟我鬧彆扭了,等會就好了!”
顧筱然被各式的目光沐浴着,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鬧騰了一會兒,就鬧不動了,只好軟軟地趴在司慶墨的肩頭,被顛得七葷八素的,眼冒金星。
她看着小夏遠遠地墜在後面,神情很尷尬,這才感覺安心了些。
司慶墨卻不管這些,他快氣炸了,只想狠狠教訓這丫頭,讓她有點身爲司慶墨獨有的禁臠的自覺!
快速地走到勞斯萊斯的車子上,司慶墨將顧筱然往汽車後面座位上面狠狠一摔,神情冰冷,眼裡冒着火氣。
顧筱然驚叫了聲,感覺到了身下的柔軟,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撐着手臂爬起來,司慶墨整個人就壓了下來,霸道的吻落在了顧筱然的臉上,手臂上,脖子上。
他捉住顧筱然不老實的雙手,大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去,用力掐了她一把,心中伸出了報復般的快感。
顧筱然尖叫了一聲,眼淚涌了出來,隔着朦朧的水光望着司慶墨。
這樣的眼神更加激起了司慶墨的慾望,他撫摸着她的肌膚,力道溫柔了起來,薄脣親吻着她的脖頸,一下又一下,像蜻蜓點水般。
雙手向下,顧筱然喘息不斷,朦朧中看見射進汽車裡面的光芒,他才猛然驚醒,這個是在車子上,車門大開。
“司慶墨,別這樣……啊……你別這樣……等我們回去……唔……”顧筱然大叫道,拼命掙扎了起來,殷紅的脣卻被司慶墨的脣給堵住了。
深深的一吻過後,司慶墨才起身,回頭望着一眼不遠處背過身子的小夏,脣角的笑意才生動了起來。
他將顧筱然的雙腿往裡面推了推,顧筱然腦袋一片混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照做了。
門嘭地一聲關上了,司慶墨化身爲狼,朝顧筱然撲了上來。
醫院,顧筱然陪着司慶墨去檢查身體,手術決定五天後做,而這五天,醫生要求司慶墨住院,先檢查各項身體指標。
“你的病情惡化了,你的家屬是這位小姐嗎?”醫生面色嚴肅地問。
顧筱然心驚了一下,忍不住惶恐地抓住了司慶墨的肩膀,倚靠在他身上,不敢置信地問:“怎麼可能?幾天前檢查的明明只是一點結石,醫生說只要做一個小小的手術是沒問題的啊!”
司慶墨神情倒很淡定,拍了拍顧筱然的手,反而過來安慰她。
醫生看了病人一眼,猶豫了一下,加重了語氣,再次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顧筱然聽到醫生這語氣,立即意識到司慶墨的病情根本不是那麼簡單,她深吸一口氣,嘴裡感覺苦澀極了,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我們還沒有結婚,我是他的女朋友。”
醫生眼裡露出同情而又慶幸的目光。
顧筱然被這目光看得心驚膽戰,醫生又搖了搖頭,拿着病歷單看了一眼,對顧筱然更加同情了
。他聲音低沉,沉痛地看了一眼病人,“你還是叫病人的家屬過來,瞭解一下病情吧!”
顧筱然頓時抓狂了,想也不想地說:“我就是他的家人,我馬上就要和他結婚了,我們要領證了!”
“我勸你還是等等吧,等做過了手術……”醫生欲言又止,眼裡濃墨重彩的憐憫讓顧筱然的臉白得跟雪一樣,隱隱透明。
顧筱然反握住司慶墨的手,覺得自己的手一片冰涼,心中的寒冷從心裡一直浸透到了骨子裡,奪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溫度。
司慶墨聽到這裡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地問:“醫生,你這是說我沒救了?”
顧筱然聽了司慶墨這句話,頓時收緊了手指,目光死死地瞪着醫生,生怕他說出一句肯定的話,讓她的人生再也沒有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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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着顧筱然,示意顧筱然將病人調開,但顧筱然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死死地望着醫生,等着他的答案。
醫生看着顧筱然這個模樣,再看着激動地等待着答案的病人,小心翼翼地組織了一下言辭,避免太過於直接,刺激到了病人,不利於病人的病情。
“也不是,只是……”
這樣小小的一句話就已經讓顧筱然的眼圈紅了,司慶墨也放下心來,恢復了往日鎮定自若的霸道總裁模樣。
“只是什麼?”司慶墨將顧筱然摟在了懷裡,結實的臂膀將顧筱然的腰勒得緊緊的,才感覺到了心中安定下來。
顧筱然也沒有拒絕,摟着他的脖子,期待着望着醫生。
“只是手術的成功率不大,最好讓家屬來籤個保證書,瞭解一下手術可能會有的風險……”醫生硬着頭皮說,想到以後會有的麻煩,現在也只好將所有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顧筱然聽到這裡,晶瑩的淚珠似斷了線的珠子滾了下來,心中一陣絞痛。
司慶墨也沒料到事情有這麼嚴重,一瞬間空白了神情,而後他心中涌起了各種情緒,最強烈的情緒就是不甘。他握了握拳,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情緒,才顫抖着聲音應了一聲,“好,我會找我的家屬來的。”
他踉踉蹌蹌地朝外面走了過去,顧筱然連忙扶起他,眼淚落得更加厲害了,她抽噎了幾下,又怕徒惹司慶墨心煩,只好壓抑着心中的情緒,扶着司慶墨往外面走了出去。
“唉,你們的病歷本,身份證!”醫生在後面大喊着,聲音有些無奈。
顧筱然應了一聲,急忙跑了回去,拿了東西,就看見司慶墨倚着欄杆,佝僂着身軀的淒涼背影。顧筱然心中一窒,覺得她的呼吸都被悲痛壓住了。
她靜靜地陪着司慶墨站了一會兒,從背部將他擁抱着,心中一片茫然,怎麼前幾天還好好的,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司母是要進行手術前天晚上趕過來的,司慶墨正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躺在牀上,面上帶着虛弱的笑意,認真地凝視着顧筱然。
顧筱然正在牀頭給司慶墨削蘋果,臉上化了點淡妝,遮住了她紅腫的眼睛,但效果不大,她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大小,眼睛都被壓縮成一條細密的線了。
司慶墨還是囑咐了醫生開藥,日日逼着
顧筱然搽藥。
顧筱然在雪白的燈光下削蘋果,現在她削蘋果的技術已經上了一個層次,最起碼削出來的蘋果有一個圓形的完美形狀,蘋果皮削一半才削斷,這讓顧筱然更加傷心了。
她想着,眼淚不由落下來,剛開始她根本不信司慶墨的病情一下子嚴重了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實在做夢,夢醒了說不定司慶墨還是生龍活虎地站在她的面前,各種調戲她。
然而,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顧筱然的希望一點點被打碎,醫生每次檢查總會帶來一點不好的消息,而司慶墨也逐漸虛弱了下去,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
司慶墨看着顧筱然這個樣子,頓時亂了手腳,想從牀上掙扎着站起來,但顧筱然立即用手背將眼淚擦掉了,站起身子來,輕輕按壓住了司慶墨的肩膀。
她勉強笑了一笑,溫聲安慰着他,“墨,沒事的,我只是有點難受。”
司慶墨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也不掙扎了,躺在牀上不動了。
司母看見這個情況,再想想司慶墨平日的強勢,也忍不住站在門口大哭了起來。
司慶墨汗顏了一下,女人還真是水做的,最喜歡的事就是把男人演了。
“媽,我沒事。”司慶墨安慰着司母,但眼神裡也有着對自己說的話的懷疑,他低下頭去,不敢去看司母的眼睛。
司母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再也忍受不住,撲到是司慶墨的牀上,抱住司慶墨,嚎啕大哭起來。
顧筱然也忍不住,也撲到司慶墨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司慶墨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心中既溫馨又愧疚。
司母顫抖着手指,在白色的紙上面簽了字,她的字跡歪歪扭扭,寫寫聽聽,甚至她不想簽字。
最後,她還是在衆人富有壓迫力的目光下,簽了字,半個小時後,司慶墨即將被推到手術檯。
司母簽完了字,神情後悔極了,嘴裡念念叨叨,“我就不該籤,要是墨墨出現了什麼事,我怎麼辦呢?”
顧筱然沒有理會司母,她在認真地給司慶墨削一個蘋果,因爲司慶墨想吃。即使她心神不寧,也立即拿水果刀,認認真真地給司慶墨削蘋果吃。
“媽!”司慶墨打斷了司母的神神叨叨,把她叫到面前來,認真地拉着她的手,說:“我不後悔做手術,我只是有一件很遺憾的事情沒有去做,媽,你能不能成全我?”
司母看着司慶墨這個樣子,哪裡敢不成全他。
她含淚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知道司慶墨想叫她成全的事情是什麼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要失去了她唯一的兒子,難道她還能秉持着偏見,讓兒子失去幸福嗎?
她深吸一口氣,頓時老淚縱橫,用力地點了點頭,對司慶墨說:“好,無論是什麼事情,媽都會成全你的!”
顧筱然心裡聽着很不是滋味,她心中難受極了,覺得心臟又絞痛起來,像是有人拿把刀在她心臟裡攪弄似的。
她心中一激動,拿刀的手一顫,頓時蘋果上來浸染了鮮血,她的手指在款款流着血。
顧筱然臉色陡然慘白了起來,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