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芬不去看他,擡起頭環顧四周,“當年我爸將吳家的一切,交給你打理,讓你坐上吳氏的副總,我爸逝世後,你將吳氏,變成你聶氏,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什麼?”
“玉芬!”聶銘站起身,澄清道,“你說錯了,這些不是你爸給的,是我一手打拼回來的。”
吳玉芬冷笑,這時胡若蘭走下樓,身後是傭人幫她拿着行李,胡若蘭手裡拿着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茶几上面。
聶銘驚詫地看了看茶几上面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後擡起頭看着胡若蘭,隨之冷冷一笑,但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就在今天早上,他從外面回來,才知道小三早早收拾行李離開了,留下一張字條,說孩子不是他的,她只不過是想從他這裡拿點東西,但看到他家變成這樣,她覺得沒意思,便離開了。
“連你也離開我?”聶銘看着胡若蘭,不敢相信地問道。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胡若蘭避開他的眼睛說,“雖然跟你結婚沒多久,但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就想一直陪着你,即便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什麼也沒得到,還總是遍體鱗傷,但我並沒有離開你,現在總算是緣盡了。”
聶銘苦苦一笑,往後退一步,啪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呆坐木雞,隨之又傻笑一聲,眼眶裡都是泛着淚水,“我聶銘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離我而去。”
“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其他人。”吳玉芬冷冷地說道。
胡若蘭看了一眼吳玉芬,她也可以理解吳玉芬爲什麼會跟聶銘離婚了,她衝吳玉芬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出了聶家。
外面的天空,是湛藍的,是澄澈的。
顏歡接到胡若蘭的電話,便坐車趕到一家酒店。
客房的門打開了,胡若蘭看到顏歡來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進來吧!”
“媽,你搬出聶家,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回薄家啊!”顏歡走進客房,看到擺放在門口的行李,大包小包的。
胡若蘭關上門,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我哪好意思麻煩你啊,我這段時間就住在酒店裡,等你結婚後,再回老家。”
“回家,你回家能做什麼呢,難道要守着那間老屋,爸爸又不在了。”顏歡眉頭微皺地看着胡若蘭,說道。
“我已經跟聶銘離婚了,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呢,總不能給你添加麻煩吧!”胡若蘭目光溫和地看着女兒,婆家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不想女兒難堪,她只有等女兒結婚了,就回老家,“其實回想一下,老家沒什麼不好。”
有時候,人心不足,想要追求更多的東西,卻忽略了自己在這個過程中,失去的比得到的還要多。
有時候,平淡簡單沒什麼不好,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和鬥爭,利益的衝突,感情的空洞。
難得胡若蘭能這麼想,顏歡也就放心了,人總要經歷一些事,纔會成長,
纔會如何去想。
胡若蘭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客房裡一片明亮,“以前,我以爲錢是萬能的,有錢才能過上好日子,老是罵你爸沒出息,怨他沒在結婚紀念日,情人節買禮物送給我,可現在想想,物質這種東西,只是虛擺的,主要還是一顆心。”
走到櫃檯前,胡若蘭拿起顏父的相片,手輕撫他的臉,神情黯然。
顏歡看着她,默不作聲,如果她很早以前會這麼想,也許父親現在還在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顏歡想胡若蘭回薄家住上一段時間,反正她已經跟聶銘離婚了,與聶傢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那麼徐露芳也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胡若蘭堅持不肯,顏歡也不好勉強她,只好隨她。
“你媽搬出聶家了?現在住在酒店?”顏歡把胡若蘭的事告訴薄景皓,薄景皓驚訝地問道,“那你怎麼不接她回家住呢!”
“我媽不願意,她說不想麻煩我!”顏歡收拾着牀上的衣物,是胡若蘭給她未出世的孩子買的。
“這有什麼麻不麻煩的,明天我們一起去接她回來。”畢竟是岳母大人,也不好讓她住在酒店,若爺爺奶奶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說他不懂事。
顏歡擡起頭看着薄景皓,如果薄景皓去的話,胡若蘭也沒有理想拒絕,她點了點頭,“好啊!”她也不想胡若蘭一個人住酒店,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也不知道。
第二天,薄景皓和顏歡到酒店接胡若蘭回薄家,一開始胡若蘭推三阻四的,死也不肯到薄家住,可後來實在拗不過他們兩人,只好跟着他們到薄家。
奶奶看到胡若蘭來了,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然後讓張媽幫忙拿行李,昨晚吃飯的時候,聽說胡若蘭已搬出聶家,景皓要接她回來,大夥都說行,奶奶還讓張媽收拾了一間房給胡若蘭。
走上樓,進入房間,顏歡就對胡若蘭說:“媽,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現在先住在這裡。”
“就是,幹嗎住酒店,又花錢,又沒個人在。”奶奶附合道,“住在這裡多好。”
這時,徐露芳走了進來,她剛在午睡,就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便走了過來,一看是胡若蘭,還有一堆的行李,嘴角抽了抽,但也沒說什麼。
胡若蘭看到徐露芳,出於禮貌,衝她微微笑了笑。
徐露芳瞥了一眼胡若蘭,扯了扯嘴角,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了房間。
胡若蘭有點尷尬,但奶奶說不要理徐露芳,顏歡幫忙將胡若蘭的行李放好,薄景皓不讓顏歡忙活,扶她坐下,自己來,這一幕胡若蘭看在眼裡,對薄景皓這個未來的女婿甚是滿意,待薄景皓和奶奶沒事出了房間時,胡若蘭就對顏歡說:“景皓這孩子不錯,值得託付終生,好好珍惜,千萬不要像你媽我這個樣子。”
“媽,你說什麼呢!”顏歡微皺眉頭看着她,自從發生這麼多事後,她老是說這些話。
“媽是爲你好。”胡若蘭說,“可不
想你走媽的路,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纔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對於薄景皓,她還是值得依賴,值得信賴的,何況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肯定要跟他生活一輩子的,至於以後的事,她也不多想,只想現在的。
這時,薄景皓走了進來,叫她們下樓吃飯。
一家人吃飯,其樂融融,誰也沒有提起關於聶家的事,因爲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一個星期後,婚禮如期舉行,希爾頓大酒店,喜慶熱鬧一片。
休息室裡,一襲純白色婚紗裙的顏歡,此刻正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里美麗的自己。
都說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結婚的那一天。
身後是邢娜,她一襲米黃色抹胸小禮服,頭髮挽起,耳際兩縷髮絲放下,微微卷起,清純好看。
同樣的,肖琴亦是,不過肖琴身上多了一份冷豔高傲,但這種氣質,卻是吸引人。
邢娜正在爲她弄頭上的白色頭紗,“顏歡,你今天真漂亮!”
“是嗎!”其實她也這麼覺得,再次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然後目光移向邢娜,她粉嫩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邢娜,你也趕緊吧!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你也不懂得撲過去。”
“你當我是惡狼啊!等下人家告我非禮怎麼辦?”邢娜說,“反正我還不想嫁那麼快呢,我還沒玩夠呢!”
嘴硬!顏歡就知道她口是心非,也沒揭穿她,然後又看向正在打電話的肖琴,單是今天她就已經接了五六個電話,然後邢娜就說她,“琴姐,今天可是顏歡結婚的日子,其他的工作,就暫時推掉,讓其他人處理就可以了。”
肖琴很快結束了通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的確有點事,不過也沒什麼,已經搞定了。”
“琴姐,聽說你跟簡大哥在交往,是不是?”邢娜突然開口說道,顏歡一聽,詫異地看向肖琴,她懷孕了,一直在家裡養胎,關於他們的事,她一概不知。
肖琴有點臉紅,但還是承認她和簡言錫戀愛的關係,邢娜調侃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啊?”
肖琴說:“關係穩定的時候再說吧!”
邢娜:“趕緊哦!我還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肖琴笑道:“你好意思說我,你呢!”
“我?”邢娜搖晃着腦袋,裝傻裝愣,有點傻氣,“還不知道呢!”
一樓大廳,熱鬧喜慶。
酒店門口,一身黑色阿瑪尼西裝的薄景皓,正面帶微笑地迎接來賓,身邊站着陸宵和鄧飛,再在大廳門口,是薄君巖和徐露芳,徐露芳的皮包裡塞滿了紅包。
“景皓,這麼快就結束單身生活了,跳入婚姻的墳墓。”鄧飛口無遮攔地說道。
薄景皓看着鄧飛,說:“你不懂,等你想要結婚了,你就不會這麼認爲了,玩夠了,就該收斂,做個真正持家的男人。”
鄧飛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打量薄景皓,“這才幾天啊,說話都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