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顏歡若有所思,臉上是陰鬱的表情,這次被聶心撞見她和薄景皓在一起,相信聶心一定會很恨很恨她。
她討厭她,厭惡她,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從胡若蘭嫁入聶家,她就從未待見她。
毫無徵兆的第二天,薄景皓突然來簡氏接顏歡。
看到他的時候,顏歡怔了怔,自從他離開薄氏後,就很少來簡氏找她,幾乎都是她去見他,然而這次,他居然開車過來。
駕駛室裡的薄景皓,一臉冰冷,緊抿嘴脣,一句話不說,車子就停在她的面前。
鬼使神差的,顏歡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啓動,薄景皓嫺熟地駕駛車子,黑色的賓利,像一條龍一樣馳騁在道路上。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安靜的氣氛顯得詭異。
顏歡轉過頭看了看他,那完美的側臉卻透着一股冰寒,讓她心下微微一顫,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她正想開口說什麼,但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從包裡拿出手機,是陸宵打來的。
接過一聽,“喂,陸大哥!”
正在開車的薄景皓,聽到是陸宵打來的電話,側過臉眸色黑沉地看了看她。
因爲她坐着薄景皓的車,不好跟陸宵說這麼多,找了一個理由很快掛斷了電話。
“昨天,爲什麼走得那麼急?”終於,他開口說話了,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質問的語氣。
顏歡看了看他,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事,“我不想插在你們中間。”
“什麼你們我們的,我跟她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是我,她是她,沒有‘我們’!”
“我知道,但……這好像跟我也沒有太大關係。”他沒必要跟她澄清,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只不過偶爾會去到他的公司找他。
薄景皓臉色微微一沉,轉過頭眸光冷峻地看着她,“什麼叫沒有太大關係?顏歡,我真不明白你心裡到底想什麼,我以爲你懂我,你願意接受我,纔會給我送吃的,來公司探我的班,一起出去玩,跟我說什麼不值得,讓我回薄氏,怕我吃苦……”
“我……”顏歡竟說不出半句爲什麼。
“你做了那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薄景皓緊蹙眉頭,質問她道。
“……”是啊,不知不覺,她竟是做了那麼多,她都不知道到底爲了什麼,只是下意識之間,想要見到他,吃飯的時候就想到他,然後纔會又去和他見面。
車子停了下來,車裡的氣氛詭異又尷尬。
“對不起!”薄景皓意識到自己剛纔失控的情緒,歉意地跟她說道。
“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她真不應該一步步地接近他。
伸手解開安全帶的扣子,因爲手慌腳亂,老是解不開,可接下來,她的腦袋卻和那邊探頭過來的男人相抵,而小手也無意間和那雙溫暖的大手相觸。
微微一怔,她彷彿受驚的兔子般趕忙縮回了手,他獨有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更令她尷尬不已,不知所措。
每一次都是這樣子,雖然每次她都能表現得淡定自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但這個男人總會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緊張,心跳加快。
而現在,因爲昨天的事情,尷尬得她只想趕緊逃離現場。
狹小的空間裡,除卻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再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聲響和動靜。
而剛剛兩人的對話,也將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異樣詭異。
薄景皓的手停留在幫她解下安全扣的那個動作,沒有再動,也沒有收回。
兩人依然保持着這樣的近距離,顏歡鼻息間吸入的盡是他的男性氣息。
這樣的氣息,讓她有些受不住,她的紅脣輕輕地動了動,想要轉身打開車門打破這樣的詭異。
不料她剛動,他的大手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而她的身子也直接撞進他的懷裡。
心,猛然再次劇烈跳動。
在他的懷裡,她不敢擡起頭,隨着低頭的瞬間,她耳邊的縷縷發也垂落下去,將那張原本就小的臉蛋,遮擋住大半。
不過那張嫣紅的脣瓣,仍暴露無遺。
看着她那微微顫動的紅脣,薄景皓輕輕地蹙起眉頭,喉嚨間蠕動了一下。
他剛纔把她拉回來,只是想告訴她,以後他們不要再吵架了,繼續像過去那樣。
雖然他們現在只是以朋友的關係維持着,可他就是不想聽到那些令人生疏,尷尬的字眼。
她的小身子被他推離開了些,只覺一陣呼吸急促,可下一刻,他已然傾身到了她的脣邊。
他的脣,離她很近,非常近,她甚至不敢呼吸,眼睛圓瞪,此時此刻,她的心十分慌亂。
薄景皓看着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只見她的小臉憋得漲紅,雙眼中佈滿慌張和無措。
她的脣瓣現在還覆在他的薄脣上,僵硬着,可見她是有多緊張。
他的脣,軟軟的,微涼的,雜帶着淡淡的菸草味,彷彿就像一股電流,讓顏歡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她瞪大雙眼怔怔地看着他,忘了掙扎,忘了反抗。
車廂裡的空氣,貌似漸漸變得稀薄。
她感覺到自己脣上傳來的壓力和酥麻,終於,她慢慢回過神來,當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的時候,她恨不得使勁地敲打自己的腦袋。
猛然推開他,她轉身推開車門踉蹌地跑下車,頭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去。
車裡,薄景皓眉頭微蹙地看着後視鏡越走越遠的顏歡,他真不應該大聲對她說話,那些她發自內心潛意識表現出來的關心,其實就是源於她還愛他。
可是,每次只要她已拒絕他,否認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他就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顏歡知道,聶心會來找她,只是沒有想到,會在第二天的下午來找她,當時她正在上班,是許靜告訴她,公司樓下有個叫聶心的女人找她。
顏歡去見她,她今天穿着一件寶黃色短裙,一雙白色細尖高跟鞋,她貌似喜歡鮮豔亮眼的東西,站在那裡,特別引人注目。
聶心看到顏歡終於出來了,一雙美眸滿是怒意和憎恨。
顏
歡一臉淡定地看着她,“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來找你,是真的很想再扇你一巴掌,你還記得嗎?那時候在歌劇院我就說過,如果你敢勾引景皓,我就讓你滾出V市!”聶心咬牙切齒說道,那眸裡的怒意越發盛旺。
顏歡輕輕一笑,她說的話,她都記得,不過她現在真是扇耳光扇上癮了嗎?她以爲她還會讓她再次得逞?
顏歡不是輕易被人欺負的軟柿子,如果是她做錯的話,她可以承受所有的過錯,反則,她會反抗。
看到她居然在笑,聶心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麼?”
“我很想問你,你手不疼嗎?”顏歡看着臉部扭曲的聶心,問道。
“你……”聶心氣結,直直地瞪視她,“我是怕髒了我的手。”
顏歡無視她的生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來找我,是爲了薄景皓吧!”
昨天下午,見到她和薄景皓從薄景皓公司出來,第二天就來找她了,並且對她說出這樣的狠話。
“景皓是我的男人,我們根本沒有分手,我告訴你,他現在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被你這隻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不過我相信,很快他會回到我的身邊的。”聶心露出一抹笑容,自信又高傲,“還有,如果我不能跟景皓在一起,那麼你跟他,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因爲他可以拋棄我,卻不可以拋棄他母親!”
刺耳的話,灌入她耳裡,刺痛她的耳膜,她的臉,一點點地失了顏色。
“顏歡,你就認命吧,這輩子你是不可能跟景皓在一起的,即使不是我,也不會輪到你。”聶心揚起得意的嘴角,“上流社會的男人都喜歡新鮮的東西,今天他認爲你新鮮選擇離開我,明天他依舊會爲了別人而離開你,你好好掂量吧,他對你不過就是玩玩,別太當真。”
顏歡冷冷地看着聶心,“說完了?”
“嗯?”聶心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如果說完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顏歡轉身瀟灑離去。
氣得聶心臉色鐵青。
晚上。
顏歡若有所思地靠在牀上,抱着枕頭,眼睛定定地盯着某處。
邢娜走了進來,看到她正發呆,坐到她的身邊,看着她,問道:“想什麼呢?”
顏歡回過神,眼神閃爍地看了看邢娜,扯了一下嘴角,擠出一抹微笑,“沒想什麼!”
見她不說,邢娜也沒勉強,而是問她:“昨天,我還見到陸宵呢,他問我,爲什麼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你的,有時候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
顏歡愣了一下,前天他就有打電話給她,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出來吃飯,當時她和薄景皓在一起,然後就以有事爲藉口拒絕了。
邢娜拿出面膜,敷在臉上,一層白白的,仿若白骨精,眼珠轉動看向顏歡,問她:“你最近去哪了?每次都很晚纔回來。”
心下微微一怔,眼底閃過驚慌之色,顏歡看了看邢娜,說:“我沒去哪啊!”
怕邢娜再有其他的問題問她,她丟開枕頭,下牀走出睡房,走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