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嚷嚷:“我也要玩那些。”
程一鳴問:“你不怕?”
我挺一挺胸,很勇敢地說:“不怕!怕死的就不是女人!”
玩摩托艇,可以獨自駕駛,也可以由工作人員駕駛。程一鳴有玩摩托艇的經驗,他生長在一個海濱城市,夏天常常跑到海灘,最喜歡的就是玩摩托艇。他懂得駕駛,因此選獨自駕駛。
戴上防水鏡,套上救生衣,全副武裝坐上摩托艇,氣勢昂昂就出發了。
摩托艇彷彿一支利箭,飛躍在清澈的海面上,風馳電掣,浪花飛濺,場面扣人心絃,有着飛起來的感覺。
我緊緊地抱着程一鳴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濺掀起的浪花不斷在拍打到我們的身體。我在水霧中眯縫着眼睛,心隨着海浪,此起彼伏,有一種融入大海的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
程一鳴加快了油門,還適時地來了幾個高難度的跳躍動作,時而拐左,時而拐右,時而竄出浪頭,時而潛進浪裡。摩托艇開過的海面上,快速地出現一道白色痕跡,濺起無數水花。
我驚叫連連,發出一聲又一聲“啊”。
哇,真的是太爽,太刺激,太好玩了。
玩完了摩托艇,我們又再興致勃勃玩水上降落傘。水上降落傘可以單飛,也可以雙飛。我不敢單飛,程一鳴也不放心讓我單飛,於是兩人便來個雙飛。
拖傘從起飛到降落,一切動作均在快艇上完成。
穿好降落傘,繫好拖繩,拖繩和高速快艇相連。然後,隨着快艇加速,穿着降落傘的程一鳴和我,因空氣阻力而不停地升空,升到十幾米高的地方,降落傘便在空中綻開。因爲有程一鳴在身邊,我並不害怕。我感覺到自己,在自由起落,在浩瀚無限的天空中隨意翱翔,融入碧海藍天之間,彷彿鳥兒一樣在天空中翱翔。
我從來沒有那麼快樂過。
真的真的,很快樂。
傍晚時刻,我們去衝了淡水,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程一鳴拉着我的手,在海邊散步。
程一鳴的手,一直緊緊地拉着我的手,用他五根手指頭,緊緊地糾纏着我的五根手指頭,彷彿十指交纏那樣。然後,我們就像所有的情侶那樣,手挽着手,親密無間,把長長的沙灘,從頭走到尾。
海風很大,把頭髮都吹豎了,風落了在臉上,輕輕柔柔的,任性而又霸氣。
我身上那白色的長裙子,給海風吹得鼓了起來,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空中伸展開來。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中,就有濃濃的,腥腥的,潮溼的味道。
走累了,程一鳴拉了我,坐在岩石邊。
兩人靜靜地看着海景,聽着海浪的聲音,放眼望去,海上黑黝黝的一片,無邊無際。忽然,程一鳴問:“拉拉你說,什麼是天長地久,地老天荒呢?”
我答不上來。
程一鳴嘆了一口氣,半響,他的語氣有點傷感:“其實,世上根本沒有天長地久,地老天荒。所謂的愛情,不過是過眼雲煙,一轉即逝。”
我想說,不,不是的,其實愛情,也有天長地久,地老天荒的。——想了想,我還是沒有說。
沒過多久,天漸漸的暗下來,月亮一點一點地升了起來,漸漸地升高,直至整個月亮都升了出來,灰暗天空上,掛着滿天燦爛的星斗,一閃一閃,一閃一閃,像是閃不盡月色般耀眼的光芒。
程一鳴和我去吃海鮮。
海鮮店在海灘附近,各類魚暇貝蟹置池中飼養,任顧客挑選,海鮮種類齊全,生猛鮮活,現吃現撈。環境也好,坐在臨窗的位置,沐着習習的椰風,耳邊聽着濤聲陣陣,隱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沙灘,椰樹,碧藍的海水,還有漁帆點點。
程一鳴很誇張,點了一桌子的海鮮:老虎魚湯,椒鹽彈蝦,清蒸笠魚,白灼沙蟲,姜蔥花蟹,白灼中蝦,清蒸插螺,梅子蒸普魚。
程一鳴極紳士,殷勤細緻地照顧着我,把剝好的蝦放到我的盤子裡,爲我舀湯,那樣的細心,那樣的無微不至。
我不是不感到溫馨的:“謝謝。”
程一鳴說:“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一邊吃着海鮮,一邊喝着白謝寧。程一鳴話不多,我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乾脆什麼也不說,只是喝酒。
這白謝寧,是一種有着蜂蜜和花香味道,口味濃,酸度強的白葡萄酒。因爲太好喝了,我喝了很多,多到不勝酒力,醉了——其實,我是故意的。我思想不純潔,骯髒得很,我卑鄙地希望我能夠酒後亂/性,然後和程一鳴烈火乾柴燃燒。
爲什麼不呢?在如此的良辰美景。
哎,人家是女人躲着男人的鹹豬手,而我卻是蠍子精遇到唐三藏。清醒的時候我不敢對程一鳴亂來,好歹也是上過大學,好歹算得上是讀書人,有着讀書人的矜持與自尊。但酒精,能使人勇敢,使人不顧一切,更能使人肆無忌憚。
我想放縱一下,無論心,或身。
我終於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
醉了的我,迷迷糊糊的把身子粘在程一鳴身上。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程一鳴抱了我,他說了些什麼話,我聽不清楚。
我只感覺到程一鳴懷抱有意想不到的灼熱。這灼熱,讓我無措,有一股快要將我擊倒的電流,以很快的速度,流竄我全身。
程一鳴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氣味,發着淡淡的清香。這般香,伴着溫暖和甘甜,煥發出無限的誘惑,彷彿一團氤氳的霧氣,將我層層包圍。
程一鳴打的,和我一起回到酒店。
一進門酒店房間門口,我跌跌撞撞地要吐。
程一鳴連忙把我扶到衛生間的馬桶邊。然後他站在那兒,看着我扶着馬桶,“哇哇”地吐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吐得像一灘稀泥似的軟綿綿,頭也疼,眼也花,腳上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程一鳴給我倒水,幫我漱口,擦汗。
再後來,程一鳴抱着我上牀,還幫我脫掉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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