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莊虹虹嘰嘰喳喳。
她說:“寒大形象設計師不錯哇,不但個子高,顏值高,而且說話很幽默!拉拉你想啊,他爲你哄你開心,連周幽王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招式都用上了,證明你們的關係非淺嘛。”
我看了她一眼,否認:“我跟他不過是點頭之交,哪有關係非淺?”
莊虹虹可不相信,整出一副面目猙獰的面目,逼了我問:“拉拉,你真的跟寒大形象設計師真的是點頭之交?可剛纔他說了,他是你化成了灰也認識的老朋友。拉拉,快老實交待,來個坦白從寬,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想不到你竟然這樣有深度,認識這樣一個絕世好男,屁也不放一個,太對不起我們辦公室的女同胞們了!”
我沒好氣,又再看了她一眼:“這個花花公子說的話你也信?”
“信!”莊虹虹說:“因爲他是個大帥哥嘛,他說的話我當然信了。”她興致勃勃的追了問:“拉拉,快說,剛纔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忘記了。”我木着一張臉說。
“切!”莊虹虹自是不相信:“不說拉倒。”
那邊的王倩從她的格子間伸出頭來,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拉拉,你真幸福,不但嫁了個‘高富帥’老公,又認識這個‘高富帥’的寒大形象設計師——哎,怎麼我沒這樣的好運氣?”
胡康也把頭從他的格子間伸出來,酸溜溜地說:“這就是所謂的馬太效應:她沒男人,就讓她什麼都沒有;她有男人,就給她更多的男人。”
呀呀個呸的,說得我好像是潘金蓮再世一樣。
我說是有做潘金蓮的心,也沒有做潘金蓮的膽好不?
我不甘心就這樣被寒傾落那傢伙陷害,怎麼着,也得來個絕地反擊,來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是不是?
於是臉上綻開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描淡寫那樣的說:“寒傾落是寒氏企業集團的二公子,寒靜兒的弟弟——”
說還沒說完,莊虹虹就一拍腦袋瓜子,嚷嚷:“啊是,我怎麼沒想起來,寒大形象設計師是寒氏企業集團的二公子,寒靜兒的龍鳳胎弟弟。”
我不動聲色地撇清我跟寒傾落關係:“我老公跟寒傾落的姐姐寒靜兒原來是戀人,他倆還差一點成了夫妻。如今我老公雖然做不成寒傾落的姐夫,可他們兩人還是朋友,我老公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是不是?所以我跟他認識,也沒什麼奇怪。”
我覺得我這話,說得挺高明。
不但大方承認了我和寒傾落是認識,還重申了寒傾落是程一鳴前女友寒靜兒的弟弟,這樣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如果寒傾落說了什麼不利於我的話,給外人聽去,人家會說他沒風度,不過是爲他姐姐寒靜兒出氣而亂造謠。
莊虹虹說:“寒大形象設計師今天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到我們雜誌社來!奇怪了,他有什麼事?”
路正南剛好走進辦公室,聽到這話,頓時笑:“我剛纔在茶水間聽來的小道消息,是上次喬公子給他拍的照片他不滿意,因此寒大形象設計師便親自到我們雜誌社來,讓喬公子給他補拍一組照片。”
莊虹虹託着她D罩杯的胸和F罩杯的肚子說:“原來這樣啊?”她興致勃勃:“拉拉,我們上九樓的攝影室去看看?”
“我不去。”嚇得我趕緊搖頭。
“去嘛蘇拉拉,陪我去,好不好?”莊虹虹推我。
“莊胖子,我看你還是省省吧。”胡康又再把他的尊頭從格子間伸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喬公子的脾性,他工作的時候,可不高興別人去打擾。”
“啊是。”莊虹虹一腔熱情被一盆冷水撲滅,頓時無精打采起來。
我煩惱無比。
不是不後悔當初惹了寒傾落這個惡魔的。如今六月債,還得快,被寒傾落纏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是一時衝動而闖的禍。
熬到了下班,走出大廈。
不遠處開過來一輛黑色豪華的勞斯萊斯,到了我跟前,停下來。車門開了,是寒傾落,他從駕駛座下來,繞過車頭,隨後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對我很紳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木着臉,上了他的車。
寒傾落也上了車,他瞥了我一眼,裝傻:“蘇拉拉——你怎麼啦?板着這張臭臉,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我“哼”了聲:“我不想和你走得太近,讓別人閒話。”
“什麼閒話?”寒傾落還在裝傻,一副驚訝的樣子——這丫,不去做演員還真是浪費了人才。
“人家——”我咬了咬嘴脣:“人家會說我和你——”
“說你和我什麼?”寒傾落裝傻繼續中。
“人家說我和你……說我和你……”我急,支吾了一下,便脫口而出:“嗯,說我和你那個關係不正常!”
“我不在乎別人說些什麼。”寒傾落聳聳肩。
“我在乎。”我咬牙。
寒傾落“嗤”的一聲笑了起來:“蘇拉拉,我鄙視你,想不到你那麼俗氣,會被別人的閒言碎語所左右,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你到底是爲自己活,還是爲別人的觀點而活?”
我嘟囔:“但口水會淹死人。”
寒傾落說:“那你學游泳不就行啦?在別人的口水中游泳,這樣不但不會被淹死,還快活自在。”
呸,說得倒輕鬆!
“蘇拉拉,想吃些什麼?”寒傾落轉換了話題
“隨便。”我說。
“沒有‘隨便’吃。”寒傾落倜侃。
我橫了他一眼。
寒傾落眯縫了一雙眼睛,笑將了起來——其實,寒傾落也不是很討厭,他是名副其實的大帥哥一個,“高富帥”一樣也不落。難得的是,他還有自己的事業,竟然是這個城市鼎鼎大名的形象設計師。
“中山路那邊有一家新開張的西餐,據說味道很正宗,氣氛也好。”寒傾落說:“因爲忙,我一直沒空去試,不如,我們就去吃西餐吧。”
“吃西餐就吃西餐!”我說:“吃完後我跟你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當然,難不成飯後你到我家去喝茶?抑或,我到你家喝咖啡?”寒傾落皮笑肉不笑地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像電影中演的那樣,到最後抱在一起,水到渠成——”
我打斷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廢話這麼多?”
寒傾落一笑,嘴角的嘲弄意味更濃。
終於他不廢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