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爲了你堅強了?”姜一寧瞪了他一眼,可是沒有任何的威脅力,此時墨西爵已經不講她看做是任何的威脅,只一味地盯着他的眼睛。
姜一寧忍不住想要掙脫,墨西爵的這種眼神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的。
只是她本來就力氣小,在加上因爲昏迷太久沒有吃東西而體力不支,她更加不是墨西爵的對手了。
被男子擁在懷着,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小船在水中漂浮一般,卻是那愜意的感覺。
她努力地想要擺脫掉自己的這種想法,這個男人是被自己放棄的,她絕對不能夠心軟,而且他們之間不應該有交集了不是嗎?
墨西爵纔不管姜一寧是怎麼想的,既然一切誤會都已經過去,那麼他希望那些不愉快的也可以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煙消雲散。
他頓時覺得心中的那一口氣送了出來,看着姜一寧,他現在覺得自己成爲了曾今的那個自己,他怎麼能因爲這些事情而讓自己的性子變得懦弱,變得不像是自己。
眼下他覺得自己的自信又回來了,心情大好,只是他知道此時女人的心中還是因爲失去孩子以及張媽離去的事情而感到悲傷,所以他還是不能夠在此時此刻威脅眼前這個脆弱敏感的女人。
“聽着,女人,我會給你時間讓你的心好好平復,但是別讓我等太久。”她在心中說道。
姜一寧感受到了男子的目光,沒來由地覺得一陣的心慌,睜着眼睛,慌亂地眨巴着眼睛。
感到心中一陣地發癢,墨西爵站了起來,“你好好地休息休息,明天有的你忙的,到時候別身體吃不消了。”
他發現自己在看見姜一寧的那純淨的目光的時候竟然會覺得有些不適應,期待了太久,在此時竟然有種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的心中有些騷動的感覺。
姜一寧有些看不懂墨西爵的動作了,但是見到他放開了自己,還是送了一口氣,畢竟當墨西爵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渾身的不自然。
現在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見墨西爵提到了張媽的喪事,她的心中頓時就變得有些惆悵,心中也充滿了悲傷,只是她沒有馬上表現出來。
因爲她不希望自己在墨西爵的面前表現出脆弱的情緒,更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掉眼淚的女人。
從今之後,她要變得堅強起來,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如今張媽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她不能夠再依靠任何人,更何況……對於墨西爵她不願意再做一個在他的身邊依靠他的人。
從今以後,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做到對張媽的承若,做一個開心的人,從今之後,要帶着屬於張媽的那一份快樂,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張媽的葬禮的那天,天空朦朦朧朧地下起了小雨,姜一寧透過玻璃看着外面的天空,心情變得十分的沉重。
雖然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在說服自己要放開一些,不能夠讓張媽擔心,可是依舊是一夜未眠,早上起來的時候腳步也是十分的虛浮。
她不願意去想那麼多,收拾好了自己,就走出了門,當她打開了醫院的門時,看見了墨西爵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身體筆直,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雨傘,還一個勁地朝着下面滴水,她的心中頓時就變得很是滄桑。
走到了墨西爵的身邊,“走吧。”
墨西爵望着男子瘦小的身子,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止住了,行走在大雨中,他們很快就穿過了那常常的走廊,墨西爵在前面走得很慢,他顧忌一邊的姜一寧,經常回過頭看一眼她。
只是女子全程沉默着,直到張媽的葬禮結束,墨家黑漆漆地站滿了人,只是溫茹夕的臉上是不耐煩的神色,但是看着墨西爵沒有當場爆發出來,而是坐在一旁。
姜一寧敏捷地撲捉到了溫茹夕臉上那不耐煩的神色,於是走到了臺上,“儀式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大家要是有事都回去吧,接下去我會準備好……”
她的聲音很小,只是此時已然成爲了大家矚目的焦點,大家見她這麼說,都看着對方會怎麼做。
雖然他們的心中都感到有些不耐煩,畢竟被叫到這裡只是收到了墨西爵的通知,他們不敢不來,只是張媽,在他們的心中就只是一個傭人,就算是姜一寧認了張媽做乾媽,那也如何,墨家怎麼會允許一個傭人做到那個位置上?
想通了這一點,有了一個領頭的走的人,接下去走掉的人就越來越多,眼看着場內原來密密麻麻地人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墨西爵的臉色越來越黑。
溫茹夕走到了姜一寧的身邊,神色不悅,只是在看到她那蒼白的沒有人樣的臉色之後還是冷哼一聲,“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這裡就交給你了,讓你來辦不是認可了你就是我們墨家的女主人。”
“而是看在張媽往日裡對你的情分,你就盡一份做兒女的義務,不要讓她走得太悲傷,好了,我走了。”
她說完就走上了樓梯,整個過程,墨西爵都在不遠處看着她,只是女子全程的神色都沒有一點的變換,也沒有一點的難過。
他心中t突然有種被刺疼的難過,漸漸地他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走到了姜一寧的身邊,“一寧……”
“沒關係的。”姜一寧抽了抽鼻子,“他們又不是張媽的親人,沒有義務在這裡爲她服喪,更沒有資格味她送行,要是他們在這裡張媽反倒會覺得不舒服。”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墨西爵聽着知道她是在說服自己,這也怪他,原先想着將喪禮辦的盛大一些,也好讓張媽可以走的安心,但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實在沒有良心,好好的葬禮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都是我的錯。”他嘆了一口氣。
姜一寧搖了搖頭,“張媽和我一樣,我們偶讀不喜歡勉強別人,所以我無所謂的,張媽也不會在意。”
她的聲音冷冷的,墨西爵聽着,總感覺她的話裡有話,像是在諷刺自己的樣子,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了她的身邊。
姜一寧咬着嘴脣,做完了所有的事情,然後在一旁跪着,她穿着白色的素衣,看起來很是滄桑,那麼瘦小的人兒,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因爲女子此時的心中滿滿的就只有傷心難過,以及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而他在她的心中此時應該也是失望的把……
姜一寧坐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張媽的笑容一直都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還有她對自己的殷殷期盼,一字一句是那麼的清晰,雖然答應過張媽要好好地快樂地活下去,可是在現在她絕對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心痛的可怕,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她只想要一個人待着,最好永遠偶讀不要叫她看見任何人,她會感到害怕。害怕別人看到自己這麼一副樣子,違背了對張媽的誓言……
“一寧,是時候送張媽去了。”墨西爵在一邊站了很久,看了看時間終於忍不住地說道。
就像是正在等着墨西爵的這句話一般,姜一寧猛地站了起來,但是因爲頓了太久猛地站起來,她感到渾身的氣血都往頭上衝去,腳步不穩,要不是墨西爵扶着她,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這樣我怎麼會放心讓你出去?”墨西爵有些生氣,這個女人到底要別人爲她擔心到什麼時候?
別墨西爵突然來的怒氣嚇壞了,姜一寧的神色恍惚,但是很快就穩住了身形,“我沒事,我很好,我們走吧……”
墨西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叫上了人,一起跟在姜一寧的身後,外面依舊下着小雨,淅淅瀝瀝的,看出去視線一片模糊。
墨西爵示意一邊的人將傘拿到姜一寧的身邊,卻被女子輕輕推開,“不用。”
下着雨,她反而感到心中舒服了一些,這雨就像是張媽送給自己的禮物,可以讓她感到有一絲的清醒。
那人爲難地看着墨西爵,墨西爵放下了他手中黑色的雨傘,“走吧。”
寬敞的墓地,姜一寧跪在上面,一言不發,而墨西爵就站在她的身後,他不是不擔心女子的身子,而是怕她會將自己心中的難受一直憋着,這樣反而不好。
但是過了很久,她依舊是那個姿勢,她不捨得張媽離開,更不捨得從此就只有她一個人。
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墨西爵走到了姜一寧的身邊,對着墓碑鞠了一個躬,“張媽,走好,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在天上也要好好的,還有一寧,我會照顧好他,她也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你擔心,所以你也不要再擔心我們了,是嗎,一寧?”
墨西爵轉過頭去看着姜一寧。
女子聽到了墨西爵的呼喚,這才反應過來,她的眼睛有些無神,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我在和張媽說話呢,你也和她說說話,讓她安心地離開,不要再爲我們擔心了。”墨西爵輕聲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