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寧只覺得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低沉而又蘊含着種種怒氣的聲音就像是在夢裡……
嘴巴里面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她的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她但是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寧願死了,都不能讓那個畜生給踐踏了……
所以就在自己的裙子被撕扯掉的時候就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舌頭,反正她這輩子過得就是事事不順心,沒有一個關心她的人。
再這樣無助的時候,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來救他的人,倒不如死了算了,還不用承受這份屈辱……
“墨總,你先不要打了,要出人命了,你快來就看看姜小姐,她好像出事了。”
墨良見墨西爵手下的那個男人明顯就已經支撐不住,在墨西爵憤怒的拳頭下,他的臉開始泛青泛紫,雖然說這個人罪不可恕,居然玷污了姜小姐。
但是按照墨西爵這樣打下去如果出了人命也很是難辦,再加上他看見姜一寧嘴邊漸漸流出來的血,心中一驚。
墨西爵聞言血紅的雙眼漸漸散去,猛地跑到了姜一寧的身邊,抱起她,女子身子輕的可以,她的手上被束縛着,就是嘴也被貼上了膠帶,衣服裙子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無比,最讓他感到心慌的就是從女子嘴上的膠布上身處來的絲絲血跡,已經有了向下滴的趨勢。
“一寧,一寧……”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以及慌張。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抱着女子的手在微微顫抖,輕柔地撕下了嘴上的膠帶,嘴上紅彤彤的,全都是血跡。
墨西爵強行掰開她的嘴,果然,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咬舌自盡,她居然敢自殺。
心中一股火氣強行燃燒起來,像是要把他燒爲灰燼,他憤怒的眼神看向兩個倒地的男子。
那兩個人看見他憤怒的目光,就像是要置他們於死地,那種血紅的光,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原始的恐慌卻是如此強烈。
哆嗦着身子,只想把自己掩埋在黑暗之中。
“墨總。”墨良見他又發狂的趨勢,於是馬上出聲喊道。
墨西爵這纔回過神來,將幫助姜一寧的繩子鬆開,她細白的皮膚上因爲掙扎所以被勾勒出一整塊的紅痕,還有一些緊的已經被磨破了。
看在他的眼中血淋淋的,心漸漸開始揪的很緊,傷在她身上,他卻覺得自己感動身受。
“一寧,對不起,我來晚了。”他將自己的臉靠在女子的臉上,溫柔地說道,然後看墨良。
“墨良,這裡的事交給你去處理,我馬上帶一寧去醫院。”
說完就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姜一寧的身上,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以最卑微的姿態躺在地上的男人。
要不是看姜一寧受傷,他肯定會叫他們生不如死,感動他墨西爵的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將車子的時速開得最快,他時不時地看向身邊的女子,她眉頭深鎖,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咬舌自盡那一刻的絕望。
從未感到過害怕的墨西爵此時心中卻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種讓他心慌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甚至比上一次更爲強烈。
“姜一寧,我命令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活下去,你已經是我的人就要聽我的話,一定不能出事,一定。”
手術室外,紅燈亮了一個晚上,墨西爵正在門口一步都沒有移動,就像是一尊雕塑站在那裡,表情凝重。
他此刻的心情極其的矛盾,原先想着找到了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大膽女人就要好好折磨一番。
可是如今見到她這幅模樣,只覺得鑽心的疼痛,原先想的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他只希望她能夠平安。
可是手術室的紅燈亮了那麼久,久的他都覺得已經過了幾個世紀,此刻他的腦海中劃過女子的樣子。
她到底是受了多少的罪,還有爲什麼會有人這樣對,常年累積的經驗告訴自己,這肯定是一個陰謀……
那到底會是誰這麼狠毒地對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許嫚麗,自己在那偏遠的小山村見到她不可能是一個意外。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的表情,覺得十分可疑,但是這件事也是疑點重重,如果真的是她做的。
那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依照她的本事,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派人過去,而不用自己出馬。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是那麼的沉重,但是最讓自己擔心的還是此時在手術室的女人,閉上眼睛,覺得渾身都覺得那樣的疲憊。
“墨總……”墨良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馬上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看到的就是平常很是強勢的男人現在卻是一副頹廢地樣子。
墨西爵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想要繼續往下說的話。
“叮”紅燈終於變成了綠燈,墨西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誰是家屬。”
“我。”經過一夜的煎熬,此時墨西爵的聲音就像是鴨子一樣的難聽但是現在的他毫不在意,在意的只是裡面的女人。
“她怎麼樣了?”
“經過一夜的搶救,生命已經無礙,只是舌頭咬得挺厲害的,只怕是要有一陣子不能說話。”醫生拍拍手說道,經過一夜的搶救,他也很是疲憊。
“你是她的丈夫嗎?”醫生皺着眉頭問道。
看見男子沉默,他說道,“她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你們年輕人也不是這麼玩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不是……”一邊的墨良想要解釋卻被墨西爵攔住了。
醫生見他神色間的愧疚之感,知道自己一個局外人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安慰了幾句,就讓他進去看看。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病房門口,墨西爵發現自己第一次產生了爲難地想法,他居然覺得害怕,害怕看見她那絕望而又蒼白的小臉。
坐在她的牀邊,他不止一次地責怪自己,要是當時他能夠早早地找到她,那她就不會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牀上。
或者是如果自己晚到了一步,那麼她是不是會受到更大的傷害,或者他們就是天人永隔……
他不敢想象。
“一寧,留在我的身邊,快點好起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姜一寧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十分的沉重,怎麼都睜不開來,她只記得自己但是差點就被那兩個人給……
想要動一動身子,但是發現根本就動不了,那種想要散架了一樣的疼痛,以及火辣辣的感覺讓她感覺十分難受。
“哦。”她的嘴巴像是碰到了什麼,然後猛地睜開眼睛,滿室光亮,她恐懼地看向自己的身子,已經穿上了衣服,她記得這是醫院的病服。
她這是在醫院她沒有死,爲什麼,爲什麼,難道她已經被那個混蛋給……心中燃升出那種令人心悸的恐懼。
“完了,她爲什麼還活着,她怎麼還有臉,這樣不乾不淨地活着?”
心中的恐慌以及羞恥然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手突然碰到一個毛茸茸的物體,撥開被子,發現時一顆腦袋。
心中感到疑惑,掀開被子,表情就是是吃了一整顆生雞蛋,這是墨西爵?
她不是在做夢,昏迷前最後一刻聽到的聲音就是他的,這個男人救了自己……
他見到自己那麼狼狽的樣子了嗎?他一定恨死自己了,他也一定不要她了……淚水迷糊了臉龐。
這樣不是更好嗎?姜一寧,你終於可以擺脫他,他不會再要你了。
但是心中爲什麼會那麼的堵,還那麼的痛,在最後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而渴望,他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救出自己於水火之中,
她來了,她這才知道自己沒有她想得那麼的無所謂,那個她夢境中最渴望出現的人,那張迷糊的臉終於漸漸變得清晰。
她就是那麼地渴望,渴望那個男人做自己的英雄,他來的那一剎那,心就像是恢復了跳動。
儘管他總是折磨自己,儘管他總是在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但是在危險降臨的最後一刻,她想得都是他。
可是……現在她又是那麼的渴望,他沒有看到那一幕,這是她人生的恥辱,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她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髒。
淚水迷糊了臉龐,她的眼睛之中漸漸浮現出堅毅的神色,看向插在手中的針頭,眼中滿是絕望地神情。
右手伸向針管,作勢一拔,卻被一雙大手牢牢抓住。
“姜一寧,你這是要做什麼!”男子的聲音就像是野獸一樣咆哮出聲。
整個醫院的天花板都抖了一抖,姜一寧嚇得縮了縮腦袋,驚恐萬分地看着他。
“我不想活了,你不要攔着我……”再看見男子眼睛的那一剎那,她的精神奔潰,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了下來,也流在了墨西爵的手上。
但是她心中咆哮着說出這句話時,發現自己的嘴脣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淚水觸感火熱而又冰涼,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的命都是我的,我不讓你去死,你就不能給我去死。”一如既往地霸道,此時在姜一寧聽來卻是那麼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