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熙本來就是個臉皮薄的人,哪兒經得起林媛這麼調侃,現在不僅臉上佈滿紅潮,就連脖子都染成了淡淡的緋色。
面對林媛不八卦不成活的模樣,她心底默默地無奈道,你哪裡有半點不敢看的樣子,明明都被你看完了好不好!
“哎,給我說說跟總裁kiss的滋味如何?”林媛搖着羅雨熙的胳膊,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羅雨熙被林媛搖得頭暈眼花,不得不說道:“你找個男人試試就清楚明瞭了。”
本來處於興奮狀態的女人,聽完羅雨熙這一句話立馬焉成了鹹菜,林媛鬆開羅雨熙的手臂,臉上帶着悲傷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我的王子在哪兒意氣風發啊,我已經快承受不來。”
“噗!”
羅雨熙真的是實在忍不住了,笑得直接捂住肚皮:“林媛,你看過美人魚的故事麼?得不到是因爲沒去求,求了還得不到就是妄求。”
她還真的很羨慕林媛放肆的性格,什麼都不用顧忌,像這種整天樂得合不攏嘴的女孩,無論走在哪裡都能吃得開吧。
“全地球都知道這個故事吧,你想說什麼?”林媛說。
羅雨熙像個大人撫摸小孩一樣,摸了摸林媛的頭,搖着頭道:“美人魚的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去太過覬覦某些東西,否則會變成海上的泡沫。”
“不對啊,我從這則故事裡延伸出來的感悟是美人魚死得太冤了,她也不用殺死王子,殺死那個代替她的女人才是王道,本來王子就是屬於美人魚的,哪兒用得到覬覦這詞啊!”林媛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她接着又說道:“我從故事中得到一個真相,就是美人魚就算再美最後也無法抱得王子歸的原因是因爲,王子有可能是個同志,所以面對美人魚依然能夠坐懷不亂,但他清楚是美人魚救了自己,卻不能接受她,於是乎找了個女子跟自己假結婚,最後美人魚傷心地走了,然後王子和他心愛的小受男雙宿雙飛,和和美美。”
聽完林媛這一番話,羅雨熙一頭栽倒在辦公桌上。
“哎哎,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林媛將羅雨熙拉起來,突然放了手,差點害得羅雨熙再次栽倒在辦公桌上。
羅雨熙擡起頭詭異地朝林媛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優質男正從業務部路過,然後那人目不斜視地走了,留下了一個背影。
“我一定要將他撲倒,就乖乖地投入姐姐的懷抱吧。”林媛志在必得地說,哈哈大笑三聲。
男人聽到這一陣詭異的笑聲,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笑得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女人,心想江天暮公司裡的神經病怎麼這麼多,然後他就將視線投到了羅雨熙的身上,臉上盡是震驚之色。
羅雨熙見男人走遠了,才阻止林媛張牙舞爪的動作,問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爲什麼你這麼喜歡撲倒男人?”
“因爲沒有男人肯撲倒我。”
羅雨熙:“……
”
“我林媛是有多倒黴啊,長這麼大以來竟然還沒有被男人追過。”
羅雨熙:“……”
“網上說的好,青春都被狗啃了的這類人說得就是我啊,話說如果有要撲倒我的話,我一定要反客爲主。”
羅雨熙:“……”
總裁辦公室裡,江天暮那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電腦屏幕,聽到敲門的聲音,隨意地應道:“進來。”
齊啓然見江天暮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電腦屏幕上,頭也不擡起來一下,微微不滿地說道:“看見老友回國,不來迎接就算了,我現在登門拜訪,你居然都不理人,江大總裁還真的架子大啊。”
江天暮聽到這裡,手上的動作才停止,目光轉離電腦屏幕,打量着來人,隨即常年不變的冰塊臉上綻開一抹笑顏。
他拿起內線,對着話筒吩咐道:“露西,買一杯卡布奇諾上來,不要速衝的。”
齊啓然見江天暮將他的喜好記得很清楚,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猜我剛剛在樓下看見誰了?”
“纔回國就不肯消停一會兒,又看上我公司哪位女職員了?”江天暮隱隱猜到了他看到的那個人是誰,他也知道齊起然接下來說的話。
“少跟我來這套,老實交待,那個女人怎麼還在你公司裡,她臉皮還真是厚得可以啊。”齊起然對江天暮那段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作爲好友他十分能理解江天暮在事發之後的悲痛欲絕,回國看到那個罪魁禍首還待在廣興,震驚訝異是不用說的。
“我讓她留下來的。”果不其然,齊啓然的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江天暮神色平靜如常。
“你腦子秀逗了!還沒有吃夠虧麼?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要有多大度才能容忍如今這一切。”齊啓然聽完江天暮這一句話,簡直抓狂,他無法想象居然是江天暮讓那個罪魁禍首留下來的。如果換成了他,早就找人把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弄牢裡去了。
別人沒有見到過江天暮在事發時痛苦的模樣,他齊啓然是目睹過的。一個智商超高,情商不低,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在無人的街頭放聲大哭的模樣,悲痛到不能自已,到底是要受到多大的傷害才能令這麼驕傲的男人,在一瞬間丟掉了所有的勇氣。
“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情根本就記不得了。”江天暮雙手交握在辦公桌上,臉上盡是疲憊,在好友的面前他完全沒必要掛上冷傲的臉,他眯了眯眼眸,像是不願意去回想那些痛苦的過去。
“失憶?這是在拍電視連續劇麼,你不會還是放不下她吧?”齊啓然在聽完江天暮的話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羅雨熙是裝的,然後江天暮雖然是個高智商的男人,但是畢竟爲情所困,就被那個女人又一次矇蔽了。
“我和她現在相處得挺好的。”江天暮又給自己的好友丟下一個炸彈。
果不其然,齊啓然被炸
得外焦裡嫩,俊逸的臉上原來帶着的那絲痞氣玩味已經頓時變了色。
“別怪哥們沒提醒過你,到時候事件重演的時候別抱着我哭。”齊啓然懊惱道。
江天暮遞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好好好,不提她不提她,提起這個晦氣的女人別說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變得糟糕了。”齊啓然擺擺手。
“這次回來你準備待多久,什麼時候回澳洲?”江天暮將話題轉移。
齊啓然狐疑地望着他:“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兄弟了,我這纔剛下飛機呢你就直接問我什麼時候走。我不走了,就在國內待下去,準備投資開一個畫廊,過幾天就辦展會。”他在澳洲的時候雖然沒有父母管着,但是時間一長也就待煩了,想着還是國內好,到底是自己的故鄉,連空氣吸進鼻子裡的感覺都心曠神怡,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座城市的空氣依然那麼污濁。
齊啓然的專業是國際金融,到了澳洲以後學習的依然是金融方面的專業,可一向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他,最後竟然想開畫廊,江天暮稍有訝異,卻並不過於震驚,因爲他知道當初報專業的時候,好友就是想報美術專業來着,卻屈服於家裡的威壓,不得已選了一個並不喜歡的國際金融。
“好的,那當然越快越好,希望合作愉快。”羅雨熙放下電話時,感覺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舒適地不得了。
方纔這一通電話是她給豐譽集團的總裁助理打的,因爲王志華的年紀畢竟還小,所以豐譽集團的事情都是這位總裁助理在打點,簡直就是副總的位置,只不過差一個名頭罷了。
王志華的本名叫做王孜然,王志華是他父親的名字,從某一天開始王孜然就一直頂上了一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名字。
真正的王志華在兩年前就已經因爲肝癌去世了,而他的膝下就只有王孜然這一個孩子,王孜然的年紀當時才八歲,這個小的一個孩子不可能肩負起整個豐譽集團的運作,如果一旦他去世的消息曝光出去,那麼豐譽集團肯定會落入其他一直對總裁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股東手裡。
真正的王志華在醫院檢查出肝癌以後,就面對豐譽集團的現狀做起了準備,他將所有財產都轉到了年僅八歲的兒子王孜然的名字下,還安排了自己信得過的秘書替兒子打點一切,也就是現在的總裁助理,一直到王孜然成年爲止,因爲這位總裁助理曾經受過他的大恩,所有他纔敢行這一步險棋。
江天暮遇到王孜然的當天,正是這個孩子失去父親的那一天。
王孜然因爲悲傷過度,年齡又小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然後在聽完江天暮的那一句是不是找不到父母了,更加加重他悲痛的心理,然後便突然失聲了。
羅雨熙現在都能回想起王孜然說到那段過往時的模樣:“小羅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突然就發不出聲音了,無論我如何努力都說不出話。”她柔軟的心現在都能泛起一股酸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