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顏不相信,認爲他就是故意避開不想見她,便非要自己去總裁辦公室一看究竟,前臺和保安將她攔住,說總裁不在,而且沒有預約誰都不見。
就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陸顯風的秘書魏明剛好回來取資料,見到暮夕顏急忙過去把她拉到一邊,告訴她陸顯風真的不在。
她追問他在哪裡,魏明搖頭,說今天的合同很重要,且總裁心情不太好,無論有什麼事,最好都等總裁回來再說,否則只怕會弄巧成拙,並且保證會把她想見他的意思給帶到。
暮夕顏嘴上答應着,卻轉身就往出跑,魏明是陸顯風的貼身秘書,那坐在外面的車裡的人是誰?
萬事都被她料中,果然剛一踏出集團大門就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透過車窗隱約見那坐在後座的男人好像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隨後車便開走了。
昨晚一夜沒睡,剛剛又在外面凍了兩個多小時,暮夕顏只感覺渾身發冷頭也一陣陣發暈,但她還是咬牙忍着去追車,兩條腿自然追不上四個輪子,她跑了不短的一段距離,最後喘着粗氣坐在馬路牙子上。
她有心理準備,陸顯風對她從不手軟,他現在在氣頭上,肯定不想見她,更不會心軟哄人。
事到如今,暮夕顏早就明白自尊這東西不值錢,她端着那點自尊誰也救不了,於是她把心一橫,直接去了他的家門口守株待兔。
他老婆懷孕了,就不信他爲了不見她連家都不回。
可是不知是她低估了自己惹人厭煩的殺傷力還是低估了那個男人的氣性,結果,真的一等就是一夜沒見人。
十二月的惠城,凌晨時的溫度已經達到零下10°,冷到眼淚在臉上都會結成冰。
暮夕顏竟然還覺得慶幸,冷一點她就不會睡着了,不哭也不至於把臉凍傷。
她就這麼坐在冰天雪地裡一夜未睡,到最後渾身上下全麻木了,還是拿出手機用凍僵了的指頭給陸顯風發了條短信,果然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賓利就緩緩停在了路邊。
那條短信她只發了一句話:你不跟我談我就找季秋禾談。
黑夜還沒有完全褪去,黎明尚未來臨,映着天空寶藍色的暗光他踏出車門,整個人顯得更加清冷。
尤其是那冷淡疏離的一雙眼,不說話的時候太不易親近。
他過去把暮夕顏拖起來,直接塞上車,他沒帶司機,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陸顯風的話半點商量的意思也沒有,也不客套,直接警告她,”你如果還有點自尊,就別來騷擾秋禾。“
真是體貼溫柔的好丈夫。
暮夕顏凍壞了,緩不過勁兒也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纔打着哆嗦笑着道:”這麼緊張,怕我害她?放心,我沒那麼大本事。“
車子駛出小區一段距離在路邊停下,車窗上反射出人影輪廓,暮夕顏終於看見自己這一夜的狼狽,頭髮被風吹亂,脣色發青,臉色蒼白如紙,活脫脫一個遊蕩在陽間的女鬼。
她頂着這張失魂落魄的臉,凍僵的手腳還在發麻,她盯着他質問,”讓她找我保胎,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