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師定定的看着她,知道她過的不容易,卻沒想到對方向往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簡單,更沒想到這個孩子內心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一時間百感交集。
半響彷彿嘆了口氣般說到。
“你就這麼自信我能治好她嗎?”
慕夕顏還沉浸在剛纔的回憶中,突然聽到對方這麼說眼睛一亮,連忙說到:“那當然!只要老師出馬,一定沒有問題。”
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都充滿了信任。
錢老師笑了,指着盤子裡面的一個蘋果說到:“削皮。”
慕夕顏笑着說道:“是,太后。”
說着把蘋果皮削了,一刀把蘋果分成兩半,一半遞到對方的手中,另一半拿起來自己吃了。
錢老師:“怎麼就一半?”
慕夕顏溫柔的說道:“老師,你在說話的時候吃了果盤內一半的東西了,我怕你一會兒不好消化。”
看着手中的一半蘋果,錢老師笑的有些僵硬,不就是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嗎。
“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去?”
因爲她已經退休了,再去醫院插手病人的事不太好,所以需要提前和院長打聲招呼,好在兩人也認識好多年了,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
慕夕顏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明天吧,我怕事情出變化。”
“你這孩子,要說這是優點,確實是優點,不過你什麼時候能爲自己想想,整天爲着別人忙的不行,你看看你,這都有黑眼圈了,像你這麼大的小姑娘啊……”
聊完了正經話題,錢老師又變回了那個有些絮叨的普通的大媽,任誰也看不出這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錢醫生。
外面的天太晚了慕夕顏想要回去,卻被錢老師留住,堅決不讓走。
“都幾點了,還要走,你一個小姑娘多不安全,今晚別走了,就在這住下吧,我這也有房間。”
慕夕顏一再推脫,老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在這叨擾了很久了,再住下多不好。
誰知道錢老師看出她的想法,立刻就生氣了,“不行,就在住,你家裡也沒個人,晚上還能我這個老婆子聊聊天,我去給你收拾房間,出來要是看不見你,明天我就不去醫院了。”
說着轉身就去客房,果真去收拾房間了,慕夕顏站在門口,嘆了口氣往回走,老師的小孩子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
就這樣,慕夕顏就在錢老師的家裡住了一個晚上,被子上有陽光的味道,明顯是白天拿出去曬過,屋子中的擺設簡簡單單,說是客房,其實是以前錢老師的女兒的房間。
從認識錢老師開始對方就是獨自一個人,兒女其實也孝順,每年都打電話希望她去國外定居,只是老師在花國的這篇土地生活了大半輩子,若是老了老了要去國外,她捨不得。
就這樣,她老人家就獨自留在了國內,退休後沒事出去旅遊,日子過的也很灑脫。
慕夕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是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光已經穿透了窗戶照射在牀角,擡頭看張桌子上的鬧鐘。
7:10
慕夕顏起牀洗臉洗漱,昨晚沒回家也就沒換衣服。
年紀大的人就是睡不着覺,所以錢老師早早的起牀已經做好了早餐,她出了房間就看到對方已經在窗臺邊做伸腿運動。
“老師早啊。”
錢老師回頭,“起來了,我們吃飯,我跟你說,你可得嚐嚐我做的粥,這個也是我那個廚師朋友……”
一早晨,就在對方說話中度過,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要的就是一個舒心。
吃過飯看看時間,距離上班的時間也近了,慕夕顏問到:“老師您是和我一起去,還是等之後……”
錢老師正在穿衣服,“看你一早晨的急切樣,還等什麼待會兒啊現在就走吧,我也一年多沒去醫院看看了。”
慕夕顏認真的看着錢老師說道:“謝謝您。”
這個謝意是真心實意的,錢老師也能感覺出來,伸出已經不在年輕的手在她的頭上拍了拍,“你這孩子…”
到了醫院,錢老師的出現讓認識她的人驚訝一場,而不認識的人則是連忙問着身邊的人。
“慕醫生身邊的人是誰啊,你們怎麼那麼激動?”
她剛來醫院不到半年,對於醫院的人還沒有認全,當然不清楚走過去的婦女是什麼人。
“錢麗華醫生!你手機呢,百度一下就知道爲什麼我們這麼激動了。”
說完又和一邊的人開始嘰嘰喳喳起來,而問話的人果真拿出了手機開始查找起來。
當看完人物的資料簡介,捧着手機也開始激動起來,雖然對方和那些總是出現在電視裡面的人物還有差距,但是這可是他們醫院的退休的醫生!
在這件醫院從事了20多年的心理職業。
“聽說錢老師這幾年一直在外旅遊,很少回來,不知道這次回來是什麼意思,還是和慕醫生一起。”
說話之人後半句就說的酸溜溜的,熟悉的人都知道,錢老師當時在醫院可是最看好慕夕顏的,兩人相處的模式簡直就是母女一樣,也不怪有些人酸溜溜的說話。
錢老師回來後直接去了院長的辦公室,兩人在裡面不知道談了什麼,總之等出來後就告訴她,現在這個病人她正式接手。
慕夕顏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覺得終於放下咯一個擔子。
慕夕顏帶着錢老師去了曹月的病房,林景正在房間內陪她,自從妻子住院後他就請長假,幾乎每天吃住都在病房,讓外面熟悉的她的小護士都紛紛吵着鬧着要找一個他這樣的老公嫁了。
錢老師進到病房,就好像昨天晚上才猜測的都不存在,一般也並沒有對林景有什麼想法,雖然錢老師,這個人這輩子非常討厭出軌的人,因爲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鑑,雖然不會,對於這種人會有什麼意思眼鏡,但是卻也不會深交。
慕夕顏知道對方不會透露,所以昨晚才能安心的把他們兩個的關係透露給對方。
到了病房,慕夕顏向病房裡的兩人介紹強老師的身份。
“這位是錢醫生,從今天開始由她來做你的心理醫生。”
說完假裝沒有看到對方吃驚的眼神,轉過身繼續說道:“老師,您看看怎麼安排時間…”
錢醫生的名字即使林景不知道,但是曹月一定不會不知道,看她驚訝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接下來就是病人和醫生之間的治療時間,林景和慕夕顏從房間內出來。
林景向她問到:“那個錢醫生是?”
不是他不信任對方,只是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他纔好衡量她的實力,畢竟昨天聽完了慕夕顏的話他才清楚的意識到妻子現在正在處於一種什麼情況。
不得不小心,可以說他現在正處於一種看什麼都是懷疑態度。
慕夕顏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對方懷疑,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可以知道對方是一個,比較自信,懷疑心比較重,防備心比較重的人,所以當他了解了一切之後,就會對任何人產生一些他自己的看法。
當然這不屬於她的管轄範圍,只是告訴對方錢醫生的身份,說完把夾子放在自己腹部,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我是曹月的主治醫生,她的病情一直是由我負責,我當然希望她能更好,不過林先生做爲病人的家屬,可以說在這間醫院的所有人中都沒有你們兩個接觸的時間長,但是你妻子發生這種事情你確實最後一個知情的,雖然不否認你們的夫妻關係,但希望你能對你的妻子更負責一點,無論是感情方面,還是生活方面。”
慕夕顏說這些其實已經超出了她所管轄的能力範圍,就是昨天晚上和老師分析病情的時候,老師告訴他,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爲曹月知道了他丈夫的事,所以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面前一點擔心妻子的林景本人。
兜兜轉轉,一句話叫做最愛的人傷的最深,用在他們兩個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
每個人都要爲他自己的所作所爲付下責任,當初既然林景這麼選擇了就應該明白之後一定會爲之前的某些決定付出理所當然的代價。
然而慕夕顏也沒有什麼資格來評價對方,畢竟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來說誰。
不過她的主要工作還是醫生,說了這麼多已經摻雜了她個人的情緒。
說完慕夕顏就要離開,卻被對方拽住,只見對方眼鏡下的眼神光閃爍,“慕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慕夕顏低頭看向他拽着她的手,林景說着她的視線低頭,鬆開了。
慕夕顏這才擡頭看他,“只是一些字面上的意思,按照你自己心裡的想法理解就好,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去忙了。”
這一次林景沒有攔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但想摘掉眼鏡油了,揉了揉額頭,眼鏡在他的手中閃爍着微光。
好像,昭示着有些什麼事就要發生了一樣。
日子在一天天的準備中度過,醫院終於迎來了齊正老教授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