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忽然頓住,雙手托住她的身子,讓她坐起來,貼着她的耳側喘息,“怎麼哭了?跟我做覺得委屈?”
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沒說話,也說不出來。
兩年前她簽下那一紙協議的時候也並不是真的走投無路,這兩年她也並不是沒有遇到能夠讓她依靠的好男人,說到底她就是賤,內心深處還是捨不得這個男人。
見她不做聲便以爲她默認了,發泄似的更加不管不顧起來,她承受不了,嗓子都啞了,再也叫不出來,指甲緊緊的扣住他的肩背,抓出一道道血痕。
這男人似乎也不覺得疼,微微粗厲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輕聲道:“別難過,我會對你好。”
她不由得顫慄,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兩年前,擡手去摸他的臉,朦朧的呢喃,“顯風,你不要走。”
當年他爲了幫她媽媽找專家治病出了一趟國,結果回來的時候身邊便多了一個季秋禾,那件事就像一道坎,兩年來在她的心裡始終過不去。
他身體微顫,強壯的胳膊緊緊將她鎖住,“不走,我哪裡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天亮,天黑,又天亮。
第二天早上,陸顯風沒有出房門,也不讓她出去,打電話叫人將飯菜送到了別墅門口。
他是集團總裁,日理萬機,公司所有的事都要等着他決斷。可是他卻以身體不適爲由,把一切大小事務都叫停,所有事物都堆積在房門之外,一些小事就交給魏明處理,魏明處理不了的就先放着,他自己就像剛從四海八荒回來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壓着她在牀上醉生夢死。
用他的話說,說好了三天就三天,少一個小時都不行,誰能想得到萬人矚目的陸氏集團總裁,此時竟像小孩子一樣任性。
暮夕顏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勸說了一下,然後也就隨他去了。
說她報復也好,自私也罷,季秋禾當年用手段把陸顯風從她的身邊搶走,如今也讓她也讓她嚐嚐滋味。
三天的時間,彷彿回到了兩年前,二人的關係就想曾經那樣,隨時都要膩在一起,夜晚身體抵死纏綿。
當她睜開眼睛,身旁早已沒有了那人的溫度,鼻翼間還殘留那人的氣息,也不知到底是誰在糾纏誰。
陸顯風這個人,寵你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已經把全世界給了你?然後他無情的那一刻,你就如墜入深淵一般,四周被冰冷的海水包圍,掙扎着想要逃出去,而唯一的溫暖,就是在頭頂上可望而不可即的陽光,雖然遠卻依舊想要逃出去,然而那個把她沉入海底的男人,就在腳腕上提到下了一個枷鎖。
緊扣住腳腕的冰冷就會告訴你,你逃不掉了,致死也逃不出那個叫陸顯風的男人。
穿好衣服,慕夕顏毫無一絲留戀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最後一次。
陸顯峰,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
出門有司機等在門口,問過後知道是那個人特意安排。
手機這三天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還不準,這三天的時間內她和別人有任何的往來,可謂是買斷了他的每分每秒。
陸氏集團的總裁果然不會讓自己吃虧,不然,當初也不會無情的拋棄他,反而娶了季秋禾。
有些事就像附骨的毒,每思一次就會牽扯全身,痛得心臟都跟着蜷縮。
慕夕顏本就蒼白的臉色又添了幾分承擔,在烏黑的髮絲襯托下,越發的病弱,就連司機也忍不住多問一句,然而她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
大腦渾渾噩噩,而她卻偏偏狠心掐自己的指尖,十指連心,疼痛讓自己有了幾分清醒。
手機開機,一連串的短信消息接踵而至,上下撥弄着這些人的名字,幾個同事,洛清言,最多的就屬夏琳
還未等她打開信息,一個名字就出現在屏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