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瞥了一眼彭子期,沒好氣的說道。
“額……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彭子期呆呆的說了一句。
兩邊的武鬥臺上,擔任裁判的武修已經開始唱誦需要上臺參加武鬥的會試武舉名字。
儘管將近萬名武舉被分開在了五十個不同的選拔區域當中,每時每刻,都幾乎有上百名武舉在同時進行武鬥,但時間依舊算不上充足。
所以武鬥臺上擔任裁判的武修,在唱誦武舉名字的時候,並不會給被唸到名字的武舉留下多少反應的時間。
在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後,武舉必須第一時間跳上武鬥臺,只要讓裁判的等候時間超過三息,那麼相關武舉就會被裁判直接判負。
因此當彭子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後,整個人條件反射一般的便直接躍身跳到了自己被分配區域的武鬥臺上。
和彭子期對陣的是一名五品武師,同樣用劍,不過相比於彭子期手中的細劍,這名劍客手中拿着的卻是寬刃大劍。
顯然走的是‘霸道’的路子。
“四品武師和五品武師?完全沒有懸念啊,咱們這一屆居然還有四品武師來參加會試?我還以爲最弱也得五品武師纔會過來。”
臺下圍觀的那些武舉中,一名擁有六品武師境界的武舉看着臺上的彭子期,開口說道。
“肯定是皇都武館舉薦上來的,聽說每一屆皇都武館裡都會有些四品武師被舉薦來參加武舉,最誇張的一屆,甚至還有三品武師參加武舉的情況出現。”
另外一名武舉很是不屑的說道。
“正是如此,說起來這種規則實在是太不公平,幸好今年的武舉規則有所改變,從明年開始,皇都武館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了,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希望以後的會試中,咱們其他地方的武舉能夠得到更多的機會吧。”
這邊臺下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臺上的戰鬥也已經開始。
彭子期原本頗爲緊張的情緒,隨着裁判宣佈武鬥開始後,卻是瞬間冷靜了下來。
因爲畫畫的過程,本就是一個靜心的過程,若是不能徹底的沉浸其中,也不可能畫出真正有靈性的畫作。
而隨着彭子期調整好了狀態,那名寬劍劍客也揮動着手中的大劍,朝着彭子期發動了進攻!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可惜,沒有學到精髓,徒有其表,不得其神,雖然力量足夠,卻沒有該有的變化和精妙。”
看着那寬劍劍客氣勢磅礴的進攻,夏凡自言自語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搖了搖頭。
站在夏凡身旁的是一名姿容秀麗的少女。
女孩子一身勁裝,顯然也是來參加會試的武舉。
在聽到了夏凡的評價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不滿的情緒:“你懂什麼?這大劍若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便無法自如揮動。而若是能夠自如揮動,也就不需要什麼變化和精妙了,任你千般手段,我只一劍擊之,一力破之。”
夏凡微微揚眉,然後便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也不反駁。
這讓已經準備好了繼續和夏凡辯論的女孩子頓時有種落到了空處的不舒服,忍不住繼續道:“怎麼,難道你認爲那名四品武師可以贏我師兄不成?”
“你師兄?你說臺上拿着大劍的嗎?恩……確實,單純以這一場武鬥來看,你師兄沒有任何勝算。”
夏凡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無知!且不說境界的壓制,只說重劍對上那柄細劍,哪怕雙方處於同一境界,我師兄也必然能夠摧枯拉朽的獲得勝利!一力破十會的道理都不懂,還敢舔着臉在這胡說八道!”
女孩子冷哼了一聲,終於發泄般的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心氣順暢了些,便打算不再理會這肆意評價之人,而是扭頭再次看起了臺上的戰鬥,想着等接下來自己的師兄以絕對優勢獲得勝利之後,再來嘲諷這肆意評價之人的無知。
然而就在她重新轉過頭來,還沒等看清楚武鬥臺上是怎樣一個局面的時候,耳旁便忽然間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緊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師兄拿着那把大劍,從武鬥臺上飛了起來……
“呯……”
重重的跌落在了武鬥臺下的地面上後,儘管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但這一下依舊把那名劍客摔的七葷八素。
而按照會試的規則,被打落武鬥臺便等同於輸掉了這一場武鬥。
什麼情況?!
自己師兄輸了?!
怎麼輸的?!
女孩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一時間完全陷入到了呆滯當中。
至於取得了這場勝利的彭子期,則是同樣一臉不可思議表情的站在武鬥臺上。
儘管夏凡一直告訴他,在沒有大境界差距的情況之下,以他現在這種對於武道的理解,是完全有能力戰勝境界更高的對手的,但彭子期始終也無法相信夏凡這樣的判斷。
直到此時此刻,他一幅畫尚未完全畫完,剛剛畫到了最精彩的一筆時,根本沒來得及收尾,那看起來強大到自己不可能戰勝的對手,竟然就被自己一劍挑飛……
真的贏了?!
“獲勝者,彭子期!請離開離開武鬥臺,馬上開始進行下一場武鬥。在武鬥臺上逗留時間太久,將會被判爲惡意拖延,直接取消繼續參賽的資格。”
裁判的聲音驚醒了依舊有些茫然的彭子期。
有些手忙腳亂的從武鬥臺上跳了下去,隨後彭子期便無比興奮的跑到了夏凡的面前,然後滿臉洋溢着壓抑不住的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的說道:“夏凡,我贏了!我真的贏了!”
“當然,所有人都看到你贏了,現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夏凡無奈的說道。
彭子期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激動的樣子,彷彿已經金榜題名了一般。
夏凡搖了搖頭,恰好聽到了另一邊武鬥臺上的裁判,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轉身便朝着武鬥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