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廟宇爲之一靜。
戒悲大師聞言,眼中猛然爆射出尺許黑芒。
“你怎麼知道的?”
戒悲大師目光如寒,死死的盯着蕭長風。
蕭長風不屑一笑:“你這點手段,又怎能瞞得過我的法眼!”
“你能夠苟活至今,應該憑藉的就是這座大山與這尊佛像吧,不過數十萬年的歲月,不是那麼容易挺得過。”
“這期間你應該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之中,這次靈氣復甦,天地大變,才讓你有了甦醒的機會。”
“你在此之前,應該已經蠱惑過了別人,吞噬魂魄氣血,才讓你能夠保持如此之久,否則現在的你,應該無法化形,更別說與我交談這麼久了。”
季如歌害怕得瑟瑟發抖,是因爲她的陰陽眼已經看破了戒悲大師與智雲小和尚的真身。
而蕭長風雖然無法長時間保持火眼金睛,但也足夠看破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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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發現,這戒悲大師和智雲小和尚,皆非真實的生靈。
而是兩道衰弱至極的神境殘魂。
按照戒悲大師所言,他是上古時代的人。
那麼距今起碼五十萬年了。
這座肉眼不可見的大山,乃是以特殊的冥石堆砌而成。
其內有如汪洋般海量的死冥之氣。
這種死冥之氣,能夠讓魂魄存活許久。
不過再多的死冥之氣,也有一個極限。
數十萬年,實在太久太久了。
滄海化桑田,精鋼也早已化作塵埃。
因此這座大山的死冥之氣,也已經耗損到了極致。
幸虧這上古廢墟爲陰陽顛倒鏡所化,內蘊駁雜的能量,以及混亂的時空。
使得戒悲大師和智雲小和尚能夠苟延殘喘。
再加上靈氣復甦的變化。
成功讓戒悲大師和智雲小和尚甦醒。
然而他們生前雖然爲神境強者。
但畢竟只剩下一縷殘魂,而且被歲月消磨到了極限。
因此他們沒有力量直接出手。
故而佈下此局,誘人而入,趁機吞噬精氣血肉,進行復蘇。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成功誘騙了三人,奪得魂魄氣血。
恢復了部分力量。
不過蕭長風和季如歌的氣息太強。
所以他們不敢直接出手,而是故技重施,再次佈局,想要一網打盡。
“你們只剩其魂,氣血之力不足,我們二人的體質不同,奪舍之後,說不定你們就能脫困於此,離開這裡了。”
蕭長風既然說着,神色平靜,毫無身陷重圍的危機感。
戒悲大師和智雲小和尚都是神境殘魂。
他們就算想要奪舍,一般人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會爆體而亡。
因此之前三人,都是吞噬魂魄氣血,並未奪舍。
然而蕭長風擁有五行仙體,季如歌則是陰陽神體。
兩種體質,皆是世間罕有,珍貴異常。
不僅能夠承載神魂,而且還有極大的可能能夠藉此恢復生前的實力。
這對戒悲大師和智雲小和尚而言,都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爲了謀奪蕭長風和季如歌的性命和肉身。
此時戒悲大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乾脆狂笑起來:“不錯不錯,你猜的都很對。
可是,已經晚了!”
他猛的停住笑聲,目光如同餓狼般看向蕭長風:“從你踏入此廟的那一刻,就註定你再也無法逃脫這一命運,你們這兩具神體,比老衲生前的還要好,如今靈氣復甦,說不定老衲還能打破桎梏,更上一層樓。”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踏入此地,更不該坐在這裡,喝下那杯魂毒冥水。”
戒悲大師一改慈眉善目,露出猙獰冷笑。
那杯清茶,並非真的清茶。
而是一杯魂毒冥水。
喝下之後,能夠讓其魂魄中毒,無力迴天。
這是他在漫長歲月裡好不容易纔凝聚出來的。
每一滴都珍貴異常。
若非蕭長風和季如歌太過強大,他也捨不得拿出來。
如今蕭長風喝下了魂毒冥水,就算知曉了這一切也無妨。
註定了要死在這裡。
至於季如歌,他忌憚的是兩人。
哪怕季如歌沒有喝下魂毒冥水,但踏入了此廟,便如同甕中之鱉。
在神境眼中,什麼絕世天驕,什麼半神實力,都是扯淡。
“你知道我爲何知曉了這一切,還願意踏入此廟嗎?”
蕭長風雲淡風輕,絲毫不受影響。
這幅模樣,讓戒悲大師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裝神弄鬼也沒用,你們註定要死在這裡,成爲我們師徒的口糧!”
戒悲大師冷哼一聲,眯成一條縫的雙眼猛然睜大。
頓時兩道黑芒從他眼中迸射而出,聲音不再清晰透亮,而是變得尖銳刺耳,如同夜梟一般。
唰!只見蕭長風所坐的蒲團,忽然如同有生命一般。
無數乾草化作觸手,蜿蜒探出,落在蕭長風的身上。
想要將他完全包裹,徹底禁錮。
“啊!”
季如歌發出尖叫,害怕極了,陰陽二氣出現,環繞在其周身,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
此時砰的一聲,廟門自動關閉,徹底封鎖。
整個小廟,化作了一個無縫的監牢。
光線暗沉,唯有那縷燈火微微搖曳。
噼裡啪啦!“蕭大哥,我害怕,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季如歌緊閉雙眼,不敢去看。
但她卻聽見了蕭長風與戒悲大師的對話。
此時聽得蒲團觸手生長,廟門關閉的聲音。
更是感受到了黑暗、陰冷的氣息,這讓她越發害怕。
玉手拉扯着蕭長風的衣角,迫切的希望蕭長風能夠帶她離開這裡。
精緻的笑臉上,更是快哭出來了。
“想走?
你們走不掉的!”
一個充滿殺戮和嗜血的殘忍聲音響起。
只見智雲小和尚忽然身軀暴漲,如同吹氣的氣球一般。
瞬間化作了一個三米高的怪物。
青面獠牙,獨角獨眼,渾身披着黑色的鱗甲,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般。
充滿了猙獰邪惡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這便是智雲小和尚的真身!這一刻。
廟宇封鎖,惡鬼現身,危機降臨,死亡浮現。
蕭長風和季如歌,如同甕中之鱉,難以逃脫。
然而蕭長風卻是依然坐在原地,無懼無畏,只是眼中的精芒,越發明亮。
他盯着戒悲大師,忽而咧嘴一笑。
“你垂涎我的肉身,卻不知我也盯上了你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