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張靈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後面遠處卻是傳來了一聲轟鳴巨響,讓躲避到法陣裡面的諸人都嚇了一跳。
那一處,正流火四溢,暗紅色的火焰很恐怖,飛濺開去的絲毫,能夠點燃虛空,如同跳躍的雀鳥,一方火海正在半空中慢慢鋪就開來。
“你也是天劍宗來人?不過你這手星隱神遁之法,又從何處得來?”隨着一聲沉鬱的聲音,一頭身形巨大的火麒麟從虛空中緩緩走出來,那給撕開的空間,皆是被無窮力量迫得輕柔無比,連一波空間狂瀾都未能生出來。
在火麒麟的前面半里地方,一道黑影,正在由虛轉實,現出之前那位老修士的身影來。
星隱神遁?!張靈聞言是大異:自己也算是浩元大陸的老江湖,又是仙人之流,對於浩元大陸諸多高手的得意神通,除了一些長時間隱世不出的高手,幾乎是無所不知,讓他摸不着頭腦的,委實沒有幾個。
但是,這星隱神遁,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浩元大陸的仙人高手,一旦聽及帶有星字的法訣,第一反應無一不是往着天星宗那邊靠。
這一位老修士,是昔日天星宗什麼遺老麼?聽聞天劍宗與天星宗之間,似乎有過不愉快的過往,他怎麼就安然替天劍宗做事呢?張靈想到這裡,有點不懂。
就算不知道他們兩大派之間的恩怨如何,但兩雄爭霸,必是少不了碰撞的,就不知道這層恩怨是深是淺了。
“能知道我天星宮秘法的,此界可是寥寥無幾啊,你又是來自哪個仙域的?”老修士眉梢一抖,整個人的氣勢卻是龐然了起來。
前一刻他還彷如尋常人那般不顯目,忽然的爆發,就像一座陡然拔起的巨峰。穿破百里底層聳立,橫亙在虛空之中幾不可逾越,就是火麒麟的氣勢驚人,面對着他,似乎也難以壓制一頭,只能落得分庭抗禮之局。
天星宮?張靈一邊發佈着應對指令,一邊咀嚼着老修士所說的信息。心中的訝異卻是更加濃厚了起來。
仙人層次的修爲,眼界與所知,已經不是真境修士可比擬的,能知道的秘辛,是有很多關於仙界或妖界諸多上階的。
天星宮昔日在仙界聲名顯赫,執萬仙之牛耳。就是如今有九大仙尊並立,相隔不知多少年,它的威名依然沒有減弱多少。
不過,天星宮已經是給紫微仙尊那叛逆兇徒接收,連名字都改爲了紫微仙宮,這老修士卻是將天星宮掛在嘴邊,那他豈不是天星宮的餘孽?
當然。張靈心中所想的餘孽,是紫微仙宮對外的宣稱。當年紫微仙尊逆上搶奪大天星,並想將天星宮變爲己有,殺得護宮諸仙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但也有一些忠心不二的天星宮老人逃出來,躲於其他地方,等待捲土重來雪此仇的時機。
不過。就算這些倖存的天星宮修士忠心耿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又哪能奈何得了紫微仙尊,這些年來,紫微仙尊不斷的追繳,幾乎是將這些在暗中活動的天星宮修士殺絕,如今能夠活下來。只怕連一片水花都不能掀起來了。
這傢伙,藏身與下界,還唸叨着天星宮,身份自然不用再往深處查探了。
聽說宗主的傳承。爲道統來自仙界天星宮的天星宗,難道這老傢伙,是過來拉攏宗主的?張靈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那可不好啊,青靈宗好不容易纔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堪與眼下的天劍宗抗衡,在潛力上面,似乎還要勝過一籌似的,怎麼能輕易歸順呢。
“我要見你們的宗主。”老修士在這時的說道,隱隱和應着張靈所想的事情。
“我家宗主沒興趣見你,你請回吧。”火麒麟沉吟了半響,纔是回道。
對方的修爲不凡,又是天星宮的舊臣,火麒麟自然是要將這事情第一時間報告給楚河,只是楚河的迴應很乾脆:沒空,不見。
老修士聞言,面容依然淡然,接着說道:“楚宗主沒有說其他麼?就只是這一句。”
火麒麟聞言,眼神中掠過不屑,正要開口說道,卻是楚河的傳達再度到來:“叫他兩個月再過來,或者在這裡住下也可以,我出關來會見他一面。如果他提及天劍宗的事情,你就將他轟出去。”
不知道楚河爲何改變主意,不過主人的吩咐,小四向來是執行很徹底的,沒有半點折扣。
“兩個月?那好,我就在這裡住下,就是麻煩你們了。”老修士聞言,臉上纔是有一絲笑容露出來,並回禮說道。
他的這個回禮跟尋常的同階之間的行禮大爲迥異,看其彎腰鞠躬,一臉尊崇,有一兩類似人族祭天時的動作。
“不用那麼客氣,你我修爲層次都是一樣,以道友相待便可以了。”火麒麟見他如此大禮,有些大咧咧說道。
老修士笑了笑,也沒將這個行禮的意義告知於它。
旋即,火麒麟也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禁臉上有些燒燒的:那不是天星宮對宮主或大天星纔會有祭拜禮儀麼?
原來這老傢伙,是在對主人俯首稱臣啊,安的又是什麼心呢?
火麒麟想到這裡,很是轉不過來:在陣門的高空中,那四人正在打得不可開交,你這同行的,卻是來這裡認祖歸宗似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啊?
這些彎彎繞繞,不是它擅長的,交給楚河去考慮,確是更爲恰當。
一如它所想,此時在地底煉丹室的楚河,對於老修士這個回禮,也是有些訝異:真是有些混賬啊,雖說自己繼承了天星宗裡面的天璣星,但不代表自己要坐你們天星宮的宮主啊。
雖然自己站在了紫微仙尊的對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跟坐上天星宮之主的位置所要面對的一般無二。
管他呢,等那丹藥煉製好了再說,現在這事情已經火燒眉毛,容不得鬆手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何況是楚河興趣寥寥的事情。
老修士沉默無言,任由火麒麟帶路以及安排,並且對它在院落四周佈置諸多的警示與牽制法陣,也沒有半點異議。
老修士的修爲,相當於純陽仙境,這些禁制與法陣,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最多是在他撕破虛空遁行的時候,發出一二的警示罷了。
不止於此,火麒麟甚至當了一回惡人,威脅老修士不要到處亂跑,最好乖乖待在這院落裡面,哪裡都不準去。
老修士依然沒有絲毫火氣,爽然點頭應承,復而在院落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了去。看他的樣子,似乎就要這樣度過等待的那些日子。
小四本來要轉身即走的,不過想了想,也是在他的不遠處趴下來,學着對方閉目養神了起來。反正,它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不如就就近看守,別讓這傢伙有機會亂來。
楚河還真是沒有什麼時間,就連十五與公孫名劍的戰鬥,他都不想分心絲毫,而是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面前不遠處的那兩尊仙階丹爐上面。
如今的他,正在嘗試着道體與陽神分開,一心二用,開兩個仙爐來煉製丹藥,讓效率翻倍!
他的陽神修爲,已然少陽境巔峰,行將突破,不過給他刻意壓制一二,懸在桎栲邊上。便是如此,由於他的仙元精純之極,以仙力的雄渾來計量,足以比肩尋常的太陽仙境強者,甚至還要勝過一籌的樣子。
所以,便是兩將分開,各自行煉製之事,也沒有半點吃力的感覺,反而多了幾分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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