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匪,乃流匪,非尋常山賊土匪。成名在千年之前,當時的狂風匪,一萬匪衆,在數月之內,連續劫掠了羣山十幾個城池。被大唐大秦和大元聯手追殺。在數月之前,狂風匪首被三大匪王之一的瘋匪溫如白斬殺,狂風匪羣龍無首,四分五裂。
這個少年便是狂風匪中除了那個已死的匪首之外,修爲戰力最高之人,名爲瘋狼。自小被父母遺棄,從小被狼羣帶大,是以沾染了野狼兇性。嗜殺嗜血,廝殺戰鬥之時瘋狂無比,羣山人人畏之。不知道曾經有什麼奇遇,雖只有少年模樣,修爲卻到了分神中期。
在鄒三茅旁邊的尋烏使者神念傳音,將眼前野獸少年的來歷告訴了鄒三茅。聽完之後,鄒三茅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頗爲訝異,竟然有人能被狼羣帶大,而不是被吃掉,倒也是件奇事。
自鄒三茅出現之時起,瘋狼就一直盯着鄒三茅,泛着綠光的雙眼之中透出的眼神完全沒有人性。冰冷無比,瘋狂之色隱隱閃動,嘴角的噁心唾液一直就沒有斷過。鄒三茅登時就有一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雙眼和這少年對視久了,體內竟然也生出一種嗜血的念頭來。忽然一股浩然之氣涌上,體內的桃木劍微微顫動了一下,將鄒三茅剛剛纔萌生的嗜血念頭掐滅了。
目光平和,淡淡的看了那個宛若野獸一樣的少年一眼,便不再言語。因爲鄒三茅的出現,在野獸少年背後一個留着三縷鬍鬚的中年文士忽然揚了揚手,底下正拼命攻城的狂風匪數萬匪衆倏得停下,俱都看向空中。
“鄒兄大駕光臨,肖某代城中百姓謝過鄒城主了。”
尋烏城烏黑的城牆之上,緩緩飛出一羣人,帶頭的是一個面目普通的中年人。如果不是身上分神初期的修爲氣息,誰都會以爲這中年人是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鄒三茅跟着尋烏使者迎上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因爲空中的那羣土匪有絲毫的忌憚。
“肖城主客氣,在大唐,你我可是同僚。同僚有難,本城主豈能袖手旁觀。”
尋烏城主肖喻一邊聽着鄒三茅說的話,心裡也忍不住大罵:若不是許諾你止戈城三條礦脈,怎麼可能請的動你這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他肖喻也是一方霸主級別的人物,若不是倒黴碰上狂風匪的劫掠攻城,也不至於求到止戈城頭上。
“鄒城主,賊人兇悍,匪首由你我聯手方可對付。可是其他賊人衆多,不知止戈城的其他兵馬現在何處?”
肖喻見到鄒三茅就自己一個人,還有他派出去的尋烏使者,心下疑惑。難道這位止戈城主如此託大,想以一人之力,獨抗狂風匪數萬匪衆。狂風匪可不是雲深不知處,雖然狂風匪不是以前的狂風匪,失去了一個分神後期的匪首,狂風匪的威懾力已經遠遠不如從前。
不過就算如此,狂風匪這位瘋狼也是兇名在外的強者,而且最要命的是這瘋狼廝殺起來不要性命,瘋狂無比。以他分神中期的修爲,只是站在城外,就已經嚇得尋烏城主龜縮在護城陣法後面,不敢露面和這頭瘋狼廝殺。
“城主請看”
鄒三茅淡笑着,遙遙指了一下遠處。卻見遠處,隱隱出現一條黑線,緩緩朝着這裡而來。在那黑線上面,還有幾十個黑點,也隨之而來。尋烏城主也是分神初期的修爲,目力自是不差,一眼就看到了陸虎那些人。八千士兵,加上幾十個元嬰修士,這已經是一股讓人心驚的力量了。再加上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止戈城主,有此強援,尋烏城無事矣。
“你便是那個新任的止戈城主,奉勸你一句,不該你管的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狂風匪既然看上了尋烏城,那尋烏城就註定保不住。你還是趁早帶着你的人走了的好,免得死在了這裡。”
在那個野獸少年的身後,下巴上生着三縷鬍鬚的中年文士忽然陰測測的開口道,他的修爲爲元嬰後期。站在野獸少年背後,一羣元嬰土匪,隱隱以這中年文士爲準。此人目光陰沉,目光閃動,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
“哼,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本城主說話。你說尋烏城保不住,本城主就非要抱住尋烏城,看你能奈本城主如何?”
鄒三茅立刻就進入了一城之主的角色中去了,濃重的威嚴配合身上散發出來的不下於分神中期修士的氣勢,一句話說得那個中年文士面色鐵青。說完之後,鄒三茅的目光變得冰冷,緩緩掃向對面的一羣元嬰土匪。可就是這個時候,異變倏生,兩道森白光芒忽然從天而降,以恐怖的速度刺向鄒三茅的頭顱。
這兩道光芒來的無比突然,同時還有一個沙啞無比的聲音響起在鄒三茅的耳邊,一股無比瘋狂挾着嗜血氣息的氣勢轟然在天空暴起。明明沒有人身死,可是這股氣勢暴起之後,衆人竟然在空中聞到了濃重無比的血腥味。
“嗷嗚……“
狼嚎之聲直透九霄,是那個野獸少年,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分神中期的氣勢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一雙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閃動嗜血之色緊緊盯在鄒三茅的身上,那種眼神,好想要將鄒三茅整個人撕成碎片一般。
“砰砰”
手中忽然出現一個晶瑩物事,捏碎之後一道黃濛濛的光芒溢出來,將鄒三茅的身軀包裹其中。那兩道從天而降的光芒也在此時露出了真容,竟是一對如同狼牙一般的匕首,帶着兇厲的氣息轟在了鄒三茅的頭顱之上,不過被黃光阻擋,被反震回了那野獸少年的手中。可是鄒三茅的頭頂的黃光也在搖晃了幾下之後消失不見了,驚訝之色出現在鄒三茅的臉上,一枚玄龜仙甲符竟然只是擋住了這少年的一擊而已。
罕見的凝重之色出現在鄒三茅的臉上,他有一種預感,這少年不是以往的對手可以相比的。那雲深不知處的匪首和這少年相比,只怕就是個渣。還沒等鄒三茅動手,忽然一聲駭然驚呼響起在身側。
一種怪異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過來,鄒三茅目光掃過去,當即心頭便是劇烈的跳動起來。只見在尋烏城的一側,遠處忽然也出現了一條黑線,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尋烏城而來。速度奇快無比,頃刻之間便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範圍之內,頓時一片駭然驚呼響起。
“狼羣”
是狼羣,那條黑線顯露出來,竟然數量達幾萬的狼羣。即便此時是白天,但是衆人還是感覺到一股涼氣直衝上來,讓所有人都汗毛倒豎。如目所及,盡是一雙雙兇光暴閃的野狼。每一頭狼都露出那種兇悍的氣息,幾萬只狼一起狂奔起來,那種氣勢比所謂的萬馬奔騰要可怕的多了。就算是鄒三茅,也被狼羣一起奔騰的氣勢所驚。
“殺”
沙啞到極點的聲音自那個野獸少年口中吐出來,噁心無比的唾液在此時流出的更多更快了。這少年似是興奮起來了,一雙泛着綠光的狼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鄒三茅的身上。似乎是盯緊了鄒三茅作爲對手,在吐出殺字之後,這野獸少年動了。
少年兩腿猛然在空中一蹬,那東西和餓狼要和獵物廝殺之時一模一樣。但是他的速度卻不是餓狼可以相比的,整個人化作一團黑影,射出來的瞬間即消失了。鄒三茅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一種危險無比的氣息出現在自己的腹部,來不及用肉眼去看,鄒三茅再次捏碎了一枚玄龜仙甲符。黃濛濛的光芒覆蓋上的瞬間,鄒三茅的腹部前面也顯現了一團黑影,間不容髮的撞在鄒三茅的身上。
一股足以撞塌一座小山的力量剎那間撞在了鄒三茅的身上,身上的黃光劇烈的搖晃起來,鄒三茅整個人也被撞飛了。
得理不饒人,那團黑影撞飛鄒三茅之後,顯露了野獸少年的身形面目。但是卻沒有停止攻擊,兩道光芒忽然自少年口中吐出來,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刺向被撞飛出去的鄒三茅。下手迅捷狠辣,這野獸少年的速度肉眼根本撲捉不住,一出手便讓鄒三茅吃了個大虧。
此時鄒三茅也是無比憋屈,一股巨力從野獸少年的身上轟在他身上,還未準備好的鄒三茅立刻就被轟飛了。而後射過來的兩道光芒鄒三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此時身上黃濛濛的光芒搖搖晃晃,已經是岌岌可危了,絕對擋不住那一對狼牙匕首化作的光芒。
“呼呼….”
黑白道袍忽然鼓動起來,鄒三茅的臉色倏然變冷,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自鄒三茅體內升騰起來。被一個少年逼迫如斯,鄒三茅再也忍不住爆發了。桃木劍驟然出現在鄒三茅的手中,口中念出一些口訣,驟然之間,一道熾烈銀光閃過。將鄒三茅的雙眼渲染成了銀白之色,詭異無比。
“無量天尊,貧道今日要開殺戒了。”
手持着桃木劍,鄒三茅的面目冰冷無比,一絲殺意毫不掩飾的出現在鄒三茅變得銀白的瞳孔之中。那一對狼牙匕首所化的光芒也在此時到了鄒三茅的面門前面,無比鋒利的氣息甚至溢出來,刺在了鄒三茅的臉上。
“哼”
冷哼一聲,手裡的桃木劍自下而上,一個劍勢施展開來。頓時白光倏現,狀如牽絲,那兩道光芒撞入網中,竟然再難前進分毫。鄒三茅正要再動桃木劍,欲直接就收了這一對狼牙匕首。察覺到了鄒三茅意圖的野獸少年,口中一吸,頓時一對狼牙匕首力量頓增。也沒有再去刺鄒三茅,而是掙脫了桃木劍的劍勢,依舊化作兩道光芒回了野獸少年的口中。
“嗷嗚…”
又一聲狼嚎響徹雲霄,不過這一回不是那個野獸少年。而是從那數萬只野狼羣中傳來的,在狼羣最前面,一頭瞎了左眼的老母狼忽然仰頭狼嚎起來。隨之便是數萬野狼齊齊吼叫起來,一時間,周圍能聽見的只有狼羣的吼叫之聲。那野獸少年也跟着狼羣嗷叫起來,他的吼叫聲和那頭老母狼很是相近,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果沒有猜錯,野獸少年可以召喚來狼羣,只怕就是因了那頭老母狼的緣故。
鄒三茅在見到那頭老母狼之時,臉上便又露出驚訝之色,這頭老母狼竟然有着堪比人類修士元嬰後期的修爲。狼老便成精,也不知道這頭老母狼活了多久的時間,看它雙眼之內閃動的光芒只怕智慧比人類還可怕。
真正可怕的卻在後面,在狼羣吼叫了一番之後,忽然狼羣動了。數萬狼羣化作洪流直直的衝向尋烏城烏黑的城牆,尋烏城通體皆是烏石做成,堅硬無比。否則也不會狂風匪攻城半日也毫無所獲,但是此時狼羣忽然涌向尋烏城的城牆,鄒三茅忽然有一種尋烏城只怕會立刻告破的念頭。
這個念頭沒在鄒三茅的腦海停留多久,不是因爲消失了,而是馬上就要變成真的了。
狂風匪的山賊土匪似是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個全都興奮的讓開了路,順利的讓狼羣到了城牆底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狼羣到了城牆底下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義無反顧的撞了上去。烏石堅硬,撞到城牆之上的野狼立刻就化作一團肉醬,丟了性命。但就算這樣,狼羣依舊沒有停下,一頭頭野狼不要命帶着劇烈的響聲撞在城牆上面,場面無比的慘烈和血腥。濃重的血腥味飄散起來,讓人聞之慾吐。
“自殺”
衆人看着那些野狼一頭頭不要命的撞在城牆上面,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可是這個念頭立刻就被掐滅了。尋烏城主臉色鐵青,衝着下面城牆上的人大喊。
“阻止這些畜牲,它們想要破城。”
可惜,尋烏城主似乎說的有些晚了,頃刻之間已經有至少一萬頭野狼撞死在了城牆之上。但是那種撞擊之下,堅硬無比的城牆已經岌岌可危,某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一個凹陷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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