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城主苦苦相逼,又欲對貧道下殺手,若是貧道再相讓。那就太不尊重兩位的心意了。”
鄒三茅的目光轉向森冷,口中說這話,手裡的桃木劍劍尖擡起。指向臉色難看的兩人,洞照後期的氣勢無形無質的散發出來,一縷劍意在桃木劍的劍尖吞吐着。對面的兩人,之前那位身穿骨甲的城主,絲毫沒有被鄒三茅說的話嚇到,雙目依舊赤紅。看着鄒三茅的目光恨不能將他撕碎了,另外一人,那個白淨面皮眼中閃過無奈之色,不過也掩藏不住涌動的殺意。
無法善了,不論是大唐還是大秦,世俗的律法對修士一樣有約束之力。若是放任鄒三茅離開,萬一兩人合謀用城中百姓來修煉邪功魔法的事情泄露出去。高高在上的執法堂肯定會派出修爲強橫的執法修士,兩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是個死。所以儘管已經感覺出了鄒三茅的難以對付,但是兩人依舊騎虎難下。
“殺了他”“受死吧”
白淨面皮是礙於自己的性命威脅也動手,那位身穿骨甲的城主,則是對鄒三茅恨之入骨。先奪了他的白骨珠,而後又毀了他的白骨戰刀,讓他接連受傷。恨極了鄒三茅,不殺不足以平息殺意怒火。
兩人身上屬於分神修士的氣勢爆發出來,頓時攪動起了這山谷裡的空氣,齊齊一聲怒喝,化作兩道光芒朝着鄒三茅撲上去了。
白淨面皮摺扇展開,真元灌注,帶着凌厲殺意的氣息自那摺扇上面爆發出來。一大片區域都被覆蓋其中,那摺扇是一柄上品靈器,在分神初期的修士手裡威力自然是發揮到了極致。那位身穿骨甲的城主,手裡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柄戰刀,不過鋒芒明顯不如之前被鄒三茅毀去的白骨戰刀。
戰刀被他狠狠的拋了出去,化作一道光芒直直的劈向鄒三茅,同時他自己也如之前一樣整個人撞向鄒三茅。身上的骨甲驟然生出無數骨刺,骨刺上面散發着森冷無比的光芒。只是那骨甲之上似乎有些裂痕,還有那白淨面皮,臉色也有些蒼白。兩人之前都承受過了鄒三茅手中的木劍裡面發出來的劍意,都受了些傷。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手持着桃木劍,看着瞬息就到了自己的那柄戰刀,鄒三茅還不忘冷冷的吐出一句。說完之後,手中的桃木劍驟然一動,頓時在劍尖吞吐的劍意勃然爆發了。劍意沖天而起,無數浩然正氣凝聚過來,將那劍意包裹起來。如同一根白色柱子,直通九霄之上。
劍意凝聚浩然正氣,濃重無比的威壓壓下來,劈向鄒三茅的那柄戰刀頓時如入泥潭,去勢頓減。鄒三茅面目冰冷,似也動了心頭殺意,身上的黑白道袍飄動。
“鏘”
戰刀被鄒三茅的桃木劍劍尖點中,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那柄戰刀,立時被磕飛了。鄒三茅提着木劍,迎向如同炮彈一般衝過來的那位白骨城主,劍尖劍意暴漲,直接就刺向白骨城主的頭顱。如今鄒三茅浩然降魔劍法已經到了劍意通神的境界,淡淡一縷劍意,卻勢如破竹一般,將從那城主身上涌過來的魔氣盡數湮滅了。
僅僅是一縷劍意而已,卻讓那位城主心頭凜然,性命受到威脅的感覺涌上來。驚駭之下,雙目之中的仇恨雖未減少,但卻清醒了許多。眼見桃木劍的劍尖就到了眼前,那無比強橫的劍意也就要轟到他的頭顱之上,大驚之下連忙開口。
“小子,你當真不怕得罪我白骨魔宗。今天本城主若身死,白骨魔宗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鄒三茅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雖然對各方勢力的糾纏還不甚了了,但是一些宗門他也知曉不少。這位城主口中的白骨魔宗,鄒三茅也知道一二。不過可惜,鄒三茅聽到了白骨魔宗四個字,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桃木劍的劍尖依舊直直的刺向他的頭顱,那強橫無匹的劍意也先一步就要衝進他的體內。
“連你們大秦的皇子貧道都已經得罪過了,也在乎多你一個白骨魔宗。城主你殺戮過重,貧道今日殺你只是替天行道而已,無量天尊。”
三兩句話鄒三茅就定了這位白骨魔宗弟子的命運,桃木劍往前一遞,劍意穿透空間,轟到了那人的頭顱之上。他身上的骨甲還有那些骨刺,此刻都成了擺設一般。在那一縷劍意之下,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劍意摧枯拉朽的轟在了他的身上。
“噗”
一個沉重的物事驟然從空中摔落下來,落在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正是那位白骨城主,身上的骨甲已經除了之前就有的裂紋之外,絲毫無損,但是在他的眉心處。卻有着一個小洞,劍意入體,此人的體內血肉,五臟六腑全都在劍意的肆虐之下化作了碎末,一口口血液不斷的從他的嘴裡吐出來。
他的腹部驟然破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一些內臟的碎末跟着從裡面流出來。還有一道光芒,一樣是森白之色,裡面是白骨魔宗弟子的元嬰。連元嬰的雙眼都是赤紅,濃烈的恨意之中還夾雜着一些畏懼之色,最後恨恨的看了鄒三茅一眼,元嬰化作光芒就要遁走。
若是就這樣放跑了他的原因,鄒三茅洞照後期巔峰的修爲就白修煉了。金光掠空,驚人的速度出現在鄒三茅的身上,白骨魔宗弟子的元嬰剛動,鄒三茅就到了他的面前。
“城主,斬草除根,除惡務盡,這點道理貧道還是懂的。若是讓你走脫了,貧道便要多出不少麻煩來,貧道最怕的……..便是麻煩。”
說話之時,鄒三茅的手掌已經捏住了白骨魔宗弟子的元嬰。一道真元自他的掌心吐出去,在他手中的元嬰立時便沒了生息,漸漸開始變得堅硬起來。頃刻之間丟了性命,這位白骨魔宗的弟子也是倒黴,辛苦百年才修煉到分神初期,卻在此地丟了性命。
目光轉過,另外那個白淨面皮此時心頭再也興不起對鄒三茅出手的念頭。見到白骨魔宗的弟子喪命在鄒三茅的身上,立刻就駕起遁光朝着自己的城池方向而去。鄒三茅搖搖頭,心狠手辣,見風使舵,這白淨面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無量天尊”
正在逃遁的白淨面皮忽然感覺心中傳來一陣陣的悸動,駭然之下朝自己的頭頂看去,卻見一柄有着豔紅紋理的桃木劍緩緩降下,那劍尖直指他的頭顱眉心處。一縷劍意在劍尖吞吐,無鋒芒露出,但是阻擋在劍意前面的一切都被生生撕裂,不復存在。驚恐之色在白淨面皮的雙眼瞳孔之中漸漸擴大……。
次日清晨,山谷的一處谷口,鄒三茅師徒兩的身影出現了。依舊是一襲黑白道袍,頭上長髮用一根木簪插住,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在他身後,小七一身黑衣,懷中抱着不太情願的雪嬰貂。在兩人身後,巨大山谷之中,無數骨骸堆積如山,就算現在是大白天也讓人感覺眉心一股涼氣升起。
凡人如螻蟻,在強大的修士面前,就是再多的凡人也一樣是毫無抵抗能力的螻蟻。十幾萬人埋骨這山谷,只是爲了一個分神初期修士的一件法寶,那十六顆白骨珠。白骨堆積如山,泥土也被血液染紅,這裡只怕百年之後也依然會是不毛之地,寸草不生。
皺着眉頭看了面前的山谷片刻,鄒三茅忽得嘆了一口氣,手中出現幾枚上品靈石。五指插入靈石之中,再抽出來之時,靈石裡面的靈氣已經被鄒三茅抽空了。
“抽靈畫符法”
嘴裡輕輕一吐,十根手指在空中連連划動,幾個符咒接連出來。在空中飄浮,散發着如玉石一般的瑩瑩光芒。
“甘霖天降,澤被蒼生。赦”
一口氣清氣吹出來,空中飄浮的幾枚符咒立刻緩緩化去了,幾道似是無形一般的氣息升騰到了空中的雲團之內。過得片刻,忽而天空之中氣息一變,帶着清冽之氣的輕聲細雨從天空落下。真就是如甘霖一般,落到山谷之內,立即便衝散了山谷之內的腐爛死氣。
恰逢初陽升起,夕陽普照之下,這巨大山谷之內的死氣快速的消失着。原本血紅的泥土也漸漸開始回覆之前的顏色,只是山谷之內堆積的萬千白骨卻依舊那樣,讓人看了心頭依舊不舒服。
“罷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給貧道起,喝”
鄒三茅也懶得再去施展符咒之法,身子一矮,雙手驟然摁在地面之上。一股股真元通過手掌入了地底,頓時原本毫無動靜的靜謐山谷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地面竟然開始翻起來。片刻之後,整個地面忽然翻騰起來,好像有一隻大手在地下攪動一般,無數巨大的泥塊在轟隆隆的響聲之中暴突出地面。
“落”
一聲大喝,那些突出地面的巨大泥塊紛紛落下來,頓時所有的白骨都被泥塊生生砸入了地底。等那轟隆隆的響聲平息了,在山谷之內竟然再也看不見一根白骨。空中細雨甘霖落下,再加上初陽升起,這山谷裡面的死氣被驅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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