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鈞將衆人給棕霖介紹一遍,棕霖又重新與大家見禮,按輩分,除了塔塔山,其他人都是他長輩,大家都送了禮物給他。羅鈞又將修行界的情況介紹了一番,棕霖這才瞭解到,原來那些高不可攀的神使竟是這樣的。
林謙好奇道:“城......呃,師侄,這裡經常會遭到兇獸攻擊嗎?”
棕霖嘆息道:“是啊,每隔幾天就會有兇獸來襲,唉,有時候運氣不好,幾乎每天都會遭到兇獸襲擊,這都不可怕,最恐怖的是每隔十年就會有一次獸潮,每當發生獸潮的時候,綠野城就要死傷無數。不過幸好每次獸潮來臨的時候都會有神使前來相助,否則綠野城早就不存在了。”他一時間還沒法改口,依舊稱呼修行者爲神使。
羅鈞皺眉道:“獸潮?什麼是獸潮?”
棕霖連忙說道:“回師尊,獸潮是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說法,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到現在,每過十年的時間,就會有無數的兇獸圍攻綠野城,大家就將這種現象稱爲獸潮。”
靈依依掩口驚呼道:“怎麼可能?兇獸絕不可能成羣結隊的聚在一起,除非......”大家臉色凝重起來,他們都想到了這點。
棕霖好奇的問道:“師......師姑,爲什麼不可能?除非什麼?”
靈依依眼中含煞,她顯得非常憤怒,說道:“兇獸天性兇殘,就算和同類在一起也會自相殘殺,何況是不同種類的兇獸聚到一起。哼,馭獸門這幫雜碎真是惡毒啊,竟然驅使兇獸殘害凡人,難道他們就不怕犯忌嗎?”
羅鈞嗤笑道:“犯忌?嘿嘿,他們做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還少了啊!嘿嘿,老子就算出不了這裡,也要將他們駐地鬧得天翻地覆!”
棕霖一時間懵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十年一次的獸潮竟是被他們尊敬有加的神使一手操縱的,“師尊,這......這是真的嗎?”羅鈞嘆息一聲,拍了拍他肩膀,沒有說話。棕霖其實早就相信了靈依依所說,但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在心裡想什麼,半晌,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竟是紅色的血淚。嘴裡喃喃念道:“阿媽被兇獸吃了,阿爸爲了抵抗獸潮也死了,臨死前還讓我虔心供奉神使,嘿嘿,神使......神使......哈哈,哈哈哈......”說到後面,他狀若瘋癲的狂笑起來。
羅鈞冷冷的吐出五個字:“馭獸門......該滅!”
棕霖畢竟是一城之主,很快他就平靜下來,臉上透着一股堅毅的神情,只是眼中泛起的紅光讓人感到由心的畏懼,那是一種仇恨的光芒,綠野城無數代人用鮮血激發的光芒。林謙心裡暗暗嘆息:“真是了不起,遭受如此血海深仇還能這麼快振作起來,看來他的心結沒有鮮血是無法解開了。”
羅鈞說道:“棕霖,你很快就會會看到馭獸門滅門那一天的,你記住,爲師教你修行並不是爲了讓你去報仇,好好修煉吧!”他出奇的沒有用老子來稱呼自己。
棕霖伏地叩首:“謝謝師尊,謝謝師叔師姑。”
羅鈞點頭道:“你先起來,老子還有事問你。上次獸潮是什麼時候?你之前說馭獸門的修行者每年都要來綠野城一次,你知道他們的目的嗎?”
棕霖說道:“上次獸潮是在九年前,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又會發生獸潮。他們每次來綠野城都會吩咐弟子收集獸血,第二年就會有人來取,至於他們要獸血做什麼弟子就不知道了。”
羅鈞輕輕的敲着石桌,冷哼道:“哼,還能做什麼,他們是在修煉。”林謙問道:“老哥,他們爲什麼要操控兇獸殺人?”
羅鈞搖頭道:“這點正是老子想知道的,棕霖,上一次獸潮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是怎麼解決的?”
棕霖稍微回想一下,答道:“在他們還沒來之前,我們會組織武士與兇獸搏殺,但我們根本無法抵禦那些厲害的兇獸,每一次都要死傷無數戰士。”他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每當我們快要抵抗不了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在城外,一般會來六七個人,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那些兇獸在他們出現後就自相殘殺起來,直到最後剩下三四隻了,他們就會出手。我是上次獸潮中倖存下來的武士之一,由於隔得比較遠,看不清他們是怎麼做的,只看到他們變出一個光球,然後最後那幾只兇獸就消失了。”
林謙問道:“消失?是用玄術殺死的嗎?就像我之前獵殺兇獸那樣。”棕霖搖搖頭,“雖然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並不是像師叔做的那樣,總之就是......就是這樣直接消失不見了。”
羅鈞淡淡的說道:“老弟,不要問了,老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嘿嘿,好毒辣的手段啊!”他眼中的殺機更加濃厚,客廳裡氣溫徒然降下來,大家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瀰漫在周身。
靈依依吃驚的睜大眼睛,說道:“我知道了,天吶,太可怕了,他們......簡直禽獸不如,喪盡天良。”林謙心裡一動,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呆呆的坐在那裡,他實在無法想象,馭獸門的修行者竟會如此陰毒。
豐御火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瘋子說清楚?小子,你告訴瘋子。”他們一個個都明白了,就瘋子想不到爲什麼。
林謙淡淡的說道:“瘋子大哥,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你會想殺人。”豐御火微微一怔,不知道林謙爲什麼這麼說,“老子現在就想殺人,奶奶的,小子你倒是說啊!”
林謙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幫畜生在養獸,他們利用人的精血培養契約兇獸!”
豐御火咧嘴一笑,齒間寒光畢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瘋子想殺人的前兆,“小子,你說錯了,我不僅想殺人,而且想大開殺戒。”
棕霖慘然一笑,他總算明白了,他們凡人在馭獸門的修行者眼裡就是用來飼養兇獸的飼料,可憐那些死去的先輩還將他們當做守護神,一股強烈的怨氣沖天而起,他仰天大聲咆哮起來:“我恨啊......”
衆人一陣沉默,此時誰都找不到安慰他的話,畢竟這件事情實在太殘酷了,別說一個凡人,就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也會難以接受。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棕霖才漸漸平靜下來,他聲音嘶啞的說道:“師尊,弟子放肆了。”
羅鈞溫聲道:“你放心吧,馭獸門不會存在太長時間了。”又說道:“我們出去看看,老子要確定一件事。”
大家非常好奇,不知道羅鈞又發現了什麼,連忙跟上去。
一行人跟着羅鈞走到綠野城外面才停下來,羅鈞指着牆上那些壁畫,問道:“棕霖,這些是什麼時候雕刻上去的?”
周圍聚了一大羣居民,好奇的看着他們心目中的神使,大氣都不敢出,棕霖想了很久,搖頭道:“弟子也不知道,這些畫像很久之前就有了,而且一直都保持着原樣,師尊,難道這些畫像有問題嗎?”
有人聽到棕霖稱呼羅鈞爲師尊,心裡大感驚奇,城主竟然拜神使爲師,同時也讓他們興奮不已,這豈不是說以後就不用擔心兇獸襲擊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家從人羣中擠出來,先抱胸行了一禮,然後恭敬的說道:“神使大人,城主大人,這些畫像可不是雕刻上去的,這是第一次獸潮過後,由幾個神使大人運用大神通變化出來的。”
羅鈞點頭道:“多謝老人家相告,嘿嘿,我明白了。”那老者連忙擺手道:“神使大人,這是小人的榮幸,可當不得大人道謝。”在他們眼裡,神使就是他們的守護神,也是他們的精神信仰,哪能承受神使的道謝啊。
林謙遲疑道:“老哥的意思是......這些壁畫是一個法陣?不對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法陣?”(各位看官,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之前的章節都沒解釋,是小辛疏忽了,非常抱歉!在本書的體系中,法陣是陣法的一種,但是它是不可移動的,由晶石或者其他材料建成的。)
羅鈞說道:“老弟,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個法陣,你不要被那些圖案迷惑了,那些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你再仔細看看。”
林謙仔細觀察了許久,這才發現一點端倪,果然是像羅鈞所說的那樣,這些圖案下面隱藏了一個法陣,他問道:“老哥知道這個法陣有什麼作用嗎?”
羅鈞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應該是一個幻陣,可惜老子對法陣不精通。”
靈依依突然插話道:“老爺子,這個我知道,這是一個迷幻陣,每十年會開啓一次。至於作用,老爺子應該也想到了,就是引獸。”
林謙喃喃說道:“原來如此,馭獸門好大的手筆啊!”迷幻陣是一種特殊的幻陣,不僅擁有幻陣的特點,還帶有迷魂的功效,如此大的一個迷幻陣,能夠引來無數的兇獸也就不足爲奇了。
豐御火大聲道:“瘋子毀掉它!”說着玄珠立即飛出來,火光大冒。
羅鈞揮手止住他,說道:“別急,留着它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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