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鏡湖宗衆人都要自亂陣腳的時候,二人如此談話宛如一盆冷水澆下,讓衆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忙固守底盤,任由對方如何上跳下竄,皆是不爲之所動。
“可惡!”
褐衣修士不由低罵了一聲,看着沈辰二人,殺機大動。
地隱門的攻擊方法本來就在於用凌亂的攻勢引起對方的慌亂,一旦對方被己方的攻勢所牽制,防禦上必定出現漏洞,到時候便可對對方擊殺。
雖然這些鏡湖宗的長老確實一個個修爲不凡,但是,在衆人看似凌亂卻暗含殺機的招數中,一旦被衆人牽制,那就是殺戮的開始。
但偏偏這二人的談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衆人恢復了冷靜。
這自是讓褐衣修士怒不可遏,在攻擊周長老的時候,驟然一揚手,三枚石鏢便突而調轉方向,朝着沈辰二人飆射而去。
本來這石鏢距離二人就不遠,如今突然反向偷襲,頓時令周長老等人也吃了一驚。
只是,沈辰二人皆不爲所動,待到那石鏢近至丈餘之地時,澹臺冰玉驟一揚手,冰月劍現身,化做一道虹芒斬落。
“叮——鐺——”一聲脆響,三枚石鏢被一劍震至半空,爾後高速降落。
“怎麼會……”
褐衣修士沒想到這女子出手如此迅疾,而且石鏢被震飛之後,竟然無法立刻進行操縱,其上的餘力干擾着他的操縱,足見對方這一劍蘊涵的力量之強。
而他這一分神的機會,周長老便驟然撲上,一劍刺去。
褐衣修士饒是縮地得快,仍被一劍刺中肩頭!
這一劍是周長老凝聚十二成力量的一劍,用力之大前所未有,硬是將這肩頭的石鎧震得粉碎,雖然沒有刺到其肩部,但是石鎧的破壞直是令人信心大震,這石鎧並非堅不可摧。
大戰繼續着,但因爲沈辰二人的提點,戰事已不再是伯仲之間,穩如磐石般的鏡湖宗諸人漸漸掌握到了戰鬥的主動權,隨着一聲慘叫,其中一個地隱門長老被鏡湖宗長老一劍刺破石鎧,扎入胸膛,爾後再被補上一劍後,倒地而亡。
“殺!”
褐衣修士暴怒,領着衆人發動猛攻,但是,鏡湖宗衆人的實力確實極強,不過一會兒,便又有一個地隱門人戰死,而其他人也都受了或多或少的傷,石鎧更只剩下一半不到的範圍,近身作戰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褐衣修士在周長老的攻勢下,再次縮地不見,爾後一瞬間,陡然從沈辰的背後冒出。
顯然,他是將沈辰二人當成了這事態的罪魁禍首,若非二人提醒,這場大戰早就結束了。而今損失兩個同門,自是憤怒之極。
從剛纔澹臺冰玉出手,他也推斷得出這女子只怕不好對付,因此便將目標鎖定了沈辰,想着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必定能夠一劍致命,從而贏回士氣。
只可惜,他卻料錯了對象,在他冒出頭的剎那,沈辰突然間一轉身,一手抓住他的腦袋。
褐衣修士哪能料到沈辰出手如此快,而被那一手抓住,任他如何使力,竟然無法掙脫,他頓時驚恐不安,準備一出土便要刺向沈辰。
只是,沈辰猛地一提,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從地下扯起,同時擲至半空,其速度之快,讓褐衣修士根本沒有來不及出劍。
還未待沈辰再出手,澹臺冰玉已一揚玉手,冰月劍宛如長虹貫日一般,從褐衣修士的喉嚨處穿過,帶起一抹濃郁的鮮血。
待到褐衣修士落地,已離死只有一步之遙,他睜大眼睛看着二人,一副死不暝目的樣子,此時腦海裡所想的,便是爲何自己會敗得如此慘。
而褐衣修士突然間的敗亡也讓地隱門衆人直是嚇破了膽,更搞不清楚爲何修爲最強大的長老竟會如此不堪一擊,本來激烈的戰鬥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只是衆人又哪裡知道,沈辰二人的修爲和身份。
地隱門的易地訣雖然可以隱匿在地下的活動,而躲避鏡湖宗衆人的探察,從而達到神出鬼沒的目的,但對於沈辰而言,卻是不管用。
他的龍脈之心一動,地下的地層任如何波動,也無法隱匿住他想搜尋的對象。
因此,褐衣修士一竄到這裡,他便知曉了,至於澹臺冰玉的一劍,更是強橫莫匹,褐衣修士的石鎧本就在周長老的重擊下受到損壞,極不穩定,又怎能承受得了這一劍,斃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撤!”
地隱門的最後一個正王修士一聲大叫,衆地隱門修士哪敢遲疑,連忙縮地不見,準備朝着遠處飛逃。
早在一開始,衆人聽到周長老等人對沈辰二人前輩般的稱呼和恭敬姿態,便都猜得到二人身份的尊貴,必是強者無疑。
只是說他們自持於修煉了輝耀宗的法門,而且在之前的戰鬥中將另一個宗門的尋藥隊伍全部擊殺,可謂信心大振,所以纔敢來挑戰鏡湖宗。
哪裡知道對方陣營中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對手,褐衣修士的修爲多高,衆人是再清楚不過,但對方二人合力,一抓一劍,眨眼工夫就取了對方性命,誰敢在此久待?
見到地隱門的人跑了,周長老連忙問道:“前輩,我們要不要追?”
沈辰咧嘴一笑,爾後神色驟冷,猛地俯身一拳砸落在地,同時一聲暴喝:“都給我出來!”
龍脈之心催動強橫的拳勁轟入地下,千丈之地頓時發生劇烈的震動,而潛伏在地下正在高速奔逃的地隱門修士竟被這一拳之勁震得彈出地面。
一個個修士還在承受着氣息撞擊的餘勁,未曾回過神來,周長老等人已經一擁而上,將衆人制服。
待到諸人落地,周長老等人直是驚歎連連,而地隱門諸人則是面帶驚恐,這年輕修士的一拳之勁竟然能夠強橫到如此境界,將這麼多修士直接從地下震出,其中更包括一個正王修士,若是這一拳砸在身上,豈不輕鬆取人性命?
修士的修爲可謂俯瞰天下,但在這年輕人面前,卻脆弱得如同螻蟻一般,同爲修士,戰力的差距卻是千差萬別。
沈辰慢步走到衆人面前,微微一笑,只是這溫和的笑意在衆人看來,卻宛如死神在笑一般,免不了心頭一顫。
慢慢掃過衆人,沈辰淡淡說道:“我做人的原則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那同門本罪不該死,但只可惜他偏偏想取我性命,我便也只有下了狠手。至於你們——也理應當殺!”
衆人又不由打了個寒顫,皆低着頭,目光閃爍。
確實他們對鏡湖宗衆人也是起了殺意,如今落到人家手裡,對方要以牙還牙,那也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沈辰突而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並非好殺之人,便給那麼一個機會,若然你們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那便也有一條生路可尋!”
“你想讓我們背叛師門?”地隱宗裡唯一的一個正王修士咬牙問道。
他看着沈辰,心裡其實也帶着幾分恐慌,剛纔他被沈辰的拳勁震出地面,便知道此人的恐怖之處。地隱門修煉土系一道,精通遁地之法,但顯然這男子對於土地的操縱能耐更在衆人之上。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被他擠出地面。
沈辰微微一笑,看着他說道:“你們若是死了,誰也不會知道是誰下的手,這將成爲一段宗派的懸案,無處申述。同時,無論是地隱門、百星門還是鏡湖宗都不會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盜獸之事。但是,如果你們回答了我的問題,雖然看起來是背叛了師門,但是,一則可保性命,二則你們也能夠回到宗派,告訴他們我們知道了你們的秘密。這樣,豈不也是立了大功麼?”
“這……”那正王修士聽得一愣,身邊同門也都一個個皺起眉頭,顯然在權衡這其中的利弊。
沈辰繼續說道:“其實,要做出抉擇一點都不難。你們也不想想,雖然你們是得了輝耀宗的部分法典,但是我相信,得了這法典大部分的仍然是歸元宗,這也就意味着,日後你們宗派必定成爲歸元宗的附屬。我看你們在地隱門也算是地位不錯,但是日後歸屬了歸元宗,只怕便要受人制衡。”
這話說得衆人更是心頭一跳,但凡是人,便免不了有私心,確實三宗派合一,對於地隱門而言確也是大好事一件,但對於衆人而言,確實地位降低也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日後那些歸元宗的長老便會列位其上,而自己的利益必定也會受損。
當然,或許從長遠而言,或也是有利可圖,但是如今這場面下,生死攸關,衆人卻難以理智的來推斷。
那正王修士便臉色一肅,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沈辰微微一笑,便問道:“你們可有和歸元宗尋藥隊伍聯絡的方法?”
周長老等人自是豎起耳朵,雖說沈辰一直說不必去刻意尋找歸元宗的人馬,但是,如果有找到對方的機會,那自然也是一件大好事情。
【作者題外話】:上一章宗派名寫錯了,已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