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風刀來勢太快太猛,而五人此時已是力不能及,唯有朝着放棄了正面抵抗,朝着左右兩側飛快退去。
風刀從五人退閃之間的位置劃過,朝着千丈之外的外圍區域而去。
地面被劃出一條長長的深痕,外圍的諸宗派修士們紛紛避閃,一個個早被這一刀的威勢嚇得心顫不已。
沈辰幾腿一刀,已極爲輕鬆的姿態便化解了四方圍攻,而且一刀之勢更迫使南面五人分成兩方,四角之陣一下子成了五角之陣,陣形的弱點更是暴露無疑。
此時,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的十二人,再度迎來了沈辰的攻擊。
“五式·絕壁風刀!”
沈辰沉喝一聲,雙臂一展之時,五記絕壁風刀成形,高速朝着五角諸人飆射而去。
每一記絕壁風刀都蘊涵着絕不遜色於上一招的殺傷力,而感受到這種力量,圍攻他的三宗十二位大長老都已經臉色大變。
沈辰的真氣恢復速度快到他們難以想象,因此自開戰以來,每一招都是戰力飽滿,甚至還可以朝上提升,畢竟對付這十二人他並沒有用全力,只是調動了基礎的風屬xing,而其他屬xing的力量都仍未使用。
但對於周邊十二人而言,每施展一次十成的殺傷力,真氣就會消耗不少,連續施展招數只能有七八成甚至更低。
衆人一次次都覺得沈辰的真氣會有所消耗而無法施展殺招,尤其是剛纔那絕壁風刀和運腿踢槍,都是貫注難以想象的巨力。
但未曾想到的是,在那絕壁風刀剛剛消失的時候,沈辰竟然施展出五式同樣程度的攻擊。
這是何等可怕的攻勢,就好象他的真氣源源不斷而生,而衆人此時真氣本就消耗了不少,面對絕壁風刀的來襲,再如何出手也無法阻止其前進。
風刀來勢洶洶,若是被其正面斬中,那後果絕難想象。
以至於到了最後,十二人紛紛避閃,五角之陣豁然變爲了八角之陣,十二人分散在八個方位上,除了其中實力較好的王光良,範文鼎和艾雲騅三人,其他九人都是氣喘吁吁,臉色漲紅,顯然剛纔連續出手,不止真氣消耗巨大,體能的消耗也不小。
“他……莫非不是煉體修士……”王光良臉色有些不好,呢喃了一句。
這一句話雖似自言自語,但一傳入衆人耳中,諸人便豁然一震。
煉體修士擅長近身作戰,以一身強若鋼筋的肉身鐵拳發動猛攻,縱然能夠凝聚真氣釋放攻擊,一般攻擊範圍也就百丈,但是煉氣修士的攻擊範圍甚至可以達到千丈。
仔細回想沈辰剛纔的戰鬥,那五記絕壁風刀足足跨越了五六百丈的距離。這根本就顛覆了煉體修士的侷限,也就意味着,或許這眼前的年輕修士並非是煉體修士。
但是,不是煉體修士卻又不具備那麼強橫的肉身和近戰攻擊力。
在沈辰身上出現的難解謎團一個接着一個,而範文鼎更不由得輕呼一聲道:“莫不成此人竟是煉氣煉體的雙修修士?”
這話落下,頓讓場中數百修士更是如遭雷擊。
無論煉氣還是煉體,要想修煉到正王級境界,那都是需要絕高資質和跨越無數險況纔有可能,哪一條路都是萬分曲折艱辛,若想兩道同修,那樣的艱難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但是,一旦煉成,其強大的程度也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
十二人本是滿懷信心,要擊倒這煉體修士,但是短短時間的交鋒卻已深感狼狽和不及。
“八式·絕壁風刀!”
就在衆人愣神之時,沈辰卻正在興頭上。
畢竟多了二十年苦修之功,他對於九式之學又有了新的體悟,一招施展出來的同時,便察覺到這一招還能夠施展得更加強大,因此,倒也不管這十二人做何想法,一揮掌力,八把巨大的絕壁風刀再次成形。
十二人直是目瞪口呆,愕然難語,本以爲五把風刀就是他的極限所在,但沒想到,他還能有如此提升,就好象這從頭到尾的戰鬥對他而言都好似閒庭散步般輕鬆。
十二人連忙聚起真氣,揮器發招,只是一招招本能穿山填海的強大招數在風刀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遇之則碎,絲毫未曾產生抵擋之勢。
眼看風刀來勢驚天,十二人抵抗不力,唯有再度後退,八角之勢再度被迫分散,衆人和沈辰的距離更被拉到近千丈,而這風刀竟然也能夠延續千丈之遠,這一刻,衆人已確信這年輕修士絕對也是煉氣修士。
三宗十二人直是面面相覷,那震撼挑中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
兩道雙修乃世間最難之道,眼前這修士如此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將此道修煉到正王級境界,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如此一來,衆人才終於明白過來,爲何連赤鱗火龍都會臣服在他腳下。
沈辰於場中巍然而立,微微擡着頭,似冥思做想,只因爲剛纔施展這八式風刀,又有所悟,而對於外圍的十二人,他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興趣。
就在此時,突然外圍中有一個正王修士失聲驚叫道:“他所施展的絕壁風刀,這不正是九仙中巽仙才有的絕學麼?”
這話更是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諸人直是站立不穩,而這一點明,衆人再回想起來。
沈辰剛纔所施展的那一招招絕學,那狂風戰矛,奪命風旋,蒼龍雲卷,暴風巨錘,哪一樣不正是世間流傳中的巽仙絕學。
世間諸宗派修煉風系一脈的道法者衆衆,數以千計,甚至也有模仿巽仙的招數者。
但是,從外形到威力都能夠達到如此程度者,卻絕無僅有!
這時,全場皆爲之震驚,更爲這個可怕的結論而顫慄。
王光良深吸了口氣,忍不住問道:“敢問閣下是何宗何派?”
是啊,大戰到此,衆人才想到這一個問題,究竟此人是何來歷,以往只想着他孤身來此,必是一個散修或者小宗派來人。只是如今被人點到他招數之勢,便讓人由不得多想。
沈辰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既然你們看出我的招數,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乃巽仙的弟子。”
話落如雷霆閃電,響徹晴空。
他坦然承認這事,便讓在場數百修士都不由得渾身一震,而同時,沈辰亦取出巽仙玉牌,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說話承認或許有人仍會置疑,但玉牌灼灼,其質地紋路,卻是天下絕無僅有之物。
此牌一出,外圍宗派的諸修士們已經跪倒一片,一則是沈辰身份之尊耀,二則是因爲他的強大實力。
九仙之名盛傳數千年,九仙之強大乃是世間之顛峰,而作爲九仙的代言人的弟子們,現身於世也是滿身尊榮,是世間宗派絕對不能凌駕的存在。
同時,衆宗派也暗暗慶幸,幸虧沒有剛纔三宗人馬不敵時去插上一腳,否則的話,不知會爲宗門帶來何等的災難。
三大宗派諸人此時皆是雙腳發軟,紛紛跪了下去,曾經和沈辰打鬥過的風四橋等人那是一個個臉色都成了豬肝色,想想平日裡狂妄慣了,果是夜路走多撞了鬼。若是一個大宗派的修士那倒也罷了,身爲四大坊市的大宗派,那倒是不懼怕誰。
但是,九仙一脈卻是不一樣,那是一種無上權威的存在,人之所在,宛如神靈一般。
而且,不止是九仙無形的權威,更直接而可怕的,則是九仙的強大,他們修煉的乃是當年上仙直接傳授的仙法之學。
想想這九仙弟子隨便露了一手便已是如此強橫,說是以一人之力毀掉一個大宗派那都不是什麼希奇事情,更可怕的便是九仙師傅輩的人馬,若是他們出山,只怕四大坊市都會被連根拔起。
驚恐,慌亂,顫慄,可怕的負面情緒在三宗上百人的內心深處蔓延着,不止是那些副王修士,就連一直以來打着各種算盤,圖謀沈辰手上靈蘊冰晶的正王修士們,那也是一個個打着寒顫,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找九仙傳人的麻煩,那絕對是恭迎還來不及啊。
只是,沈辰倒沒有繼續找麻煩的意思,他確實討厭人騷擾,但是若因爲這樣就下手殺人也未免太過了,而且亮了玉牌,便要顧及九仙的顏面。
自然,他也不會講一番大道理來指明三個宗派錯誤所在,其實這地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勝就是規則。就算如何訓導他們當和其他宗派無私合作,那也不過是場面上的話,到了私底下,一丁點狀況便會引發爭鬥。
所以,他便直接問道:“你們可知道去第六層的捷徑?”
見到沈辰沒有責備諸人圍攻之勢,而是詢問去第六層的道路,諸人皆是大鬆了口氣,王光良連忙回道:“朝這邊一路西行,有着一個名爲九曲谷的地方。那谷中雖然危險,但對於前輩自然不會造成阻礙,而過了那裡,便可節省近一天的路,抵達六層的西部入口。”
沈辰點了點頭,便邁步朝西邊行去,很快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