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着澹臺冰玉接踵不斷的強攻,終於抵達了城門所能承受的極限,隨着一聲巨響,城門轟然化爲一堆碎片。
就在這時,沈辰一聲暴喝,戰力陡然再增三分,一劍斬去,硬是將土隱兆夜震退十丈。
爾後,他一躍而起,落在飛翼馬上,飛翼馬揚蹄狂奔,朝着城外飆射而去。
三道光影在此時落地,正是駐守土部的其他三個皇級修士,來自吳東族的吳東秋雨和吳東秋風兩兄弟,還有來自古布族的古布市。
三人皆是七旬的容貌,一副仙風道骨之姿。
“夜兄是看在和蛇平族的交情上故意留手嗎?”吳東秋雨笑了笑。
土隱兆夜自然聽出這話中的諷刺之意,他臉色一沉道:“急什麼,你以爲他們能夠逃脫老夫的手掌心?”
“喔,這麼說夜兄是在放長線吊大魚麼……”吳東秋風也笑了起來,這兩兄弟一向說話刻薄,而和土隱兆夜出身不同家族,如今見到他沒有擋住對手,自然免不了奚落一番。
“哼!你們兩兄弟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我自會擒下這二人!”土隱兆夜冷哼了一聲,一揚手,飛劍現形,他一躍落在飛劍上,朝城外疾飛而去。
吳東秋雨二兄弟雖然一副嘲諷之態,但自然也不會讓土隱兆夜一人前往,當然,他們並非是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擒下這大鬧土部部族的蛇平族年輕人乃是大功一件,同時,這也是打擊蛇平族勢力的一大機會。
待二人踩飛劍跟上,一直未說話的古布市也祭起飛劍尾隨而去。
宮殿區那邊,剛吸收了一羣修士的腐獸也感應到了沈辰二人的遠離,它再次寄生在禿鷹的身體上,展翅高飛而起,朝着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飛翼馬狂奔不停,但沈辰卻感覺到四個皇級修士的距離越來越近,顯然他們所使用的飛劍在速度上是之前所獲得飛劍所不及的,雖然飛翼馬奔跑的速度到了極限,更非普通靈獸的速度可比,但仍然無法拉開距離。
沈辰的感知在不斷外放,探詢着周邊的地形,爾後在一條岔道口上一勒馬頭,朝着北邊而去,同時說道:“看樣子是擺脫不了他們,唯有找處地方將他們擊殺!”
“若要開戰,便不能夠讓他們活着離開!”澹臺冰玉說道。
任沈辰修爲再高,要想以一敵四,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澹臺冰玉一旦出手,就會暴露九仙一脈的身份,因此,必須將四人全部擊殺。
沈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殺了這四人,爲日後之戰也算是消除了天人族的一部分力量。”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一片空曠的峽谷地帶。
高大的峽谷四壁聳立,周邊山勢重重疊疊,使得這裡成爲人跡罕見的地段,即使在這裡展開大戰,動靜也不會傳太遠。
待到二人走到遠處,將飛翼馬的繮繩系在石柱上,再回到峽谷中央的時候,四道虹光不分先後的落入谷中。
見到二人在此等着,土隱兆夜眼中頓現殺機,他冷冷看着沈辰,說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跑不掉。念在你是同族的份上,乖乖投降,老夫可饒你不死!”
沈辰微微一笑道:“夜族老以爲就憑你們四人,就會是我們的對手嗎?你也不想想,我們爲什麼停在這裡,不是怕你們追上,而是怕你們追不上。”
“好大的口氣,蛇平族的歷史不長,口氣狂妄的人倒是不少。夜兄脾氣真好,對方如此猖狂,你也不生氣。”吳東秋雨在一邊譏笑道。
土隱兆夜聲音一冷道:“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們來cha手,這小輩我自會處理!”
“夜兄如此自信,那咱們就看看夜兄的水平如何。”吳東秋風笑了笑,站在一邊作抱臂旁觀之態。
雖然之前三人都未能及時抵達城門,但都遠遠目睹過二人之戰,對沈辰的實力多少也有數,甚至直接判定他比土隱兆夜還要高上一籌。
因此,他們也樂於看土隱兆夜吃虧,待到他不敵之時再出手也不急。
土隱兆夜又哪裡不清楚三人的心思,他更是一肚子的無名怒火,陡地一聲沉喝:“雷霆驟雨!”
一揚劍時,劍氣噴冒如洪流,剎時間瀰漫數百丈的高空,那劍氣凝聚成無數斗大的石刺,從高空飆射而下。
一招出手,頓時場中氣氛凝固到了極點,這一手含威出手,威力着實比之前的招數更強。
沈辰輕喝一聲,揮劍繞身,一重重的土石之氣聚合成斗大的拳鋒,沖天而起。
“轟——轟——”
石拳和高空降落的石刺撞擊在一起,發出震天的暴響聲,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混亂之景,當然從招數上而言,這種攻擊土隱兆夜是佔了幾分優勢,只要石刺突破石拳的防禦,便有可能擊中沈辰。
而石拳即使震碎石刺,也難以拐過彎來對付遠在一邊的土隱兆夜。
但是,沈辰感知力超然,一眼掃過,每一根石刺都好似印刻在腦海間一般,揮劍橫掃,沒有一根石刺突破防禦。
就在石刺的攻擊被震碎的同時,他驟地俯身一劍刺地。
“轟——轟——”
八道石柱突然間從土隱兆夜周邊百丈之地噴冒而起,一瞬間便衝至三十丈高,石柱一經現形之時,其上便分離出無數的細小石刺,朝着中央的土隱兆夜襲去。
澹臺冰玉看得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暗道了聲高明。
他這一手招數分明是模擬了自己的渾天九龍柱,而且絕非僅僅是外形上的相似,是以御巽訣的口訣來催動了御雷訣的功法,這是常人難以想象,但對於沈辰而言,卻好似信手拈來一般。
“萬鼠吞虎!”
土隱兆夜暴喝一聲,無數石鼠再現,朝着石柱分離出來的尖刺衝去。
只是石刺的硬度顯然更高一籌,硬是將石鼠刺得粉碎,更高速的朝着土隱兆夜bi去。
“金剛土鎧!”
土隱兆夜立刻運起鎧甲之身,爾後驟然一彈三十丈,顯然想要從上方脫離而出,而沈辰等待的正是這個機會,他一縱身,高速朝着土隱兆夜飆射而去,同時一揚劍,劍上真氣凝聚,似要噴吐殺招。
“碎天土斬!”
土隱兆夜卻看到了這其中的戰機,他憑藉着比沈辰先一步達到高處,法劍猛斬而下,十二成的真氣凝聚,化爲一頭吞天巨鼠,直撲而下。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以爲逼得對手騰空,便能夠找尋到攻擊的時機。卻未料到,人在空中,所釋放出的戰力對地面敵人的攻擊是有着加成的。”吳東秋雨搖了搖頭。
當然,他並非是惋惜沈辰即將失敗,而是認爲失去了嘲諷土隱兆夜最好的時機。
自然,其他兩人也都是如此認爲,只是就在巨鼠朝着沈辰飆射而下,而沈辰招數凝而未放之時,突然間,沈辰背上陡然噴冒出兩道白影,爾後他身形驟然間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
地面三人不由吃了一驚,而土隱兆夜則突然間感到不妙,背脊上冷汗突冒,直覺的感應到危險的來臨。
爾後他突然一擡頭,只見上方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正是沈辰。
沈辰背上祭起飛天之翼,速度陡增數倍,而且增加了在空中自由移動的能力,因此一瞬間脫離了巨鼠的攻擊範圍而來到了土隱兆夜的正上方。
“不好!”
土隱兆夜大叫不好,他剛剛施展十二成的殺招,此時真氣尚未恢復,連躲避的速度都會大打折扣,更別提出手硬抗。
而沈辰則是一聲咆哮:“暴風巨錘!”
劍出凝聚巨錘之影,土風音火水五氣沸騰,聚合其上,匯聚成沈辰最強的攻擊,而土隱兆夜此時避閃不及,唯有持劍硬抗。
“轟——”
一聲巨大的暴響,在巨錘之力和皇級法器撞擊的瞬間,土隱兆夜被龐大無極的衝擊力震落在地,人接觸地面之時,千丈之地頓時轟然塌陷。
吳東秋雨三人也連忙朝上飛起,避免受到餘勁的波及。
待到重重碎石落下這十丈深的巨坑時,土隱兆夜已經重創倒地,而未待他起身,沈辰更宛如閃電般驟然飛落而下,一劍正中土隱兆夜的胸口。
法劍穿胸而過,強橫的力量直接將他的心脈震得粉碎,土隱兆夜遭此重創,頓時眼睛一番,頃刻斃命。
沈辰自然未忘記復生術之事,一抽法劍,將他的腦袋斬了下來。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吳東秋雨三人臉色則顯得深沉無比,眼神中帶着震撼和驚愕。
“你是……九仙一脈的人!”
吳東秋雨開口說道,雖然事隔三千年之久,但對於撼動過天人族存在的九仙勢力,關於其知識也是天人族的必修功課。
而且,飛天之翼和暴風巨錘這樣明顯的招數更是其他坊市宗派所不具備的,因此,吳東秋雨自然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沒想到九仙竟然會潛入我天人秘境之地,而且,你竟然還學會了我土部的法典?”吳東秋風沉聲說着,心頭自然有着無數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