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人類，幾乎所有的強者都被我們趕到了一起，而且當時我們八個妖皇都是實力巔峰，覆滅這些人類強者只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罷了。”眸牛回憶道：“在那羣人類強者的背後，就我們妖族最後需要佔領的一塊領地，那個地方，叫做天龍城。”
“天龍城？”秦風想起了什麼，吃驚道：“天龍尊者的故鄉？”
“正是，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那裡就是個神聖之地，當時天龍的弟子，也同樣在裡面！”眸牛恨聲道：“那個傢伙坑害了我們千年，我們自然要將他碎屍萬段，他們以爲天龍城可以固若金湯，但他們太天真了，我們妖族的攻擊火力已經點燃，那就將如野火燎原一般，焚燒真個大陸！”
“天龍城的確難攻，這裡畢竟是天龍尊者當年出生並且鎮守的地方，而後來被他的弟子改造和擴大之後，天龍城四周佈滿了你們人類的陣法和機關。”眸牛道：“而當我們抵達天龍城的時候，人類的那些強者們由天龍弟子帶領着，他們爲了守護人類最後的希望而打算和我們決一死戰。”
“恐怕不僅是他們人類，就算是他們妖族，也將這看做了他們的生死之戰。”眸牛道：“我麼八個妖皇，而人類，也同樣有八個強者！”
“天龍的弟子便是其中之一，而直到那一刻，我們才知道那傢伙的真名，知道了不僅是我們，就連人類都被他矇騙了千年！”
眸牛冷笑了起來，道：“人類的無恥和殘忍，卑鄙和做作，讓我們感到噁心！那個叫做周文坤的天龍弟子，居然是真的殺害天龍的兇手，而將妖域的屏障佇起，也同樣是他竊取了天龍的心血，而在他口中，天龍是被我們殺害重傷不治！”
“周文坤成爲了人類的英雄，這千年時間裡，他享有着根本不屬於他的讚譽和榮耀，幾乎相當於人類的神明一樣！”眸牛嘶聲道：“我們八個妖皇，當從周文坤口中得知真相的時候，極爲憤怒！雖然天龍是我們的對手，是我們妖族的死敵，但同樣他也是我們尊敬的人類，唯一忌憚的人類！”
“天龍他原本應該是死在我們手上，應該光榮的死在我們妖族征服大陸的偉大大業上！可是卻被周文坤那個傢伙，弒師，並且算計，最後欺世盜名！”眸牛一字一頓，道：“在那一刻，我們震怒無比，讓我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殺了他，殺了周文坤！”
“周文坤八人也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只是他們的實力和天龍差得太遠了，論單打獨鬥，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眸牛獰聲道：“不過周文坤他們明知自己打不過，還是離開了天龍城和我們決戰，其原因太簡單不過了。——他們想被當做英雄，想要雖死猶榮，被人類歷史記住！可是，我們偏偏不能如他們的願！”
“我要殺了他們！”眸牛道：“而且，我還要將周文坤弒師的事情告知天下！”
聽到這裡的時候，秦風忽然冷笑起來，道：“人類的凝聚力驚人，特別是生死存亡之時，你要昭
告天下不僅僅是因爲嫉恨周文坤或者是爲天龍尊者出口氣，更多的原因，是爲了讓人類大亂，方便日後的統治吧。”
“這本來就是我們妖族的目的，難道佔領了天玄大陸之後，我們不用考慮如何統治人類麼？而將周文坤交出去，又算得了什麼？”眸牛冷笑道。
秦風一噎，但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眸牛繼續道：“不過，就在我們將人類那代表的八個強者擊敗，留着他們的性命準備帶着他們兵臨天龍城之時，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們當時前進的妖族的所有部隊都停下了腳步。”
“我們擡起頭看向高空，卻在遠處天龍城模糊的輪廓之上，看到那個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人！”眸牛回憶起這一幕時，聲音都是止不住的發顫：“孤獨尊者！那個三年前將我們妖族解放，將妖域屏障打破，還將我們八個妖皇盡數擊敗的人類，他又回來了，又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雖然這三年以來，我們開始了第二次的人族妖族之間的大戰，但在我們的心中，依然無時無刻都在擔心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害怕有一天，那個消失了的人類，那個被人類厭惡的至強者會重新出現，並且攔住我們的去路！”
眸牛的聲音顫抖無比，道：“只是隨着我們進展的順利，當我們摧毀了一座又一座的人類城池，當我們的佔領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類領地之後，我們漸漸將這件事拋到了一邊，甚至都快要忘記了那個人長什麼樣……”
“但他還是出現了，如同一個惡魔一樣，帶着絕望的氣息，如籠罩在天空之上的陰雲，將天龍城那邊的陰翳盡數掃到了我們妖族的這邊！”眸牛停頓了一下，道：“當時看着他，我們都驚呆了，甚至忘記了說話。”
“但先開口的，卻是他。他只說了一句話，讓我們回到妖域！”
“時的我們在錯愕之後，都是瞬間憤怒了！”
“讓我們出來的是他，讓我們回去的也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麼？把我們妖族當成猴耍嗎？孤獨尊者不可否認的確很強，但就算是他在強，此刻也不能湮滅掉我們妖族的必勝之心，因爲我們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接近成功，我們不能失敗，更不能退！”
“可是，無論我們怎麼說，這個不被人類認可的孤獨尊者卻依然要爲人類出頭，他說他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此刻是來彌補的，而且必須要彌補！”眸牛恨聲道：“他想爲人類彌補，那我們呢？我們妖族怎麼辦？我們和他談了很多，甚至是提出了讓他成爲我們妖族的妖皇之一，在統一了大陸之後甚至可以成爲地位超然之人，他也不答應！”
“最後，我們只能開戰，又一次的，我們八個妖皇和他戰在了一起！”眸牛慘笑了一聲，道：“毫無意外，他太強了，甚至比起三年前更強，他不僅擊敗了我們八人，甚至揮手之間，就殺掉了一大片妖族士兵！”
“我們終於感覺到了害怕，我們知道有他存在，我們無法跨越，他
就像一座橫跨了世界的山峰，攔住了我們所有的去路。”眸牛道：“最後，我們將周文坤八人帶了出來，我們告訴了他關於天龍尊者的事情，我們想讓他知道，他所維護的人類到底是什麼嘴臉，到底是怎樣的噁心和卑鄙。人類甚至不肯接受的他這樣的異類，他爲什麼要爲人類出頭！”
“但是，我卻聽得他說了一句話，然後便不容置疑，將我們妖族盡數趕走，再一次的，將妖域屏障建立起來！”眸牛慘聲道：“第二次大戰，我們就這樣敗了，雖然敗得光明磊落，但卻又敗得無比不甘，無比憋屈！像是被戲耍了的猴子，卻只能張牙舞爪，沒有殺傷力！”
“孤獨尊者最後說了什麼？”
眸牛口中此後的情況，其實和秦風在劍道空間裡在孤獨尊者那裡得到的版本差不多，不過他更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孤獨尊者改變了主意。當時他瘋了一般，覺得世間孤獨，無聊，空虛，甚至還爲自己取了孤獨尊者的名號，做了讓他當時都引以爲豪的舉動，那就是將妖域屏障打碎！
而後來，他爲什麼又反悔了？
“你們人類，果然都是冷血無情之人。”聽到秦風竟是沒有半點觸動，眸牛憤怒無比。
但秦風卻是冷冷道：“剛纔你說過了，害你的可是你們妖族的人，難道你們妖族就不冷血無情？你方纔還揚言還將孔雀族滅族，難道也是溫情滿滿？”
“你！”眸牛聲音一提，但又停頓了下來，忍着怒氣，道：“當時的孤獨尊者，只說了一句話，‘我本不屬於這裡，那就讓我走的時候，不要有遺憾和愧疚’。”
“不屬於這裡？”秦風心中一顫，猛地想起劍道空間裡聽到孤獨尊者自述時的話，什麼故鄉的濱江路，什麼你們的世界，什麼要去虛空遠方，回到自己的世界……
之前秦風年紀尚小，而且接觸的事情也不多，所以並未多想什麼，但現在他再聯想到眸牛剛纔所說的話，說孤獨尊者的實力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強大到超越武力極限這一點，秦風的心中就不禁想起一個念頭！
……難道，他纔是神？？
孤獨尊者，他就是神！
換個角度，劍道空間或者就是他創造的，只是他沒有說實話而已？！
“……後來，我們退回了妖域，我們八大妖皇因爲意見不同，再次分開。”眸牛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秦風的遐思，“這次的妖域屏障比起上一次更加牢固，這完全是靠着孤獨尊者一己之力，依靠元力所建造的。而我們雖然嘗試的攻擊過許多次，但都沒有效果，我們計算過了，恐怕只有隨着時間推移，才能將孤獨尊者的元力逐漸消散。”
“而在那段時間裡，因爲憤怒和不甘，本座根本無心修煉！而在一次巧合中，我發現了一本被我遺忘的書，隨即我就打開了一扇門，——一個嶄新的世界便朝我展開了大門！”
“吞食天地！”眸牛一字一頓，道：“我修煉了吞食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