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亞楠,你幹什麼。”袁州看向走過來的外門弟子,已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我曹家厲不厲害,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當然有關係。”曹亞楠眼神漠然地掃過袁州,隨即站到了秦風的身邊,。朗聲道:“秦師兄,宗主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三日之後,記得去外門大殿。”
“嗯?”秦風收斂了氣息,從劍道意境中退了出來。
南笑風笑道:“自然是去飛雪池了。這次失敗的只有三個外門弟子,我們都是通過了闖內門山的考覈,可以算是內門中人了。”
秦風抱拳道:“多謝。”
“秦師兄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南笑風說着,隨即看向了袁州,眼神變冷了下來:“袁家是吧,在雲海國,我還不知道你們袁家原來也能擺的上臺面。”
袁州臉上青一片紅一片,竟被南笑風說得不敢回話。
作爲雲海國的第一宗門,加入碧嵐宗的家族子弟也大多都是雲海國境內的家族。而袁家或許在那些平民弟子的眼中高不可攀,但在南笑風和曹亞楠等人的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曹家雖然比不上宗門家族,但你袁家也不配和我相提並論。”曹亞楠冷冷道:“我們也尚且要給秦師兄面子,就你也敢和秦師兄叫暄。”
袁州愣愣地看着秦風,不可置信地說道:“他不就是通過了內門山的考覈,那又如何?他只是個平民而已,你們爲什麼要幫他?”
“你不是喜歡以身份來壓人麼,我就以身份壓你了。”南笑風淡淡道:“就算是你們家族裡的長輩在這裡,也不敢說什麼。”
“憑什麼!”袁州無比憋屈,轉頭看向王立,道:“王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們王家可不懼這兩個人。”
王立陰沉着臉,聽到袁州這句話問話立刻是站到了一邊,想要撇清關係。
這讓袁州更是錯愕,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僅被秦風打臉,還被王立丟棄在一邊,儘管心中羞憤異常,但要他真的和曹亞楠兩人發生衝突,他也不敢。
“行,我走!”袁州憤然起身。
“站住。”南笑風冷冷地看着袁州,道:“秦師兄還沒有開口,你就想一走了之?”
“你!”袁州怒目而視,隨即看向秦風:“你想如何?”
“我剛纔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秦風淡淡道:“不過現在我要加一條了。”
說着,他指向了王立,道:“你也要一起道歉。”
王立忍着怒氣,道:“秦風,今天我可沒有得罪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你往日和蔣文斌一起對我數次羞辱,倘若現在道歉並和蔣文斌劃清界限,我可饒你。”秦風冷冷道:“否則,後果自負!”
四周議論聲漸起,就連南笑風兩人也沒有想到,秦風居然會如此強勢,還要王立也同樣向他道歉。王立的就在和他們旗鼓相當,這讓曹亞楠也無法開口,只能看秦風自己如何解決。
王立臉上變幻莫定,神色轉換了數許,最後彷彿經過了無比痛苦的內心掙扎,才一臉頹然之色,道:“行,行,我道歉。”
此語一出,四周都是譁然。
王立卻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說罷後便朝着秦風一抱拳,側過頭道:“秦師兄,以往的種種是我的不是,現在師弟向你表達歉意,希望你能接受。”
“就這樣?”秦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讓王立不寒而慄,他忙是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個錢袋來,道:“這是一千元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我說過要你的元石了嗎?”秦風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看向王立。
王立忍着怒氣道:“你還想怎樣?”
“我的要求可不止這個。”
“好,好!”王立咬牙切齒地道:“我王立從今日開始,和蔣文斌劃清界限,不再來往。秦風,現在你滿意了吧?”
秦風點了點頭,道:“你可以滾了。”
那些外門弟子的目光,如同針扎一般扎入背部,王立難受到了極點,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待,灰溜溜的離開了。
當秦風的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袁州神色一緊。王立都尚且如此了,他又豈能逃得過?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的傢伙,爲何會讓王立如此懼怕,還有這麼強大的實力,連曹家和南家也爲他出頭。
“我也道歉,剛纔我口出狂言,目中無人,冒犯了秦師兄,希望秦師兄能接受我的道歉。”眼下的情況可由不得袁州,連王立都已低頭,他無論修爲還是背.景,都不如王立,自是不可能再硬撐。
“你也滾吧。”秦風早已意興闌珊。
袁州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秦師兄果然好魄力。”南笑風來到秦風身邊,微笑道:“要是我,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否則如何?”秦風淡淡道:“難道要我在這裡和他們動手?”
其實從“毀”了蔣文斌的武道之心後,秦風就已經將兩年來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他和蔣文斌這些人的確
算不上什麼生死仇敵,而此刻境界不同之後,蔣文斌更是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了。
他們的道路,已經截然不同。
“當然不是,這裡的情況說不定山上的長老甚至是宗門都注意到了,秦師兄倘若繼續動手,肯定不是個好時機。”南笑風不以爲意,道:“秦師兄,話我已帶到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三日後見。”曹亞楠也對秦風拱了拱手,這羣已經通過了內門山考覈的外門弟子,就在兩人的帶領下離開了山腳。
秦風也不再多留,他擡頭回身看了一眼山頂方向,在暗淡的天色下,他似乎看到上面人影綽綽,他心中一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長老們注意到了。
不過這件事再想也沒有用,秦風搖了搖頭,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回去。
目送着秦風離開,那些在山腳等候着外門弟子們才一鬨而散。三閣的外門弟子,從來沒有見過像秦風這般霸道的人,而且據說還是個毫無背.景的平民,真是大開眼界。
在秦風方纔的劍道意境之下,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只感覺壓力巨大,秦風倘若不先走,他們也不敢先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風暗自思索。
他知道南笑風兩人替他出頭絕非偶然,可能就是刻意交好。而在內門山裡的情況兩人也沒有如實稟告給宗主,這一點讓秦風心中也是感激,否則以蔣東霖那瘋狂的性子,說不定宗主還沒有來時,自己就要被他殺了。
想到這裡,秦風眼裡閃過一道冷色。
蔣東霖,此人已是心存殺了他的心思,如果一味退縮,只能讓人覺得他好欺負。內門長老又如何,他既修了劍道,那就應該有一顆堅定無畏之心。更何況他從來不認爲旋照境就是他的極限,而且在得到了劍閣先輩的武道意志之後,秦風更是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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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之上,李浩然站在山巔邊緣,看着下方四散的外門弟子,面無表情。而薛長老等人,同樣一言不發,面容或是肅穆,或是凝重。
李浩然就那麼靜靜地站立着,不知道多久,夜幕來臨,背後是從廢墟上升起的圓月,將整個山頂蒙上了一層薄紗。
月光同樣滴在了李浩然的肩頭,如水一般輕柔,。而夜晚的山風尤其的兇猛,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內門山之事,不能泄露。”
不知過了多久,李浩然才緩緩開口,道:“此地,是禁忌。我要你們都封住所有人的口,倘若被我查出是誰泄露,必要重罰。”
“是,宗主。”
衆人心神一緊,忙是齊聲說道。
“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們善後了。”
“宗主等等。”看到李浩然就要離開,一個內門長老站了出來,思慮了一會兒,才道:“那個叫做秦風的外門弟子,該如何處置?”
“內門大比後,再說。”李浩然冷冷道:“內門大比,關係到龍骸谷,不容出半點差錯。就算此子真的是毀掉內門山的罪魁禍首,但只要能幫我們奪得那件東西,就可將功補過。”
“能上第七層,那弟子的天賦絕非一般,兩年之前,他曾一舉拿下了劍閣外門的第一。”有外門長老開口道:“宗主,難道不需要重點培養麼?”
“不需要。”李浩然繼續冷聲道:“毀掉內門山,我沒有立刻治他的罪已經是仁慈了,還想要重點培養?”
鬍子豪道:“宗主,可話不能這樣說,畢竟他能夠闖上第七層,這從內門山到現在都是前無古人的事情……”
“的確是前無古人,毀掉內門山,我能忍下這口氣,已經是前無古人了。”李浩然一聲厲喝,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鬍子豪的求情,“休要再多言,我心中已有決定。此子可讓他上飛雪池,可參加內門大比。而大比之後,他如果沒有成績,修爲不夠,可提供催成的丹藥讓他達到元動境七層以上。”
“讓他去龍骸谷,他既有武道天賦,那就讓他去那裡替我宗搶來那件東西。”
說罷,李浩然輕身而起,身體化爲一道青虹,直接掠過長空。
等長老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李浩然已經是離開了。
“宗主還是如此的固執己見。”鬍子豪憤然不平,道:“秦風如此天資,爲何不能培養?”
“你不想想,宗主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是爲什麼?”方纔跟着李浩然趕到這裡的還有幾個內門長老,此刻其中一人一聲冷哼,道:“如果那個蔣文斌真的出事了,這個秦風根本活不了。我們碧嵐宗號稱有三大家族把持,互相制衡,但現在誰不知道,真正能夠主持大局的,還是蔣家。”
鬍子豪一聲嘆息,他也知道蔣家的強大,所以才一直在蔣東霖面前忍氣吞聲。否則蔣東霖修爲不如他,威望不如他,他憑什麼要看蔣東霖的臉色,就因爲他那個摻了水分的“內門長老”的名頭?
“噓,小聲點,說不定宗主還沒有走遠。”拳閣外門的長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內門長老輕哼一聲,不以爲意。
“既然宗主已經有決定了,那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收拾了。”一衆內門長老也不再停留,竟是根本沒有處理這內門山廢墟的意思,丟給了一衆外門長老,便是先後離開了。
等內門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薛長老才嘆道:“宗主如此剛愎自用,又偏袒宗派家族,我們碧嵐宗現在排在大齊域七宗倒數,看樣子是真的難爬上去了。”
“連如此一個天才弟子都不重用培養,反而存心放任。是的,內門山的確神聖,而且還可以領悟武道氣息,但它終究是死物,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看到內門山裡能培養出什麼驚人的後輩。而這個秦風乃是我們親眼所見,內門山豈能比得了一個活生生的希望?”鬍子豪恨聲道:“宗主實在是老眼昏花。”
外門三閣的長老雖然是各自較勁,但都只是爲了某個弟子或者爭一些名次,但可以面紅耳赤,但絕不是頭破血流。他們的感情,其實都還不錯。
“罷了,我們收拾吧,誰叫他們內門長老,都是世家中人。這些累活髒活,都讓我們來做吧。”拳閣長老心中也無比憋屈,原本他們發掘了一個天才,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場面,但此刻看來,宗主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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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之後,秦風在院子中又修煉了一陣“劍術”,然後才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日,秦風在進入劍道空間之前,再次琢磨了一番自己的武道意境。
這武道意境說玄也玄,但要是說白了,其實就是自己的一種武道氣勢。
高手相鬥,其實都是以自己的武道對碰別人的武道,然後分出誰的武道更加厲害而已。
而這相鬥的第一步,往往均是氣勢之爭。
氣勢,便蘊含了自己的武道在其中。對自己走的武道的理解,便可形成武道意境。
秦風在內門山第三層,完全是因爲那把石劍,讓他在豁然間領悟了劍閣先輩的武道意志,所以才形成了屬於他的“氣勢”來。
而一旦進入武道意境之後,便可有氣勢,氣勢擴散,劍術施展也會比往日流暢。
只是秦風現在的劍道意境並非是他自己的道,而是模仿着先輩的武道意境,倘若要琢磨出自己的道,除非是真的修爲達到了元寂境以上,否則理解終究不夠。
“第七層的那位劍閣前輩,其武道意志和第三層大同小異,和‘孤劍’創造者也是道路相同。”秦風暗道:“我現在既然理解了他們的劍道,又有這樣的捷徑,那就走這樣的道。如果日後我成就足夠,再創自己的道也是一樣。”
修煉了一天半之後,秦風決定去一趟武學館。
在得到了“孤劍”後,秦風雖然決定了不着急修煉其他的劍招,但“涅槃劍法”他已經是修煉到了極致,需要後面的殘招。
闖過了內門山之後,他現在已經是內門弟子了,應該可以上第二層。
來到了武學館,秦風和門口的李老打了個招呼。剛想離開,那李老卻是將秦風叫住:“小兄弟,我可記得你。”
“李老記性不錯。”秦風恭敬地回答。
李老搖了搖頭,將手裡的壺搖了搖,道:“你是那個要了‘孤劍斷章’修煉的弟子對吧?修煉得如何了?”
秦風面不改色,道:“未得要領,要修煉那殘招,實在是困難無比。”
“你這麼快就能成爲內門弟子,想必應該是通過了內門山的考覈,不錯不錯,希望你能早日修成‘孤劍斷章’。”說罷,李老擺了擺手,讓秦風進去。
秦風莫名其妙,其實也不知道李老爲什麼會叫住自己。
他再次鞠了鞠身子,才走進了武學館。
上第二層之後,秦風並沒有看到上次在這裡販.賣貢獻點的內門師兄陳杰,他在殘招欄那裡找了一陣,很快就發現了《涅槃劍法》的後面招式。
“居然還是殘招。”
秦風一奇,他之前明明記得《涅槃劍法》只有五招,開始在翻閱了這剩下的兩招之後,發現居然還沒有完結。
“三品中等劍法。”
五招涅槃劍法,一躍從二品達到了三品中等!
只是需要的貢獻點再次讓秦風肉痛不已,比前面的三招多出了四百,需要八百貢獻。
“李老前輩,我要臨摹這個劍招。”來到外面,秦風將《涅槃劍法》的後面遞交給了李老。李老擡眼看了看,隨即驚奇道:“半年多時間,你就將前面三招都修成了?”
“想不到李老還記得。”秦風笑了笑,道:“可能是弟子運氣好吧。”
李老誇讚道:“不錯,不錯。”
言罷,給秦風臨摹了。秦風接過之後,隨即道:“前輩,不知道這後面的招式,武學館可還有?”
“涅槃劍法麼?”李老想了想,道:“應該還有,等你可以換取的時候,自己去找吧。”
“多謝。”秦風拿過樣本,便是離開了武學館。
李老盯着秦風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眼神也一霎不霎未曾移動,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