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跡!”小警察頓覺腦後冒涼風,緊張的握住掛在脖子上的衝鋒槍,王森腦門上的汗水順着鴨舌帽的邊緣滴答滴答往下流,手腕捏得咔咔響,正在這個緊要關頭,耳邊傳來一個打雷般的聲音,“王森,你在這呢!”
王森猛的一擡頭,發現和他說話的正是刑警隊大隊長鐘山,也是特別行動大隊的成員,鐘山擺擺手趕走小警察,王森一把把他手中的香港大通銀行支票搶回來,鐘山見此一笑,拍拍王森的肩膀,趴在他耳邊嘀咕兩句,“小子你夠狠的,我找了你一早上了,方隊讓你馬上回去,不然他也保不了你!”
王森坐進鐘山的警車,一路呼嘯着來到四合院旁的大街上,王森下了車,徑直來到四合院,此時看門的老頭也已起牀,正在刷牙,見王森進來,“小子,昨晚城裡是不是打仗了,我半夜起來就聽着這槍啊炮的響個沒完,照這麼鬧下去啊,咱豐州是摘不掉匪城的帽子嘍!”
“什麼打仗,是城南的鞭炮廠失火了。”王森編了個瞎話,老頭哼了一嗓子,“拿我老頭白癡呢,槍響我都分不出來,那我真是白活了。”
方衛國從院子裡走出來,一把扯過王森,“好小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去趟渾水了?快跟我進來!”
新聞正在播報昨晚的戰鬥,面對如此重大的黑幫火併,新聞只是解釋爲城南幸福花炮廠意外失火,殃及與之毗鄰的帝盛KTV,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據統計,光遇難屍體就找到上百具,目前此案正在進一步偵破中。
“從實招來,你昨晚殺了幾個人?”方衛國厲聲問道,王森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說道劉盛的死,方衛國也嘆了口氣,“那劉盛也是一時的豪傑,可惜不知道強梁者不得其死的道理,太張狂,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放心吧,你殺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按照法律上算咱們屬於自衛。如果真有人找你的麻煩,咱們也不必怕他。但最近你還是在這避避風頭,多學些軍事技能,至於你家裡,自有我幫你去說。”方衛國臨走時說道,王森點了下頭,攀上一輛東風猛士越野車,在院子裡兜起風來。
十天之後,案件基本查明,豐州市公安局給出的結案書上明明白白的證明這場“幸福花炮廠爆炸事件”是由於一個臨時工違規操作,引燃了火藥庫才引起的爆炸,相關責任人已經被查處,畏罪潛逃的臨時工已經被警察抓獲,死者家屬認領屍體,限期不認領就地焚燬,結案書的最下面按下一個紅紅的大印,此案便宣佈就此結束了。
“唐子強呢?斧頭幫呢?”王森聽完這個結果很吃驚的問道,蘇雅一笑,“唐子強當然沒事,幸福花炮廠爆炸關他什麼事?不過人家可是出於人道主義給每個死者十萬塊錢,嘖嘖,還當了回大善人,又可以上電視了。”
“這件事咱們都心知肚明,就別再研究了。”鐘山說道,“現在警方又遇到一個新敵人,這個比那些小黑幫更讓人撓頭。”
“什麼敵人?”王森心中暗自嘀咕,沒想到劉墨他們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恢復了元氣。
“BK傭兵組織。”鐘山皺了下眉頭,“這可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大型武裝安保公司,據國際刑警組織初步估計,他們手下的武裝人員在一萬以上,憑藉他們的實力,消滅一兩個中等國家的武裝力量不在話下,不知爲什麼會到我們豐州市。現在大家的神經都繃得緊緊地,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出動。”
“難不成是聽聞我們豐州匪城的名號,特來發放招生簡章的吧!”柳如是開了個玩笑,大家都笑起來,唯獨王森沒有笑。
“我要出去看看。”王森和方衛國說道,方衛國想了想,“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在鬧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再鬧出什麼事來我可保不了你。”
“偶倒是有一件事情。”王森停住腳步,笑道,“緬甸撣邦革命軍蘇巴將軍請我去小孟棒開發翡翠礦,這是正經生意,怎麼着方隊,有沒有興趣碰碰運氣去?”
“我會向上級彙報的。”方衛國眼前一亮,這倒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街上仍然有很多警察,王森刻意避開他們,繞着小路走,首先他回到租住蕭玉柔的房子,打開門之後發現屋子裡人去樓空,連自己的行李都被搬走了,他立刻認識到應當是搬到了唐婉容的家裡。便叫了輛出租車匆匆趕過去。
出租車司機很健談,說起十天前的血戰便滔滔不絕,“哥們,你是不知道啊,老哥我是全程目睹,那場面叫一個火爆啊!”司機唾沫飛濺的說道,“你是不知道啊,我看到一個高個子年輕人,手中一支霰彈槍,在萬軍陣中殺了個七進七出,最後殺得滿身是血,死戰不退,愣是把天和盛的人救了出來,要我說啊,這個人就應該去拍電影,肯定比那個什麼蘭博的強多了!”
“一介莽夫而已。”王森笑道,司機不幹了,“唉兄弟怎麼說話呢,你這是詆譭我的英雄啊!咱就說吧,你說那唐子強也是的,他以爲捐了點錢就算拉倒的,豐州城裡上了年歲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他當年是怎麼起家的!”
“怎麼起家的?”王森來了精神,試圖從司機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東西。
“那老小子當年勾結老毛子獨霸黑道,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司機突然回過頭來,神秘兮兮的說道,“草,老子到今天才他媽知道,當年唐子強的靠山竟然是俄羅斯的什麼戰斧組織,和黑幫火拼一水的蘇聯造重武器啊!誰打得過?奶奶的當年我就應該加入斧頭幫,要是混到現在怎麼着也是身價百萬了。”
“人生重在選擇啊!”王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不經意的閃過劉盛的影子。
剛一進門,就聽到屋子裡嘰嘰喳喳鬧成一團,王森咳嗽兩聲,蕭玉柔從房間裡探出頭來,“王森,這麼多天你哪去了,玩失蹤啊!”
唐婉容也從屋子裡出來,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更是皺皺巴巴,左右臉蛋上還貼着兩條醫用膠布,王森看着兩個衣衫不整的姑娘,“你們兩個,在屋子裡幹什麼呢?”
“打架啊!誰打贏了,就把你嫁給誰。”蕭玉柔喘了口粗氣說道,王森擦了把汗,“好吧,你們繼續。”
“傻瓜,你最近去哪裡了?”唐婉容整理了一下頭髮,給王森端過一杯茶,“我還以爲你被黑幫打死了呢!後來方晴告訴我說你去了外地。你怎的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好擔心。”
“方晴告訴你的?”王森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人,便悄悄走過去,一把拽開房門,“哈,果然有姦情!”
“是,是我啊。”方晴一手捂着,背對着王森,滿臉通紅的說道,王森連忙關上門,“方姑娘,我什麼都沒看見。”
“你就是故意去看的,是不是?”蕭玉柔抱着一個大大的絨毛玩具,一下下的敲打着王森的腦袋,“你小子不是自稱少婦殺手麼,說,最近又禍害了幾個浪貨?”
“像我這麼純潔的人,會去幹那種不道德事情嗎?”王森笑道,蕭玉柔扯着玩具狗熊的兩隻爪子按在王森的臉上,“羞羞羞,你還純潔,你小子壞的頭頂流膿腳下爛瘡,滿腦子齷齪思想,說實話,剛纔是不是故意偷看方晴去的?”
“是又怎麼着!”王森打掉熊爪子,“蕭大姑娘,詛咒你買泡麪永遠沒有調料包!”
“好吧,算你狠。”蕭玉柔抓着玩具熊坐在沙發上,眼巴巴的看着天花板,王森一笑,“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說的?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唉!爲什麼你不肯偷看我呢?”蕭玉柔嘆了口氣,伸開雙臂搭着沙發的邊緣,兩個誘人的山峰高高聳起,看得王森差點流鼻血,“想被偷窺啊,也好,只要你敢脫我就敢看。”
“滾你的!”蕭玉柔抓着毛絨熊在王森的臉上一頓蹂躪,王森躲不過,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倒在沙發上,腿彎正頂在蕭玉柔的小腹上,蕭玉柔慢慢閉上眼睛,王森不知怎麼的,突然間有了一種很禽獸的想法,但是裡間屋的一聲門響將他的這種思想馬上打回到現實。
“你們在做什麼呢?”方晴從屋子裡走出來,拿着一支琺琅質髮卡挽住長長的頭髮,發現沙發上的兩個人動作曖昧,便信口問道。
“我們在練瑜伽,呵呵,探討一下。”王森鬆開蕭玉柔的手腕,尷尬的笑道,方晴也笑了,“婉容呢?我剛纔明明看見她在屋子裡的。”
“婉容進廚房了。”蕭玉柔紅着臉坐起來,心臟砰砰跳得厲害,臉也像發燒一樣燙,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方晴徑直走進廚房,此時唐婉蓉正對着一整隻白條雞無從下手。
“讓我來吧!”方晴挽起袖子,搶過唐婉容手裡的餓菜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隻雞大卸八塊,唐婉容看着起起落落的菜刀,忍不住說說道,“方晴,你的刀工真好,是不是經常做飯啊?”
“是啊!”方晴一邊將雞肉剁成小塊一邊說道,“我媽說,想要做一個好妻子,首先要做得一手好菜,堵住老公的饞嘴,這樣老公纔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會出去找小三。”
“哦。”唐婉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方晴,誰娶了你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