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王森問了一句,唐婉容搖搖頭,“我喜歡……欣賞。”
那兩個外國人也看到了王森,和身後的那個中國人嘀咕了幾句,三人遠遠的找了張桌子坐下,卻不停的向王森這邊張望。
“你看那幾個人總往咱們這看。”唐婉容發現那個面貌俊俏的外國男子也在盯着她看,害羞的低下頭,王森也擡起頭來掃了他們一眼,心中有些納悶,現在是數九寒冬,爲何那個矮個子中國人非要帶着鴨舌帽?難道在掩飾什麼嗎?
“婉容咱們走。”王森盯着那三個人小聲說道,唐婉容不明所以,但是從王森的語氣中得知事情非同小可,急忙去付了帳,兩人急匆匆走出小餐館。
見他們走了出去,那三個人也都放下碗筷追了出去,餐館的老闆攔住他們,“先生,你們吃飯還沒給錢呢!”
“滾開!”面貌英俊的那個外國人一把撥了老闆個跟頭,老闆咣噹一聲撞在玻璃魚缸上,額頭立刻流出鮮血,這個時候,正在屋子裡吃飯的客人們都不幹了,紛紛站起來職責這個外國人太過霸道。
“sorry,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一直跟在後面的那個戴着鴨舌帽的中年人走上前來向衆人道歉,客人們缺不答應,有一個小夥子擡手掀掉了他的帽子,露出有些謝頂的腦門來。
中年人的臉色刷的沉下來,陰沉的可怕,兩個外國人也都向前一步,手指節掰得咔咔響,眼看一場鬥毆就要爆發。
“是我們錯了,向你道歉!”中年人向門口望了一眼,嚥下這口氣,掏出兩千塊錢給了老闆,作爲醫藥費,客人們這才放他們走,等到他們來到大街上的時候,早沒了王森的蹤影!
“該死的,又讓他跑掉了!”外國女人衝遠處豎起中指罵道,謝頂的男人皺皺眉,這次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了,這個敵人很狡猾,以後輕易不會再上鉤了,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正在猶豫間,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謝頂男人耳朵尖,聽得清清楚楚,他急忙吩咐兩個俄羅斯人,“薇拉,你從左邊包抄過去,安德烈,你從右邊包圍過去,發現他們之後……”
“殺掉他們嗎?”薇拉問道,謝頂男人笑了笑,“不,不能殺,我們要設下一個圈套……”
“孫,我們真的猜不透你。”安德烈回了一句,從腰間拽出一把甩刀,幾步竄上遠處的一棟三層小樓,幾個閃跳就消失在孫仲的視野中。
“你們當然猜不透我。”孫仲笑着說道,衝薇拉使了個眼色,“去吧,我的孩子,不過要小心。”
唐婉容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花容灰色,緊緊抓住王森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一個身着黑色緊身服,散着頭髮,手持一長一短兩把太刀的短髮女子堵在兩人的面前,她抓起短太刀,一下割入自己的皮膚,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來,滴答滴答的留在地上,很快就和白雪的路面凝結在一起,好似一朵朵綻放的紅色櫻花。
“你,殺了我的雲,我,要爲他,報仇!”朝河千代用生硬的漢語說道,薄薄的嘴脣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舔了舔短刀上的血跡,一步步向王森走來,“我,就先殺掉你的愛人,讓你飽嘗這種痛苦!”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把你剁成肉醬!”王森伸出雙手護着唐婉容,威脅的說道,千代冷酷的哼了一聲,將腮邊一縷長髮咬在嘴裡,“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保護這個女人!”
“唰唰唰!”太刀鋒利無比,帶着呼嘯的風聲向王森砍過來,王森閃身躲過,抓起唐婉容的腰帶用力一扔,將她高高的扔到旁邊一戶人家的窗欄上,唐婉容的雙手死死抓着欄杆,臉都嚇白了。
“王森,嗚嗚我怕!”唐婉容嚇得直掉眼淚,心驚膽戰的看着下面的打鬥,着實爲王森捏了一把汗。
千代將太刀平推,直奔王森的咽喉割來,王森閃身躲過,伸手去抓千代的刀柄,千代急忙用短刀出手去格,磨得飛快的短刀在王森的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順着傷口冒出來,很快將整個手背都染紅了。疼得王森一咧嘴,急忙撤手。
“好狠的招數!”王森再不遲疑,直接伸手去抓短刀的刀身,千代對王森這個近乎自殘的招式暗暗吃了一驚,就在她稍稍愣神的一剎那,王森已經將刀刃抓在手中,任憑鋒利的刀鋒割開皮膚,將白色的刀身染成紅色。
“嗨!”王森手腕用力,短刀的刀鋒瞬間彎曲,千代急忙抽刀,沒想到這把刀被王森死死的攥着,千代使勁拽了兩下都沒有拽動,王森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手腕的力量再次加大,只聽嘣的一聲,短刀被王森折成了兩半!
“八嘎!”千代見此大怒,揮舞着殘刀向王森擲過來,王森用手中的半截刀刃去擋,兩片刀片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千代趁着這個時機將右手上的長太刀端平,哇哇叫着向王森的小腹橫劈過來!
如果這下被千代得手,王森輕則開膛破肚,重則直接被砍成兩半,正在這個緊要時刻,唐婉容從兩米多高的陽臺上跳下來,擋在了王森的胸前!
“婉容!”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王森原地轉了個身,拎着唐婉容的衣領將她甩到一旁的雪堆中,千代的太刀也到了,正割在王森的後腰上,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腰部劃出兩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疼得王森一個趔趄,差點沒倒在地上。
王森的後背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抓了一把,全是血,千代倒提着太刀來到他身邊,冷笑一聲,“你祈禱吧!”
“勝負還未分。”王森咬着牙齒站起來,衝千代挑釁的豎起中指,“小妞,回去把刀磨得鋒利些。”
“八嘎!”千代對王森的抗打擊能力大爲吃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纔我那一刀完全可以切斷他背部的肌肉組織,怎麼他還有力量站起來?除非他是個變態!
“就算你是奧特曼,我也要送你去西天!”千代柳眉一挑,將散亂的頭髮捋到腦後,手中太刀刷刷挑出兩道寒光,以劈山之勢向王森的頭上直劈過來!
王森就勢蹲下身子,雙手前探,一把扣住千代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擊,千代吃痛,鋼刀脫手,正要掙脫王森的束縛逃走,沒想到王森用力拽着她的胳膊往懷裡一帶,她的整個身子就像被巨力牽扯一樣不由自主的被拉到了王森的身邊。
王森的手上鮮血淋漓,死死扣着千代的咽喉,千代靈巧的一轉身,雙腳在小巷邊的鋼鐵護欄上蹬了一腳,整個人如輕巧的燕子般原地飛起,在空中畫了一百八十度,最後穩穩當當的落在王森的後背,雙手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
“沒想到這小妞還有這麼一手。”王森被千代的手捏得喘不過氣來,他情急之下捏住千代的手腕開始加力,千代雖然是練武之人,但是力氣怎比王森?吃痛鬆手,王森就勢擒住她的手腕向後一擰,膝蓋上頂在千代的腰間,千代再也動彈不了了。
“還想報仇嗎?”王森冷笑道,千代哼了一聲,閉嘴不語,王森這纔想起唐婉容,環視一圈,發現唐婉容已經不見了!
“婉容,婉容?”王森喊了兩聲,卻沒有任何迴應,他腦門上的汗水頓時流了下來,扯下圍脖困住千代的手腕子,開始在小巷裡搜索起來。
千代很快掙脫了圍脖的束縛,從地上抓起太刀,看着焦急找人的王森,冷冷一笑,擡起手腕,刀尖閃爍寒光,已經對準了王森的後背。
“我的愛人,你在地下的靈魂可以安息了!”千代默唸道,眼前這個角度最好,她深吸一口氣,手腕上的力量逐漸增大。
“婉容,婉容你到哪裡去了?不要和我開玩笑了,快出來啊!”王森急得滿頭大汗,就在不經意間,他的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風聲,他立刻意識到危險的到來,急忙就地一滾,身子像熟透的西瓜一樣骨碌碌的滾到了牆角,一把閃亮的太刀貼着他的肚皮擦過,再低一點就可以把他整個人一劈兩半!
“砰!”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王森擡起頭一看,朝河千代緩緩的倒下來,前胸咕嘟嘟的冒着鮮血,嘴角,鼻孔鮮血迸流,唯有一雙秀麗的眼睛仍舊死死盯着他,看得王森一陣巨寒。
從遠處走過一箇中年人,有些謝了頂,手裡拎着一把斯捷奇金自動手槍,他走到千代的屍體前踢了兩腳,貪婪的看看千代秀美的容顏,有些惋惜的吧嗒吧嗒嘴,伸手將王森拽起來。
“小夥子你沒事吧!”孫仲關心的問道,王森看看手上的傷口,正在以看得見的速度飛快癒合,點了點頭,“我沒事,大叔你看到一個穿着藍色羽絨服,長得很漂亮的姑娘了麼?”
“你說的是那個姑娘?我剛纔看到她被一個老毛子抓走了。”孫仲一臉焦急的說道,“他們就朝那邊走了,咱們快點去追!”
王森應了一聲,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忽然覺得他手中的槍不簡單,這不是斯捷奇金麼?雖然他在海參崴的時候用過,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手槍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在大陸這樣一個禁槍的國度裡,他怎麼敢公然拿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