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坐下好好談談吧!”王森坐在沙發上,衝劉宛紫使了個眼色,這個小姑娘跑到老狼面前,將他的手槍,軍刀以至手雷等武器統統搜刮走,還有那四個傭兵,也被她搜刮得清潔溜溜,小姑娘費力的拖着沉重的步槍往裡屋走,老狼看着她的背影,很不自然的蹭了蹭鼻子,“王森,我現在是你的俘虜了,應該說,我敗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身上。”說着高高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投降了。
唐婉容看看王森的臉,給他們端上一杯茶,卻發現沒有地方放,茶几已經被打碎了,也不好放在地上,只好端在手裡,一時間場面顯得很尷尬。
“丫頭,坐下來。”老狼把熄滅的香菸點着,抽了一口,頭也不擡的對唐婉容說道,唐婉容想了想,坐在王森身邊,老狼的臉色唰的沉下來,低聲喝道,“坐到我這邊來!”
“好,好吧!”唐婉容擔憂的看了臉色鐵青的老狼,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坐在她對面的王森,大大的眼睛中滿是關懷之意,你的手爲什麼蜷成一個拳頭,是不是受傷了?
老狼看了看唐婉容,發現她的一顆心還緊緊的拴在王森的身上,不由得嘆了口氣,“王森,婉容能嫁給你,是你小子幾世修來的好福氣,以後若是敢負心,不論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殺你!”說着一雙大皮靴用力一跺腳,竟然將玻璃碴碾成了粉末!
“周叔叔你不要這麼說。”唐婉容羞得低下了頭,偷眼看看一臉怒氣的老狼,小聲說道,“你不要這麼生氣,王森他是個急性子,說話總是這麼衝,您不要生氣啊!”還偷偷衝王森使眼色,快給叔叔道歉啊!
“行了你不要在那給他說好話了。”老狼從袖子裡扔出一把飛刀,釘在地上,衝王森冷笑,“如果我今晚誠心殺你,估計你活不到現在,現在好了,我成了你的俘虜了,不過有句話要告訴你,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陳怡再怎麼說也是婉容的媽,如果你非要把她逼上絕路,豈不是讓婉容難做?王森,我勸你去向陳怡認個錯,忘掉以前的不愉快,這樣大家皆大歡喜,豈不好過你死我活?”
面對老狼的諄諄勸誘,王森未置可否,只是低着頭看着眼前這把鋒利的飛刀,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據他所知,目前會飛刀的只有他王森和段老兩個人,那麼老狼的飛刀是和誰學的?不會和段老有莫大的關係吧!
“你說的這些,我無時無刻不在考慮。”王森終於開口說道,“但是有件事你忘記了,陳怡如此咄咄逼人的目的就是拆散我們倆,周叔叔你看看,我們倆是多麼般配的一對,郎才女貌雙宿雙飛……”
“這個傢伙,臉皮還真厚呢!”唐婉容被他的幾句話說得粉面泛紅,羞答答低下了頭,求求你別說了,丟死人了。
我並不否認這一點。老狼心中對王森這通歪理邪說很是不屑,但仔細一大量,兩個人果然很般配,老狼咳嗽一聲,“姓王的,你不要在這自吹自擂了,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另一條就是繼續與陳怡爲敵,與我爲敵,到頭來只有死路一條!”
“第二條路呢?”王森的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悠然問道,老狼皺了皺眉,這兔崽子在玩什麼花樣,怎麼還笑起來了?他清清嗓子,“這第二條路,就是馬上解散你手下的所有人,我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去國外,安安穩穩的過你們的神仙日子,怎麼樣?”
王森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今年才二十七歲,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年華,怎麼能放棄大好前途去養老?”說着悄悄衝守在門口的蘇雅使了個眼色,老狼見到他這個小動作,火氣蹭的竄上來,霍的站起身,指着王森的鼻子,“兔崽子,給你指條明路,你卻不知天高地厚!我再問你一句,究竟答不答應?”
王森抓着他的手腕按下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凌厲的眼神,“從來沒有人敢讓我做這做那,無論是誰,你也不行!”
老狼被王森這句話弄得有些臉紅,他向來以一個長輩教訓王森,誰曾想今天這小子竟然翻臉不認人了!他的手指指着王森的鼻子,想說什麼卻有些語塞,是啊,王森想做什麼,我干涉得了麼?
“就當我沒說過那些話,也當我沒來過!”老狼衝幾個傭兵一揮手,轉身就要走,卻被蘇雅攔在門口,老狼怒極,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狼一樣的閃爍寒光,“王森,你想對我下手嗎?”
王森搖搖頭,示意蘇雅讓開,老狼剛走到門口,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陣冷笑,他疑惑的回過頭去,看着發笑不止的王森,“你笑什麼?”
“我笑周叔叔你,大難臨頭尚且不知。”王森狂妄的說道,老狼也笑了,“黃口小兒,倒挺能說大話,我大難臨頭?還不如說你性命攸關了,王森我奉勸你能跑抓緊跑路吧,萬一死到臨頭,後悔也來不及了!”
王森繼續冷笑,等老狼把話說完,末了,老狼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小子怎麼還在笑,難道是被我嚇傻了?沒理由啊!王森走到他的身邊,將那把嶄新的SCAR步槍遞給他看,趴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句,“鍾偉紅到了豐州。”
“你說什麼?”老狼聽到這個名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ISR四位將軍中最狡猾最奸詐的鐘偉紅也來到了豐州?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ISR傭兵組織有四位將軍,您算一個,鍾偉紅算一個,目前在巴德吉斯的樑風算一個,還有一個是誰?”王森試圖從老狼的嘴裡套出更多有關於ISR組織的內幕來,所以明知故問。老狼嘆了口氣,對王森的問題充耳不聞,“鍾偉紅來了?他來做什麼?”
“照你這麼說,你已經和鍾偉紅合作了?”老狼突然擡頭問道,王森一愣,急忙點頭,“沒錯,我們已經就一些熱點地區的熱點問題深入交換了意見,並達成了一致共識。”
老狼苦笑着搖搖頭,衝王森豎起大拇指,“好小子,有你的,竟然聯合外人對付自己的丈母孃,算你狠!”
對於這個觀點,王森不敢苟同,什麼叫聯合外人對付丈母孃?把我王森看成什麼樣的人了?人家沒把我當成女婿看,我也不必恬着臉認這門親。至於狠不狠,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現在你應該認清局勢了,雖然鍾偉紅手下的兵力是最少的,卻全是特戰的精銳部隊,恐怕你手下的傭兵不是他的對手吧!”王森故意用激將法刺激老狼的神經,老狼把嘴一撇,對王森的話頗爲不屑,“鍾偉紅算什麼東西,就他手下那些貓貓狗狗,我還沒放在眼裡!”
別吹牛,當心牛皮吹破了。王森心裡暗暗笑道,如果老狼和鍾偉紅是世交好友,那麼自己很難挑起雙方的矛盾,所以剛纔的話他也是冒着一定風險的,萬一兩個人是多年好基友,定會當面戳穿他挑撥離間的險惡用心,自己豈不慘痛了?
幸好他們不搞基,不但不會惺惺相惜情不自禁,還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王森隱隱感覺到華人世界的內鬥嚴重的這個毛病又一次上演了,華人圈中屢屢上演自己人搞自己人的慘劇,過去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我很早就看他不爽了。”老狼又拿出一支菸點燃,鬱悶的抽了一口說道,唐婉容打掃了下碎裂的茶几,換上一張古香古色的小桌子,安排下瓜果茶水,兩個人重新坐回沙發上,形勢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王森衝唐婉容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心意相通,只要一個就能明白其中的涵義,也許這就是所說的心有靈犀吧!
“現在我已經準備和鍾將軍進行合作,周叔叔你對此有什麼看法?”王森用詢問的口吻問道,老狼長嘆一口氣,你們都準備合作了,還問我有什麼看法?
“隨你的便吧,不過鍾偉紅那個傢伙慣常幹些打着紅旗反紅旗的事情,和他打交道,你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老狼說到這裡,突然哈哈笑起來,拍了拍王森的肩膀,“你小子訓練出的好軍隊,小孟棒戰役七戰七捷,把我派往緬北的軍隊打了個落花流水,現在還一路直插瑙坎的大本營,果然厲害!”
王森對這句話感到震驚,最近幾天他一直都沒有收到彭偉的戰報,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暗中發起了總攻,並且成功的擴展了地盤,可是他爲什麼不向自己彙報?難道他想借機培植個人勢力,擺脫我的領導麼?
但是王森並沒有把這些寫在臉上,抓着老狼的手使勁握了兩下,笑道,“我哪有那份軍事天賦,還不是手下人敢玩命。周叔叔,現在你覺得是否可以與我們合作,這樣三家聯手,完全可以開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來。”
“王森,你說的或許是好話,但是我是不會背叛陳怡的。”老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王森的盛情相邀,“沒有陳姐,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王森似贊同,又似肯定的點了下頭,可是話鋒一轉,“叔叔,你可知兔死狗烹的典故吧,陳怡翻起臉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跟着她,會有好下場麼?我建議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給鍾偉紅髮個消息過去。”
“王森你不要在這裡白費脣舌了。”老狼的臉上泛起一絲憤怒的紅色,使勁砸了下沙發的扶手,“陳姐與我,就是君臣的關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她現在要我去跳樓,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