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勇給我押上來!”劉猛高喝一聲,馬上有人將抓獲的馬勇和他的妻子押了上來,徐吉看了看被人五花大綁的馬勇,忍不住搖了搖頭。落魄鳳凰被犬欺啊,堂堂馬勇,幫會裡的未來之星,現在竟被人像狗一樣押着,如果唐子強看到這一幕,不知會作如何想。
“馬勇背叛幫會,串通王森這個叛徒殺害鐵玄,陰謀分裂幫會,現在處以極刑!請大家引以爲戒!”劉猛高聲喊道,“來人,賜馬勇三刀六洞而死!”
在座的衆人雖誰都不是傻子,除了剛纔那個被人一槍爆頭的傢伙除外,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殺掉馬勇,分明是要殺雞給猴看,讓我們這些矮騾子以後乖乖聽他劉猛的擺佈,人們又怕又氣,偏偏又不敢言語,只能眼巴巴看着馬勇被人三刀六洞給捅死。
“慢!”突然,一聲怒吼如晴空炸雷一般響起,衆人急忙尋找聲音的源頭,發現正是被五花大綁的馬勇,不知是誰把粘在他嘴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劉猛急忙命人堵住他的嘴,可是一個元老終於看不下去,發了話,“人之將死,就讓他說兩句吧,大家以後也會引以爲戒的。”
其他的元老們也都紛紛點頭表態,劉猛再強橫也要給這些元老們一點面子,便衝下面的人擺了擺手,遞給馬勇一個話筒,“讓他說!我看他能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馬勇被鬆開了雙手,接過話筒,想要說出點什麼,聲音哽咽,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劉猛看得心煩,馬上讓人去搶他手中的話筒,被馬勇一記暴肘打倒在地,“兄弟們,我有話說!鐵玄大哥是被劉猛害死的!”
“好個小人,竟然反咬我一口!來人,把他給我廢了!”劉猛聞言大驚,扯着脖子高喊起來,劉猛的親信馬上衝過來去搶馬勇手中的話筒,不提防始終按着馬勇的胳膊的兩名面色黧黑的漢子突然出手,一拳擊倒這名親信,從背後拽出烏茲衝鋒槍,對着會場的天花板就是一梭子,“都給我老實點!我們是果敢保安軍的,誰敢再動一下,當心我的子彈不長眼睛!”
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懵了,果敢保安軍?從哪個地縫裡鑽出來的?俄而有人想起王森在緬北還有一支武裝部隊,頓時聯想到這夥人是來給王森報仇的。
彭偉用刀子挑開馬勇身上的綁繩,扔給他一支衝鋒槍,此時位於後面的兩個手下也將守在門口的警衛給解決掉了,彭偉命令所有人站起來,雙手護在頭頂,面朝大門口行注目禮!
在幾千雙眼睛的注視下,一輛車子停在大門口,王森從裡面走下來,直奔會場。衆人看到他的身影,面面相覷,怎麼他還活着?
王森手提步槍,衝這些人威嚴的掃了一眼,許多人馬上低下頭去,不敢和他的目光正面相碰。王森清了清嗓子,來到主席臺上,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臉色通紅的劉猛一眼,抓起話筒笑了笑,“感謝大家的關心,我還活着。”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一個小弟終於忍不住問道,王森哈哈一笑,“這個問題問得好,現在我就向大家解釋一下爲什麼我總也不會死掉。”
“王森,你雖然沒死,但是你殺害鐵玄和老疤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劉猛站起來聲色俱厲的吼道,王森冷笑一聲,“你不說這個我倒忘了,來人,把劉能給我押上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能被兩個壯漢拖了進來,一個瘦高個的中年人跟在後面,身後跟着一大羣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正是鍾偉紅。
鍾偉紅的出現讓斧頭幫幫衆們掀起一陣軒然大波,有些元老級別的人還認識他,但是更多的人只認識他手裡的槍桿子。王森對他的出現也覺得有些納悶,自己並沒有請他當援兵,爲什麼這傢伙不請自來?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背叛你啊!他們把我打得太狠了!”劉能一張嘴,吐出一口和着碎牙的血,哭道,“大哥你做的事情你就承認了吧,森哥說了,可以放咱們一條生路的。”
“你太天真了!王森的話能信嗎?”劉猛霍的站起來,雙眼死死盯着王森,“姓王的,算是我低估了你,我承認鐵玄是我殺的,但是老疤是你殺的吧,這件事鐵證如山,你想翻案都難了!”
王森冷笑一聲,衝在座的元老們行了個禮,說道,“大家可曾記得,在老疤的死亡現場,劉猛進門時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他進門第一句話就問怎麼老疤死了,那我問你,你連屍體都沒看到,怎麼就知道死的是老疤?”王森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將那些腦子混漿漿的元老們頓時驚醒,而徐吉也第一個跳出來作證,“沒錯,他的確是這麼說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雞哥,你,你個叛徒!”劉猛抓起話筒向徐吉砸過去,徐吉閃身跳開,大聲喊道,“劉猛,我早就看穿你的陰謀了!”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呢?”王森反問道,徐吉囁喏兩聲,嘿嘿笑道,“安全,安全第一嘛!”
事到如今,劉猛已經衆叛親離,衆多的斧頭幫幫衆振臂齊呼要殺了他,王森看看劉猛,他的臉色好似開了染坊一樣,由黑轉紅變個不停,最後乾脆扒了衣服,露出一身精煉的腱子肉來,“王森,我和你決鬥!”
“和我決鬥?你已經是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和我決鬥?”王森哼了一聲,抓起話筒照着他的腦袋砸了一下,打得他原地轉了個圈,兀自雙手抓着桌子,一雙鷹眼死死的盯着王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用這個自裁吧,殺了你,我怕髒了我的手。”王森把剛纔端給馬勇的那個裝着三把利刃的盤子推到他面前,神色淡然的說道,劉猛看着這三把利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光向下一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人羣中的鐘偉紅。
“王森,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只要答應不殺我。”劉猛瞪起眼睛,開出了最後的條件,王森頓時意識到這個秘密的重要性,馬上按住他的手腕,“快說,說了我就放過你。”
“秘密就是,有人想借你的手……”劉猛向下看了一眼,剛要繼續說下去,突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再看劉猛,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眉心中彈,氣絕身亡了。
“究竟是誰開的槍!”王森向下面怒吼道,彭偉立刻下令手下包圍了整個會場,不準任何人走動,並開始進行排查,鍾偉紅大步來到王森的面前,趴在他的耳邊笑了一聲,“王森,想殺人滅口,又想博個好名聲實在是太難啦!行了見好就收吧!”
這是吃果果的栽贓陷害!我根本沒有殺掉劉猛的意思!王森轉念又一想,鍾偉紅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把這件事鬧大了,還真會被很多人以爲自己借刀殺人,當婊子又立牌坊這種事是很難做的。
“你說怎麼辦?”王森也小聲對鍾偉紅說道,鍾偉紅嘎嘎一笑,“好辦,找個替罪羊不就完了。”
“我看到了,就是他開的槍!”一個ISR的傭兵指着離他最近的斧頭幫小弟喊道,這名小弟拼命擺手,“不是我,我連開槍都不會的!”
鍾偉紅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口袋,從裡面拽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出來,鍾偉紅看了看,用槍管敲敲這小子的腦袋,“還說不是你乾的,你這槍哪來的?”
“是你,是你栽贓嫁禍我!”小弟衝站在他身邊的傭兵吼道,這名傭兵可不給他好臉色,一拳頭把他打倒在地,“殺了人還有理了,給我拖出去槍斃!”
王森只能在心裡默唸阿彌陀佛,小兄弟你早日超生去吧,活該你站錯了隊伍。
凌晨兩點鐘,全體斧頭幫成員進行無記名投票,一致推舉王森作爲斧頭幫新任幫主,在短短一個月中,王森竟然當了兩次幫主,這讓他頗有些人生如此奇妙的感慨。
王森當上幫主的三分鐘後便發佈了一道命令,在斧頭幫內部設立元老院,將年齡超過五十歲的幫衆全部歸入元老院中,在重大事情的決議上可以聽取他們的意見,與元老院成立的同一時刻下令組建參謀團,負責斧頭幫內部大小事務的決策工作。
如此一來,將原先高高在上的元老們推到了有名譽無實權的位置上,說白了就是把他們供起來當擺設,至於再想幹涉斧頭幫的事物,可是比登天還要難了,所有的事務決策權全部被參謀團搶了過去。
有幾個元老還想抗爭一下,但是明眼人已經看的清清楚楚,玩陰謀詭計,就算把元老院的全部老傢伙們都綁在一起也幹不過王森一個,再說王森學的是什麼專業?歷史!學的就是陰謀權術,和他鬥?簡直是找死!
“想想唐子強,想想陳怡,想想劉猛。”一個老頭嘆了口氣,說出這簡短的一句話,衆人陷入了永久的沉默之中。
參謀團由各個大隊選拔代表組成,主要的決策權依舊在王森的手中,按照他的說法,這種體制是效仿了美國的總統制的,衆人聽得時髦,也就跟着瞎起鬨。
王森現在大權在握,小嘍囉們想造反已經基本不可能了,他首先清洗了劉猛的勢力,將他的親信打散歸入各個大隊中,並將孫庭和馬勇這兩名干將提拔到領導位置上,但是孫庭斷然拒絕,原因只有一個,“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