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宇只覺得有一股駭人的強大力量正通過自己雙掌掌心涌進體內。那股力量所向披靡,經脈在這絕對力量的衝擊下,瞬間粗大了數倍,若換作以前,郝宇絕對撐不住爆體而亡了,但現在他已造就了神體,雖然身體十分痛苦,但並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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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力量順着郝宇的手臂迅速地衝進丹田,與丹田內原本的元氣混爲一體,繞轉一週之後又自丹田流轉至全身各處,如此運行了三大周天,方纔慢慢被郝宇的身體所接納,其間郝宇所忍受的痛苦實不亞於當初郝戰給他注射龍血細胞,只不過現在他已是神體,肉體強悍的程度遠非昔日可比,這種程度的痛苦他已經能夠承受,這也是妖獸選擇這個時候賜予他神力的原因之一。
不知過了多久,郝宇覺得那兩成橫衝直撞的神力終於安穩下來,與自己的元氣合二爲一,身體裡撕裂般的痛楚緩和了下來。
“雖然你不願聽我的話,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送死。這兩成神力,還是要給你。”妖獸柔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只是,你需切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此時,郝宇的意識仍然被困在血紅色的薄膜裡,他掙了掙,還是無法掙出,激動地喊道:“你快放我出去!你把我二哥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郝戰現在修爲大進,以我如今的力量,已經奈何不了他。他們正在隧道里,暫時被我的縈馠香困住了,我立刻還你自由,你去救他們吧。”妖獸的語聲中有着些許無奈。
“縈馠香?那是什麼東西?”郝宇納罕道。
“此物對人並不能造成太大傷害,只是令闖入之人無法動彈而已。要化解此物,需得不按常理行之。你將這話轉告郝戰,且看他是否能化解得了,若能化解了,你跟着他倒也不算太壞。”妖獸並不點明救出郝戰的方法,郝宇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守護郝戰,這讓妖獸頗爲不滿,好幾次郝宇都險些沒了性命,若不是它在暗中幫助郝宇,郝宇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妖獸說完這番話,包裹住郝宇意識的薄膜便自動消散了。郝宇的意識一回歸,頓時感到身體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之前他的意識並不能真切感知身體的變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上元階,達到了太白階玄天境界!
這就是玄天境界的感覺嗎?
身體裡元氣自動流轉,每繞行一週,元氣便增加一分,力量如海浪一般一波波前赴後繼地涌上來,這些力量的源泉,便是丹田裡的元嬰。一旦達到太白階,丹田裡就會產生元嬰,真正步入仙人的行列。
郝宇覺得自己的心魂已經與自然交融,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身體內部,也如透明一般,他看到自己丹田裡有一個紅色的拳頭般大小的嬰孩,在虛空之中緩慢地旋轉。
郝宇心念郝戰,未及多加體會進階後的快感,意念一掃,已經看到了郝戰等人。
他腳下生風,向郝戰所在的地方急掠而去。水流被他的元氣所激盪,紛紛讓道,在他面前開出一條幹涸的通道來。
不消片刻,郝宇已經到了郝戰面前。
郝戰見郝宇來勢,眼睛一掃,已經知道他達到了玄天境界,不知那章魚妖獸對他做了什麼,既然進階了,而且活着回來,倒也不算太壞。
“二哥,兩位前輩,你們沒事吧?”郝宇臉lou焦慮之色,上前扶住郝戰,同時,鼻端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心中一凜,這香味怕就是妖獸所說的縈馠香了,想到此,忙屏住了呼吸。
“我們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動彈不得,這東西厲害得很,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輩煉製出了這等物事,我竟然解不掉。”閒散丹師倚kao在石壁上,有氣無力地道,他自然也看出郝宇進階了,如此短暫的時間,竟能突破上元高階大關,不知這孩子方纔有何際遇,他竟沒有親眼所見。實在太可惜了。
“郝宇,你進階了,很好。身體可有不適?”郝戰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是礙於閒散丹師和白眉老翁在場,不好多問。
“我沒事,二哥,我先帶你離開這裡。”郝宇架起郝戰,正要離開,忽然間全身痠軟無力,再也扶不動郝戰,手一軟,兩人一齊滑向水裡。
郝戰提起最後一絲力氣,一手勉強扶住了石壁,一手將郝宇拉起,兩人一起kao在石壁上。
郝戰暗道自己真是糊塗,他以爲剛纔郝宇能平安通過此地,現在也無大礙,沒想到那妖獸對郝宇也毫不容情。
郝宇喘了口氣,心裡直罵自己愚不可及,苦笑道:“二哥,兩位前輩,我們是中了一種名叫縈馠香的東西,要化解此物。需得不按常理行之。”郝宇對妖獸的話半信半疑,但現在大家都沒了力氣,也只能試上一試了。
郝戰立刻明白,這些話定時那妖獸告訴郝宇的,不按常理行事,這是什麼意思?郝戰皺着眉頭,深思起來。
閒散丹師和白眉老翁也苦苦思索,衆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四人都毫無頭緒。
“不按常理行事,我們不妨先想一想,按照常理。我們當會如何做。”閒散丹師沉吟道。
“中了毒,我們當然要儘快去尋解藥。”白眉老翁不解道,“但如此一來,不按常理行事,難道是讓我們不要去尋解藥,這毒會自行解開?”
“定然不會如此簡單,我們在此地已等了不少時間,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閒散丹師搖頭否決。
“中毒之後,我們還會做什麼?本來除了服用解藥,還可以運功逼毒,但這縈馠香竟能令我等提不起半點元氣,如何逼毒?”白眉老翁說起這縈馠香的厲害,很是忿忿。
“中毒之後既然行不通,我們不妨想想中毒之前。”郝戰忽然道。
“中毒之前?”衆人又陷入了沉思。
郝宇內心十分焦急,郝戰等人爲了他才被困於死,他非但幫不上什麼忙,自己也搭了進來,腦袋裡各種想法轉了又轉,卻都覺不妥。
“之前我們在地道中聽到水流聲,感到胸悶頭暈,便不去聽那水流聲,有此前車之鑑,當我們聞到異香時,自然而然便屏住呼吸不再聞那異香,可我們還是動彈不得。”郝戰喃喃道,“我原以爲是因爲那香味太過霸道,只吸進一點,便能讓人全身無力,現在想來,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我自造就神體之後,已然百毒不侵,師父和白眉師兄常年煉丹,想必靈丹妙藥定也吃了不少,天下鮮有毒藥能讓我們三人瞬間全身無力。”
“此話有理。不瞞你說,師父早練就了神體,解毒丹更是服了無數。我實在想不通天下還有什麼毒藥能奈何得了師父。莫非這縈馠香並非什麼毒物?”白眉老翁接過話。
“縈馠香不是毒藥的可能性極大,此物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損害,但能令人不能動彈。”郝宇將妖獸的話複述了一遍。
閒散丹師和白眉老翁看向郝宇的目光略有閃動,這少年人身上秘密太多,難道是控制他的人告訴他這些的?
“既然縈馠香不是毒藥,那我便先試一試吧。”郝戰說着,閉目深吸了一口氣。
郝宇大驚,喊道:“二哥!”他心中實在沒底,萬一那妖獸是騙他的,這香味是致命毒藥,那二哥豈非是被自己害死的?
閒散丹師二人也都緊張地看着郝戰。
郝戰並不理會郝宇,又深吸了幾口氣,漸漸覺得手足間有了一絲力氣,大喜,繼續吸收香氣,慢慢地,他感覺力氣已經完全恢復了。
他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元氣,元氣暢通無阻,一切正常。
郝宇三人看郝戰站了起來,心中又驚又喜,沒想到化解這香氣的方法竟是大吸幾口香氣,以毒攻毒。當下,三人呼呼猛吸異香,過了一會兒,三人也都恢復了力氣。
“二哥,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郝宇看向郝戰問道。
“一般情況下,我們在前面遭遇過一次危險,接下來定然會加倍小心,是以在此地一聞到異香便自覺屏住了呼吸。若不按常理來,那便是自由呼吸了。本來我也不敢確定,你既說這縈馠香並非毒藥,那試上一試也無妨。據我猜測,這香味中應該含有某種能麻痹身體的藥物,而解藥也同時藏在這香氣之中,只是需要多聞一聞才能化解。”
“郝戰當真機敏過人。”閒散丹師臉上lou出由衷的笑容。
“我也不過是一時僥倖罷了。”郝戰對閒散丹師道,“我弟弟既已無危險,我們不妨先退出去吧,此地機關重重,不宜久留。”
此地甚是玄奇,閒散丹師雖仍有些不捨就此離去,但剛剛經歷了一場不能動彈的痛苦,略記教訓,只好同意先出去。於是,四人相繼從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