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圍的一座大嶽上,一株血色果實掛在那裡,閃爍着刺目的紅光,散發着盈盈香氣,沁人心脾,向着四周擴散而去。
在這股香氣之下,很多人都覺得毛孔舒張,靈魂昇華,生命的本質似乎都要發生改變,一個個眼神中都露出了炙熱之色。
這是真正的寶物,可以逆天改命的道果!
“刷!”
一道人影閃電般衝了過去,毫無徵兆,在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衝向了那片連綿血山。
只不過,在他衝入其內的剎那,整個人的速度一下子變得奇慢無比,猶如龜爬,而且身上閃爍的刺目神光,也突然黯淡了下去,被生生壓縮至體內,像是受了什麼恐怖的壓迫般。
“找死,竟敢捷足先登!”
“想在我們眼皮底下將重寶得走,哪有那麼便宜?”
很多人反應過來,怒喝一聲,一個個全都衝了過去,只不過,情況也都和先前那人一樣,接近大嶽的時候,速度立馬變的緩慢起來,像是身上揹負了萬重重壓一般。
“一羣廢物,這裡是那位無上門主的道場,處處刻滿陣紋,憑你們也敢硬闖?真是不知死活。”韓玉蕭冷哼一聲,揹負雙手,向着那處大嶽一步步走去。
他走的很是隨意,衣決飄飄,氣質飛揚,好似這裡的威壓對他根本沒有作用一般,很快就超過了衆人,依然一步步地向着那座大嶽走去。
只不過,在繼續前行數十步的時候,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變得和衆人一樣,非常吃力,臉上汗水滑落,青筋鼓起,極爲艱難。
在他身後,斗笠青年、魁梧青年都在咬牙堅持,死死地跟住他的身影,誰都不願放棄,除卻這些人以外,還有一人吸引了楊東的注目。
那是一個黑衫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臉色陰冷,也走在了最前列,幾乎和韓玉蕭相併列,在他身上散發着一股股如毒蛇般的氣息,看起來,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楊東觀察了片刻,也邁步向着那座大嶽走去,他的肉身之力極爲強橫,堪比神鐵,稍微一動,就碾爆空氣,壓塌空間。
只不過在他靠近的剎那,也立即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威壓撲面而來,像是十幾重大山一下子壓在了身上一般。
他軀體上爆發出一股璀璨烏光,當即抵消掉了那股強大的壓力,從容邁步,向着衆人追去。
這裡的修士,在肉身力量上沒有幾人能夠比的上楊東,所以很快就被楊東追上了衆人,眼見着韓玉蕭、黑衫少年近在眼前,楊東身軀震動,加快速度向前追去。
見到楊東竟然還能加速,身後的斗笠青年、魁梧青年全都吃了一驚,不過,緊接着一抹陰寒的光澤在他們眼底閃過,他們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法寶,向着楊東的身軀轟去。
法寶衝出,立馬被這裡的恐怖壓力給壓的落在了地面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如此一幕,頓時讓二人吃了一驚。
楊東身形一頓,目光陰冷的回頭看了看斗笠青年和魁梧青年,見到楊東的目光後,二人頓時心中一凜,緊接着魁梧青年冷笑道:“看什麼看?沒看過?”
楊東獰笑一聲,也不多說,手掌一抓,焚天矛出現在掌心中,烏黑一片,用力一擲,向着魁梧青年擲去。
魁梧青年露出一抹不屑,冷笑道:“不自量力,在這片區域連我都無法動用法寶,你一個小小的涅盤五重天修士也想妄圖動用法寶,小子,我記住你了,等出去後,老子要撕碎了你!”
“魯兄,不要和一個死人一般計較,肉身再強有什麼用,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終究是要死的。”斗笠青年看了一眼楊東,冷漠的道。
“說的也是。”魁梧青年自負的道。
然而,話音剛落下……
“噗!”
黑色長矛一下子釘入了魁梧青年的胸口處,帶着他的身軀都直接倒飛出去數十丈,狂噴鮮血,他臉龐扭曲,充滿了驚駭,砰地一聲,被釘在了地上,四肢抽搐,艱難的擡起頭來,道:“爲……爲什麼會這樣?”
“垃圾一個。”楊東冷聲道。
這些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給自己任何好臉色,剛纔更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又豈會手段。
“嘩啦!”
焚天矛上爆發出一層黑色火焰,將魁梧青年湮沒在內,慘叫連天,非常悽慘,活生生的被燒爲了灰燼。
斗笠青年臉色瞬間就白了,冷汗涔涔滑落,看着楊東,充滿了一股驚恐,顫聲道:“你想幹什麼?”
“你也一樣是廢物,給我死!”
楊東手中再次出現一杆焚天矛,被他投擲出去,噗的一下,將斗笠青年也當場釘穿,慘叫一聲,燒爲一片灰燼。
其他人頓時充滿了恐懼,一個個停頓下來,驚恐的看着楊東,不敢再繼續前行,生怕被楊東看不順眼,一矛釘過來,將自己也釘死。
楊東掃了衆人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還真是狂妄,靠着強大的肉身之力,就以爲在這裡可以胡作非爲了嗎?”一道平淡的聲突然響起,一個身穿金袍的男子從遠處負手而來,在他身後跟着十幾名修士,個個眼神不善,修爲強橫,瀰漫着一陣陣如山似嶽般的氣息。
這些人龍行虎步,臉色從容,似乎這裡的壓力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金玉山,他是金玉山,一位副門主的後代,修爲強悍,天資驚人!”
“在他身後的都是他的追隨者,來自三千界,被他收服在了身邊。”
“這是比韓玉蕭還要高貴的存在,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
“完了,連他竟然也過來了,那這枚道果就更加沒有我們的份了。”
很多修士臉色劇變。
楊東皺了皺眉頭,回身看了一眼金袍男子。
金袍男子一步步走來,如沐春風,帶着十幾名追隨者,掃了一眼楊東,道:“你的身上應該有寶物吧,拿出來讓我看看是何等的重寶?剛剛那一矛完全由元力凝聚而成,卻凝兒不散,蘊含了一股火焰的力量,讓我都生出了一股好奇,好了,我賜你不死,將那寶物交出來。”
他居高臨下,俯視着楊東,帶着一股淡然與高傲,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咄咄逼人,讓人臣服。
楊東露出一抹譏諷,道:“你以爲你是誰?可以隨意裁決別人的生死嗎?白癡!”
他轉身向着那座血色大嶽繼續走去。
金袍男子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抹殺氣在眉宇間閃過。
他身後的一名追隨者大聲喝道:“混賬,怎麼和我們公子說話呢?還不跪下來道歉,饒你不死!”
“你是個什麼身份也敢說出這樣的話,蚜蟲一般的人物,公子看上你的寶物,那是你祖上積德,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跪下來獻上重寶,磕頭道歉!”
“這也就是公子這樣的度量,不與你計較,可是你敢和公子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大逆不道,公子不與你計較,但是我們卻要治你的大罪!”
他身後的很多追隨者都在大聲怒喝,殺氣瀰漫。
“想死的話,待會成全你們,現在懶得與你們廢話。”楊東說出幾句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向着大嶽快速接近而去。
前方的韓玉蕭、黑衫少年已經即將臨近大嶽,遭遇到了可怕的重壓,要不了多久,就會將那枚道果採摘到手,這不是楊東想看到的。
見到楊東竟然還不理睬他們,金玉山愈發惱怒,眼中寒光閃閃,森然道:“待會遇到他,給我不惜一切代價轟碎了他,敢與我做對,玄門之中,還沒有幾人敢和我作對。”
“公子放心便是,這個楊東,在別人看來是個人物,但是在豺狼眼裡就是個廢物,馬上我就取下他的頭顱,送給公子。”在他身側,一個瘦高的青年寒聲說道,眼中光澤閃閃,像是兩柄利劍般,非常迫人。
“韓玉蕭那個蚜蟲快要接近道果了,不能讓他成功,待會將他一起幹掉。”金玉山冷聲道。
一羣人向着大嶽接近過去。
楊東七大禁法運轉到了極致,整個人體表烏光閃閃,速度很快,根本不似一個人類之軀,像是一頭太古兇獸般,外界的壓力統統被他碾碎。
很快,他就從韓玉蕭、黑衫少年的身側極速走過。
韓玉蕭臉色大變,道:“你是什麼人?這枚道果已經被我看中,你敢與我搶,我殺你全家!”
“殺你大爺。”楊東理都不理。
“找死!”韓玉蕭大怒,張口吐出一塊玉環,快速放大,綻放不朽的光輝,向着楊東撞去。
他的修爲非常強大,即便到了這裡,依然可以祭出法寶,不想先前那斗笠青年二人,剛剛祭出法寶,就被壓落在地。
“鐺!”
玉環臨近楊東的時候,被楊東一矛挑開,火星四射,楊東目光一冷,二話不說,將焚天矛直接向着韓玉蕭洞穿了過去。
“什麼玄門長老的後代,在我看來統統是廢物!”楊東冷喝道。
韓玉蕭怒喝一聲,雙手快速結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身前凝聚而出,像是一堵無形的牆壁,轟的一聲,將焚天矛牢牢地擋在了身前。
“咻!”
與此同時,黑衫少年目光一寒,抽出一柄長劍,一劍光寒十九州,劍氣璀璨,抽乾天地,整片空間一下子黑暗了起來,只剩下一道明燦燦的劍芒,如彗星襲月,似白虹貫天,向着楊東斬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