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之外,飛渡戰船所在。
火皇眺望着古城深處,眸光閃爍,眼底深處有火焰燃燒一般。
在火皇背後,站着劍皇和花皇,兩人神色也微微凝重,因爲他們要等待的人也還沒有出現。
“火皇前輩,三月之期已到,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吧。”突然,後方甲板上一道聲音響起,開口說話的是一個斷臂青年。
火皇冷冷的掃了那斷臂青年一眼,沉默不語。
“史無法,你在古城中,可曾見過流裳?”花皇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那渾濁卻又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斷臂青年。
很顯然,斷臂青年就是史無法,史無法眸子微微一顫,好似不敢與花皇直視一般,沉吟少頃道:“見過。”
“哦?”花皇皺眉,蒼老如同枯樹皮的皮膚擰到了一起。
史無法故作深沉,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道:“花皇前輩,若流裳,她,她死了!”
“你說什麼!”遽然間,花皇身上爆發出可怕的氣勢,那渾濁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明無比,帶着一股兇光,好似要把史無法給抹殺一般。
甲板上的修士嚇得臉色發寒,感覺渾身如墜冰窖一般,甚至身上好似被無數利刃切割,全場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許久,牙縫間才吐出一句話:“是誰?!”
冰冷的話語迴盪在空中,所有人的眸子全都盯着史無法,不少人更是露出詫異之色,他們可都知道若流裳是怎麼死的。
畢竟,當日有很多人在場,親眼見到南宮天逸殺了若流裳,只是,史無法敢說出南宮天逸嗎?
“是,是蕭凡和楚輕狂!”史無法露出恐懼之色,嚇得退後幾步。
蕭凡和楚輕狂?不少人露出驚訝之色,這史無法竟然敢陷害蕭凡和楚輕狂,而且還冒着欺騙花皇的危險,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過,他們敢怒不敢言,沒有誰願意去得罪史無法,史無法好歹也是戰皇中期,而且他背後的人可是楚家。
“蕭凡,楚輕狂!你們還真是好狠啊,楚易峰之死與你們有關,老嫗沒跟你們計較,你,你們竟然敢殺我徒兒,老嫗我跟你們不死不休!”花皇手中的柺杖狠狠的戳在甲板上,殺氣席捲四方,一朵朵寒冰之花綻放而開,人羣嚇得跌坐一地。
“史無法,若流裳真的是蕭凡殺的?”火皇眉頭一擰,他不相信蕭凡會幹出這事,若流裳好歹也是花皇的徒弟,至於楚輕狂,他卻忽略不計了。
“是!”史無法咬牙切齒道,他心中卻是冷笑不已,“蕭凡,楚輕狂,你們是強,再強能強過花皇嗎?你們死了也就罷了,如果還活着,也必然會死在花皇手上!”
“史無法,你放屁!”
突然,一聲炸喝響起,只見一道身影艱難的走上前,人羣放眼望去,卻是看到,一個身穿白袍,同樣只有一臂的青年走了上來。
看到那白袍斷臂青年,衆人露出古怪之色,史無法斷了一臂,這白袍青年怎麼也斷了一臂。
史無法轉頭,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冰冷的利芒,臉色陰晴不定,厲喝道:“你才放屁!我當時親自在場,難道還會欺騙花皇嗎?”
“你史無法親自在場?我才親自在場!我這一臂,就是在那一戰中被斬斷的,這裡肯定有很多人見到了。”白袍斷臂青年冷笑道。
花皇,劍皇和火皇三個一時不知道相信誰,花皇鋒銳的眸子轉向甲板上的百來個修士,所有人嚇得低着腦袋。
他們都不願意得罪史無法,也不敢得罪花皇,乾脆閉口不言。
“那你說是誰殺了若流裳?”火皇徒然問道。
“是南宮天逸!”白袍斷臂青年毫不猶豫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瞳孔一縮,你媽的不想活了嗎,竟敢出賣南宮天逸?
在所有人看來,這斷臂白袍青年絕對無法活着離開飛渡戰船,一旦南宮天逸出現,他必死無疑。
“你說南宮天逸?南宮天逸爲何要殺流裳!”花皇語氣也沒有剛纔那般強硬,對付蕭凡,她沒放在心上,哪怕火皇都不敢管。
但是南宮天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便戰魂學院的封皇戰皇,也不敢與南宮家族爲敵。
如果若流裳是死在南宮天逸手中,那豈不是白死了?
“花皇前輩,他肯定在說謊,若流裳明明是被蕭凡和楚輕狂所殺!這小子肯定是跟大帝子有仇才這麼說!”史無法連忙說道,冰冷的眼神盯着白袍斷臂青年,心中寒聲道:“你小子敢與我爲敵,看我不弄死你!”
白袍斷臂青年突然走到劍皇面前,微微一禮道:“劍皇前輩,火皇前輩,晚輩白羽,乃是與樓傲天和蕭凡來自同一個地方,當日之事,晚輩親眼所見。”
“白羽?”劍皇皺了皺眉頭,看着白袍斷臂青年,心中在思量着什麼。
“小子,原來你是跟蕭凡一起的,難怪你會替蕭凡說話!現在你還敢在劍皇前輩面前胡攪蠻纏?還真是找死!”史無法看到劍皇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哪裡會給白羽機會。
突然,史無法擡手一掌朝着白羽打去,白羽只是戰王巔峰,哪裡會是史無法的對手,這一擊下去,必死無疑。
“滾!”也就在這,火皇突然出現在白羽身前,怒吼一聲,一股霸道的魂力波動直衝史無法而去。
史無法哪裡是火皇的對手,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栽在甲板上,口中噴出好幾口鮮血。
“這裡有你出手的份嗎?”火皇冷冰冰的看着史無法,史無法哪裡還敢說一句話,火皇在聽到蕭凡二字時,看向白羽的眸光就和善了很多。
更何況,史無法是栽贓蕭凡,而白羽卻是給蕭凡討一個清白,火皇自然第一時間相信了白羽。
“繼續說!”火皇又看向白羽道。
“是。”白羽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劍皇和火皇兩人皺了皺眉頭,而花皇神色卻是越來越冰冷。
她那殺機綻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史無法,她無法找南宮天逸報仇,自然只能把仇恨轉移到欺騙她的史無法身上。
“你敢騙我?”花皇厲喝一聲,漫天花雨突然從他身上綻放,如同龍捲風一般撲向史無法。
“花皇前輩,我沒騙你。”史無法驚恐無比,倉促之際,化成一道流光朝着飛渡戰船外逃去。
可惜,他的身影剛剛離開戰船,就被無數花雨包圍,緊接着一陣慘叫聲傳來,僅僅一剎那,史無法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而後被死亡荒漠的罡風淹沒。
“不作死就不會死!”火皇冷哼一聲,眼中沒有任何同情,他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陰險小人。
“樓傲天他們怎麼還沒出現?”劍皇連看都沒看史無法一眼,他的眸子一直盯着古城所在,突然,那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縷精光,吶吶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