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出什麼事了,要開護宗大陣?”韓猛不由疑惑,要知道,護宗大陣一般都是強大的陣法,一旦開啓,勢必要動用宗門所有資源和人力,所以除非發生足以覆滅整個宗門的事情,否則輕易是不會開護宗大陣的。
葉晨現在根本就顧不上解釋了,只是說道:“先把護宗大陣打開,完事我再跟你們細說。”
說完,葉晨便拿出韓猛獻出來的那塊令牌,從中指逼出一滴精血落在上面。令牌光芒一閃,將精血收納,隨後爆射一道精光攝入葉晨眉心,正是驅使大陣的手訣。
其他人見狀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各自飛回殿內,依法祭煉了桃符,也得到一部分陣法手訣。
倒正好,牧陽宗的主戰力天刑殿住的都是掌管大陣攻擊手訣的長老殿,剩下的其他化神境長老和凝神境長老則住的是掌管大陣防守手訣的長老殿,這樣一來,護宗大陣便也有攻有守,再加上真聖境的大能強者親手所佈陣法加持,應該的確能夠抵擋真聖境的高手了。
看着大陣升起,葉晨心中這才安穩了不少,又吩咐白衣侯告誡衆弟,讓他們好好在自己的舍院裡呆着,輕易不要出來。因爲這座陣法是依據御龍羣山和龍魂山脈的地脈所佈置的,殿堂院落的位置都有講究,每座房屋就是一個陣基,宗主殿是陣眼,長老殿是主要陣基,弟的院落等等其他建築則是次要陣基,不過也得有弟在,到時候陣法一動,就會從他們體內汲取元氣。
當然,弟們的房屋也好,長老們的殿宇也好,聽白衣侯說,這些都是韓猛安排的。韓猛本就在樞機殿任職,有權限處理這些事情,所以白衣侯當時倒是沒多想,卻不知道現在起了大作用。
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一衆長老就迫不及待趕到了議事大殿,想要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白衣侯和老頭這兩個精明無比又和葉晨多有接觸的人卻一清二楚,葉晨向來是沉穩的性質,偶爾有年輕人的乖張,但也只是在別人惹上他時纔會表露出來,至於今天這樣慌慌張張的匆忙樣,他們還從來沒見到過。
好在葉晨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猛地灌了幾口茶定神後,便簡單的把龍玉之事跟衆人說了一遍。
“宗主做的實在有欠考慮,最近龍城本來就強者雲集,列能暗藏,都是爲了即將出世的重寶而來,我們御龍宗就這點實力,宗主怎麼能輕易去搶奪寶物呢!”葉晨說完之後,郎應雄第一個開腔了,一張嘴就是責怪葉晨,表面看着着急,可言語卻毫不客氣,絲毫沒有一個做下屬該有的模樣。
“哼,郎長老不覺得自己語氣過了些嗎?!”席牧陽等人自然能聽出來郎應雄話裡帶刺,便冷哼一聲,不悅道,“宗主做事,自然有宗主的道理,豈是你能亂評的!”
郎應雄聞言臉色一僵,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卻又不能發作,只得訕訕道:“我這不也是爲了宗門,爲了宗主好嗎?!”
席牧陽當了那麼多年的牧陽宗宗主,威信是有點的,再加上在御龍宗席牧陽是二長老,排位要比郎應雄高,郎應雄饒是心裡火冒丈也不敢對席牧陽怎麼樣。
葉晨見席牧陽還要說話,連忙適時站了出來,當和事老:“郎長老說的也沒錯,我也知道。但我去奪寶,自然有我不得不去的理由,更何況如今我的實力在寶物的幫助下,已經突破了化神境重天,寶物卻仍有些沒消耗完,以後還有受用之處,我的實力提升了,對御龍宗自然也大有好處。”
衆人聞言眼睛一亮,紛紛詫異的看向葉晨,這才發現他的修爲已經從凝神境九重天突破到了化神境重。不過衆人並沒有說什麼,葉晨突破化神境重的事,比起現在御龍宗所要面臨的危機來,簡直顯得不值一提。
“宗主說的沒錯,大機緣往往會有大危險,宗主有這樣的緣法是好事,怎麼能拒之門外?現在要做的是挺過這次危機,以後肯定受用無窮。”老頭收起了嬉皮笑臉,半眯着眼睛附和葉晨道。
黑鐵狂則眉頭緊鎖,滿心擔憂道:“話是這麼說,可那麼多真聖境的強者,我們又怎麼能抵擋的了?”
“諸位長老放心,這坐護宗大陣是當初清宮的長老厚愛親手建造的,現在主持陣法的人又不同以往,想來就算是真聖境的強者也能抵擋一段時間。”楊環兒說道。
白衣侯卻搖了搖頭,兩道劍眉擰成一團,面色凝重的說道:“抵擋一個真聖境高手些許時日倒是沒什麼問題,可現在宗主把龍城的重寶給奪了,而龍城裡那些個真聖境的高手又都是爲了這個重寶來的,到時候恐怕會一齊對御龍宗發動攻勢,這大陣在諸多強者面前,恐怕脆的跟木板也沒什麼區別!”
“不是還有星辰院的陳老嗎?宗主,當時陳老是怎麼說的?”席牧陽突然想起陳老,連忙問道。
衆人聞言也都看向葉晨,面帶希翼之色。
“陳老應該會幫忙。”葉晨說着,又把陳老當時對龍皇說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衆人聽完之後面面相覷,陳老的話雖然好聽,可葉晨手裡的畢竟是至寶,陳老和那些星辰院的長老這次來龍城都是爲了這件至寶來的,衆人也說不好陳老到底會不會搶。
沉默了片刻,老頭先擺擺手道:“陳老方面,暫時不用擔心,反而還多有用處。”
葉晨也點頭附和,因爲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至少在這件事情平息之前,陳老應該不會出手搶奪龍玉,反而會護着葉晨。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先把葉晨或者說是葉晨手裡的至寶綁在星辰院這條船上,等其他宗門的高手放棄爭奪至寶後,如果星辰院不肯放過這件寶物的話,不管用威逼還是利誘,星辰院自然會有辦法。
衆人也不是傻,聽老頭這麼說,再稍微一細想,馬上便明白過來其中的門道。可楊環兒還是擔心,小心翼翼的看着葉晨道:“可就算是這樣,僅僅憑藉陳老和星辰院,恐怕還是不夠對付那些真聖境強者。”
要說這楊環兒和韓猛也命苦,他們本來是因爲不顧清宮門規,私自婚配,導致和清宮反目成仇,把謫仙居和自己夫婦二人推到了懸崖邊上,時刻都要擔心着會被清宮滅門。好不容易後來來了個背~景深厚,實力強大的葉晨,雖然不得已給葉晨當了屬下,但夫婦二人也都還是宗門長老,算得上逍自在。
本以爲危機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夫婦二人老實本分的給葉晨打打工,勤奮修煉便能過上安穩的日。可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新來的主比他們夫婦二人更能惹事,僅僅是這一下,就直接把幻龍大陸上的一流勢力,二流勢力,都給惹上了!
“宗主,當初你去赤炎島上時,海先生並沒有重新閉關,並且算出以宗主的性格日後會有禍事發生,所以特地給了我一個錦囊,囑咐我如果遇到宗主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打開,要不……”這時,老頭遲疑着對葉晨行了一禮,猶豫不定的請示道。
“快,快打開!”葉晨聞言大喜,海先生的神通他見過,當時輕描淡寫就打發了瀚海王府的長老,想必就算不是真聖境的強者,也能和珊燭差不多了,更何況看海先生和老頭這都喜歡留錦囊的做派,恐怕也是個大智囊,搞不好謀略和算計還在老頭之上,說不定能對他的現狀有所幫助!
見葉晨下令,老頭便應了一聲是,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枚藍色錦囊,滿懷虔誠和恭敬的將其打開,往桌上一抖。隨後,錦囊之中應聲掉了兩樣東西出來,一個是顆水晶,約莫有珍珠大小,晶瑩剔透,光可鑑人。
另一樣則是一張字條,上面用蠅頭小楷寫了一段話:“若有難以解決的要事,可先請小少爺面壁自罰,反省自身。大丈夫遇事有所爲,有所不爲,有些事該做,卻不能做。有些事不該做,卻非做不可,小少爺不可僅憑意願胡來,況,小少爺如今已非獨善其身,拖家帶口多有顧忌,此前的膽大包天,實屬不該,還請小少爺思。另,如小少爺遇險有危,可將水晶捏碎,無論海角天涯,我也在日之內抵達。”
葉晨看完愕然,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這字條上說的卻也沒錯,他做事,完全只考慮這件事情是不是該做的,卻並不考慮這件事情能不能做。就比如說之前的老黑龍,葉晨爲了找龍魂幫老黑龍療傷,僅僅是憑着凝神境的修爲就敢帶着寅虎和寧楠楠去找赤炎島,在葉晨看來,這件事情是該做的,因爲老黑龍是爲了獻身給他修煉所以才受了傷,他理應報答老黑龍。
然而這件事情卻是不能做的,先不說赤炎島危機重重,強悍的魔獸肆虐,就光要找的龍魂是化神境重天的修爲,便已經不是當時的葉晨所能做到的了。
不得不說,海先生看人的本事實屬超凡!
“把水晶捏碎吧,在海先生趕來之前先守着護宗大陣,靜觀其變,等陳老回來。”葉晨鄭重收起那張字條,吩咐老頭道,“如果清宮的玉長老,味宗的寧前輩,星辰閣的白虎星主和陳老是一起來的,就把他們人一併放進來。”
今天早上除卻陳老態曖昧不清之外,清宮的玉玲瓏也讓葉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按理來說,清宮和他只有樑沒有交情,怎麼會幫他?想不通,葉晨性也就不想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能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實力,玉玲瓏也是真聖境強者,如果肯幫忙的話,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