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個月之後就是個大好日,葉晨沉吟之後,便叫於景洪先帶十萬人馬去安陽城。安陽城是他們現在佔據的國土的一個大城池,屬於整個古月國的中心地帶,在現在於軍所佔據的地盤中同樣也是,四面八方皆有城池關卡,並不與古月~帝國接壤,而且山川秀麗不說,商貿也十分發達,再加上元氣充沛,用來定都再合適不過。
葉晨的打算是,讓於景洪一個月後在安陽稱帝,而自己等人則先打下九龍山。
九龍山是一道天然的堡壘,如今整個古月國,已經有一半的領土落在了自己這邊,古月國如果要討伐的話,只有通過九龍山了,如果打不下九龍山,那麼必將會成爲新國的要害所在!到時候,別說是於景洪那個前臺皇帝坐不穩,就連葉晨這個幕後皇帝也要多有憂慮。
所以要稱帝,必須要取九龍山!
商量完了一些於景洪稱帝的細節行之後,葉晨便點了一部分的官武將,命於景洪第二天就領軍折返,去安陽城準備登基事宜,自己則在柳遜的陪同下前往城中,從城主府的地牢裡提了胡蓮兒親自審訊。
“軍師,柳將軍,敵軍俘將胡蓮兒帶到。”很快,胡蓮兒便在兩名士卒的押解下來到了城主府大堂下。
此時的胡蓮兒卸去了甲胃兵刃,身上還有壓制修爲的法寶,雖然在葉晨的吩咐下並沒有加上鎖鏈鐐銬,還得到了善待,但這胡蓮兒性其剛烈,誓死不吃軍士送去的飯食,也不透露半點九龍山上的兵力部署,隻日夜在地牢裡叫罵。
修爲被壓制,動用不了元氣,再加上不吃不喝不眠,幾個月下來,饒是胡蓮兒有化神境重的修爲也十分憔悴,連走都有氣無力,在士卒的推搡下竟然差點跌了兩跤。
“跪下!”帶進來後,士卒厲聲喝令胡蓮兒向葉晨跪下。
胡蓮兒一臉的堅毅,愣是不肯跪,還目不斜視的看着葉晨,眼中滿是憤恨。
“看到軍師和將軍竟然不跪,找死!”那士卒見狀大怒,擡腿要踹胡蓮兒的膝蓋窩。
“不得無禮。”好在葉晨及時揮舞出一道柔和的元氣,迫使士卒把腿放下,“你們先下去吧,沒我吩咐不要進來。這胡蓮兒,本軍師自有處置。”
“是!”士卒聽得葉晨都發話了,慌忙跪下行了大禮,這才離去。
“哼,你這反賊好大的威風!既然把我抓了過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指望我會告訴你九龍山裡的兵力部署!”胡蓮兒並沒有因爲葉晨阻止了士卒的侮辱而心生感激,依舊咬牙切齒的看着葉晨,厲聲說道。
“我不殺你,也不剮你。”葉晨聞言微微一笑道,“至於九龍山的兵力部署,你自然是會告訴我的。”
胡蓮兒聞言露出冷笑,不屑道:“癡人說夢!”
葉晨卻並不在意,給左右伺候的人使了個眼色,道:“給胡將軍看座。”
堂下衆人從沒看過這樣審訊俘虜的,但想到葉晨在軍中神機妙算的威名,還是依照吩咐搬來了一張椅,給胡蓮兒坐。
胡蓮兒眉頭一皺,心裡暗襯葉晨在搞什麼鬼,不過倒是十分大膽,大大咧咧的在椅上坐下,一臉倨傲的直視葉晨,絲毫沒有一個俘虜該有的模樣。
“取些糕點水果來給胡將軍吃。”葉晨笑容不改,又再次吩咐道。
“不必了!叛軍之食,我胡蓮兒寧死不用!”胡蓮兒冷哼道,依舊毫不領情。
柳遜雖然平日裡溫爾雅,風翩翩,可見到胡蓮兒這幅模樣,也不由來了分火氣:“好個寧死不用!區區一個階下囚,竟敢如此猖狂!”
“柳兄稍待。”葉晨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攔下了柳遜的喝斥,“胡將軍,你這話實在愚蠢,我們這些反賊的食物從哪裡來的?還不是從古月國來的!你不吃白不吃。”
胡蓮兒一愣,心裡忍不住暗想,葉晨這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當下不再作態,拿起糕點和水果大快朵頤起來。
胡蓮兒早就餓的不行了,這時候絲毫不管顏面相貌,整個就是狼吞虎嚥,一直吃了盤糕點,兩盤水果方纔停下。葉晨看的不由咋舌,這胡蓮兒身材苗條,卻沒想到餓了幾個月之後竟然也能有這麼大的飯量!
見胡蓮兒沒再吃了,葉晨便笑眯眯的問道:“胡將軍吃飽了?”
古語云,伸手不打笑臉人。又有曰,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剛纔胡蓮兒吃了人家的糕點水果,又看人家滿臉笑容,倒也不好再像之前一樣了,只得冷着臉點了點頭。
“既然胡將軍吃飽了,那我們便說說胡將軍日後的去留吧。”葉晨微笑道。
胡蓮兒頓時臉色慘白,雖然剛纔說的堅定,但畢竟性命攸關,如今真擺在面前,說胡蓮兒沒什麼感覺那是假的。
不過胡蓮兒出身將門,又本是胡家之人,骨裡對胡家,對古月~帝國的忠誠還是很快佔據了上風。只見她一咬牙,眼中露出些許狠厲,冷冷的說道:“有什麼好說的,我還是那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口中得到九龍山的兵力部署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葉晨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還附和着點了點頭。
柳遜心裡不由暗自忐忑起來,看胡蓮兒也有幾分姿色,雖然不算傾國,但傾城之姿還是有的,更何況胡蓮兒身上有着一股英氣,十分引人入勝,這是尋常人都不具備的。再想想葉晨身邊的龍舞女和此時懷中的珊燭,柳遜暗襯自家這神機妙算的軍師該不會是看上胡蓮兒的姿色,想要放虎歸山吧。
正想着,葉晨彷彿是要坐實柳遜的心思,又繼續說話了:“胡將軍,本軍師可以放你回去,絕不傷害你分毫。”
“什麼?”
胡蓮兒和柳遜同時大驚失色,一臉詫異的看着葉晨。
柳遜更是連忙行禮,道:“葉兄,此舉恐怕不妥!”
葉晨卻只是擺擺手,示意柳遜稍安勿躁。
“我放你回去之後,再派上幾個細作潛伏進去,大肆宣揚你已經歸順於我,並將九龍山的兵力部署盡數交付到了我的手中,胡將軍,你以爲如何?”葉晨說的十分輕鬆,就好像是在談論天氣冷暖一般。
柳遜眼睛一亮,這才明白過來葉晨的深謀遠慮,不由在心裡對葉晨大加讚賞。
胡蓮兒卻是聽得臉色慘白,她也是個精通兵法的人,深深的明白如果葉晨這麼做了,會是怎麼樣一種後果。
首先,胡蓮兒做爲泄密者,肯定會受到懲罰,即便她爹是胡鴻風也保不住她!而且胡蓮兒的一世英名,必將毀於一旦!
其次,這一消息會使得九龍山上軍心渙散,所有將士都會抱着一種“自己都被敵人摸得一清二楚了,還打個毛”的心思,這樣一來,無論九龍山的天險有多強大,都不可能抵擋住葉晨大軍的!
“你……你卑鄙無恥!”胡蓮兒氣的臉色發白,顫抖着身,手指葉晨破口大罵。
“放肆!”
“找死!”
柳遜和珊燭聞言齊齊站起身來,放出渾身的威壓,兩隻眼睛死死盯着胡蓮兒。
葉晨卻不在意,把珊燭抱回懷中,又向柳遜擺擺手,不緊不慢道:“兩軍交戰,向來都是互相算計,哪裡來的卑鄙?要說卑鄙,胡將軍此前設下陷阱,豈不也是卑鄙無恥的行徑?”
“你……”胡蓮兒氣的臉色發青,卻也無言以對。
最後胡蓮兒一狠心,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奸計得逞!”
說着,胡蓮兒竟然要咬舌自盡。柳遜自是不會讓,見狀便冷哼一聲,甩手打出一道掌風,抽了胡蓮兒一個耳光。胡蓮兒此時無法運用元氣,被這掌風一抽,下巴馬上就脫臼了,摔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柳兄不用動怒,我自有主張。”葉晨見了心下不忍,便攔住柳遜道,“胡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剛纔已經用晶石錄下了之前的場景,就算是你死了,我不是照樣也能散佈謠言?”
說完,葉晨從袖裡拿出一枚晶石輸入元氣進去,然後捻了個手訣,晶石馬上便投影出剛纔胡蓮兒從就坐開始到狼吞虎嚥吃糕點和水果的場景。
胡蓮兒頓時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這次是當定叛徒了,伏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葉晨,張了幾次嘴,也沒能說出話來。
葉晨便收起晶石,放下懷中的珊燭,親自到堂下把胡蓮兒扶起來坐好,並幫她扶正脫臼的下巴,緩聲說道:“胡將軍,如今古月國的天下已經半數入了我們手裡,你胡家本家那裡被星辰院牽制住,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肯定抽不出手來幫你們。”
“想想你父親,他貴爲胡家家主的弟弟,自身也是真聖境重的修爲,卻只能在這小小的古月國裡當個將軍,這是何其不公!”葉晨又憤憤的說道,“再說胡將軍你,小小年紀就有了化神境重的修爲,雖然是女兒身,可兵法謀略無一不精,武道天賦也遠超常人,你那胡家本家卻一直不召你回去,實在是過分了!”
胡蓮兒默然不語,雖然葉晨話裡也有誇大的意思,但胡家對胡鴻風一脈的確是不怎麼樣,自從上一任古月國君開始,胡鴻風就一直坐鎮古月國,幫古月國征戰沙場,護佑古月國國泰民安,胡蓮兒的一個哥哥更是死在了沙場上。
然而胡家本家卻一直對他們不管不顧,別說是賞賜了,就連褒獎也很少有!要說胡蓮兒,亦或者是胡鴻風心裡沒點疙瘩,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們一直忠於胡家,骨裡的宗親觀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所以本沒有發作而已。
“胡家不仁,胡將軍你又何必要死忠胡家?不如勸你父親歸順我御龍宗,我保證,尊你父親爲長老,在御龍宗的權利僅次於我和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