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做你怎麼知道我不能?”葉晨自信滿滿的說道,“既然小獸能夠吸收毀滅之力,那就表示毀滅之力是可以被吸收用來修煉的,只是我沒找到方法罷了。”
“那我問你,你怎麼找方法?”鏡心無力的說道,“從古自今都沒人修煉毀滅之力,你上哪找方法去!”
“誰說沒有?剛纔小獸不是吸收了嗎。”葉晨看了一眼鏡心說道,“反正在這裡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找點事做,也好儘快回到幻龍大陸,回到無天上鏡,從天庭手裡救出父親。”
“隨便你好了!”鏡心知道自己勸不住葉晨,只得放棄了,“反正你小心一點,御龍歸字訣已經這麼厲害,如果實在無法吸收毀滅之力的話就不要勉強了。”
葉晨呵呵一笑,點頭答應道:“我又不是傻子,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找死?”
“哼,見得多了!”鏡心沒好氣的說道,“最近一次就是貿然闖入九幽,又貿然去偷三生石,而且還想逆天改命幫你龍玉空間裡的那個小丫頭復活,不是找死是什麼?”
葉晨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道:“那什麼,這個不算……”
“那我們說遠的……”
葉晨縮縮脖子,索性把鏡心收回了自己體內,免得他再揭自己的老短。
看着熟睡的小獸,葉晨也把他收到了龍玉空間裡,自己則盤坐在三千須彌小世界中看着四周的毀滅之力發呆。
葉晨不得不承認,毀滅之力的確十分強大,好在畢竟只是無主的力量,沒有意識,不會主動攻擊,否則葉晨的三千須彌小世界早就被毀滅之力摧毀了,葉晨也將會死在毀滅之力中。
然而這卻更加堅定了葉晨想要收服毀滅之力的想法,只要能把這種強大的力量煉化,葉晨的實力便會成倍上漲!這就好比一個桶,一個桶裡裝滿金子,一個桶裡裝滿銀子,同樣都是一桶,但裝了金子的那個卻更加值錢。
現在金子有了,桶也有,葉晨要做的就是怎麼才能把毀滅之力這些“價值連城的金子”裝到自己這個桶裡。
“好好想想,肯定會有辦法的……”葉晨眯着眼睛,喃喃的說道。
葉晨小心翼翼的用元氣包裹着一團毀滅之力託在掌心細細的觀察起來。葉晨只能攝來指甲蓋大小的一團領域之力,黑漆漆的,在葉晨掌心躁動不已,還試圖衝破葉晨的元氣束縛,葉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小團毀滅之力有多強大,僅僅是這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其中所蘊含的威力恐怕足以媲美一個真聖境五重的強者全力一擊了!
遲疑了半晌,葉晨決定先嚐試着吸收一下這團毀滅之力。雖然葉晨剛纔說的自信滿滿,似乎魯莽行事的樣子,但實際上葉晨比任何人都不想死,所以吸收這團毀滅之力,也是小心翼翼的用元氣包裹着進入體內。
毀滅之力一進入體內便馬上躁動起來,不停的在葉晨經脈中游走,試圖破壞他的經脈。
好在畢竟只有那麼一點點,以葉晨如今涅槃境四重的肉身,還是能夠抵擋的。
葉晨嘗試着煉化這一小團毀滅之力,只是這毀滅之力卻和葉晨的元氣水火不容,兩邊才也接觸,馬上就針鋒相對起來,根本就無法祭煉。
葉晨只好將那團毀滅之力逼出經脈,重新凝聚在掌心裡。想了一會,葉晨最後決定換個辦法,他用元氣將毀滅之力變成如同髮絲一般粗細,一點一點的吸收入體,想要煉化。
然而卻還是以失敗告終,毀滅之力就好像是莽夫一樣,不管自己是強大還是弱小,只要一進入體內,馬上就會和葉晨體內的元氣“打”起來,最終結果卻是被葉晨的元氣逼出體外。
葉晨只好把元氣控制在丹田裡,不讓他們出來,然後再次將毀滅之力吸收進入經脈中,然而毀滅之力卻完全不受葉晨的控制,進入葉晨的經脈之後,只是四處遊走,不停的衝擊着葉晨的經脈。
雖然這並不能給葉晨造成傷害,但還是讓葉晨氣息紊亂,只好再次將其逼出體內,凝聚在掌心裡。
“我還就不信了!”三番兩次的失敗,葉晨倔脾氣也上來了,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找到煉化毀滅之力的辦法。
好在葉晨有的是時間,而四周則有的是毀滅之力。葉晨索性直接在地面挖了個洞,隨手佈下幾個禁制,開始閉關參悟毀滅之力。
忘川河是九幽冥府最有名的地方之一,傳說上古神龍的血液所化,河水陰冷無比,鬼魂如果想要通過忘川河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走奈何橋,但奈何橋是投胎的鬼魂所過,要經過那裡,首先要有楚江王的許可,而且還必須經過危險的黃泉路,所以一般除了還魂投胎的鬼,是不會有人從奈何橋過的。
第二個選擇,則是通過擺渡的船。
但地府所有人都知道,忘川河上的渡船隻有一條,撐船的是一個老叟,行蹤飄忽不定,不會在特定的地方等待船客。如果九幽冥府的人想要上船過河,只能看運氣,運氣好的話,稍微等一下就能看到老叟撐着渡船經過,運氣不好的話,就算在忘川河邊等一輩子也等不到渡船。
邪皇明顯是前者,他只在河邊坐了一會,就看到忘川河上有一條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緩緩行駛,小船上站着一個老叟,手持一杆長長的竹篙,有一下沒一下的撐着。
這正是救了葉晨的那一條船,船上那老叟則是艄公,忘川河上唯一的擺渡人。
“艄公,艄公,我要船。”邪皇起身,向艄公招了招手,語氣懶散,聲音也不大,然而卻清晰的傳遍四周。
艄公擡起頭來看了邪皇一眼,慢悠悠的撐着船停靠在岸邊。此時的他卻沒有和葉晨在一起時精神矍鑠的模樣,目光空洞無神,宛如一灘渾濁的死水。
“渡河?”艄公問道,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不,渡人。”邪皇微笑着說道,“渡一個死了千萬年的人”
“渡不了。”艄公緩緩搖頭,撐着船想要離去。
“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做渡船。”邪皇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艄公,算我求你了。”
艄公身子一僵,忽然停下渡船,回頭看着邪皇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人皇陛下,你又何必執着?你是知道的,她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我從何處去渡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皇陛下你也該放下了。”
邪皇沉默不語,緊緊握着手裡的玉葫蘆,指節已然發白。
“放下?呵呵……你叫我如何放下?”過了良久邪皇纔開口,聲音就好像灌了沙子一樣,分外嘶啞。
“既然不能渡人,要你這艄公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殺了你,我自己來渡!”邪皇說着,忽然舉起手裡的玉葫蘆砸向艄公。
艄公只是竹篙一點,似緩實快,眨眼間便準確的點在邪皇的手腕上,邪皇吃痛,不禁收回了手。
“人皇陛下,就算你自己來渡又如何?她連殘魂也不剩下了,你又從何而渡?”艄公也不生氣,只是看着邪皇,緩緩的說道。
邪皇忽然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裡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此時竟然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艄公於心不忍,又撐着渡船回到岸邊。
“人皇陛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你說了。”艄公輕聲道,“一切皆由天定,萬事都有命數。她魂飛魄散是爲了幻龍大陸數以萬計的生靈,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儘早放下這一切吧。”
“命數?天定?哈哈哈……”邪皇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笑聲裡帶着淚花,十分淒涼,“晴兒爲了蒼生而死,天道卻爲了毀滅蒼生而存在,這就是命數,這就是天?這就是命?憑什麼!爲什麼!”
艄公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坐在船尾看着邪皇。
“天道如此。”過了好久,艄公才無力的說道。
“天若如此,我便逆天!”邪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站起來,不輕不重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落下,震得四周嗡嗡作響。
“天道傀儡已是強大無比,你又如何逆天?”艄公看着邪皇,搖了搖頭。
“我要做的事情,不管有多麼艱難,我也會做到!”邪皇冷哼一聲道。
艄公嘆了一聲,忽然把話題岔開:“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邪皇這時已經恢復了正常,聽見艄公這麼問,便呵呵一笑道:“這九幽冥府中,即便是十殿閻王,我也能算出幾分來,唯獨你不動大明王我算不透。忘川河上忽然出現一個我算不到一絲半點的擺渡老叟,除了是你還能有誰?”
艄公聞言一愣,卻也沒說什麼。
“我先走了。”邪皇忽然站起來說道,“量劫之子如今還在阿鼻地獄裡,我要去看着他,免得出什麼差池。”
說完,邪皇也不等艄公說話,直接轉身往阿鼻地獄的方向走去。
“等等!”剛走出去沒幾步,艄公忽然叫住了邪皇。
“大明王還有事嗎?”邪皇回過身來,拎起玉葫蘆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酒。
“你真放不下她?”艄公看着邪皇,似乎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心愛的女人爲你而死,你能放下她嗎?”邪皇苦澀一笑,說完,又再次轉身離去。
“她是量劫中死去的,或許也能在量劫中找到一絲生機。”艄公忽然大聲說道。
邪皇的腳步頓下腳步,猛地回過頭來看着艄公:“此話當真?”
“從量劫之子身上謀取吧。”艄公沒回答邪皇的話,而是嘆了口氣說道,“醜話說在前頭,只是有極小的可能讓她活過來而已,但你卻要承受巨大的危險,這樣也沒問題嗎?”
“只要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希望,我都不會放過!”邪皇毫不遲疑的說道,“快說,我該怎麼做?”
“等量劫開始時,再來九幽找我,我自然會告訴你。”艄公留下一句話,隨後便撐着小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