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晶層層包裹的黑色晶核華光一閃,冰層絲絲破裂開來,發出咔咔咔的破裂聲,伴隨着愈來愈大的破裂聲響起,一陣憾天獸吼嘶地響起,震動整個山谷,驚得遠方的綠丫與夏洛克還有伍子江都禁不住向白凡這處望來。
“完了,惹毛了!”白凡內心一凌,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爲他知道,在他七彩冰晶包裹下的六臂巨人猿的黑色晶核與它失去了聯繫,這也正是白凡搶奪晶核的第一步,就是阻斷晶核算與六臂巨人猿的聯繫,這下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收”雙手食指一併,單呵一聲之後,已經產生絲絲裂痕的晶核嗖嗖向他飛去。
“吼吼吼”
六臂巨人猿像是知道白凡要奪他晶核似的,瘋狂嘶吼着舉起他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拍向白凡那片天空,光聽空氣中傳來呼呼的破空聲就知道這一掌,很強。
白凡嘿嘿一笑,與這種先天近戰無敵的妖獸硬碰硬,他還不至於這麼傻,至於取了晶核之後該幹什麼,自然是交給剛剛收服的兩頭紅獅了。
黑色晶核離他越來越近,而頭頂那隻遮天手掌也近在咫尺,眼見着白凡被拍成肉泥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巨大的六臂巨人猿的臉上不由得也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凡身形猛的暴走,五指成爪靈巧一抓,搶在黑色晶核破碎之前得手,剛一握住,晶核表層的七彩冰晶突然消融得一滴不見,白凡陰陰的一笑,收到剛剛得到的空間袋中,身影一閃,不見了蹤跡。
就在他消失的剎那,兩團火焰般的紅影從他消失的地方突地竄出,就像是憑空從另一個空間穿梭過來一般出,兩頭紅獅出現在六臂巨人猿巨大的巴掌之下。
“主人,你真陰險!”紅獅口吐人言,埋怨白凡的同時,張嘴一吐,一團嬰兒拳頭大小的明紅色火苗飛地奔出,直奔天空蓋下的巨大巴掌而去。
火苗見飛就漲,兩息的時間就漲了百倍有餘,看得用瞬移逃到千米之外的白凡都暗暗乍舌不已,心中不由得想到,還好這紅獅跟自己是一夥的,要不然的話,今天這白凡牌的肉餡他是做定了。
白凡這邊完全是坐山觀獅鬥,綠丫與夏洛克那邊也不輕鬆,雖然表面上他一直在看着場中紅獅與六臂巨人猿的戰鬥情況,但大半的神識還是留在綠丫那處,因爲三人中就屬綠丫的戰鬥力最弱,有心幫忙,卻又臨時起意想用這種戰鬥的方式來磨礪一下綠丫這丫頭。
就這樣,綠丫是非常吃力地解決了那隻還未成年的六臂巨人猿,而夏洛克就是單方面的毆打,一拳一拳直來直往地,拳拳到肉,打得綠汁滿天飛,打得腦花朵朵開,一頭近身戰鬥力無敵的成年六臂巨人猿就這樣冤死在了這紅臉小子的重拳之下,甚至連他的殺手鐗——劇毒,都還沒有用上,戰鬥就結束了。
再看白凡那邊,六臂巨人猿的近身戰鬥力雖然強悍,卻也完全不是紅獅小兩口的對手,在連翻的火焰轟擊之下,六臂巨人猿那小山般的身體,幾乎沒有一處完整,慘叫聲叫得人不忍再看。
最最好看的還要屬伍子江與那頭六臂巨人猿的猿王戰鬥場所了,方圓十幾裡的地方,處處被轟得塵煙滿天飛,樹木燒焦的味道愈來愈濃,嗆得白凡一個勁兒地運起聖力驅煙。
當然,伍子江的實力還是非常強的,強到讓白凡感到自卑的程度,他沒想到來到神界隨便遇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單看他祭出的那顆高達百丈的技能神樹就足已讓人驚掉下巴,想想白凡自己的技能神樹,只有一丈多高就讓他雀躍不已,這次他也在心中把自己好好鄙視了一翻,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這麼沒出息了,實力無止境啊!
伍子江與猿王的戰鬥足足耗了兩個時辰才結束,等他結束時,白凡幾人都取完晶核和皮毛坐在一旁吹了很久的牛了,這也讓伍子江有點哭笑不得,這幾人還真實在,叫他們引開就只做引開的活兒,打完也不會搭把手,還坐成一堆烤起了兔肉,一邊吃一邊對戰鬥場中的他指指點點,有點品頭論足的味道。
“幾個朋友,大恩不言謝,如果幾位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可否移步到寒舍喝杯水酒?”伍子江好不容易乾死了猿王,取完晶核,割下皮毛之後違心地說出了一翻感覺的話,聽得白凡心裡偷偷暗笑。
雖然知道伍子江對他們站在一旁觀戰很是鬱悶,但此人心性敦厚,完全沒有仇視之心,這樣的人還是值得一交的。
索性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在下白凡,這位上在下的妹妹綠丫,還有弟弟夏洛克!請!”隨着白凡的介紹,綠丫與夏洛克也挨個站了起來,一一見禮之後退到了一旁。
白凡一個請字出口,豪爽痛快,沒有一絲作做姿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伍子江心裡跟明鏡似的,也認爲是值得一交的爽快人,不然,他也不會出言相邀了。
“哈哈哈凡弟痛快,那伍兄也就不客氣了,隨我來便是!”
大家都是爽快人,而且御空飛行的速度都不一般,很快,他們就飛出了這片荊棘密佈的叢林,來到一處花香鳥語的仙人之境上空,目光往下落去,沒有一往人煙住留的痕跡。
不知不覺,深入仙境深處時,白凡才感嘆到,“什麼叫做逍遙似神仙的生活,這就是了!”落地之後,目之所極處,亭臺樓閣順延而上,足足有八十幾間,蜿蜒的小梯階一梯梯往上伸展,直到一處只露出半個屋頂的小尖角,有點類似寶塔的封頂處,想必那處纔是這伍子江的住所吧。
還未開口詢問,心中想法就得到了證實,“凡弟,此間是我十年前偶然發現,爲救母親,遍尋名醫而無終,別無他法,只能自己做起了醫者!轉眼間十年就過去了,母親的病卻不見好轉,前些日子,我無意入得一處秘境,得到了這張上古神方,所以纔有剛纔冒險去取這六臂巨人猿晶核的事,呵呵呵,讓凡弟見笑了,裡面請!”
伍子江引前帶路,邊走邊說,語氣起落間很自然,就像這件事情本就該讓白凡幾人知道似的。
“子江兄就不怕我們三人心生歹意,對你母親不利?”白凡試探着問出了這個有點多餘的問題。
“哈哈哈,要是怕,我伍子江恐怕剛纔就動手了!”
白凡心中一暖,想必也是,就算是他們三人聯手之下能夠擊殺伍子江,恐怕自己這一方三人也落不到好,甚至還有缺胳膊斷腿的可能,可能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吧!
正要出言至歉,前屋處傳來微弱的婦人聲,細若蚊絲樣的,若不是他們修爲到家,恐怕連聽都聽不到!
“江兒,是誰,誰來了?”
“啊!是母親醒了,你們先自行遊賞,我去去就來!”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伍子江在聽到這婦人聲音後,神情訊速冷了下去,轉而換上一副焦急的神情,急匆匆地丟下一句話就向那座小塔似的屋子奔去。
見狀,白凡頓時也沒了玩樂的心情,來都來了,順便也去看看吧,人家爲母療傷,自己幾人光顧着玩樂似乎說不過去。
“走,看看!”這話是對綠丫和夏洛克說的,說完,他就自顧擡腳走向剛纔伍子江所去的那間小塔。
“母親,母親你怎麼了,病情不是被控制住了嗎,爲何又”
剛走到門口處擡起一隻腳要踏進去的白凡猛的收了一下腿根兒,不知道是該進還是不該進,算了,進!
想了一息的時間,白凡硬着頭皮闖了進去,這一看之下,不禁愣了良久。
伍子江全身俯跪在牀沿處,雙手捧着一隻乾枯的老手涮涮落淚,白凡心頭一酸,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該落的淚一滴都不能少。
看着牀上那位已經皮包骨頭似的老婦人,白凡的心像被幾萬把刀一刀一刀割一樣,鑽心的痛!他想到了爺爺,同樣瘦得皮包骨頭的爺爺,一定要救好這名婦人,不管她是誰,是好是壞,一定要救,損失點精血怕什麼!
想到就做,看着半俯的伍子江欲言又止的樣子,白凡輕咳一聲道:“伍兄不必着急,小弟早些年曾隨師傅雲遊,還學過一點醫道,能否讓小弟一看伯母的病情!”
只見伍子江的後背抖了抖,明顯是激動的表現,雖然白凡看上去年紀尚輕,但他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把白凡當救命稻草,抓到一根是一根。
讓到後方,恭聲道:“凡弟請!勞煩了!”
白凡也不管,自顧坐在了牀沿一側,兩指伸手一併搭上老婦人的脈搏,漸漸的,很細很輕微的脈動終於被他捕捉到了,“看來這病不好治啊!”
伍子江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結巴道:“難道沒,沒救了?”
白凡搖搖頭道,“子江兄,你能否去端一盆溫水前來,我要替伯母治病!”他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他血液裡的秘密,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伍子江支開後纔好施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