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索伊娃那張蒼白的臉龐,白凡就心痛到無以復加,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親手傷了索伊娃,冰針的威力有多大,只有他清楚,如今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地方就是,索伊娃雖然氣息紊亂,內腑傷勢也很嚴重,但離死還很遙遠。
“索伊娃姐姐,真的是你?”
綠丫驚愕了半天才跑上前去問道,小心地扶起索伊娃,秀眉微蹙,並切說道,:“你看你,爲什麼這麼不小心,都傷成這樣了!”綠丫第一次微怒着怪白凡,“哥哥,都怪你,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呢。”
白凡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把索伊娃從綠丫手裡搶了過來,不迴應綠丫的責怪,轉而心疼地盯着索伊娃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蒼白小臉兒。
“索伊娃,對不起!”
不經過索伊娃的同意,白凡就拉過他藏在黑袍下那隻無力的右手,三指一搭把起脈來。
看是平靜如水的表面,卻隱藏着魔力一洶涌的衝擊,白凡嚇得冷汗直冒,收回手來,想也不想地變出一把小刀割破手腕,一股極細的金紅色鮮血絲絲從他手腕處飄向索伊娃略顯蒼白的櫻桃小口。
纖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喝下去,就在她猶豫的當下,白凡體內聖力一涌,控制着自己金紅的鮮血強行飛入索伊娃緊緊閉上的小嘴裡。
“呃”
索伊娃眼裡閃過一絲暗紅,神魂一鬆,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化,冷冷掃向白凡的眼神就跟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餵我喝神血?”
眼神冷,聲音更冷,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綠丫臉色大變,猛呵一聲提醒道,“哥哥快走,她又入魔了。”
這種反覆無常的情況在索伊娃身上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她身受重傷時纔會回到以前索伊娃的世界,這種狀態能夠維持的時候很短,短到白凡一小股鮮血都還沒能全數喂入她的小口之中。
聽到綠丫的提醒,白心也是暗自警惕起來,只不過他臉上露出那抹強烈自信的微笑說明,他有信心控制局面。
索伊娃的頭髮再一次變得漆黑如墨,在烈日的照耀下波光盈盈。
“你們是誰?”
第二次重複的問話說明,索伊娃的性情還有一絲善良存在,白凡微微一笑,關懷道,“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似乎是沒有想到白凡的回答會是如此,索伊娃的表情產生了一瞬間的凝滯,就趁這個當口,白凡身影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索伊娃身後,一道白光閃過,白凡只是一記簡單的手刀,索伊娃被他打暈過去。
伸手接住就要軟倒在地的索伊娃,白凡一個橫抱把索伊娃高高抱於胸前,眼神裡有心疼,有愛憐,更多的是欠疚,小心地呵護着她,就像呵護着一生中的至寶一樣,那麼輕柔,那樣溫柔。
“索伊娃,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綠丫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只是靜靜地跟在白凡身後隨他飛入空中。
烈日當空,空氣裡幹得沒有一絲水份,熱得夏洛克口乾舌燥,罵罵咧咧道,“什麼鬼天氣,才五月的天氣,怎麼就熱得跟蒸籠似的。”
隨手倒滿一杯隱隱流轉着白光的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
搓了搓紅紅的雙手,嘿嘿笑道,“看來哥哥他們已經走遠了,喔呵,我夏洛克又自由嘍。”
一步三搖地來到白府門口,嘩地一聲,迎接他的是三把冰冷的長槍。
“少爺,白老大說過,在他沒有回來之前您是不能離開白府的。”
雖然這些蝦兵蟹將夏洛克只要一個手指頭便可以放倒,可是白凡的命令他還是不敢公然違抗,憤憤地呸了一口唾沫道,“誰說我要出去了,我就是來門口看看你們的白老大回來了沒有,哼!”
夏洛克轉身就走,氣乎乎地穿過幾條走廊,邊走邊罵:“我又不是活在籠子裡的小鳥,大白天的還要被關起來,上次吃了我那麼多的好東西,連點兒補償都沒有,什麼破哥!”
猛一擡頭,剛好看見高高的白府高院牆,夏洛克眼裡難得地閃過一絲狡黠之光,“咦,從大門出不去,我還不能翻牆了啊!嘁!!!!真是——笨。”
“是誰呢,烈日當空的,如此有雅興爬上牆頭等日落麼?”
話未落音,夏洛克騰身而起,剛好飛到高達四米的院牆上準備觀望一下時,就聽見他此刻最不想聽見的聲音,腳一歪差點倒栽下去。
歪歪歪斜斜地落入地面,夏洛克就看見身前抱着索伊娃的白凡,還有跟在後面直跟他使眼色的綠丫。
習慣性地摸了摸後腦勺,夏洛克儘量裝出無辜的表情,嘻皮笑臉地說道,“哥,我就知道你能這麼快回來,所以爬上去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們,啊哈,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等到了。”
“你看,我神機妙算的本領都快趕上靈歡姐姐了!”
看到白凡臉色猛地陰冷下去,夏洛克才意識到他說錯了話,心中暗罵自己太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靈歡剛剛消失,看索伊娃現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完了,撞槍口上了。
“給我回去等着,我不必話不準踏出房間一步。”
“哥,我”
夏洛克一張口,發現他還真沒找到可以反駁的藉口,只能把救助的目光投向綠丫。
綠丫無奈地聳聳肩,兩隻纖細的玉手往身子兩側一攤,做出一副無能爲力的樣子。
“好吧!”
夏洛克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房間,又一個人喝起悶茶來。
小心翼翼地把索伊娃放到自己紫色大牀上,就着牀沿坐了下來,白凡沉着臉問,“綠丫,你的遠古記憶開啓了嗎?”
綠丫乖巧地點點頭,“開啓了!而且還有關於驅除魔氣的方法,只是”
綠丫真不愧是白凡肚子裡的蛔蟲,只要白凡問半句,她就能猜到接下來他還會問什麼,所以一併答了出來,只是說到後面,她又頓住了,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一般。
白凡也看到綠丫閃爍不定的神情,如果魔氣能夠那麼容易就能驅除的話,那世上早就沒有魔族了,他也知道此事必定很難,可究竟難到什麼程度,總要試試才知道有沒有希望吧。
“不,不要,不要過來,滾,滾開”
索伊娃平靜的身體猛地一陣顫抖,整個人都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蒼白小嘴兒裡不停地喊着,聽得白凡的心又是一陣陣地心疼。
白凡把揪得緊緊的心稍稍平復下來,側臉道,“說吧,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試!”
綠丫咬咬嘴脣,點了點頭,才悠悠說道,“想要驅除索伊娃姐姐體內的魔氣,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遠古祭祀!祭祀需要三種珍貴祭品,其中一樣就是吞噬之珠。”
白凡心頭一跳,吞噬之珠,世間怎麼可能還會有吞噬之珠呢,吞噬之珠已經沒有了,是的,靈歡犧牲自己與吞噬之珠強強相撞,肯定不會再存在於這個空間,而靈歡更是凶多吉少,恐怕此時已經被吞得連渣都不剩了吧!一想到吞噬之珠,還有靈歡,白凡心痛的感覺又莫名加重了幾分。
說話的同時,綠丫偷偷注意着白凡神情,似乎是早已料到白凡會有這種反應,她繼續說道,“還有一種是——神族血液!”
“神族血液?”白凡眼角狠狠一跳,不就是純金色的血液麼?自己的血液是金紅色,而且索伊娃暈過去之前還說過他的血是神血,那跟神族的純金色血液又有什麼區別呢?萬一要不是又要怎麼辦?白凡莫名加重幾分疼痛的心開始破碎分裂開來。
“最後一種,也是最爲重要的一種——聖子之心!”
這次,白凡的心是徹底沉到冰冷谷底,要說前兩種他還抱着一絲希望的話,那這最後一種聖子之心跟本就是連聽也未曾聽說過的東西。
綠丫看着白凡一點點浮上失望的神情,心就開始莫名地疼痛。
“哥哥,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呢?”她說出了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這個藉口。
白凡卻是神情一轉,臉上再次浮起一絲希望之光,“綠丫,聖子之心是什麼?”
“哥哥,聖子之心,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見白凡搖了搖頭,綠丫也是輕聲解說道:“聖子之心——就是傳說中真神級別最真誠的祝福!”
“啊?”
白凡還以爲聖子之心就是把某個聖修小孩的心挖出來,那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願意去做的,可現在聽到的這個答案,他就是想做,也辦不到啊!傳說中擁有生生不息之力量的真神?靠,他媽的要去哪裡找!
就在白凡心痛到無比復加時,趟在另一個房間裡的海心晴卻猛地驚醒過來,雙手緊緊捂住高高隆起的肚子,一雙修長的美腿相互糾纏,喘噔!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
她張大了嘴,想要喊叫,卻被痛到久久發不出聲。
“啊”
終於,她叫了出來,整個人的神志都恢復了清明,感覺到腹中陣陣收縮的那種脹痛還有微微撕裂的感覺。
白凡眼皮一跳,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骨肉相連?“不好,孩子要提前出世了!”剛好聽到海心晴那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身影一閃,整個人消失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