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聽了冰鳳講述完她的過往之後才知道,原來這隻冰鳳是個女的,他見情形不對,立刻跳出來打圓場:“呃”
“這個前輩,他只是九生神樹一族的小丫頭一個,剛剛化形成功,連她自己有記憶以來就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族中長輩,你又何必與一個小丫頭讓較呢?嘿嘿,你說是不是!”白凡這話說得非常殷勤,生怕惹怒了眼前這樁大神般每一句話都說得小心翼翼!
而綠丫則是陷入了努力的回憶之中,她拼命地想要記起掉入寒冰湖之前的那點些記憶,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那段記憶與她之間似乎被什麼東西隔絕開來,那股阻擋她記起往事的力量像是故意與她作對般,一出手就是有力地回彈。
“啊!”悲傷始終未能在綠丫精緻的小臉兒上消散,白凡看着心疼,恭敬地遞過瓷碗便上前安慰起綠丫來。
“綠丫,有些事情,該知道的時候就一定會知道的,就像我的身世一樣,同樣沒有半點頭緒,你並不是孤單一人,你還有哥哥我!”
“哥哥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在一起,好嗎?”白凡的語氣十分溫柔,就是他想起索伊娃的時候都沒有如此這般。
“哥哥,你也不要難過,綠丫也會一直跟哥哥在一起的!”只有白凡難過的時候,綠丫纔會不顧一切地放下自己所有的傷痛,面帶微笑的安慰他。
在綠丫的心裡,早已把白凡當作自己的至親之人,白凡的傷心就是她的傷心,白凡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白凡哭他絕對不會笑,白凡笑她也同樣不會哭!
雖然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兒的樣子,但她孤單一人生長在寒冰湖中上千年,心志早已變得堅定不移,只要是她認定的人,就會用自己的所有去追隨。
白凡與綠丫相互安慰的同時,冰鳳卻不知飛到了哪裡,所以他們就只能在原地等待,雖然心中非常急切的想要找到那片冰山裡的綠州,但是冰鳳的傷沒有好,他就無法對他發起任何問題。
白凡在心中暗想,這隻冰鳳在這極北之巔不知道已經生活了多久,應該對此地的地形瞭如指掌,如果問她,就不會走那麼多的冤枉之路了。
危險被白凡在無形之中化解,他不知道此時的雲雀爲了見他最後一面,正忍受着常人無法忍受的寒冷翻越着一座又一座的冰山。
“白凡,你們的架打完了嗎?你還活着嗎?我想見你最後一面啊!只要見到你最後一面我就是死,也心甘情願!”冰天雪地裡,雲雀笨重的身體看起來瘦了很多,臉頰也變得有了一點形狀,看起來跟以前那肥胖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雲雀的嘴脣乾裂暴開,早已凝固的血痂子佈滿了整個嘴脣,隨着她微弱的呼吸一張一合着,她走得太急,沒有帶一丁點食物,只憑藉着一定要見白凡最後一面的堅強意志力在寒冷的冰雪之中苦苦支撐了七天之久。
而現在,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了,前幾次暈倒之後醒來都還能堅持着行走,這一次不行了,因爲她的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
雲雀費盡全身力氣在雪地之中爭紮了很久,她任由着冰冷刺骨的寒意透體而入,雙目之中的倔強令人看了心碎,在她堅持着爬行了二十來米之後,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或許這一睡,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天空裡的鵝毛大雪依然歡快地飄飛而下,雲雀臉上那不甘的神情被無情淹沒在風雪之中,眼角的一滴淚水早已凝結成冰,那一滴冰淚之中飽含了雲雀對白凡的無盡思念,可惜.白凡卻看不到了!
身處雪山之中的靈歡沒來由的心中一痛,隨即自言自語道:“難道他真的拋下一切走了?”熱熱的**在臉頰無聲滑落,在空中瞬間凝結成冰,碎了一地的傷心。
白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心神不定,往往是有危險的時候他纔會有這種感覺,使勁兒揪住胸口之處揉了揉,心中依然感覺不安。
綠丫秋波一轉,關切的問道:“哥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白凡搖了搖頭,捂住胸口的手揪得更緊了,“我感覺心裡好難受,真的好難受!”接着他感覺臉上也有熱熱的**流出,彷彿把心中的痛流了出來,感覺好了一些。
“哥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別這樣,綠丫看你這樣心裡也好難受啊!”
“嗚嗚嗚”綠丫傷心地哭了起來!
時間,總是在人不經意間便溜走了!
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打斷了沉悶的氣氛。
“哭什麼哭,吵死人了,本來可以兩個時辰便完成的療傷過程,被你們一打擾,讓我足足多呆了兩個時辰,還好意思哭。”
一名寒若冰霜約二十五六的女子出現在白凡與綠丫的視線之中,一襲水藍色的及地絲裙在冰雪之中把她的臉孔襯托得更加冰冷,柔柔的細腰只用一根白色絲帶隨意地繫着,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沒有一絲血色!
“你的傷還沒有好麼?怎麼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凡弱弱的問了一句,心中還是揪得慌。
“你怎麼了?我剛剛恢復到了全盛狀態,不過,很快我就會被人發現了,這個先給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就儘管說!能幫你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這裡的所有冰山雪山全都是因爲我纔會形成,我走之後,半月之後封印解除,冰山便會盡數消失,此時如果不說的話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冰鳳的語速有些快,當她用白凡的血液療傷的時候就知道了,本以爲只能恢復四五層的傷勢居然兩個時辰之內就恢復到了她的全盛狀態,這小子絕對不是這一界的種,至於爲什麼他的血脈要強過那一界的所有人,那就只能日後有緣才能得知了!她十分肯定,日後與這小子還會相見的,因爲此子的血脈十分強大,必定有闖上那一界的一天。
白凡救他,她很感激,但是表面上卻不能顯得太爲激動。
這一次白凡有了些許的感覺,他感覺到青冥他們幾人中,有人遭遇了危險,而且還是心繫着自己,他纔會感覺到如此難過。
“前輩,我有幾個朋友還在這冰山周圍,你能幫我找一下嗎?我怕他們遇到了危險!”白凡說話的時候神情很嚴肅,沒有半絲的阿諛作做。
冰鳳莞爾一笑道:“行,小事,等我片刻!”
她叫白凡等,白凡自然是要等的。
шшш ▪тт kΛn ▪c o 冰鳳就那樣凌空而行,看起來很是隨意輕鬆的樣子,她第一個找到的是靈歡!
當靈歡看見冰雪之中就那樣飛着一個天仙般的絕色女子時,她驚呆了,這還是人嗎?居然可以隨意的飄在空中,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猜測這女子肯定是煉了飛行之術。
但是,不對啊!靈歡的目光又落到了女子那單薄的絲裙上,爲什麼這冰天雪地的,她只穿一件衣服而不會覺得冷呢?
冰鳳隨意一動,就閃到了靈歡面前,她搶在靈歡想要問的時候說道:“別問!”
靈歡只覺得一陣寒意迎面襲來,她也不敢問什麼,只能收住心中想法。
誰知冰鳳抓起靈歡的手臂便往空中飄去,靈歡急了,如臨大敵般她把全身的聖力都集中到了手上,使勁兒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就算用上了身體裡的所有聖力都無法掙脫此名女子這輕輕一抓。
“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放開我!”靈歡依舊沒有放棄掙扎。
冰鳳目子一冷,就那麼隨手一揮,靈歡發現自己竟然啞巴了,不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全身都無法動憚。
“砰”
冰鳳把靈歡扔到了距青冥之處最近的一座雪山之上,隨手解去了她的禁制。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靈歡喪失了一慣的優雅,生氣地問道。
當她四下一看,發現穿過這座雪山就到了雪山的入口之處時,便不再生氣了,正要開口道謝,卻發現那藍衣女子失去了行蹤。
疑惑的說了一句:“這種人物,恐怕只她一人之力就可以毀掉整個西里王國吧,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呢?”
冰鳳並沒有立即返回白凡之處,因爲她還感覺到了一絲十分微弱的氣息,以她的能耐若是不仔細尋找的話,恐怕也難以發現!
很快,她就來到了雲雀被淹埋之處,隨手一揮,早已被凍成冰人的雲雀赫然出現在眼前!
急忙伸手按住雲雀頭頂,隨着絲絲白煙升起,雲雀被凍得僵硬的身便頓時便軟了下去,但是她依然沒有絲毫可以自行呼吸的徵兆。
“哎,遇上我算你運氣好,看在他的面子上,就救你一命吧!”
冰鳳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枚藥丸,直接打入了雲雀的身體,隨即帶起雲雀的身子直奔雪山之外而去。
冰鳳隱匿了自己的氣息,趁青冥幾人不注意時把雲雀放到了一個最顯眼的地方。
青冥與海心月海心晴三人已經四處尋找雲雀七天了,他們以爲雲雀自己先走了而沒有告訴他們,所以也就放棄了尋找,現在卻看見一個與雲雀有些神似的女子趟在地上。
海心晴是第一個發現雲雀的,她急忙上前扶起雲雀道:“姐姐你看,這、是雲雀嗎?”看着雲雀那張因爲變瘦了而顯得很是可愛的臉龐,海心晴有些不敢肯定。
還沒等到海心月開口,青冥也圍了上來,他直接肯定地說道:“肯定是她,快把披風給她包上!”青冥一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一邊說道。
海心晴無疑是幾人之中心地最善良的女孩兒,她鼻子一酸,淚水涮涮落下。
“她究竟被冰了多久啊!都沒有呼吸了!雲雀,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去找他呢!嗚嗚嗚”
就在青冥確定此人就是失蹤了七天的雲雀時,海心晴頓時明白了雲雀爲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覺得自己很沒有用,連雲雀都能做到的事她卻退縮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