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佳這句話相當狂妄,要教彭玉如何做人,顯然是對彭玉莫大的侮辱。他這話一說出來,兩邊都是譁然。李尚佳這一邊,一陣叫好聲,而彭玉這一邊,則是一陣聲討之聲。
彭玉將臉一沉道:“李志,你少猖狂,你們這些天二代天三代,有資源,有條件,修到現在,也不過金丹二層的修爲,還自稱天才,我倒是覺得,若有花在你身上的資源,就算是條狗,也能修到金丹三層了。”
李尚佳既然改了名字,也最討厭別人叫他李志,現在又被彭玉叫起,又諷刺他連狗都不如,頓時大怒道:“來來來,少逞口舌之利,不如我們來鬥一場。”
一說到比鬥,大家都贊成,天機閣弟子崇尚競爭,而且有一個規矩,倘若比試輸了,就要在一個月之內掛着某某手下敗將的牌子,連睡覺都不能摘下來。雖然這個方式很小兒科,不傷筋動骨的,但是天機閣弟子卻視之爲最大恥辱,將它叫作“掛牌”。目前彭玉已經掛牌三次了,而李尚佳卻一次都沒有。而且若是有人挑戰你,不能不接受,若是不接受,視爲比比鬥認輸,還是要掛牌的。
兩派弟子圍成一個圈子,把李尚佳與彭玉都圍在當中,天機閣弟子的比式,卻不是比其他,而是比盜天機術的修爲,比的是神識修爲的高下。
這時候兩人頭上頓時冒出一絲絲金光來,這便是各自的丹識,兩人的丹識能凝成實形,這便相當了不得。
天機閣的盜天機功法心得中記載,神識之修煉,分成九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叫作神感,在這個階段之中,能感應到神的存在,第二階段叫作凝識,在這個階段之中,能於心中凝出識來,在煉氣築基之時,便是心力,在金丹之時,便是丹識,元嬰之時,便有嬰識,在金丹元嬰之時,卻也不是人人都有丹識嬰識,尤其在金丹時期,能凝出丹識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若能凝出,都是天才。第三階段叫作離體,這階段可以將意識放出,至於離體多遠,這又是個人修爲所至,有人可以放得更遠些,有人可能只是將意識放出身體數寸,但只要放出身體,便算離體;第四階段叫作驅物,這可不是普通的御物術,普通的御物術,只不過是將真氣或者靈氣托起物品,並不是真正的讓物品自動,而驅物之術,卻是將意識附於物上,使物自具靈性,第五階段叫作化形,是將這意識變成實形,能做到這一地步的,便都是修士中絕頂的天才,第六階段叫作神技,是以神識修行技能,以神傷人於無形,第七階段叫作神遊,以凝實的神體,一個念頭便能出去千萬裡,到這時候,已經便
如仙人無異,第八階段,叫作陽神,神識已經化成爲神仙一般,以神識移山填海,無所不能,第九階段便是真神,到了這真神的境界,一個念頭便能毀去一個世界,實非一般人所能揣度。
現在李尚佳與彭玉都修到了了第五階段,化形,就算是天機閣的弟子都是修真界的天才,他們卻又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李尚佳的頭上凝出一隻手來,這隻手在李尚佳頭上盤旋,而彭玉亦是凝出一隻手來,在自己頭上盤旋一圈,最後停下來。
這兩隻手竟然在兩個人的頭頂之上,開始石頭剪刀布,拳影縱橫,你來我往。而其他觀衆卻也是看得如癡如醉,這種情形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一定會覺得怪異無比,就算是神識爭鬥,這石頭剪刀布又算什麼回事。但是以神識能化出形狀來,已經十分困難,更不要說化得這麼精細,能用來划拳。
不過兩人的石頭剪刀布卻只是熱身,不久之後,便開始了進一步的划拳,這劃的是酒拳,比劃的動作,卻又比石頭剪刀布要更復雜,更加考驗修士的神識凝鍊程度。
兩人划了一會酒拳,化形再變,這時候兩人神識化成各種形狀,李尚佳的頭上,化出一條長蛇,那長蛇長着一圈圈的金環,竟然是一條金環蛇,這金環蛇吐出信子,嘶嘶作聲,竟然如同一條真蛇。
這時候彭玉的變化卻是稍慢了一慢,被李尚佳的長蛇逼住,不由有些慌亂,頭上那團化形的丹識搖晃了幾下,被李尚佳的長蛇圍圍纏住,那長蛇一勒,將那團丹識勒散,彭玉登登登往後退了三步,一口鮮血噴出,向後倒去。
天選派的弟子們連忙將他接住,再看彭玉,已經雙目緊閉,面色慘白。
卻聽李尚佳冷冷說道:“你們這些天選一派的弟子,說到底也就是凡人出身,竟然最和我們天機一派作對,現在你們都聽好了,從現在開始,這第八層再立一個規矩,凡人與狗,不得入內。”
說着將手中一塊鐵牌扔過來:“將這塊鐵牌給他戴上吧。”
天選派弟子面面相覷,這時候彭玉醒過來,自己顫抖着手,將那塊寫着手下敗將的鐵牌戴在頸上。
“你們這些天選一派弟子,不要忘記了,出身也是一種實力,這種實力你們沒有,便不要覺得世道不公,這世道從來不公,強者吃肉,弱者吃屎,這便是天道,以後若是再讓我在這裡見到你們這些出身凡人的弟子,見一次,打一次,打一個,殘一個。我李尚佳說話從來算話。”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見有人慢慢走上八層,他用丹識一掃,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個凡人,這個凡人還不是天機閣弟子那種身懷修爲的凡人,而是根本沒有半點修爲的凡人。這下子李尚佳的臉頓時掛不住了,他此時頭上那條丹識之蛇還未散去,這時候他見這人身着的並不是天機閣的服裝,心生殺念,一個念頭,那條丹識之蛇便向着那個剛上第八層的人衝去,只要被這丹識之蛇咬上一口,便會將這個凡人吞噬,這個凡人一定連個渣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