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凝目望去,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錦袍,站在演武場的一角,他的身邊,還有兩個稍大一點的家丁打扮的人陪着。那兩個家丁面部表情僵硬,似乎無比冷漠的樣子。
洪戰天是認識這個人的,見到這人,目光之中流出一絲仇恨來。這時他戰意正濃,卻也不懼挑戰,因此答應道:“白七,別以爲你練出了玄龜勁我就怕你,正好今天來比一比,看看是你的玄龜勁強,還是我的靈鶴功強。”
那叫白七的少年不屑道:“就憑你,你真以爲打出了靈鶴三啄便天下無敵了嗎?來來來,讓我教教你怎麼做人。”
白家是南州城城主的家族,這個白七是洪戰天舅舅家的孩子,也是城主的順位繼承人之一,洪戰原一脈正是因爲有了白家的支持,纔會在洪門地位越來越高,已經具備了與家主一脈抗衡的勢力,而白七也需要洪門的洪戰原一脈的支持。
作爲白家家主白莽的第七個兒子,白七卻是最爲得寵的一個,從小天資很高,此時已經是煉體期第五層的修爲了,身後跟着的兩個家丁打扮的人,更是每個都有煉氣一層的修爲。
此時白七要和洪戰天動手,他將白色大袍一甩脫去,交給身邊的一位家丁,穿着一身緊身衣服便上了演武場,比劃了個架勢,便和洪戰天動起手來。
洪戰天的靈鶴三啄的確厲害,但是剛纔擊出,也是神來之筆,想要再重複,恐怕有些困難,反觀白七,每一招每一勢都十分穩健,白家天才小輩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洪武在一旁看着,覺得這玄龜勁倒是和自己的靈蛇功有些相近的地方,似乎有些地方還能夠合在一起,心中一動,若是能將這玄龜勁的修練功法弄到手,說不定對自己的靈蛇功大有裨益。
就在這時,洪戰天又擊出了靈鶴三啄,卻見白七大叫一聲來得好,將身形一縮,一個黃色的虛影遍佈全身。
“玄龜金身?”洪武這回也是一驚,想不能玄龜勁竟然還能修出金身來,這可非同小可,看來功法至少是黃階高級水平。
前一世,洪武可沒聽說南州城裡有多少黃階功法,南州城雖然比潛龍鎮大了許多,但相比其他大都會來,也不過是彈丸之地。要不前一世有人得到黃階功法靈蛇練體術,怎麼都會成爲一個大新聞呢?
不對,這並不是金身,細細看了看,洪武卻發現白七發出的金色虛影有些奇怪,並不是金身所有的特質,而像是一種自己比較熟悉的功法,陰屍宗的殭屍土光。
殭屍土光與玄龜金身發出的虛影有七八分相似,但是所能激發的條件卻並不相同,玄龜金身必須是把玄龜勁練到了一定程度,達到骨肉共鳴才能激發,但是殭屍土光卻只要用藥材不斷地浸泡,便可以練出來,只不過修煉這殭屍土光的藥材,十分邪惡,當中還有一味叫紫河車的藥,紫河車便是從孕婦肚子裡活取嬰兒練成,因此這種殭屍土光爲正派人士所不容,可是白七此時打出來,顯然是想以殭屍土光來冒充玄龜金身。
估計這也不是他頭一回幹了,甚至說他白七在白家之所以受重視,都有可能是因爲白家的人根本不認識殭屍土光,而以爲白七練出了玄龜金身。一個能在小小年紀便練出玄龜金身的人,家族自然會投入大量的資源到他身上,甚至於繼承權的天平也會向着他傾斜。
洪武對魔功邪功也並不排斥,畢竟上一世他也是名動大業朝的魔頭之一,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不以嬰兒練功。這殭屍土光,卻以嬰兒爲藥材修練,這就觸及了洪武的底線。
正在這時,雙方的勝負已分。白七發出殭屍土光之後,硬扛了洪戰天的靈鶴三啄,靈鶴三啄本是氣勢逼人,先以氣勢奪人心志,再進行攻擊的招勢,此時被殭屍土光所克,十成發揮不了一層,洪戰天作戰經驗又相當有限,以爲自己會發個大招便天下無敵一般,這白七卻有着很強的對敵經驗,在殭屍土光收起後,立刻展開了反擊。洪戰天招架不及,被白七一掌擊中心口,跌出去老遠,頓時臉色煞白,搖搖晃晃站了幾下沒站起來。
洪百川想要上去扶,卻被白七帶來的兩個家丁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家丁道:“小輩比試,長輩不能插手,你就在一邊看着吧。”
洪百川雖然不想聽他們的話,但是這兩個家丁都有練氣期的修爲,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只好苦笑一聲,不再上前。
洪武見洪戰天跌倒,連忙上前將洪戰天扶住,用手在洪戰天背上一按,洪戰天只感覺一股力量從後背傳來,恰到好處地傳到心臟位置,讓他感覺十分舒服,他一張嘴,將一口污血吐出來。吐出血之後,洪戰天感覺好多了,他的心裡一動,頓時明白洪武的修爲遠在自己之上,他慘笑一聲,懇求道:“洪武,幫我打他。”
洪武原不想出頭,但是白七以嬰兒練功,是洪武所不能容,而且現在洪戰天真心懇求,想了一想,答應道:“好。”
白七打贏了洪戰天,正洋洋得意,這時洪武上前道:“你可敢和我一戰?”
“你是哪根蔥?”白七打量着洪武,“我憑什麼要跟你這種無名之輩打。若是這世上的阿貓阿狗都像你一樣不知天高地厚都來向我挑戰,我豈不是要煩死?”
“無名之輩嗎?”洪武冷哼一聲道,“如果無名之輩知道你功法的秘密呢?”
白七頓時臉色一變,露出一絲狠色,隨後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要求,那麼就和你切磋切磋,不過比武講究點到爲止,傷了你可不好。”
洪武明顯能感覺到白七剛纔已經生起了殺機,亦是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也想傷得了我,來吧,我們來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