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離開蘭後打車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後他馬上打電話給劉牧,劉牧接到他的電話鬆了口氣。
昨天蘇澤和金宇聖一戰後,劉牧也得到消息蘇澤戰勝了韓國人,但是後來他卻聯繫不到蘇澤,蘇澤和蕭大先生廝殺又被追殺,手機都掉了。
現在他打電話給劉牧,劉牧馬上說要趕過來。
蘇澤本來就是想和雲老商量事情,所以也沒有在電話裡多說,收拾好東西等劉牧過來。
沒過多久,劉牧就到了,而此時的蘇澤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來到大堂,並且把房間都退掉了,劉牧看到蘇澤拿着一個大包,說道:“你要出門?”
“我已經把房間退掉了。”蘇澤說道。
“你要搬到哪裡去住,難道回蘇家。”劉牧當然知道蘇澤開始是住蘇家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蘇澤又住到酒店。
“不是,劉哥,咱們上車再說。”蘇澤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他不相信龍家會沒有得到消息,所以他現在很警惕。
劉牧身爲警衛官,豈能看不出蘇澤的異狀,馬上點了點頭,帶着蘇澤上了那輛防彈奧迪。
車子往龍泉山莊開去,劉牧說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澤不知道劉牧是否知道他和龍傢俱體的恩怨,不過劉牧是雲老的親信,他有些話也應該說明白一些,而且他留在燕京。如果要和龍家鬥。他知道憑藉自己還不夠格。龍家畢竟是華夏有數的世家門閥,只有藉助雲老的影響力。
“昨晚龍家派人殺我。”蘇澤說道。
劉牧眼神一冷,勃然大怒道:“龍家還不死心,他們想幹什麼,太歲頭上動土。”
劉牧知道以龍家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蘇澤是雲老的保健醫生,上次他親自帶隊把蘇澤從武警基地救出來,這種事瞞得了普通人瞞不了龍家。
而龍家竟然敢在明知道蘇澤是雲老的保健醫生的情況下,還動手殺蘇澤。這已經不是蘇澤一個人的事情,這是動到了雲老的頭上,以雲老的聲望和地位,如果他的保健醫生被殺了,那影響力太惡劣了。
蘇澤擺手道:“劉哥,此事不是那麼簡單,不但是龍家,還牽扯到武林。”
劉牧眼睛一縮,他不是普通人,在雲老的身旁。不知道武林是不可能的,他甚至知道雲老身旁那個神出鬼沒的林先生就是武林中人。武林是很特殊的地方,一旦牽扯到武林,很多時候國家都沒辦法管,而只能用武林的方法去解決。
劉牧想到蘇澤這麼年輕就有那麼高的身手,不禁問道:“你是武林的人?”
“我不是,劉哥,事情有些複雜,我簡單點說就是龍家先派了武林中人追殺我,但是那個武林中人被我殺了,所以現在已經不是我和龍家的恩怨,連那個武林門派也牽扯進來。”蘇澤說道。
劉牧深深的皺起眉頭。
蘇澤竟然殺了武林中人,事情麻煩了。
也不是他劉牧能解決的,他說道:“先去見雲老,雲老或許會有辦法。”
蘇澤笑了笑,他沒告訴劉牧雲老早就知道他殺了武林中人,而且雲老還傳了他一門刀法,要不是那門刀法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車子來到龍泉山莊。
蘇澤和劉牧見到雲老的時候,雲老依然在聽護士讀報。
聽到蘇澤走進來,雲老哈哈笑道:“蘇澤啊,你現在成了國家英雄了嘛,打敗了韓國的跆拳道之神金宇聖。”
蘇澤眼尖,發現護士手裡拿的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寫他昨晚和金宇聖的擂臺賽。
不禁苦笑一聲:“雲老你就別嘲笑我了,我那點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不就是一場擂臺賽嘛,怎麼跟國家英雄扯上了。”
“話不是這麼說,雖然現在算是和平年代,但是在這種公開的比賽上打敗其他國家的高手也是爲國增光添彩嘛,這個金宇聖被韓國人追捧成這樣肯定是有兩下子的,小鄭你說是不是。”雲老說道。
那個給雲老讀報的鄭護士臉色微紅的輕撇了一眼蘇澤,聲音柔柔的說道:“蘇醫生當然是大英雄了,這麼年輕有爲,醫術高超,而且武功也高強。”
“聽聽,小鄭說的,蘇澤你還妄自菲薄嗎。”雲老眼睛裡藏着笑意,朝蘇澤眨了眨眼。
蘇澤尷尬的走過去。
他感覺雲老有些故意開他玩笑的味道,不過令他更不自然的是鄭護士那說話的語氣,他雖然是個雛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雲老,咱們還是先治病吧。”
雲老揮揮手讓鄭護士離開,鄭護士離開前還偷偷瞥了一眼給蘇澤,蘇澤只能當做看不到。
雲老等鄭護士離開後,感嘆道:“蘇澤啊,英雄美女,這麼好的機會你也放過,可惜啊可惜,大丈夫快意人生,美人美酒缺一不可……”
蘇澤瞪大眼睛看着雲老,感覺像不認識他一樣。
他給雲老治病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雲老對他開玩笑和說這些東西。
“怎麼,不相信,想當年,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雲老眼神中似乎有些當年闖蕩江湖時的意氣英發,可是剛剛說了兩句,他的眼神卻忽然閃過一絲痛楚和黯然,搖搖頭:“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雲老不說,蘇澤就更不敢去探究,只是默不作聲的給雲老施針。
蘇澤的臉色越發蒼白,他昨晚連番大戰,而且身上有傷,本來給雲老治病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在做起來卻異常艱難,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滲出來。染溼了頭髮。
雲老很快也察覺到蘇澤的異狀。連忙關切的問道:“蘇澤。你怎麼了?”
“沒事。”蘇澤搖了搖頭,繼續施針。
“還說沒事,你是不是受傷了,趕緊停下。”雲老雖然不能動,但是眼光卻依然很犀利,所以看出蘇澤身上帶傷。
“還有一會就好了。”
“你趕緊停下,劉牧,進來。”雲老喝道。
劉牧連忙從外面走進來道:“雲老。怎麼了?”
“你讓蘇澤坐下休息,還有,蘇澤身上的傷看起來很不輕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韓國人打的?”雲老問道。
劉牧卻不等蘇澤開口就搶先說道:“雲老,不是,昨晚蘇澤被龍家的人追殺,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雲老臉色一寒,沉聲道:“龍家的人又對你動手了。”
空氣彷彿凝結了一樣,雲老雖然是癱瘓老人。但是發怒起來依然有雷霆之勢,蘇澤說道:“雲老。我是受了點傷,不過你也知道我的醫術,很快就好了,問題不大。”
“你先把昨晚的事告訴我。”雲老面無表情道。
蘇澤只能把昨晚的事先說了一遍,雲老聽完後眉頭輕皺:“昨晚追殺你的藏劍門那人叫什麼?”
“他自稱蕭大先生。”蘇澤說道。
“蕭大,竟然是他。”雲老眼中露出一絲異色。
“雲老,你認識這個人。”蘇澤有些吃驚的問道,那蕭大雖然看起來也有五十歲左右,但是和雲老近百歲的年紀應該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
“我雖然沒見過此人,但卻知道這人的名字,此人二十年在燕京犯過一場大案,因爲一件小事滅了一個家族近百口人,手段極爲兇殘,那家族也算是燕京一箇中等家族了,滿門被滅,此事影響實在惡劣,當時我還發布過一個指示,一定要緝拿此人,但是這人卻躲進武林之中,因爲他天資卓著而被藏劍門力保,最後迫於外界的壓力,也只是通過武林規矩,禁足此人一生不得再到世俗行走,沒想到過了二十年,此人竟然又跑出來了。”雲老說道。
蘇澤聽了暗暗心驚,那蕭大竟如此殘暴,因爲一件小事就滅人滿門,不過想到此人昨晚那種視人命如草芥般的眼神,似乎也不難理解。
更讓他吃驚的是,蕭大殺了這麼多人,躲進武林一個區區的禁足令就輕而易舉的放過了,連雲老這樣身份的人都拿他沒辦法。
可見這武林之獨立,根本不受約束。
“你把蕭大都殺了,蕭大是藏劍門出名的天才,當年二三十歲就踏入後天初期巔峰,過了這麼些年,早就踏入後天中期了吧,你竟然殺得了他。”雲老感覺很不可思議。
蕭大要是這麼容易殺,早就死了多少回了,當年犯下那命案,就是因爲蕭大確實天才,藏劍門才力保他,這種天才,又有門派支撐,這麼多年要沒進步就見鬼了。
蘇澤的實力,在雲老看來也就是後天初期中等水平,和蕭大實在差遠了。
“只是一些運氣,運氣。”蘇澤不想解釋太多,他會法術的事就是對雲老也不能說,所以只能歸結爲運氣,他問道:“雲老,你剛纔說的什麼後期初期,後天中期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怎麼練出內力的。”雲老奇怪的道。
“我這個……有些特殊,當初教我的人並沒有告訴我這些。”蘇澤無奈的再次撒謊道。
雲老倒沒有懷疑蘇澤,點了點頭道:“恩,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說說,武林中對實力一般有一個相對清晰的劃分,因爲能夠被武林承認的,都是練過內功的,而內功的強弱,基本上就決定了實力的強弱,內功簡單來說,其實只有後天和先天之別,但是先天,已經是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被稱爲天道高手,那種人,幾乎是半仙之流,別說軍隊,就算你用導彈想殺他也不可能,所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而幾乎所有武林中人都是後天武者,因此後天才會劃分爲幾個境界,後天初期,後天中期。後天後期。和後天圓滿。
其中。每個境界又有幾個小階層,那個自不必說,小階層的實力一般還可以用技巧和其他一些方面彌補,但是如果差距一個大境界,那實力的差距就太大了,已經不是技巧能彌補的,所以若是蕭大依然停留在後天初期,哪怕是初期圓滿了。你殺他仍然還說的過去,但他要是邁入中期了,你殺他就沒辦法說得通了。”
蘇澤乾笑兩聲道:“雲老,我這點實力如果只有初期,那在武林中不是墊底,藏劍門這樣的大派,隨便派幾個中期過來我就死翹翹了吧。”
“隨便派幾個中期過來,說得輕鬆,你以爲境界是這麼好突破的嗎?那蕭大當年二三十歲就是初期巔峰,所以被藏劍門譽爲天才。竭力保全,如今他就算是邁入中期。那就是藏劍門的中流砥柱了,藏劍門能喊出幾個中期來,加上那些不出山的老頭子也最多不超過兩個巴掌吧,你以爲中期是大白菜,滿地都是。”雲老被蘇澤說笑了。
“中期這麼少,你不是說藏劍門是僅次於十大門派的大門派嗎?”蘇澤說道。
“你以爲呢,練武需要的資源很難再生,越用越少,又基本把持在一些大門派手裡,後天中期在江湖上都是可以橫着走了,至於後期,都是一些老傢伙,除了一些大事,很少會出來走動,而後天圓滿的,那更是少得可憐,後天圓滿在武林中被尊稱爲宗師,一個門派要是能出一個宗師,那基本上就是十大門派級別了。”雲老解釋道。
蘇澤聽到這裡,心裡舒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武林的實力並沒有他想象的變︶態,中期已經是高手了。
這麼說來,還有得玩,如果藏劍門可以隨便弄出一堆蕭大那級別的高手,他還真的不敢在燕京呆下去。
“你殺了蕭大,這仇怨是太深了,蕭大不是一般人,當年藏劍門可以頂着巨大的壓力保全他,現在你卻把他殺了,藏劍門不視你爲眼中釘纔怪了,龍家我可以爲你擋下,但是藏劍門要殺你,我也擋不了,你還是先離開一段時間吧,我叫劉牧幫你處理下,你先出國呆一段時間。”雲老說道。
“雲老,我不會走的,再說,我還要爲你治病。”蘇澤搖頭道。
“治病什麼時候不能治,你別犟了,此事非同小可,聽話,先去躲一段時間。”雲老怒聲道。
“我不走,我不怕藏劍門。”蘇澤說道。
“你這臭小子,難道要我叫人綁你走,劉牧。”雲老大怒。
劉牧左右爲難的道:“雲老。”
“雲老,您別爲難劉哥了,再說了,我真不想走,我想劉哥也綁不走我。”蘇澤冷靜的道。
劉牧苦笑道:“雲老,我這點實力,怕不是蘇澤的對手啊。”
雲老瞪着眼睛,好像要殺人般,劉牧朝蘇澤使了半天眼神蘇澤都不爲所動,心裡急得差點要罵娘了,沒想到雲老卻忽然笑了:“好,好,有膽識,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犟脾氣,行,你想留就留吧,老子倒要看看藏劍門敢不敢到我這裡殺人,還有龍家幾次對你動手,看來老子半隻腳邁進棺材,很多人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劉牧!”雲老忽然殺氣凜然的喝道。
“屬下在。”劉牧頓時繃直身體。
“你去和血翼聯繫,把龍家那些骯髒事都給我挖出來,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娘希匹的,我倒要看看,龍家能不能在這燕京一手遮天。”雲老冷冷的道。
“是,首長。”劉牧激動的眼含淚光,斬釘截鐵的應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雲老鐵血殺伐的一面了,似乎又讓他回到當年小兵蛋子的時候初次見到雲老的那種激動。
蘇澤這時候才能感受到雲老對他那種深沉的關懷。
雲老並不像蘇老那般諄諄教誨,和風細雨,但是他對自己的關懷卻是炙熱而厚重的,一點不比蘇老他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