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從大楊酒店走出去,拐了個彎,將手裡那張錢揉碎扔進垃圾桶裡。
他在想剛纔那兩個形意門的弟子說的話,那個史師兄這次去訂婚的對象是燕京第一美人,那不就是秦暮雪嗎?
除了秦暮雪,他在燕京還沒有聽說過有第二個女人被封爲燕京第一美人的。
秦暮雪要訂婚了,他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而且從很多人口裡,他得知秦暮雪根本沒交過男朋友,要不然上次他和秦暮雪挽一下手,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風波。
本來,他和秦暮雪只見過幾次面的關係,即使秦暮雪真的要訂婚和他也不搭界。
但是那兩個形意門弟子的對話,卻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那個史師兄明明已經有了一個什麼唐師妹,據說還有了身孕,卻又和秦暮雪訂婚,他就算和秦暮雪只是普通朋友,也爲秦暮雪感到不值得。
他拿出電話,再次撥通了秦暮雪的電話。
然後,電話那頭依然是關機的聲音。
蘇澤心裡那種直覺更清晰了,秦暮雪就算再忙,也不可能整天關機,而且以秦暮雪那種性格,要說她會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訂婚,蘇澤第一個不相信。
難道秦暮雪被軟禁了,他知道這些大家族的狗血。
這個可能性還真的不小,無論秦暮雪是不是被軟禁,這次他回燕京,都要去找一次她,至少要把這個史師兄的真面目告訴她,至於如何抉擇是她的事。
蘇澤潛伏在大楊酒店的外面,等天色漸漸暗下來。
這種小鎮子上也沒多少娛樂活動,而且天氣也冷,一入夜,鎮子的路上幾乎已經找不出一個人了。
蘇澤悄然的從大楊酒店外的水管爬上去。
根據白天他的觀察,形意門的人是在三樓。而藏劍門的那幾人住到了五樓。
蘇澤從他們住的樓層,就感覺到兩個門派之前關係不會融洽,不但不住在一起還隔了一個樓層。
當蘇澤潛到五樓的時候,他好像一隻蜘蛛一樣貼在酒店的外牆上。蘇澤將神識釋放出去,修真者的精神修爲比武者強大太多了,武者修性,而修真者是性命雙修,所以蘇澤雖然實力比不上後天後期。但是他已經衍化出初步的神識,即使隔着牆壁,也能感覺到房間內人的動向。
他很快探知到三個藏劍門弟子是住在一個房間,而那個姓江的老者是住在另一個房間。
如果要他面對,他寧可是面對三個人也不願意和那姓江的碰面。
他感覺自己現在如果去碰那個老者甚至很危險。
而且,現在形意門就住在樓下,這是讓蘇澤感覺更棘手的,因爲他可以肯定形意門不會是善茬,雖然形意門和藏劍門不對付,但是他如果在形意門面前暴露不知道說不定形意門會將他也連皮帶骨吞下去。
就在蘇澤思慮該怎麼行動的時候。忽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看到一個藏劍門弟子或許是很累了,洗過澡就將自己的衣服和一把劍扔在了客廳裡。
他用真氣將緊閉的窗戶撥開,同時將那些破衣服和劍拿出來,跳到第四層。
現在整個酒店被形意門的人包下來,除了形意門和藏劍門住的兩個樓層,其他樓層完全是空的。
四層裡一個人都沒有。
蘇澤將那個藏劍門弟子的衣服換上,同時給自己紮了個髮髻。他拿着手裡那把劍隨手挽了一個劍花,他和藏劍門的人交手太多了,而且他還仔細研究過蕭大的劍法,所以現在他對藏劍門的劍法極爲熟悉。
如果讓他使出藏劍門的劍法。估計就是藏劍門的人都很難分出真假來。
他在四樓一個一個房間走過去,隔着一層樓板,用神識探查形意門的人,和藏劍門不同。形意門的人住的比較分散,都是單人一個房間。
或許他們也認爲在這種小鎮上沒必要那麼謹慎,何況以形意門的威風,敢惹他們的人確實不多。
形意門這次一共來了五個人。
蘇澤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標,白天那個跟在史師兄旁邊的白衣青年,這人眼高於頂。但是實力卻稀鬆平常。
蘇澤既然要做戲,當然得挑最容易的。
至於那個史師兄,給蘇澤的感覺非常富有心機,甚至蘇澤懷疑自己白天的時候就被那個史師兄看出一點異常,所以他肯定不能挑這個人,容易露出馬腳。
在確認了那個白衣青年的位置後,蘇澤從窗戶裡出去,他很快就來到三樓那個白衣青年的房間窗戶外面。
這青年正躺在牀上玩着手機,雖然他們是武林中人,但是他們卻不是那種封閉在深山的門派,做派和外面那些新潮的年輕人沒什麼區別。
蘇澤撥開窗戶中,隨手一揮,銀針飛出,房間的燈光頓時熄滅掉。
白衣青年再怎麼說也是一武者,反應很快,大喝一聲,從牀上跳起,蘇澤這時候已經從窗戶中穿了進去,他挽了一個劍花,朝着白衣青年刺去,白衣青年連忙閃避,正欲大叫。
蘇澤的劍已經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跟來,黑暗中爆起一道道劍花,讓白衣青年疲於應付。
白衣青年的身手,在蘇澤眼裡錯漏百出,要不是做戲,他一劍就可以殺了這青年,現在他故意壓制自己實力,和這白衣青年纏鬥了一番,才一劍刺穿他肩膀,然後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嘭!
白衣青年撞飛了房門,樓道內,幾道人影飛快的衝過來。
衝在最前面的就是史大海,其他幾名形意門弟子緊隨其後,看到白衣青年撞在樓道牆壁上,渾身鮮血。
“滿崖(師弟),”幾人衝到白衣青年旁邊。
史大海扶起他,連忙衝進滿崖的房間,但是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他轉過頭,聽到史無忌的聲音:“是劍傷。”
史大海衝到滿崖邊上,看了一眼那傷口。大怒道:“可惡,是藏劍門的迴風劍法,江鴻那老狗,竟然敢偷襲我門人。”
“師叔。你確定是藏劍門的劍法?”史無忌皺了皺眉問道。
“我和藏劍門的人交過手,當年還曾經被蕭劍飛刺過一劍,絕對不會認錯,滿崖,剛纔是誰攻擊你你看到沒?”史大海看到滿崖還有神智。連忙問道。
滿崖痛得滿臉扭曲道:“我只看到一人束着髮髻,還有穿着好像是黑西裝,皮膚有些白,其他我沒看見。”
“果然是藏劍門的雜種,慕風你留在這裡,無忌,亞羅,跟我上樓!”史大海狂怒的說道,他白天和藏劍門的人照面時,藏劍七子就是穿着黑西裝。束髮髻。
史無忌沒有說話,現在人證物證確鑿,他就算覺得有點蹊蹺,但是形意門人被打成重傷,若是不聞不問,形意門也不用在武林立足了。
史大海帶着兩人衝上五樓。
他直接撞開一房間,正好是藏劍七子三人所住,三人在史大海衝進來的瞬間就醒了過來,衝到外面,其中一人順手把放在客廳沙發上的劍抄在手中。大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史大海眼睛一縮,看到這人手裡的劍還有未乾的血跡,這時候他連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失了,狂怒無比的他一拳朝着此人轟去。
雖然藏劍七子合起來的劍陣極爲厲害。但是單獨一人只是後天初期巔峰的修爲,而史大海早就是後天中期巔峰,何況形意門的攻擊素來以狠辣著稱,史大海狂怒之下,一記立地衝天炮擊中此人胸口。
強橫的內勁直接撕裂了他的五臟六腑,胸口塌陷。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啊!威師弟。”剩下兩個藏劍七子幾乎要瘋了。
他們幾日之內連續失去四位兄弟,剩下三人,內心中早就充滿無盡屈辱和悲憤,沒想到,這僅有三人又在他們眼前慘死一位。
他們瘋狂的持劍朝史大海殺去。
此時,江鴻也從隔壁間衝過來。
他看到兩名弟子朝史大海殺去,而史大海出手就是殺招,大驚之下,連忙疾衝過去,一劍刺向史大海,同時大叫:“住手,發生什麼事了。”
史大海收手一拳崩飛江鴻的劍。
這時候,江鴻聽到兩名弟子大喊:“師叔,威師弟被此人殺死了,我們要爲師弟報仇啊。”
房間並不大,江鴻腦子裡嗡的一下,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倒在牆角慘死的弟子,死狀無比悽慘,那一拳幾乎轟碎了他半個身體,他的眼睛立刻紅了,張威不同其他七子,是他親傳弟子,他沒有生育,一向把他視如己出,江鴻悲怒交加,長嘯一聲,轉過身,對着史大海一字字道:“爲何殺我弟子,今日不說出個理來,我必殺絕你形意門人。”
史大海素來驕傲,哪怕藏劍門是武林崛起新秀,在他眼裡也不外如是,尤其江鴻竟然說殺絕形意門人,史大海狂笑起來:“就憑你,也敢說殺絕我形意門人,不要以爲你突破後期就有什麼了不起,今天我史大海就會會你。”
江鴻利嘯一聲,一劍寒光,朝着史大海刺去。
在他刺殺出去的時候,劍上吞吐出一道淡淡劍芒,比之數天前刺殺蘇澤時,這劍芒已經凝練許多。
“劍芒!”史大海眼神劇烈收縮,他就算再狂也不敢對劍芒輕視。
腳步遊走,史大海繞到江鴻背面,一拳擊出。
兩個人眨眼間殺在一起。
剩下兩名藏劍七子看到史大海帶上來的兩名形意弟子,自然分外眼紅,衝上去便廝殺起來。
轟!砰!
激烈的戰鬥,將房間內的一切弄得一塌糊塗。
甚至從大楊酒店外面很遠,都能聽到酒店上面傳來的劇烈的響聲,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道人影直接從酒店的五樓掉下來,但是他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忽然在酒店的一個空調機上踩了一下,才滾落到地面,緊接着他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衝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這道身影消失了沒多久,街角也有一道人影閃動了一下,往那道身影追去。
酒店五層樓上,一片狼藉,到處是凹坑,有一面靠過道的牆坍塌掉了一半,地上,牆上濺滿血跡,有四個人倒在血泊中,已經沒有呼吸。
剩下只有史大海和史無忌。
不過就算史大海,身上一劍也幾乎將他劈成兩半,他靠坐在牆上,捂着胸口,勉強不讓腹部的腸子流出來。
史無忌身上的傷倒是最輕的,只有幾道比較淺的劍傷,他拿出一瓶藥粉,不斷的倒在史大海的傷口上。
“無忌,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死在江鴻這老賊手裡了,可惜讓那老賊逃了。”史大海劇烈的喘息着說道。
“海叔,你先別說話了,那老賊逃不了,我那一拳,已經用螺旋勁破了他的心脈,就算他暫時能逃走,最後還是難逃一死。”史無忌淡淡說道。
史大海眼睛一亮:“你已經悟出螺旋勁了。”
史無忌點了點頭。
“好……好,你果然是我史家有史以來最強的天才……咳咳……”史大海激動之下,牽扯了傷口,劇烈咳嗽起來。
……
蘇澤追蹤上那道踉蹌的身影。
他看到逃出來的是江鴻後,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爲逃出來的會是形意門的人,沒想到輸的卻是藏劍門的人,他可以肯定形意門裡沒有後天后期的高手,江鴻一個後天後期哪怕斷臂,也不至於輸給形意門的人,甚至蘇澤看得出來江鴻受了致命傷,看來他小看了形意門的人。
他是仙醫,已經感覺到江鴻身上的死氣,就算此人內力再深厚,估計也最多還能再拖幾日。
蘇澤頓時沒有了殺他的念頭。
既然他已經要死了,那還是死在形意門的人手裡好了。
藏劍門不是一直不停找他麻煩嗎,就讓他們和形意門斗去,沒有比這一石二鳥更完美的了,蘇澤停下追蹤的腳步,悄然隱去。
天一亮,蘇澤就坐車前往從北市。
他剛到從北市,便接到劉牧的電話,原來,劉牧還是趕到了從北市接他,而且是直接動用了軍區的直升機,蘇澤和劉牧見面後,自然是一番唏噓,雖然短短几天,卻是經歷了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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