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如芝走向那些警察。
孫靜雅沒想到自己還要和“情敵”聯手,可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蘇澤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夏如芝也不知道和警察說了什麼,附近的幾個警察都走了過去。
孫靜雅等在一棵樹的後面,看到警察走開,她連忙穿過那條拉起來的黃帶警戒線。
她以最快的速度往裡面跑去,因爲她來過這裡,所以她知道里面的顯露,再加上她已經是煉氣一層巔峰,所以她很快就消失掉。
她順着自己記憶的路線,來到了蘇澤住的95號別墅,她的臉色微微一變,95號別墅真的像發生過爆炸一樣,其中一層的幾面牆都倒塌了,她透過倒塌的牆看到房間裡面焦黑一片,連石頭都融化掉一層。
從表面上看,真的很像發生過爆炸。
她看到沒有警察看守,偷偷溜了進去。
孫靜雅很快發現問題,那間焦黑的房子是一樓的大廳,不是廚房,除了大廳,其他房子相對完好,並沒有燒灼過的痕跡。
如果是煤氣爆炸,不可能是爆炸在那裡。
她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發現地面上有很多散碎的坑洞,好像是用鐵樁子砸出來的一樣。
而且一樓到二樓有一個貫通的洞口,剛好能通過一個人,她來到二樓,看到了房間裡的血跡,她心裡一緊,這裡肯定不是什麼煤氣爆炸的現場。
她透過那個破碎的窗戶往外看。
遠處同樣是一片狼藉,湖邊還有幾棵樹倒在那裡。
她走下樓,來到樹倒下的地方,地面坑坑窪窪,那些樹木也斷得四分五裂。
孫靜雅雖然沒有和人打鬥過,可是她冰雪聰明,從那些痕跡推斷,蘇澤很可能是從一樓衝到二樓,又從二樓的窗戶破出。來到了湖邊,和人在這裡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她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可是她沒辦法得知蘇澤是生是死。
孫靜雅此時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無論蘇澤有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她只想他活着。
她懷着擔憂的心情,從別墅區走出來,她剛剛露面,夏如芝便甩掉那些警察走過來,連忙問道:“靜雅。蘇澤有沒有事?”
孫靜雅懷着複雜的心情看了一眼夏如芝,她從對方的口氣知道夏如芝是真心的焦急,她嘆了口氣說道:“夏老師,我現在也不知道蘇澤的情況,我進去看了,應該不是煤氣爆炸引起的,我得打電話問問,但是我手機忘了帶。”
夏如芝連忙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孫靜雅現在能想到的人就是劉牧,她在燕京,知道蘇澤和雲老有很深的關係。如果說還有人能查到蘇澤的消息,那肯定是雲老,而她雖然沒辦法聯繫雲老,卻知道劉牧的電話。
她撥了劉牧的私人號碼。
劉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陌生號碼的關係沒有接,孫靜雅一直撥打了四五遍,那邊終於接了起來,孫靜雅連忙說道:“是劉牧大哥嗎,我是孫靜雅。”
劉牧接過孫靜雅的電話有些意外,說道:“是靜雅啊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是這樣的,我現在在雲江。但是蘇澤消失了,他的房子也被封鎖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澤還好嗎?”孫靜雅問道。
“你不知道?他沒和你說。這小子搞什麼鬼?”劉牧有些驚訝的問道,蘇澤並沒有說自己和孫靜雅之間的事,所以劉牧一直以爲蘇澤和孫靜雅好好的,而蘇澤發生這種大事肯定會給孫靜雅消息。
可是很顯然,孫靜雅並不知道蘇澤的情況,不然不會打電話到他這裡。
孫靜雅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前段時間和他分開了。手機也掉了,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情況。”
劉牧以爲孫靜雅說的分開是分手的意思,不禁大吃一驚,不過他不是喜歡干涉別人私生活的人,何況蘇澤的身份是雲老的孫子,嚴格說起來,他只是雲老的警衛官,更加不可能對蘇澤的私人感情置喙。
他只是惋惜孫靜雅那麼好的女孩子,蘇澤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蘇澤什麼都好,就是在處理女人的問題上太混亂。
他想到那個失蹤的秦暮雪,難怪蘇澤這次回到燕京看起來很奇怪,眼神充滿憂鬱。
無論是什麼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兩個喜歡的女人分開,都沒辦法不憂鬱吧。
“靜雅,如果你想知道蘇澤的安危,我可以告訴你他沒事,他剛剛獨自從燕京離開,不過具體去哪裡連我也不知道。”劉牧嘆息的說道。
當孫靜雅知道蘇澤還活着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了下來。
“那他現在好嗎?”孫靜雅忍不住問了一句。
劉牧緩緩道:“說不上來,他這次是被我帶回燕京的,他在雲江被他的仇人狙擊了,受了很重的傷,現在身體也沒有好,他這次離開應該也有爲自己尋找恢復身體的藥材的意思。”
“啊……怎麼會這樣?“孫靜雅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焦急的說道:“劉大哥,那雲老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既然他身體不好,怎麼又一個人跑出去,他不怕碰到那些壞人。”
“雲老也勸不住他,我看他好像很憂鬱,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本來雲老是打算安排人跟着保護他的,被他拒絕了,我覺得他可能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劉牧說道。
孫靜雅心裡一酸,她知道蘇澤爲什麼憂鬱,肯定是因爲和自己之間發生的事,如果夏老師沒有說謊,這件事蘇澤雖然有責任,可是他顯然沒有真正的變心,或許他也只是一時衝動,畢竟夏老師長得漂亮,身材又這麼性感,蘇澤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男生,她聽說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容易衝動,一時間熱血上腦也是有可能的。
孫靜雅知道這樣想委屈了自己。
她單純的少女的心裡也曾經容不下任何雜質。
可是在蘇澤失蹤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覺從未消失。如果可以,她寧願蘇澤活着回來,她會原諒他做的一切。
可是,現在連劉牧和雲老都不知道蘇澤去了哪裡。
華夏之大。她又去哪裡找回蘇澤呢。
夏如芝看到孫靜雅放下電話,神情有些憂傷,焦急的問道:“靜雅,是不是蘇澤發生什麼事了?”
孫靜雅澀然一笑,無論夏如芝做過什麼。她和自己一樣關心蘇澤,甚至她都能感受到夏如芝對蘇澤並不只是關心,那種眼神她知道,她忽然問道:“夏老師,你喜歡蘇澤嗎?”
“我……”夏如芝說不出話來。
“你也喜歡他的對吧。”孫靜雅苦澀的笑道,她清楚蘇澤的優秀,她難道還能阻止別人去喜歡蘇澤。
“對不起,靜雅,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讓自己離開雲江前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我真的沒有想要破壞你和蘇澤的感情。”夏如芝同樣苦澀無比。
“我知道了,夏老師,蘇澤他沒事,只是現在他遇到一些事離開了,他會回來的。”孫靜雅忽然平靜了下來。
她原諒了夏如芝。
她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想問題,如果她是夏如芝,她只是想和自己喜歡的小男人留下一點記憶,這麼一點要求真的很過分嗎?
難道只有她喜歡蘇澤是喜歡,別人的喜歡就全部是錯的。
這個世界上感情真的有錯嗎?
她忽然覺得夏如芝比她還要可憐,自己的愛還能光明正大。而她卻喜歡上自己的學生,只能偷偷的攫取一點不屬於她的歡愉在以後的人生去不斷追憶回味。
想到這裡,她已經生不出一點恨意。
“靜雅!”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溫晴和王茵飛快的往這邊走來。
她們從省城追過來。到處找不出孫靜雅,最後還是王茵因爲孫靜雅是看了那個帖子纔想起回雲江,所以提議到這裡來,果然看到了孫靜雅。
溫晴走過來後,看到夏如芝,臉色一變道:“原來是你這個狐狸精。”
她說完上去要打夏如芝的嘴巴。
“媽。你幹什麼。”孫靜雅連忙拉住溫晴。
“你還爲她說話,難道不知道誰害的你這麼慘。”溫晴眼神狠戾的盯着臉色蒼白的夏如芝。
“夏老師你先走吧,如果有蘇澤的消息我會聯繫你的。”孫靜雅對夏如芝說道。
夏如芝點了點頭,有些踉蹌的離開。
王茵有些驚訝的看着夏如芝的背影,難怪孫靜雅的那個男友會“出軌”,這麼漂亮的老師,而且又成熟,對年輕的男生吸引力太大了,她是美籍華裔,對男女的方面看得比較開,倒是覺得孫靜雅的那個男友如果是被這麼漂亮的女人吸引倒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不過她更加驚訝孫靜雅的表現。
她在省城的時候還有感情鎖閉症的傾向,這才短短几個小時,她就恢復得如此平靜,而且面對自己的“情敵”能如此冷靜大度。
“靜雅,你搞什麼鬼……”溫晴想質問孫靜雅,但是片刻後她自己反應過來,激動的道:“靜雅,你會說話了?”
前幾天孫靜雅連一句話也不說,確實令人擔心。
孫靜雅恩了一聲,說道:“媽媽,我要先回家了。”
“好的,我的車子就在外面,咱們現在就回省城。”溫晴連忙說道。
“媽媽,我說的是回雲江的家,我不準備回省城了。”孫靜雅臉色平靜的說道。
溫晴臉色立刻沉下來:“不行,我不准你留在雲江,你還沒對那個混蛋死心?”
孫靜雅搖搖頭:“蘇澤已經不在雲江了。”
“你怎麼知道,你又找過他了。”溫晴臉色不愉的說道。
孫靜雅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搖頭往外面走。
溫晴還要說什麼,王茵這時候拉住她說道:“溫姐,我覺得還是讓靜雅留在雲江吧,你看她回到雲江馬上就變得正常了,你現在強迫他離開雲江,我怕她的感情鎖閉症還會復發的。”
王茵這樣說,溫晴也沒有辦法。
只能把孫靜雅送回雲江小區。
孫靜雅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牆壁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她臉色微變道:“這裡怎麼這麼多血。”
“孫震怎麼還不叫人把這些血清掉。”溫晴不滿的說道。
“怎麼回事?媽,到底是誰的血。”孫靜雅問道。
“是蘇澤那混蛋的,可能那天被揭穿了真面目,所以氣急攻心吐血了,這種人管他去死。”溫晴不屑的說道。
孫靜雅臉色蒼白的伸手去撫牆上斑斑點點的血跡,蘇澤,是你爲我吐的血嗎?
她心裡忽然涌起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蘇澤,我那天說蝴蝶飛走了,肯定也傷了你的心,所以你纔要一個人離開雲江,讓誰都找不到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樣說的,我現在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了,你快回來吧,你就是我心裡的蝴蝶,只要你回來,蝴蝶就會飛回來的……
長亭通往苗江的一輛火車上。
一個帶着鴨舌帽和眼鏡的年輕人坐在那裡,他就是從燕京出來的蘇澤,他沒有和任何人說他要去的地方,所以連車票也是自己在網上訂的,從燕京出來換了幾班車。
長亭是貴邊的一個很小的市,從這裡去苗江只有那種老式的綠皮火車。
不過蘇澤本來就不趕時間,所以對於什麼交通工具他也無所謂。
這種老式火車的車票很便宜,很受手頭緊張的人的喜歡,所以在這倆火車上,看不到穿着很體面的人,大多數是去苗江的採藥人,又或者是轉車回家的打工者。
蘇澤現在真氣全無,也無法修煉,倒是能平靜下心來,觀察着人生百態。
一路行來,漫長路途上遇見了許多的人和事,雖然他的修爲一點沒有恢復,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心境有突破的跡象。
以前他一直修煉,一年之間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變成一個煉氣五層的修士,無論是實力還是生活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是與之伴隨的心境卻沒有提升得那麼快。
導致他的境界根基其實是不穩的,現在他沒有了修爲,反而能靜下心來圓滿自己的心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修爲喪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