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兒聽說有人在飛機廁所裡裝針孔攝像頭,而且那個人身上還帶着很多她的海報,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她的哪個變態粉絲做得猥瑣事。
幸好被一個年輕人發現阻止了。
她心裡也感激那個年輕人,不然如果上廁所被偷拍,要是流出去,對她的聲譽損毀就太大了。
所以她便在助理的陪同下,走到經濟艙這邊,想向那個年輕人感謝一下。
蘇澤倒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和劉飛兒見面。
但是人家都走過來了,他又在飛機上,也沒地方躲。
所以也只能站在那裡等。
劉飛兒的出現,讓經濟艙的人全都激動的站起來。
好在有空姐維持秩序,大家纔沒有混亂。
劉飛兒在乘務長的指引下,來到蘇澤面前,蘇澤帶着鴨舌帽壓得有點低,她開始還沒認出來,只是很感激的道:“很感謝你,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叫什麼……”
劉飛兒的話忽然卡住。
因爲蘇澤已經擡起頭來了,所以她立刻認出了蘇澤。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不過那絲驚喜很快被她故意掩去,她繼續用一種和陌生人說話的口吻道:“請問先生的貴姓?”
蘇澤肯定劉飛兒認出她了,不過她故意裝不認識。
蘇澤當然也不想自己和劉飛兒的事弄得滿世界都知道,要知道機艙裡很多乘客都拿着手機在拍劉飛兒,要是他和劉飛兒認識的事一曝光,以劉飛兒的知名度,故意第二天整個華夏都知道他了。
他故意也露出一絲看到偶像般的表情道:“原來是飛兒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免貴姓蘇。”
劉飛兒和蘇澤說了幾句話後,忽然道:“蘇先生,我很感激你。我前面還有空位,蘇先生請一起來吧。我也想和蘇先生再交流一下。”
這話說出來,旁邊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就算蘇澤真的幫劉飛兒抓出了那個猥瑣男,但是她竟然直接邀請蘇澤去前面的頭等艙,真的有點不可思議。
以劉飛兒的身份,能專程出來感謝下,已經很親民了。
所有人都用嫉妒無比的眼神看着蘇澤。
就是劉飛兒的助理也無法理解,她連忙走到劉飛兒旁邊,隱晦的拉了一下劉飛兒。並給她一個眼神。
她明顯覺得劉飛兒的這個舉動有些多餘了。
這樣做,很可能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影響。
而且她也很奇怪,劉飛兒平常不是這種性格啊,除了必須的應酬,她幾乎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怎麼會邀一個陌生的男人到前面去。
這個帶鴨舌帽的青年雖然面容清秀,看起來很舒服,但也沒有帥到驚天動地啊。
怎麼會令劉飛兒如此另眼相看。
“不用了吧。”蘇澤擺手道。
“要的,蘇先生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蘇先生剛纔不是說喜歡我的歌嗎。我正好帶了一些,等會可以送給蘇先生。”劉飛兒完全無視助理的提醒,眼睛盯着蘇澤說道。
看到她眼神中隱晦的堅持。蘇澤肯定自己要是不過去,以劉飛兒的性格又得跟自己置氣。
上次拉黑的事還歷歷在目呢,他無奈的道:“好吧。”
他那種語氣讓所有乘客心裡要破口大罵,劉飛兒這樣的大明星邀請你,怎麼還跟委屈了你似的。
不過劉飛兒卻沒有一點生氣,她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絲雀躍,連忙道:“請跟我來,蘇先生。”
她故意落後腳步,等蘇澤和她平行後。才一起往頭等艙走過去。
飛機上所有人都在嫉妒感嘆蘇澤的好運。
因爲劉飛兒這次帶到昆明舉辦演唱會的團隊就有十來個人,所以頭等艙被劉飛兒包了下來。並沒有其他人。
蘇澤和劉飛兒等人來到頭等艙後,劉飛兒說道:“嶽琳。你去坐那邊去。”
嶽琳幾乎傻眼了,她倒不是說一定要坐原來的位置,反正頭等艙裡挺空的,而是她的位置是和劉飛兒靠在一起的,頭等艙每個位置都有私密的隔板,但是爲了方便乘客交流,她和劉飛兒位置的那個隔板還可以放下來。
那明顯是和劉飛兒最親近的位置,甚至是有些私密。
劉飛兒竟然要讓蘇澤坐那裡。
就算頭等艙裡都是自己人,嶽琳也以爲劉飛兒瘋了,她是劉飛兒的助理,而且負責藝人對外的公關,差不多是經紀人的角色,只是因爲公司是劉飛兒的,所以把經紀人取消了。
劉飛兒能瘋,她不能跟着瘋,必須要阻止劉飛兒今天出格的行徑。
她連忙道:“飛兒姐,這恐怕不妥吧。”
劉飛兒搖搖頭,讓乘務長和空姐先離開。
她忽然伸出手挽住蘇澤的胳膊,用一種自嘲的語氣道:“有什麼不妥的,我還得靠蘇先生賞我口飯吃呢,蘇先生,你說是不是。”
蘇澤摸了摸鼻子,現在再裝不認識就沒意思了,他苦笑道:“飛兒姐,好久不見啊。”
嶽琳瞪着眼睛,過了一會,她纔有些結巴的道:“飛兒姐,你們認識?”
“我當然認識,他可是我們飛星公司的大老闆,哦,當然也是你的大老闆,你還不趕緊巴結一下。”劉飛兒咯咯笑道。
“他就是大老闆!!”嶽琳跟着劉飛兒很久了,她當然知道飛星公司有三個股東,除了劉飛兒和徐小希,還有一個股東佔了最大成的股份,而且她還聽說那個股東在燕京非常有勢力,飛星公司在燕京能發展得這麼快,無往不利,據說都是那個大老闆的面子最厲害。
但是那個大老闆神龍見首不見尾,誰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現在,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大老闆的真面目。
她原本以爲大老闆會是一個很威嚴的人。或者是那種一看就風流倜儻的世家大少。
但是沒想到大老闆會這麼普通,看他身上的穿着,似乎還沒自己這身行頭值錢。
不過蘇澤就算穿的再破爛。嶽琳也不敢輕視,她連忙斂聲道:“大老闆好。”
“你別那麼拘束。也別聽飛兒瞎說,我從來沒管過公司的事,算什麼老闆,我就是掛個名而已,你就當我是一個普通人好了。”蘇澤擺了擺手。
“瞧瞧,這纔是老闆的派頭,什麼事不用幹,都是我們下面人做牛做馬。”劉飛兒譏笑道。
蘇澤懶得和劉飛兒爭辯。這娘們肯定還在生上回的氣,他就當沒聽見。
嶽琳不是傻子,相反她精明得很,要不也不能跟在劉飛兒旁邊,她明顯看出劉飛兒和大老闆之間肯定有故事,要不然一個女人不會故意這樣對一個男人”爭鋒相對”“綿裡藏針”。
不要以爲一個女人對你禮貌客氣就是對你有好感。
那說明她把你當做外人。
她很識趣的說有些公務要辦,閃到遠遠的角落去了。
蘇澤坐到了原來嶽琳坐的那個位置,頭等艙確實比經濟艙舒服多了,寬大的沙發,還有奢侈的縱向空間。完全可以讓一個人躺着,而且位置周圍都是隔板,保持了私密性。
劉飛兒和蘇澤是相鄰。中間的隔板放下來,兩個人就等於靠在一起了。
因爲空間的私密性,兩個人的氣氛頓時有些古怪起來。
劉飛兒也不要空姐服務,自己起身給蘇澤弄茶水,水果和點心。
蘇澤看她在自己面前擺弄來,擺弄去,連忙道:“飛兒,我自己來吧,要吃什麼我自己會拿。你別忙了。”
“你是大老闆,我哪裡敢不伺候你。”劉飛兒把蘇澤按回位置上。
“我哪裡是什麼老闆。當初也是小希一定要讓我摻和進去,我看公司現在發展得挺好。回頭回燕京,我把股份轉給你和小希吧。”蘇澤說道。
劉飛兒的身子一僵,停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
“飛兒,你怎麼了?”蘇澤看劉飛兒半天不說話,問道。
劉飛兒回過頭,她的眼眶紅紅的,明顯含着淚,她冷笑道:“把股份都給我們,你好大方啊,然後你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擺脫我了,是不是,你以爲我會纏着你嗎,蘇澤,你這個自大狂。”
蘇澤頓時有些無語,他連忙道:“飛兒,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劉飛兒臉上閃過一道譏諷:“我誤會?蘇澤,你一消失就是半年多,剛纔在機場你肯定看到我了吧,你明知道我也在飛機上,你都沒有見我的意思,我就那麼不堪嗎?我那麼稀罕你的股份嗎?你敢說你沒有那個意思。”
蘇澤被噎得有些說不出話。
他心裡也有些慚愧。
捫心自問,他潛意識裡確實有補償劉飛兒的意思,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和劉飛兒弄出事來,他會幫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開公司,又讓徐小希幫她嗎?
他還沒閒到這種程度。
可是他對劉飛兒又沒有對秦暮雪和孫靜雅那種感覺,所以即使劉飛兒拉黑他,他也沒有刻意去解釋,要不是今天剛好碰到一個猥瑣男,他也不會和劉飛兒碰面。
自己一和劉飛兒碰面,就說把股份給她,雖然看起來是他大方。
但是他就沒有一點藉此徹底和劉飛兒劃清界限的意思?
看到劉飛兒眼淚滾落下來,蘇澤心裡的慚愧感更重,他現在不像以前那麼情商白癡了,劉飛兒明顯對他有好感,如果那天晚上沒發生那些事,他還能裝作不知道,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他這樣做對一個對他有好感的女人確實太絕情了。
“飛兒,對不起。”蘇澤站了起來,他把手放在劉飛兒肩膀上,說道:“是我想岔了,那股份我留着吧,回頭公司要有遇到什麼困難就給我電話,我會解決的。”
劉飛兒從來沒有聽過蘇澤用這種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心裡的委屈忽然抑制不住,撲到蘇澤懷裡,用力摟着他,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她的眼淚很快****蘇澤的衣領,蘇澤身上的氣息讓她有些迷醉,她在想自己那天是不是就聞到了蘇澤身上的氣息,才意亂情迷,不能自己。
可是她真的好喜歡這種味道,也好喜歡靠在蘇澤懷裡,她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化作對蘇澤的思念,她喃喃道:“蘇澤,我想你。”
蘇澤有些頭大。
他在想孫靜雅對他誤會他都沒有消除。
只怕這樣讓劉飛兒又越陷越深了。
雖然有些絕情,但是他卻不能這麼模糊曖昧下去,他低聲道:“飛兒,我有女朋友的,是我的高中同學。”
劉飛兒的身體一僵。
她心裡苦澀無比,可是蘇澤這樣優秀的人有女朋友實在太正常了,如果沒有女朋友纔是奇怪的事。
她鬆開摟着蘇澤的手,抹了抹眼淚道,用一種驕傲的語氣道:“你別想多了,你以爲我想做你女朋友嗎?我剛纔就是優點累,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像你這麼自大的傢伙還真是少見啊。”
蘇澤訕訕一笑,說道:“我這人確實沒什麼優點。”
“你明白就好。”劉飛兒哼了一聲,坐回到自己椅子上,打開一部電影看起來。
蘇澤心裡舒了口氣,雖然有點絕情,但是說清楚了總比越陷越深好。
他也將椅子放下來躺着假寐,忽然他聽到劉飛兒有些驚訝的聲音:“你怎麼染了白髮?”
蘇澤摸了摸腦袋,發現帽子掉了,他不想說那些事,淡笑道:“潮吧,我剛染的。”
劉飛兒噱笑一聲,不過她心裡奇怪蘇澤不像是會追趕潮流的人啊,她湊近一些,在蘇澤的頭髮上碰了碰,忽然臉色一變道:“不對,你騙我,你這不是染的。”
劉飛兒對造型方面很專業,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染髮和真發的區別。
蘇澤也沒想到她眼睛這麼毒,不知道怎麼說。
“你怎麼回事,怎麼頭髮會變得這麼白。”劉飛兒有些急了,一夜白頭她聽過,但是卻沒見過,何況白成蘇澤這樣也是少見,完全是純白,沒有了一點黑色。
“你是不是生什麼病了?看過醫生沒?”劉飛兒焦急的連聲道。
“沒事,不是什麼病,我自己就是醫生,我很清楚。”蘇澤說道。
劉飛兒明顯不信,她說道:“你別騙我了,快告訴我啊。”
她急得又要掉淚,蘇澤只能道:“不是,其實是我練功練岔了,就是走火入魔的意思,所以把頭髮變白了。”
“真的假的?”劉飛兒知道蘇澤身手很高,但是走火入魔這種事也太虛幻了。
“真的。”蘇澤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