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聽到了洪辰機的話,面露一絲陰冷,聲音好像九幽之中飄來,讓人忍不住打顫:“原來這是你們家族的人,很好,洪家是吧,你們洪家好大的膽子,竟敢擄走我妻子,殺我兒,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已經見不到她們了,你說我他,你說錯了,豈止要殺他,你們洪家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你們雞犬不留!”
洪辰機聽到這裡,心裡一陣冰涼。
辱妻殺兒,這是多大仇恨。
雖然洪家也沒少做過這種事,在修真界,比這更狠的事也時有發生。
可那都是對弱者。
誰敢對一個元嬰修士做這種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看到蘇澤的殺氣越來越盛,洪辰機大叫道:“前輩,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洪家怎麼敢動前輩的人。”
“我妻子現在還在昏迷着,靈魂衰竭,你覺得我有心思在這裡和你廢話。”
蘇澤猛地一揮手。
一股龐大的真罡涌出,剎那間,天地色變,在廣場上的洪家修士一個個驚恐大叫起來,因爲它們發現自己被真罡鎖住,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
洪家修士身上都有標示,穿着也都是家族的法衣。
以蘇澤的神識,自然掃一眼就已經認出來了。
轟!
洪辰機祭出了本命法寶,一杆碧玉色的長槍,他看得出,蘇澤是非要殺他們不可了,即使面對蘇澤毫無勝算,可是死亡威脅下,別說元嬰修士,就是面對化神也要狗急跳牆。
蘇澤冷哼一聲,一個小印飛出,瞬間變成小山般大,轟然砸下。
砰!
洪辰機的本命法寶寸寸碎裂,大叫一聲,鮮血狂吐,被小翻天印再次砸進土裡,蘇澤手一揮,洪辰機的身體也被鎖住,懸浮到空中。
蘇澤屈指彈出數十朵蓮花般的火焰,頓時所有洪家修士都陷入火焰中,淒厲慘叫。
“魔頭,魔頭,你不得好死!”洪辰機在異火煉魂下,厲叫起來,可是很快他就喊不出來了,所有的聲音全部化作慘叫。
看到這突然而來的強悍修士一言不合,便將洪家所有修士煉魂。
下面活下來的那些修士瑟瑟狂抖,一個個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擡。
蘇澤面沉如水。
修真界沒有仁慈一說,今天他若遲來幾分鐘,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沒辦法將靈犀和念澤死而復生。
縱然他殺光洪家所有人又怎樣,這輩子他的道心也無法再彌合。
這種恨是極致的。
洪家縱使不是個個和此事有關又如何,觸到了他的逆鱗,別說區區洪家,便是與全天下爲敵,他也不會有半分退縮。
從白雲寺歸來後,他就已經清晰了自己的道。
高空中,一架青白色的雲車極速的掠動着,雲車上有一彎新月的符號,雲車的中央,一個約莫四五十歲帶着白冠的女修坐在那裡,在她的旁邊站着幾個同樣帶着白冠的年輕女修,都是頗具姿色,在熱烈的討論着。
“莫愁師姐,須彌山開啓在即,你這次下山又突破金丹後期,咱們太陰宗必然是師姐領軍了。”一個嘴脣有些厚的女修有些討好的和一個眼神有些冷厲的女修說道。
那有些冷厲的女修淡漠道:“那也未必,我們太陰宗的聖女,短短几年內從沒有修爲的人突破金丹,須彌山之行,自然是聖女領軍。”
“啊,可是聖女剛剛突破金丹,也要去須彌山嗎?我聽說須彌山內危險得很,每次都要死很多人。”又一個女修說道。
坐在那裡的白冠中年女修忽然淡淡道:“縱觀我東勝州所有化神修士,都是曾經去過須彌山的,聖女意志堅韌,天賦超卓,若是能從須彌山回來,很有可能在數十年內化神成功,老祖壽元將盡,不足百年,若是百年內沒有新的化神修士誕生,太陰宗岌岌可危,所以這趟須彌山聖女是勢在必行。”
衆女修聽及此,紛紛點頭,唯有那叫莫愁的女修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
正說着。
那白冠中年女修忽然咦一聲,神念一動,青白雲車在高空中停了下來。
“師父,怎麼了?”一個女修問道。
白冠女修起身來到雲車旁往下看去,雖然他們是在十萬米高空的雲層上方掠動,不過那濃厚得雲層陷入阻止不了白冠女修的目光,她看到了下方大地上的一座小城,被一道道金光籠罩着。
“有人佈陣封鎖了一個凡人城池。”
“師父,這地方我們似乎來過,三年前路過這裡,有個本地家族的小修還送上了一顆地元果。”
修士們的記憶力都很好,而且地元果也算是極爲珍貴,是地級靈草,給元嬰修士煉製地元丹的,白冠中年女修淡淡道:“不錯,那洪家倒也是識趣之人,並未要我靈石。”
“看這陣法,顯然不是一般修士能佈置的,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會用大陣鎖城。”白冠中年女修眯了眯眼,忽然從戒指中取出一面銅鏡,對着下方照去。
那銅鏡中射出一道光芒,片刻後銅鏡表面浮起陣陣漣漪,浮現出了一副畫面,居然是城中的景象。
“真火煉魂!”
白冠中年女修臉色一沉。
這小城內,居然有個修士,把一大羣修士鎖在空中煉魂,這種手段,已經近乎魔頭了。
“師父,好像那些修士就是送我們地元果的那個家族的。”剛纔說話的那個女修看着銅鏡有些驚訝的說道。
中年女修顯然也是認出來了,冷哼一聲:“哪裡來的魔頭,居然在此行天理不容的惡毒手段,下去看看。”
雲車從高空俯衝而下,很快就來到了柯昂城上空。
中年女修看到這陣法,面露一絲冷笑,這陣法雖然不錯,但也最多困住金丹而已,而她不但是元嬰,還是一個元嬰後期的太陰宗長老。
她從雲車中飛出,取出一個如意般的法寶,對着大陣狠狠一砸。
咔嚓!
大陣劇烈顫抖,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玉如意飛起,再狠狠的從空中落下,轟!大陣直接崩潰了。
蘇澤眼神一冷,他沒想到自己佈下的大陣居然被人毀掉了。
雖然只是他倉促佈置的陣法,可是來人能兩下就砸開他的陣法,這手段能力,已絕非普通修士可以辦到,來者必然是元嬰,而且不是一般的元嬰。
這洪家他剛纔搜魂過一人,不過是一個附近的修真小家族。
族中最厲害的不過金丹中期修爲而已,似這種小家族,東勝州多如牛毛,他就算滅了也掀不起一絲漣漪,怎麼可能引得元嬰強者來強行破陣。
蘇澤眯着眼睛,他沒有動,來者既然砸陣,顯然是來者不善,不過他蘇澤也不會畏懼就是,就站在空中,冷漠的看着一羣帶着白冠的女修朝着他飛來。
下面那些跪着的修士雖然對封鎖城池的陣法忽然被破開,有些欣喜和意外,可是蘇澤兇威在前,那些洪家的修士還在空中慘叫,所以便是陣法破開了,依然沒有人敢起身。
太陰宗的女修在哪中年女修的帶領下來到了廣場上看,看到站在那裡作惡的藍髮青年不但沒有驚慌的意思,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顯然那態度完全無視了他們太陰宗的威嚴。
太陰宗作爲東勝州十二大宗之一,是東勝州最頂端的宗門,只要是修士應該沒有不認識她們的。
洪辰機是金丹強者,雖然被蘇澤煉魂,卻沒有喪失意識。
他看到了忽然降臨的太陰宗諸女修,心中涌出了一線希望,因爲他認識這些太陰宗的女修,沒想到天不亡洪家,竟然碰巧又遇到了這羣太陰宗女修。
“白玉姬前輩,晚輩洪辰機啊,就是送你地元果的那人,救我,救命,這魔頭窮兇極惡,要殺我洪家滿門。”洪辰機忍着劇痛,嘶嚎起來。
白羽姬便是那中年女修了。
她一揮手,一股強大的罡元涌出,要將那些洪家的人全部解救出來。
蘇澤厲喝一聲,紫雪掠出,分化出一道道劍光,狠狠的切在那些罡元之上,居然斬斷了那些罡元,令得白羽姬有些震驚,別人尚且會被蘇澤迷惑。
她卻肯定蘇澤還不是元嬰,只是一個金丹修士。
沒想到一個金丹修士居然能斬斷她的罡元,這簡直不可思議。
她陰沉着臉,冷喝道:“哪裡來的魔頭,居然如此暴虐嗜殺,莫非以爲有幾分手段,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本座是太陰宗內門長老白玉姬,這些人和我有舊,你馬上放了他們。”
蘇澤淡漠道:“我不管你們是誰,這裡和你們沒關係,誰要是救他們,就是我的死敵。”
“哈哈哈”白玉姬大笑起來,眼睛卻毫無溫度:“好個無知的魔崽子,看你年紀輕輕修爲不易,本想給你條生路,沒想到是個不知死活的蠢貨,本座今天就看看你如何殺我。”
白玉姬身形一個晃動,幾乎瞬移般出現在蘇澤的頭頂,一掌朝着他天靈蓋拍下。
一股透入骨髓般的陰寒瞬間將蘇澤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