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要釀靈酒,所以乾脆就住到百草堂。
蘇父蘇母現在也對蘇澤不像以前那麼着緊了,蘇澤住院連市委書記都能驚動,而且還是住到蘇老家裡,他們哪裡會有什麼意見。
蘇澤住在百草堂,最鬱悶的不是蘇小魚,而是王風。
他現在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這蘇澤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中生,據說是會一點醫術,救了幾個孩子,就被蘇老青眼有加,竟然還住到百草堂內院去了。
百草堂內院是什麼地方,他王風堂堂耶魯大學高材生,還以爲憑自己家世和天賦,能感動蘇老,成爲蘇老的關門弟子,想不到在百草堂當了半年學徒,什麼好處都沒得到,反而讓蘇澤這麼個要家世沒家世要學歷沒學歷的傢伙捷足先登了。
不過他再不爽也沒有用,連蘇小魚的反對都沒用,別說他一個外人了。
蘇澤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現在正在全心全意的準備第一次釀靈酒。
藥材都是現成的,百草堂內各種藥材都很足,以蘇老的地位,能拿到的藥材肯定是最好的,甚至有一些上百年份的藥材儲存在這裡,蘇澤已經得到蘇老的允許,可以隨意取用這些藥材。
本來,蘇景洪是興致勃勃的準備加入釀酒的行列。
不過,一個加急電話從西川打來,蘇景洪只能無奈放棄,和蘇澤說西川有一個老朋友生病,他要過去看看,估計要一段時間。
蘇澤笑道:“蘇爺爺你去好了,我在這裡,你回來應該就能喝到我釀的酒了。”
“哈哈,好,我等着,合慶,你就留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就聽蘇澤的。”蘇景洪對蘇澤非常好,連合慶這個助手也沒帶走。
蘇景洪當天晚上就乘坐飛機走了。
蘇澤留在百草堂內院,蘇老的子女都在外面有住的地方,在雲江,也只有蘇小魚一家,不過他們平時是不會住過來的,只有蘇小魚週末會過來陪爺爺,偌大的百草堂後院,只有寥寥幾個人,現在蘇老爺子一走,就更顯得冷清。
不過,蘇澤一個人也很自在,閒暇的時候打打坐,大部分時間都在釀酒房裡。
雖然是第一次釀靈酒,開始還很生疏,不過蘇澤學東西很快,而且他身體素質很高,控制起來比普通人要精細得多,很快就上了軌道。
蘇澤在百草堂內院,幾乎足不出戶。
唯一讓他煩悶的是蘇小魚,即使蘇老爺子不在,也隔三差五過來,盯着他的目光像防賊一樣,不時的還要刺他幾句,即使蘇澤的好脾氣,有時候都要被蘇小魚刺得要發火。
看在蘇老爺子的面子上,壓着火氣不和她計較。
每天,只有吃飯的時候,
蘇澤會照例去前院的飯堂吃飯,那時候碰到的人就多起來,百草堂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是前面的學徒和工作人員加起來也有十多個。
開始的時候,蘇澤和他們也是客氣說話,偶爾還笑鬧一下。
不過在百草堂呆了七八天後,蘇澤發現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逐漸變得有些怪異,有一種潛在的冷漠和排斥,尤其是那個王風,看他的眼神更是赤裸裸的敵意,不加掩飾。
蘇澤現在人情世故也越來越豐富,心裡已經有些瞭然,估計是因爲蘇老爺子對他青眼相加,並且讓他住在內院的緣故。
這讓蘇澤有些無奈。
有時候你不優秀會被人輕視,太優秀會遭人嫉恨。
何況他在某些人眼裡,估計還不是太優秀,而是吃了狗屎運,被蘇老爺子瞧上眼。
這些天,蘇澤都知道百草堂的學徒,最差的一個都是燕京醫學院的,個頂個的高材生,而且家世個個不差,看不上蘇澤這麼個半大少年毫不意外。
這一天,蘇澤又和往常一樣走到飯廳。
剛進門,胃口就有點不好,因爲他看到蘇小魚在這裡,而且坐在王風旁邊,兩個人好像在說些什麼,蘇小魚不斷的點頭。
本來他想轉頭就走,不過看到蘇小魚擡頭看過來,他就知道不能走了,不然太刻意,顯得自己故意要躲開她,估計蘇小魚又要煩他,乾脆就默不作聲去拿了一份吃的,坐到邊上自顧自吃起來。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凝固,蘇小魚和王文等幾個藥館弟子都沒有搭理葉風,連平常還會和蘇澤說兩句的唐曉曉和王燕都沒有搭理蘇澤。
蘇澤心說,不理我正好。
他快速的吃完飯,將飯碗一推,就準備回釀酒房看看藥材發酵的情況。
“慢着!”王風站起來攔住蘇澤。
“什麼事?”蘇澤平靜的看着他。
“是這樣的,蘇澤,我看你每天沒事情幹,現在師傅去西川了,大堂缺人手,你過來搭把手,幹些雜活。”蘇景洪一走,王文等於是代理掌管前面的藥堂生意,他早就看蘇澤不順眼,只是蘇老爺子在不能說,今天蘇小魚在這裡,他正好名正言順的指使起蘇澤。
“沒空。”蘇澤淡淡說了兩個字,就繞過他準備離開,蘇澤的脾氣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要是王風好好說蘇澤也不會介意幫忙,但是王風好像是百草堂的主人一樣指使他,。
“你!”王風聞言,臉色一變,伸手抓向蘇澤的肩膀。
還沒有碰到蘇澤的肩膀,他的手就被蘇澤抓住,往後一折,王風發出一聲慘叫。
“蘇澤,你幹什麼?”蘇小魚等人連忙站起身。
“快放開王師兄,難道你還想傷人不成?”蘇小魚喝道。
蘇澤面色不變的放開王風的手,淡淡道:“以後不要隨便偷襲我,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王風抱着手腕,又驚又怒的看着蘇澤,他平常跟隨王家的保鏢學過一些拳腳,還是合氣道二段,對付兩三個普通人沒問題,沒想到蘇澤這個小屁孩竟然會有這種身手。
蘇小魚跑過來站到蘇澤面前,大聲指責道:“蘇澤,你吃這裡住這裡,王風師兄讓你乾點活又怎麼了,爺爺對你好,不代表你就可以在這裡一直白吃白住下去,難道你只會當一個蠹蟲,廢物。”
面對蘇小魚的指責,蘇澤心中一怒,要不是答應過蘇老爺子要給他釀一批酒,他現在真想馬上離開這裡。
如果是王風這樣指責他,他肯定當個屁就放了,但是蘇小魚是蘇家的人,而且他確實是藉助蘇家的力量才弄到工具和大量釀酒的藥材,所以蘇澤強壓下一口氣,冷冷道:“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大堂也好了。”
蘇小魚被蘇澤的眼神看得心裡一慌。
心裡隱隱有一絲後悔的感覺,但是性格倔強的她聽到蘇澤冷漠的語氣,那一絲逆反的心理又涌上來,不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