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晉卻是搖頭說道:“這樣不行,若是由你來施展,只怕是還沒能看到究竟能不能破開這禁制,我們兩人都只怕是要死在這一招之下了!”
席晉的話不無道理,他自己全身靈力灌輸之下,威力都這麼強了,若是由雲雀來施展,其威力只怕是比他那個世界的核彈還要恐怖,別說破開禁制,就算是破開了,他們兩人可又有躲開餘波的可能性?
聽席晉這麼一說,雲雀心想也是,不由苦惱着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我們乾脆回去,把那珠子拿到手,你吸收神魂,然後破開屏障,一舉兩得。”
席晉心頭苦笑,暗想這都是什麼餿主意啊!顧不得心頭那揪心的疼痛,搖頭道:“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沒準能找到一個防禦更爲薄弱的地方。”
他深信,一定能找到破綻之處的!
然而,席晉的想法固然是不錯,可事實卻與之相反。他們兩人尋覓了一天,壓根就沒看到有什麼最爲薄弱的地方,更別說是嘗試破開禁制了。
那光膜,世間上最強大的防禦法陣也難以與之比擬,無論席晉是用了什麼手段,都不可能將這屏障給破開。
一直到了黑夜的來臨,席晉與雲雀這才灰溜溜的趕回竹林之中。這一天下來,席晉可謂是累了個夠嗆,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之中,卻是沒有去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坐在了牀榻上邊,便是修煉了起來。
好在,雲雀在須彌子墜之中拿了一些丹藥出來給席晉服用下去,等天一亮,便是恢復如初,而傷勢卻又是好了幾分。
天色一早,席晉與雲雀再次出動,早出晚歸之後,依然一無所獲。
然而席晉就好像是深受魔障了一般,不信邪一般。第三天早晨再次出門,這一次,卻是在外面足足呆了半個月的時間。
在回來的時候,已經因爲勞累過度昏過去了。
疆無名看着雲雀揹着席晉回來,不由苦笑一聲,查看了一番,知道席晉只不過是勞累過度罷了,倒也是沒怎麼擔心了。
在經過了一晚上的調養之後,席晉卻又是如小強一般倔強的爬了起來。
這一次,雲雀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順着席晉來了,剛見席晉在牀上爬了起來,便是忙是將其按倒在牀上,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席晉,怒道:“不準動!”
“你幹嘛呢,我還要去找出口。”席晉看着雲雀的模樣,心下苦笑,壓根就不做理會。
然而就在這時候,雲雀卻是手下一點,頓時數道弧光掠了出來,嗖嗖嗖幾下,就將席晉的手腳給止住,牢牢的鎖在牀上,不讓他做一分掙扎。
席晉眉頭緊皺,不由得有些惱火起來。他沒什麼空閒時間在這耗着,更沒有時間去理會雲雀的胡鬧。說出來的話語都變得冷上幾分,“雲雀你放開我。”
“不放!”雲雀自然是察覺到了席晉心頭的惱火,頓感有些委屈,雙眸都不由得紅了起來,帶着一分哭腔衝席晉大聲道:“你現在要好好的休息!不然你遲早是要累垮的,你若是因此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叫我怎麼辦……”
隨着雲雀的聲音傳來,席晉的心神也逐漸的平復了下去,看着雲雀那滿是委屈的樣子,心中滿是歉意,當即也不做一分掙扎,對雲雀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動就是了。大不了休息些時日,在去尋找出口。”
“哼,這纔對嘛!”雲雀見自己完勝席晉,心情頓時大好,卻是擔心席晉趁自己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索性就沒將席晉給放
開,自顧自的出了房間。
席晉看着自己的模樣,不由苦笑一聲,卻是沒有多理。隨便雲雀如何搗鼓,躺在牀上,好好的放鬆下心神。
確實,若不是有云雀的喝止,他今天只怕是又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在這些時日以來,他把自己逼得太急了,若不是有云雀在,他若繼續這樣下去,只怕他還沒出去,自己就已經瘋掉了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雲雀已經重新進來了,手中端着一個碗,碗裡面則是跟稀泥一般的粥。雲雀並未有一分感覺自己的粥壓根就不能入口的覺悟,自顧自來到席晉跟前,滿是期待的看着席晉,說道:“這是我特意爲你熬得粥。”
話語之中,更是將特意兩個字給加了重音。
席晉順手接過,知道雲雀是爲他好,索性也不去想其他,徑自將粥給送入口中。
然而就在粥剛一入口,席晉的臉色登時就變得滿是通紅。雲雀看得微微錯愣,還以爲席晉是給燙着了,不迭出聲道:“是不是太燙了。”
“不是不是。”席晉一口將粥給嚥下,臉上浮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中做足了捍不怕死的心裡準備,張口就將粥給一股腦的灌進口中。
看席晉這般狼吞虎嚥的模樣,雲雀是打心底一般的高興起來。只當自己煮的粥深得席晉喜愛,當即出聲道:“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席晉一聽,差點就吐血而亡。笑着說道:“好的好的。”
心臟早就是血淋淋的慘不忍睹。若是一直喝下去,只怕我還沒出去,就要死在雲雀的粥下了……
心中更是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早日脫困,不爲別的,就爲雲雀這毒死人不償命的粥!
翌日清晨,席晉從睡眠之中醒來,擡頭看見窗外透進來的一縷金光,心頭滿是祥和。
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是在極其緊張的狀態之中度過的,然而在昨天經過了雲雀的提醒之後,他已然放下了心神。被困在這個地方,急是急不來,索性放開心神,在這好好的提升下修爲,在去想離開這裡的事情好過。
然而一連數個月的時間過去,卻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難以將萬事都掌握在手上的事情,讓他還是有些慌亂的。
不過很快的,他就打起精神來,起牀洗漱一番,出了房門。
突然之間,不遠處的疆無名對他招了招手。席晉眉頭微微一挑,沒有多想其他,自顧自的走上前去。
“可有找到出路?”
在石亭之中坐下之後,疆無名便對席晉問道。
席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已經說過了,除非我死,不然在這地方是出不去的。”疆無名輕聲一笑,說到自己的死亡,卻是尤爲淡然。
席晉忽的擡起頭來,神色堅定的看着疆無名,“不會的,只要細心找,一定能找到一個突破口。”
“若是真有,我又何苦困在這近百年的時間呢?”
疆無名一句話擊中席晉的軟肋,心中那薄弱的自信,一下就如紙糊一般被撕破。臉上的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是呢,強大如疆無名這般的人物,都被困在此處近百年的時間,他又有什麼能耐,能從這裡脫困而出?
“事實上,我師弟之所以要將你囚禁在這,目的無非就是一個。”疆無名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想借你的手,來拿到我師傅的傳承。”
“可是前輩,您已經交代出去了。疆埸不相信
,又有什麼辦法呢?”席晉聳了聳肩,想着之前疆無名說起的傳承,心中不由苦笑起來。誰能想到,一個手眼通天的強大修士,所留下的傳承竟然就只是一句話罷了?
“所以,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疆無名神色淡然,話語卻很是堅定,“殺了我,阻止我師弟的行動。”
“不行。”席晉直接搖頭道,“前輩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麼能恩將仇報?將您殺了,換取我的自由,這一生我都將在悔恨之中度過。”
“人的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我相信在是非對錯面前,你定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覺悟的。”疆無名沒有理會席晉的反對,說道:“你之前也說過,我師弟在外面胡作非爲,煉製罪孽,發動戰爭,而且還收了無數怨魂。若是我沒猜錯,他定然是要製作出不死軍團!”
“不死軍團?”席晉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想到自己在蠻荒之地之中所遭遇過的那數個巨大的鎧甲兵。
“那是我與我那師弟,一同出去歷練所得到的一個邪惡的祭煉之法,我讓我師弟將其銷燬掉,卻不知道被他給保存了下來。”疆無名慎重的道,“不死軍團很強大,與上古時期的奇門之術同等。若是讓其煉製出無數的不死軍團,只怕整個大陸都將受到劫難。”
“應該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席晉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有多麼的緊迫,然而現在這情況,他也只能在這困着不是?
“其實你早就有機會從這裡出去了。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放棄掉。”
聽疆無名這麼一說,席晉自然是知道對方說的就是之前他在那深淵之中看到的圓珠子,苦澀一笑道,“確實如此,當時我心中還是猶豫了一番的。果然,我還是不夠冷血。”
疆無名不說話了,渾濁的雙眼直直的盯着席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響後,他才道,“既然如此,我也沒其他的辦法了。或許真有什麼地方我給遺漏了,你就再考慮考慮吧。”
說着,他便轉過身子,徑自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席晉看着疆無名的背影,心神飄忽不定,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繼而又是摸着鼻子走出亭子,與雲雀匯合之後,兩人便騰空而去。
卻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在房間之中的疆無名豁然睜開的雙眼,目光落在門前的空地上。
周邊的空氣譁然涌動,彷彿是硬生生的扭曲了起來一樣,隨着一絲絲的黑氣蔓延、凝聚,竟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凝聚成一個黑色的人形身影。
看到這個,疆無名心頭微震,當即在牀邊站了起來,神色慎重的盯着眼前出現的黑衣男子,“疆埸……”
“呀,這麼長的時間不曾見過,你倒是活得好好的。”
身着黑衣的疆埸遮擋住了面容,只露出他那雙綠油油的眼珠子,話語之中充滿冷漠,卻是自顧自的走進房間之中。
隨着疆埸的走進,疆無名眉頭一皺,彷彿是感覺到了一種尤爲厭惡的氣息,“你變了……”
“我哪裡變了?過去了百餘年時間,我依舊還是你的師弟不是?”疆埸嘎嘎怪笑起來,雙目之中絲毫不掩飾他對疆無名的仇恨。
疆無名想着很久之前發生的那事情,重重的嘆息一聲,苦笑道:“你又何苦執着?人死不能復生啊!”
“那又如何?”疆埸絲毫不顧對方,話語冰冷,“若不是你,她就不會死,我更不會受這百年時間的折磨!我要這個世界爲我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