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之處,有幾道詭秘的陰影在鬼鬼祟祟的跟着秦升的身後。
“菜鳥就是菜鳥,選擇住所還這麼蠢!”
“可不是嘛,這裡如此偏僻,元力稀薄,而且有不少住處曾經發生過命案。”
“對,這裡傳說千年之前曾經出現過大怨靈,活活吞噬了不少勞役弟子。“
聞言,李曜也是臉色微微一變,這種鬧怨靈的事情,他李曜又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只不過,秦升剛剛從那個雜務堂出來,就來了此地,他這一口怨氣不出,又怎麼當這個五級勞役弟子呢。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一下那小子。”李曜咬牙道,眸光中盡是怨毒之色。
他來自翔龍樓,一個由一羣強大的勞役弟子民間組織,他們通通都是來自北地禁制之外的天才,因爲這黑龍山神殿擁有數十位的勞役弟子,像他們這種沒什麼背景的勞役弟子,必然就要互相抱團取暖。
要不然,只會被血淋漓的森林法則淘汰!
今日秦升在衆目睽睽之下,抽了他李曜的臉,而他李曜可是代表着翔龍樓的面子,這一個場子他若是不找回來,傳到了翔龍樓,那無疑會影響整個翔龍樓的名聲。
黑龍山神殿實在是太大了,超過了億萬公里,僅僅只是外山就聚集了數十位的勞役弟子,競爭太過血腥且殘酷了,導致拉幫結派非常嚴重,一個個小團體就像罪惡之地一個個島嶼一樣。
對於這種想象,黑龍山神殿也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黑龍山神殿之前大傷元氣,也就奉行這種血腥的叢林法則淘汰那些弱者。
要知道,在整個北地禁區,這些勞役弟子的實力和潛力都很低,說句不好聽的,這些所謂的勞役弟子也就是炮灰般的存在,就算是死光了,黑龍山神殿也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再培養出幾十萬。
黑龍山神殿任由這些勞役弟子血腥的競爭,也許能夠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誕生出一兩個絕世天才,十萬個勞役弟子中,若是能夠貢獻出一兩個真傳弟子,這就是非常值得的。
真傳弟子,纔是黑龍山神殿的最核心的根基。
這一切的緣由,導致了勞役弟子中拉幫結派如此的嚴重,而李曜所在的翔龍樓在無數個幫派之中,也只能算是中等的水平。
如果因爲秦升導致翔龍樓的名聲受損,那麼李曜絕對會遭到很可怕的懲罰。
諸多因數之下,秦升今日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
而對於危險靠近,秦升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察覺。
“這裡有些陰冷,死氣很濃烈。”秦升眸光閃爍,眉宇間的帝劍氣息也跳動幾下。
這裡實在是太過偏僻了,偶爾還有怨靈的陰影,十分的模糊,這一些都被秦升捕捉到了。
“看來黑龍山神殿也真的是落魄了,外山勞役弟子的住處出現了怨靈也沒有派人過來圍殺。”秦升心中搖頭,四大傳承之地,他選了表面上最弱的。不過,秦升對於這些倒是沒什麼所謂。
畢竟,他也沒有打算在黑龍山神殿待上多久,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藉助黑龍山神殿的勢力,進入古戰場,尋找自己的父親!
“嗯,就這裡吧!”
秦升突然在一處荒廢的府邸中停下了腳步。
府邸很遼闊,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再加上門口有兩個巨大的黃金獅子雕像,曾經也是輝煌過。也許曾經居住過強大的勞役弟子。
只不過,現在門庭已經雜草叢生,府邸的深處秦升的雙眸閃爍,能夠看到如同狼煙般的死氣,甚至秦升隱隱看到一個懸棺。
如果尋常的一級勞役弟子,看到這種場景,早就嚇尿,逃之夭夭了。
只不過,秦升似乎很滿意,真的打算在這裡長住。
“不是吧,那個菜鳥竟然選擇這裡?”
“那一座府邸好像就是之前發生過命案的,我聽說神殿曾經派遣過記名弟子過來,也沒有收拾那怨靈,反而丟了小命!“
“大人,我們要不要走了,那菜鳥敢進去,絕對無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緊跟着李曜一羣跟班臉色惶恐,都還沒有靠近那府邸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哼,放屁!”李曜回頭狠狠瞪了那羣嘍囉一眼,惡狠狠的傳音道:“怕什麼怕,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你們全是三級勞役弟子,要收拾一個一級勞役弟子也這麼慫嗎?”
李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秦升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團陰影,目光深邃,嘴角拉扯出一道嘲諷的笑容。
“幾位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後,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想要乾點見不到光的事情?”
如果慌了其他的洞天境武者,就一定無法看穿遠處的那一團陰影,可是秦升的神魂境界如此之高,只差一線就晉升到了傳說中的‘聖魂境’。
又怎麼可能看不透李曜那羣人的遮眼法。
“譁~~~”
也許是知道自己已經行跡敗露,李曜撤去了遮眼法,他俊朗的臉皮上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小子,有幾分能耐嘛,竟然能夠發現我的手段!”李曜冷笑道,不由多瞧秦升一眼,當然,他內心有過狐疑,秦升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炸自己。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嗡~~”
李曜一翻手,在納戒中拿出三面陣旗。
這三面陣旗分別是紅黃藍三色,表面刻畫了繁奧的靈紋,李曜大手一揮,三面陣旗便是爆射到三個方向,澎湃的力量頓時生成。
“遮天陣?”
秦升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李曜竟然首先佈置了一個靈陣,屏蔽了天機。
“呵呵,你也知道遮天陣?”李曜的臉龐上再次露出驚愕的神色。
遮天陣,這是一門靈陣,當然三面陣旗,也僅僅只是最低級的遮天陣,但是要封殺萬象境,甚至半聖境的強者也不難!
一套完整的遮天陣,十個半聖境絕世強者,最多也只能有三位逃出來……秦升的目光閃爍,眼神銳利,如同兩把鋒利無比的靈劍那樣,看透了這個遮天陣。
“當然知道。”秦升淡漠的一笑,道:“我還知道這是山寨版本的遮天陣,算不得真正的靈陣。”
“我說,這刻畫陣法的人手法也真夠粗糙的。”秦升眸光之中隱隱有些不屑。
鍛造陣旗,需要很強大的神魂之力,很顯然這遮天陣陣旗做工粗糙,即便是以秦升的實力,也不是不能做到。
當然,這種話秦升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放屁,你算什麼東西!”李曜怒喝道,“收拾你,哪怕是山寨貨也是綽綽有餘!”
“拿來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李曜伸出手來,言語中盡是命令式的口吻,冷漠道:“獻出雷虎金,我可以免去你一頓皮肉之苦!”
“別想着反抗了,遮天陣內,你逃不了!”
“哪怕是山寨的遮天陣,你也逃不了!”
“你也別要妄想其他人回來救你!”
“這裡地勢偏僻,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聞言,秦升沉默了,雷虎金他一共有六枚,說真的,他現在對於這個雷虎金具體能夠幹什麼,還不太清楚。
其實在來黑龍山神殿之前,那上官詩雨就給了秦升一枚雷虎金,只不過當時他要參加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交了上去。
“嗡~~~”
秦升一翻手,在納戒之中拿出一枚雷虎金。
雷虎金閃閃發亮,隱隱散發出濃郁的雷霆氣息,仔細一聽,又似乎聽到天虎咆哮,影響了神魂。
“給你!”
秦升十分的乾脆,直接把一枚雷虎金扔給了李曜。
李曜接過雷虎金,俊朗的臉龐上盡是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秦升這麼幹脆。
“呵呵,真是高看你了,還以爲什麼硬骨頭,要敲打一翻纔會交出雷虎金。”李曜深深看了秦升一眼,只不過,如今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不屑與嘲諷。
“大人,你多慮了,這小子之前也許在絕色師姐面前逞強愛表現而已!”其中一個狗腿子嬉皮笑臉的獻媚道,“現在那絕色師姐離開了,他也就沒了靠上,哪裡還敢得罪我們翔龍樓的人!”
李曜一聽,頓時感覺狗腿子說的很有道理,而後居高臨下的看着秦升,冷笑道:“小子聽着,我的話直說一遍。”
“以後每個月交三枚雷虎金,我們翔龍樓可以報你平安!”
秦升聞言,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了。
很明顯,一級勞役弟子每個月例錢只有一枚雷虎金,而這個李曜竟然讓秦升每個月交三枚雷虎金,如果他是尋常的一級勞役弟子,又怎麼可能交得起。
“就這麼定了!”李曜感覺此地十分的陰冷,儘管他佈置了遮天陣,可是這個遮天陣終究只是山寨貨,根本就不是什麼貨真價實的靈陣。
即便是真正的靈陣,李曜也十分懷疑能不能鎮壓那鬧過命案的府邸怨靈啊,這件事可是被黑龍山神殿壓下去,自此再也沒有派人過來解決。
可想而知,此處的水有多深……“轟隆隆~~~”
最終李曜還是晚了一步,山寨版本的‘遮天陣’只撐不住了,三面陣旗其中兩面莫名的自燃起來,‘遮天陣’就化成了虛無。
“我靠,怎麼這麼倒黴!”
李曜的心在滴血啊,收回最後的一面陣旗,俊朗的臉蛋上盡是心疼之色。
儘管這只是山寨版本,而且已經有些破損的遮天陣,可是對於他這一位五級勞役弟子而言,還是價值不菲的存在。
“一日都是你!”
李曜咬牙切齒,看着秦升惡狠狠的吼道:“秦升,你這個卑微的一級勞役弟子,這個遮天陣價值一百雷虎金,你要賠我!”
秦升聞言,感覺有些可笑了,這個李曜真的是有意思,明明就是自己佈置遮天陣,防止他逃跑,現在這所謂的遮天陣自燃了,竟然還反過來歸罪自己?
“一百雷虎金?這遮天陣這麼貴嗎?”秦升笑吟吟的問道。
李曜看到秦升幸災樂禍的樣子,就不由打氣,沉聲道:“你笑什麼笑,螻蟻一般的東西!”
“真正的遮天陣別說是一百雷虎金,哪怕是一千雷虎金也買不到!”
“老大,跟他說這麼多幹嘛,讓他賠就是了!”
“可不是嘛,總不能我們自己承受這一百雷虎金吧。”
李曜身邊的狗腿子們一個個冷漠的嘲諷道。
“小子,你都聽到了吧?”李曜冷笑道,“我這遮天陣買回來就是一百雷虎金,現在壞了,你賠我一百雷虎金有點難,收你一半,五十雷虎金吧。”
“老大真的是心慈手軟啊!”
其他狗腿子忍不住吹碰道。
事實上,這山寨版本的遮天陣,李曜買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二手貨,甚至三手,四五手貨了,陣旗上的裂縫早就如同蜘蛛網一樣密集,這一次封印在這個疑似有可怕怨靈的廢棄殿宇內,沾染了詭異的氣息,直接導致陣旗自燃。
說到底,李曜這個二手貨的’遮天陣‘真正價值連五十枚雷虎金都談不上,現在他用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讓讓秦升賠五十枚雷虎金,而且還自稱爲大發慈悲?
“你們是白癡,還是當我是白癡?”
秦升眯着眼,雙眼眯成一條直線,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一片死寂一般的廢棄殿宇之中格外的刺耳。
“什麼?”
李曜臉色一沉,道:“秦升你說誰白癡?”
“轟!”
李曜體內的元力徹底爆發,恐怖的元力波動如同颳起了颶風一樣,瓦礫飛灰湮滅,廢棄的殿宇紛紛倒塌,吹起一個可怕的蘑菇雲。
其他的追隨者,最差的也是三級勞役弟子,他們的元力波動也格外的凌厲,達到了萬象境後期的水平。
如今的秦升,就像在驚濤駭浪,風暴中的汪洋大海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這些狂風湮滅。
只不過,秦升那乾淨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的膽怯,他雙眸隱隱發光,眉宇間閃爍着漸漸亮起來的戰意。
“想動手嗎?”秦升笑問道,“有好些天沒有活動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