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布倫特公子,我們還是先進府邸吧,這幾個惡僕,等我回頭再來收拾他們。”見步天似並沒有再度出手的打算,阿繆斯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一路小跑到步天身旁,極爲諂媚的道。
“嗯…”步天瞥了阿繆斯一眼,微微頷首道:“走吧,去前面帶路。”
“哎,小的遵命,布倫特公子您請!”阿繆斯點頭哈腰,一副狗奴才的殷勤樣兒。
步天面色從容,右手向亞恆做請,邁步踏入府邸當中。
有阿繆斯帶路,一路上穿行過幾座造型華美的大殿樓宇,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便來到了一座規模頗大的殿堂前。
這座大殿通體由不知名的白色方石堆砌,表面雕刻有樣式繁多、美輪美奐的各式浮雕,更是於十數根支撐大殿的石柱上雕龍刻鳳,不過這龍鳳卻也是種類各異。
有大着肚子似大號蜥蜴般的巨龍,也有蜿蜒如蛟似蛇的神龍,有赤羽火鳳、亦有青羽青鸞,更有玄鳥展翅、朱雀鳴啼。
“沒想到還有人竟如此熟悉龍鳳,竟能將各個時代不同種類的龍鳳皆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當真是不簡單呀。”亞恆僅是目光微微一掃石柱上雕刻的龍鳳,便面露訝異之色,頗有些讚歎的道。
“這位大人好眼力,這座大殿,乃是凱文少爺花了重金聘請的帝都最有名望的大師設計的,其上的一些浮雕藝術,也是由多位雕刻大師精心鐫刻的,光是建造這座大殿所花費的金卡爾,就達到了上千枚之多。”
聽着亞恆讚歎,那阿繆斯頓時面上生光,不無自豪的接口道,彷彿這大殿就是他建造的一般。
“哪兒來的這麼多屁話,快帶我去見凱文……”步天一看那阿繆斯得意的樣子就不爽,當即不客氣的開口道,目光不善。
“啊…”阿繆斯從誇誇其談中反應過來,再一接觸步天那極度不善的眼神,忙不迭的點頭哈腰道:“這就去、這就去,布倫特公子稍安勿躁,請隨小的來。”
亞恆失笑搖頭,也就不再關注浮雕,跟隨步天二人身影前去。
步天的到來,在第一時間就有僕從彙報給凱文,更是將他在門口重傷守門衛士之事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番,使得凱文面色難看。
而此時這白石大殿中的正廳內,歌舞昇平,酒香瀰漫,於這廳中已坐滿了兩列席位十幾人,觥籌交錯間好不熱鬧。
更是在這兩列席位環繞中空出一片場地,有十數名衣着輕紗薄布的美豔少女在席間輕歌曼舞,各個姿態優雅、笑容可人。
步天二人在阿繆斯的帶領下,正向着這正廳位置行去。
進入白石大殿之中,大殿內寬闊明亮,頂上卻是一塊巨大的似玻璃般的屋頂,有陽光照射進來,被殿內十幾尊巨大的石柱分割開來,光影陸離。
步天並不知曉,在他踏入這大殿的一刻,凱文就已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諸位客卿,那布倫特馬上就會來此,我本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他若是識趣低調,我還會禮待於他。但此人卻是狂傲,竟敢出手傷我四名守門衛士,哼哼……諸位說說看,我卻該如何對待此人?”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傳盪開來,卻是廳內正中高座上一名衣着奢華,面如冠玉的青年開口道。
這青年舉止頗爲不雅,竟斜躺在那丈長高座上,懷中半摟着一名衣衫半露的少女,說話間雙手不時在那少女曼妙嬌軀上游走不定,惹得那少女嬌顏酡紅,春意盎然。
“此人不識好歹,凱文少爺好意邀請他來赴宴,此人竟敢出手傷人,簡直狂妄至極。凱文少爺放心……待此人來臨,我等必會好好羞辱他一番,若他還不識趣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哼…我們這麼多人在此,更有博格大人坐鎮,定讓此人飲恨當場。”
那高座上的青年卻正是凱文,在他話語落下沒多久,其右下手席位上一名方頭大耳之人立馬出言道,此人一頭棕色捲髮批至雙肩,說話語氣極盡討好。
最後說道博格大人之時,更是眼神望向凱文高座旁站立的一名戴着黑色眼罩的獨眼中年漢子。
這方頭大耳之人話音剛落,其餘座位上的一些客卿當下紛紛附和,表示一定要讓那布倫特好看,話語間無不大拍凱文馬屁。
只有那名爲博格的獨眼中年漢子對於所有人的話語置若罔聞,自始至終都是眼神平淡,靜靜佇立不發一言。
凱文嘴角含笑,眼神中隱露自得,心中念頭翻滾間,雙手遊動間速度加快,令那懷中少女*不已,香汗淋漓:“布倫特……你得那肖恩庇護之事我已知曉,但你以爲綁上了個粗大腿後,就可以逃脫我艾德拉家族的掌心?
哼…我凱文今日邀請你來此,你若是低眉順眼表示順從也就罷了,但千不該萬不該你竟然出手傷我府邸之人。
今日即使霍克叔叔不出手,有博格在,我也要讓你知道,心生反骨,就要付出代價。
且教訓完你之後,你還得乖乖的去給我參加巔峰對決,有霍克叔叔暗中盯着你,我就不信你膽敢違逆。”
凱文心中臆想過後,更爲自得,開口朗聲大笑。自覺那布倫特再怎麼難纏,在他凱文手裡,就是虎也得趴着,是龍也得盤着,任憑如何屈辱如何不甘,也只能乖乖順從,做他艾德拉家族的一條忠犬。
廳內衆人不懷好意,而此時步天二人也在阿繆斯的帶領下漸漸接近了正廳,依稀可聽見悅耳清寧的歌舞聲。
沒過多久,穿過一襲珠簾,步天與亞恆便已來到正廳,二人視線打量廳內席間衆人,那阿繆斯向着高座上的凱文使了個眼神,隨後悄悄退去。
步天二人的出現,使得廳中十幾人紛紛視線掃來、眼神中隱含不善,凱文卻是大笑着道:“哈哈哈,布倫特賢弟總算來了,爲兄已是等候多時了,來來來,快快入座。”
步天視線掃向高座上出言邀請的青年男子,此人他在進入大廳的第一眼就已注意到,也猜出了這青年男子的身份。但因這青年男子舉止輕慢,毫無待客之禮,故而步天也就視若罔聞,不予理會。
而在這青年男子座椅旁一側,步天注意到還站有一名戴着黑色眼罩的獨眼中年漢子。
這獨眼中年漢子面容肅穆,目不斜視,從其體外瀰漫的能量波動,步天感受得出此人不凡的實力。
眼神微眯,步天身形不動分毫,於席間衆多表情不善的視線凝視毫不理會,盯着那高座上舉止輕慢的青年男子半晌不語:“此人,無疑就是那凱文了,我本以爲會是個難纏的角色,但現在看來,不值一曬。
而瞧他這幅隨意的姿態,似也不把我放在眼裡…呵…有趣。”步天沉吟思索間,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怎麼…賢弟爲何還不入座?莫非是嫌爲兄這裡地方簡陋,難以入眼?”見自己一番邀請過後,步天卻並未有所動作,反而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凱文心中更爲不爽,當即凝視着步天語氣低沉道。
冷笑一聲,步天沒有理會凱文,轉而視線環顧四周,打量起周圍落座之人。
旁人若給他三分顏面,步天還會笑臉相待客客氣氣的,可若是沒有個本事,還要在他面前擺譜裝13的,那步天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經過剛剛的短暫觀察,步天已看出這凱文實屬酒囊飯袋,區區低階1級的微末實力不說,還是個腦殘貨,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與他那弟弟蠢貨比爾同屬一丘之貉。
這樣一個人,剛愎自用,步天本不想與其翻臉,但時至此刻卻也是難以忍耐了。
從最開始進門遭遇那守門衛士的阻攔,到現在這般毫無誠意的招待,步天知曉,今天這場宴席,只怕是鴻門宴了,不論他如何退避,都會使得對方更爲步步緊逼、得寸進尺。
既如此,索性強勢到底,只要他沒有真正對這凱文出手,且不曾誕生出投靠其他勢力的念頭,想來霍克也應當不會對他怎樣。
而即便真正動手,步天自忖開啓血族變身狀態之下,再有亞恆相助,也能堅持一段時間,等待肖恩前來救援。
兩次說話都被人直接無視了,凱文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遇到的事情,當即是氣得面色發青,在那懷中少女身上下手的力道驟然加重,面色陰沉的就想開口,但卻被那方頭大耳之人瞧出了眼色搶先開口衝着步天喝道:“小子……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沒長耳朵?
凱文少爺何等高貴身份,如此盛情招待你,你竟然還敢這般無禮,難道你家裡的長輩都沒教過你怎麼做人嗎?”
這方頭大耳之人說話的語氣極爲猖狂,辱罵步天之餘,更是連帶着辱及家人,似是要作爲長輩代爲管教步天一番。
而就在此言一出口,這方頭大耳之人便見到凱文的面色稍稍轉晴,當下似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般,腰桿挺得筆直,眼神極度蔑視的看向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