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這江成恃才傲物,竟然以‘心情不好’的原因拒絕交接丹藥,着實可恨。.長公主殿下,萬萬不能對他如此放縱,必要時,可要敲打一下,以免.......”
“夠了!”殿門厚厚的珠簾內突地傳來了一聲清喝,打斷了查威勳的悲訴。
“查統領,明天若是還拿不到逆運補源丹的話,你自己清楚應該怎麼做?”珠簾後的長公主洛離輕叱了一聲,瞬地讓想搬弄是非的查威勳的臉色苦了起來。
應聲之後,查威勳苦着臉離開了這裡,就在查威勳離開不久,一名精幹異常的侍女就被長公主洛離喚了進去。
“珠兒,去查一查,那個江成爲何不肯交出逆運補源丹?心情到底怎麼不好法......”
輕聲的吩咐從珠簾內傳出,沒多時,那名精幹異常的侍女珠兒就離開了長公主府。
“江先生,請這邊落坐!”同一時刻,踏入鎮國公府宴會大廳被那詭異的氣氛弄得有些愕然的江成,被周夙喚了過去,示意到他身邊坐下。
“江先生,請坐!”坐在主位的鎮國公周正雄附和了一聲,但一張臉依舊繃得緊緊的。
不僅如此,就是周夙那張精緻的臉龐也繃得緊緊的,頗有幾分英氣的俏目中,隱隱透着幾分殺氣,精緻的臉龐上,更滿是怒意。
同樣的,坐在左首位的周正魁的一張臉,也是繃得緊緊的,緊緊的抿着嘴脣。
不僅如此,坐在周正軍下首,與江成直直對着的一名身高超過兩米,從額頭到左嘴角有一條長長的蚯蚓般翻起的刀疤魁梧大漢伯回,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正死死的盯着周夙。
一雙瞪到極致的牛眼中,殺氣騰騰的盯着周夙。
江成估計若不是有其它人在場,這刀疤魁梧大漢伯回恐怕早已經暴起殺向周夙了。
只有周正軍在笑,笑得很暢快,很是肆無忌憚。
這種氣氛,哪是什麼接風宴,分明是鴻門宴。
江成猜想,門外周語堂的胳膊,很有可能就是被眼前這魁梧大漢伯回給打斷的。
但江成卻有些想不通,以周正雄跟周夙的城府,就算周語堂的手被打折了,也不至於表現得如此劍拔弩張、跟生死仇敵一般吧?
更讓江成想不通的是那伯回,就算再傻,戰力再強,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用那種生死仇敵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周夙。
還是那種恨不得殺了周夙的勁頭兒。
“你怎麼來了,你今天不該來的!”周夙的薄脣輕動,口中無聲發出,聲音卻出現在江成的耳朵中。
“怎麼,就因爲眼前這傢伙嗎?對了,怎麼回事,我怎麼瞧着不對勁啊?”江成也用束音成線的功夫,跟周夙交談起來。
這用靈力束音成線的功夫,也算是小本事,江成練習了好幾天才學會。不過這功夫,也就在數米範圍內有用,超過三四米的距離,也就無法像現在這般隱秘的交談了。
“語堂只是被他輕輕推了一記,胳膊就折了。這傢伙,就是大伯二叔他們專門找來打壓我的一個供奉。”周夙的聲音有些無奈。
“不對啊,就是他們找來對付你,那傢伙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用殺氣鎖定你吧?”江成的眉頭緊皺起來。
江成一問起這個,周夙卻是閉嘴不言了。
“你找個藉口離開吧,今天這份氣,由我受着就是,多你無益。”頓了一下,周夙突地說道,抿起的薄薄的嘴脣,有些悽苦,也有些無奈。
看着神情悽苦的周夙,江成突地有些不忍,不過周夙神情極爲嚴肅,江成也不好再追問。
恰好江成看到周夙那纖長的玉手就在他的一側,江成神情一動,手指悄悄的伸過去,在周夙的掌心輕輕一撓。
霎時,周夙渾身上下突地顫抖了一下,手驟地縮回,猛地轉頭,咬着嘴脣有些憤憤的看向了江成。
“怎麼,如今連你也要欺負我嗎?”激動之下,周夙用束音成線的功夫喝問了江成一句,但是喝問之後,周夙才發覺有些不妥,不過,已經遲了。
周夙也是心思極其靈敏之輩,江成三番五次的試探,她怎麼能沒有發覺,如今江成的輕薄,陡地讓她有了一種身份被江成識破的感覺,故而纔有那麼一句憤而發問。
江成卻是面不改色的道:“怎麼會,別忘了,我是你的玉令供奉,只屬於你周夙的玉令供奉,你的麻煩,我不替你解決,誰替你解決?”
在周夙動容的剎那,江成又道:“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江成與周夙交談間,周正軍已經大聲向着周正雄介紹起這伯回的傳奇戰績,什麼十歲時就可以生撕虎豹之類的,說得極其恐怖。
“不要問了,你快走吧,一會二叔肯定要讓那個混蛋向你發難,讓你受罪就不好了。”周夙疾道。
“哼,他難道敢殺了我不成?再者,你就對我那麼沒信心?況且,我今天不出點力,怎麼好讓你給我辦事?”江成笑道。
“讓我給你辦事?”周夙有些疑惑。
“這個事後再說,你說你的事情吧。”江成問道,“你跟這個傢伙有仇?”
聞言的周夙卻有些沉默,沉默了數息之後,才幽幽嘆道:“還記得你我一次相遇嗎?”
“銀月草原?你隻身帶着周語堂被銀月妖狼追殺?”
“你覺得,身爲噬靈境後期靈武者的我,會被一頭只有黃階上品的銀月妖狼追殺得滿地亂竄嗎?哪怕它帶着一個小型狼羣?”周夙說道。
周夙不說,江成還沒怎麼想過,周夙一提起這一茬,江成就覺得不太對。
噬靈境後期的靈武者,對上一個擁有黃階上品的銀月妖狼王的中型狼羣,絕對可以輕鬆的斬殺。
再者,周夙可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隨身帶的保命寶貝怎麼可能少得了?隨便扔出一枚靈紋妖丹,都能解決那個狼羣。
其次,周夙身爲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出遠門的話,怎麼會只帶周語堂一個護衛出門。怎麼着也帶得上一大隊護衛的,甚至會有暗中保護的強者,怎麼會輪到江成在銀月草原上解救她們?
“對啊,這不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成滿腦袋的疑惑。
“呵,在我遇上那銀月妖狼羣之前,已經被人伏殺過兩次,並且在被追殺了兩天兩夜之後,剛剛擺脫了追殺者,而我,那時也是身受重傷。”
說到這裡,周夙露出了回憶的神情,“碰上你的前四天,恰巧是我孃的祭曰,我娘出身蠻族,你應該聽說過的。所以,我老早就趕去北渾祭拜我娘。
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就遭到了伏殺,所帶的三十六名鐵衛盡皆戰死,暗自護衛的一名開魂境的供奉,更是重傷垂死。
而帶隊的襲擊者,就是這伯回!他臉上的那條刀疤,就是我斬的!”周夙說道。
“這下明白了吧?”
江成看向那伯回的目光驟地變得鋒銳無比,周夙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那伯回也不輕鬆,他帶領伏擊我們的兩百族中精銳,超過三分之二當場戰死。
伯迴帶着剩下的幾十號人,追殺了我兩千裡,我靠着最後一枚靈紋妖丹才重創並擺脫了他們。”
說到這裡,周夙的語氣突地有些譏諷,“你猜,那伯回伏擊我們的原因是什麼?”
“是什麼?”
“我們的馬車碾壞了他們的草場,而且黃金不要,元玉不要,只想用我們的鮮血,澆灌他們的牧草。”
“背後有人指使?”
“哼,要不然,他怎麼能有命坐在我的對面。要不是有人死命的護着他,我早就命人將他亂刀砍殺了。”周夙的神情有些肅煞。
“你這些天接連拒絕了大伯他們,我估計一會那傢伙肯定會挑戰你。記住,可以用身法與那傢伙遊鬥,但是絕對不可以與他硬拼或者比力氣。
語堂就是吃了這個傢伙的虧,這傢伙的戰魂據說是銀角狂犀,純肉體力量就有六七千斤的力量,配上靈力,萬斤巨力都是少的。
下午時分,九頭力大無窮的鐵皮妖牛都被擋不住他單臂一拉之力。
當初伏擊時,我的護衛隊長,一名噬靈境中期的護衛,近戰時不慎被這傢伙抓住,活生生的給他撕了......”
“嘶.......”
聞言的江成倒吸了一口冷氣,“生撕噬靈境中期的存在......”
江成正驚訝間,砰的一聲巨響,四濺的湯湯汁汁就向着江成兜頭蓋來,卻是剛纔江成聽得入了神,沒注意到對面的伯回在衝他喊話。
沒想到,這伯回二話不說,一掌拍起,就將面前滿桌的美酒佳餚震起,向着江成跟周夙兜頭罩下。
這事出突然,江成也沒注意到,壓根沒有防備,眼看着就被那些湯湯水水淋個正着,被這菜湯淋一下倒也不會受傷,但是今天這人,可就丟大了。
眼見着就要被那菜湯淋個正着,周夙的手中突地出現了一顆靈紋妖丹,嘭的捏碎之際,這道青色的靈力光罩,就將江成跟周夙罩在中間。
那些個拋灑過來的湯湯水水就盡數的被周夙用靈紋妖丹激發的靈力光罩擋下了。
幾乎是同時,剛剛的罪魁禍首、魁梧無比的伯回就猛地站起衝着江成戟指怒吼起來:“姓江的,老子喊你半天,你不應一聲,看不起人怎滴?”
江成卻突地笑了,被氣笑了。
被這惡人先告狀的伯回給氣笑了,從大半個月前開始,他還從未受過這種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