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陰,在空氣裡都能聞到水的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雨水就會落下來。也許是因爲家主正在發怒,整個劉家的空氣都顯得那麼壓抑。
劉戰青的七十大壽剛過去三天,劉家就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劉家祠堂裡供奉的一件物品竟然不見了。三天前的劉家壽宴是何等的繁華,熱鬧,十里八鄉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來道賀,劉家的聲勢是過去無可比擬的。才過了三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劉戰青心裡想到:真是丟人那。祠堂裡供奉的祖宗的物品竟然能丟失。據說那盒子裡放的還是位曾經是神道境界的老祖留下的物品。據說已經在祠堂裡供奉了幾百年了,竟然丟失了。
“查,仔細查。十天之內到過祠堂的,可能到過祠堂的人一個一個給我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偷走了。查不出來,有嫌疑的人不管是誰,全部發配。”劉戰青大聲吼着,原先紅潤健康的臉色黑得和鍋底一樣。底下站的幾個二代,三代的子弟都低着頭,不敢出聲。若找不出來偷東西的人,有嫌疑的全部發配,其中也包括了他們這些子弟。所謂的發配,就是全部發配到劉家在安息鎮邊緣,靠近青州邊緣的一快地方。那地方全是沙漠化的土地,耕種起來非常困難,種植着棉花。在那裡生活的都是貧困到極點的人,生活條件非常艱苦。那樣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正在這個時候,劉承前走了進來:“爹,查過了,這段時間,不管什麼原因進過祠堂的有五人。全部帶到了。”
“讓他們進來。”
“你們進來把。”
隨後,五個人應聲進來了,有僕役,有管事。僕役是負責看守,打掃,負責給長明燈上油等等的。管事是負責勘察,監察等等的工作,都是和祠堂有關係的活計。五個人一進來,就跪倒在地上,戰抖不已。即使不是他們偷的,但是祠堂丟了東西,他們也是有責任的。
“你們聽着,如果找不出來偷東西的人和丟失的東西,你們這些有嫌疑的全部全家發配。終身沒有再回本家的機會。”劉老爺子把他剛纔說的話又複述了一便。
“老爺,前幾天走的哪個李亦,會不會是他呢?畢竟他不聲不響就走了,真的很可疑。”站在幾個劉家三代身後的劉玄說。
下面跪的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瘦弱男子,迅速的擡頭看了看劉玄,面上露出很驚訝的神情,然後迅速的把頭又低下。
“李亦根本沒有可能,他雖然對我劉家不滿意,但是他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也沒有接近或者進入祠堂的機會。”劉承前說到。
說完又把目光盯向了底下跪的五個人。他覺得父親真有點小題大做,雖然丟了東西,但是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片布一樣的東西。本來都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供奉在祠堂裡,丟了也就丟了。
劉戰青心裡是滿心的苦澀。神道境界的老祖留下的東西,在祠堂供奉了幾百年的東西,竟然在他當家的時候丟了,以後死了,有何面目去面對列祖列宗呢?
正當劉戰青在這裡發愁的時候,跪在下面的哪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瘦弱男子,擡起頭來看,看了看劉戰青,又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然後上前一步。
“老爺,小人知道是誰偷了東西。”
“劉四,你知道,還不趕緊說。”劉承前說。
“是的,二爺,小人說了,請老爺和二爺保小人一家平安。”那個名爲劉四的男子說。
“只要你說的真是事實,那不但保你一家平安,還升你爲管事。”劉戰青說。
劉四朝站着的那羣人看過去,似乎在害怕着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是玄管事,是玄管事偷的…………”
“你血口噴人,別胡亂誣陷人。”劉四還沒有說完,就被劉玄打斷了。劉玄向前站了一步,滿面通紅,似乎很氣憤被人誣陷的樣子。
“劉玄,你站後,讓他說。”劉戰青說,順便使個眼色。兩個三代子弟馬上站在劉玄身後,把他看管起來的樣子。
“五天前,小人打掃完祠堂,太困了,就靠在供奉靈位的桌子後面,想睡睡。結果看到玄管事進來了。然後看到他拿了供奉的那個盒子,塞進懷裡,又出去了。”劉四小心翼翼的說,
“那你早先爲什麼不說出來呢?”劉承前問到。
“小人不知道玄管事是揹着老爺,幾位爺偷東西。也怕說了遭玄管事報復,所以就放在了心裡,誰也沒有說。”
“好,你們都起來把。劉四,現在就升你爲管事。承前,把劉玄拉出去好好審問審問。承嗣,你帶人去查抄劉玄的家。把他家人控制起來。一定要把東西找回來。”
這個時候,劉玄已經癱倒在地下。他被兩個人架起,拖了出去。
劉戰青終於坐下了,暗暗想到:不知道他有沒有同夥,不知道東西有沒有被轉移,不知道東西還能不能找回來。哎,真是家門不幸,竟然出了內賊。那劉玄家,三代都是管事,真想不到竟然能做這樣的事情。
沒有過多長時間,劉承嗣先回來了。在劉玄家發現了大量的金票,顯然他一個管事是不可能有這麼多金票的。看樣子,他是被人買通的。他的老婆,孩子也被帶到了府裡,看管了起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劉承前回來了。
“爹,他什麼都說了。我用了刑,又拿他兒子的性命要挾,他就什麼都說了。”
“是誰買通了他,可有同夥,現在東西在什麼地方?”劉戰青急切的問到。
“是修羅場一個神道長老。東西已經被那個長老派來接頭的人帶走了。”
“神道長老…………”劉戰青又跌坐在椅子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看來東西是找不回來了。”
“他有沒有說是哪個神道長老,姓甚名甚?”
“他說具體的不知道,只聽收買他的人暗示說背後是一個修羅場的神道長老。並且許諾,事情成功後,他可以去修羅場成爲真傳弟子。”
“他竟然爲了一個修羅場真傳弟子的名額,出賣主家。真是可恨。那劉玄現在如何?”
“已經廢了。”
“既然他都招認了,就給他個痛快的把。他的兒子,老婆,不準任何人接觸,發配到沙漠去做苦役把。終身不得脫離苦役身份。”
“是,爹”
說完,劉承前就下去了。
“神道長老。堂堂修鑼場的神道長老,竟然來爲難我區區一個鎮子上的小家族。若是我劉家和以前一樣輝煌,誰能欺負得了呢?”想到這些劉戰青就心痛。想劉家祖上也是出過神道的,到現在卻沒落得連先天都沒有。真是可恨可嘆。現在即使知道了別人偷了自家的東西,卻連上門索要都不可能,誰讓劉家勢弱呢。形勢不比人,沒有辦法啊。
即使在這小鎮上三大世家中,劉家也不是最出色的。想到袁家出的那個妖孽,劉戰青就一陣心痛。這樣的妖孽怎麼不出在劉家呢?如果有這樣的妖孽,也許劉家可以再現千年前的輝煌。他突然想,也許袁家那個妖孽真的有可能有一天到達老祖宗的高度。
這件丟失祠堂供奉物品的事情還是被劉戰青壓下了,僕役,管事,子弟都下了封口令。畢竟說出去也很丟人的,雖然知道東西在哪裡,卻沒有辦法要回來。